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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声:台上无大小,台下立新坟 第372节

“怎么了?”

“糇缺德了你看看!”

“缺德招你了?”

一句句给出来全是有些打牌人的特征,虽然包袱不多,但就是体现了小市民的这些心理状态。

所以观众们看得也津津有味。

突然齐云成右手假装拿起一张麻将牌来骂,“六万就讨厌!”

栾芸萍好奇一声,“怎么讨厌?”

“打刚才三、六、九万找它就没在,你刚才干嘛去了你?”

“它哪儿知道它干嘛去了?”

“说是呢!”齐云成又变了一副模样,抬起头盯着自己十二点钟方向开口,“唉!也别说,跟你坐一对脸儿好得了?”

“说对门呢。”栾芸萍指明一下话。

“猪八戒下凡——没点儿人样儿,你瞧瞧你。”

“招他啦?”

“上回跟你坐一对门,我输了一千七你知道不知道?赶明儿跟你坐对门我扭头走,跳河自杀也不跟你一块儿玩儿。我告诉你!这倒霉模样……我也知道咱们俩人犯相。”

“犯什么相啊?”

“你属狗我属鸡,鸡狗不到头,白马犯青牛!”表演完了这,齐云成突然转回到自己的口吻吐槽,“哪儿跟哪儿啊这都是,说的全是招人烦的话。”

栾芸萍点点头,“挨不上。”

“人家还说呢,你这狗不是好狗我告诉你吧!狗头狗脑一瞧就是豺狗的串儿!”

“人家招你惹你啦?”

齐云成趾高气昂道:“倒霉模样,你瞧那倒霉模样……那脑门儿都绿啦,嘴巴子镶翡翠了你是……青果值钱——豆瓣绿,啊?净吃菠菜了?你爸爸大力水手啊是怎么的?”

“哪儿那么些废话呀!”

“这是对门,两边的上家下家也活不了。”

“上家怎么啦?”瞧见齐云成又指了一下方向,栾芸萍纳闷一声。

“他打一张牌,人家上家保不齐也有。”

“对啊。”

“可别顶张儿,顶了张儿就骂街。他打个一筒,人家也打一筒,当时就急啦。”

“怎么啦?”

栾芸萍一问,齐云成脸上露出一种奇怪的笑容,并且开始阴阳怪气起来。

“嚯,不错啊,庙上不见顶上见呐,啊?拆对儿顶我?你错错张儿让我湖一个!我招你我惹你啦?

啊?咱俩多大仇啊这是?我挑唆你家务不和啦?我把你孩子扔井里啦?我撺掇你爸爸离婚啦?这大热天,我把你儿子放在太阳坝晒成小黑胖子啦?”

哈哈哈哈哈!

非要最后加一句话,观众乐了起来,栾芸萍身为搭档也是如此。

师父和张先生说的这些段子,他们差不多倒背如流,只是演员有演员自己的发挥。

最后没办法了,栾芸萍补一声。

“哪儿跟哪儿啊这是!”

“你错错张儿让我湖一个怎么啦?什么就……说话,说话,该说话说话,啊!哪儿的事儿,坐那儿跟粪堆似的,挺大的人傻面贼心!”

本来说的是上家,但是栾芸萍在上家的方向,齐云成此刻就干脆一指搭档,继续道。

“还乐,你瞧多糁得慌啊!别龇牙啦,你瞧那牙多大个儿!掰下来画上幺鸡扔牌堆儿里就是它大!”

“我招你了么我!”栾芸萍苦闷道。

“啊,哪天牙掉了别扔,给我啊。”

“干嘛用啊?”

“我刻个戳子使唤!诶,这是跟人家上家。”

“上家,但你说的可全是我了。”

“谁叫你站在这个位置,而下家也如此,他出一张,打完了,下家你说吃是不吃?”

“那要人家吃呢?”这一次栾芸萍远离几分,小心了一点的问。

“吃就是闲话。”齐云成低头敲一下桌子发出动静,“这儿打一张牌,幺鸡,打完了人家下家吃,伸手要摸,啪,给人家把手打下去。

别动!你倒不怕烫着啊!什么就吃?”

“幺鸡啊。”栾芸萍继续搭一下。

“幺鸡就吃?你倒不忌口,大夫白看了,医院白看了,那四十斤药你也白吃啦。大夫怎么跟你说的?”

“怎么说的?”

“不告诉你忌幺鸡吗!你说哪个大夫说这个话啊!这是吃他一张。不吃也不行啊。”

“要不吃呢?”

“打一五万。五万,人家不要,伸手得抓牌去,他这儿急了:别动!别动,啪,又把对方摸牌的手给打了下去。

那位开口我说您怎么还带动手的?

废话!牌还不让你抓吗?啊?我先问问你我这怎么啦?

我这用不着!

什么用不着?闲了置,忙了用!这叫五万你懂吗?我倒打算要,这儿净一筒,哪儿的事儿?

人家也为难:不是,您这人不讲理,我用不着!

什么用不着?你用什么?

哗啦!给人扒拉躺下啦!”

“什么人性这叫!

”栾芸萍立刻带一丝生气的情绪捧话。

他当然是表现的模样。

可下面观众都开始咬牙了,谁叫齐云成表演得太形象了,不过也侧面证明了演员的厉害,演什么都像,有不少细节。

所以有人望着他赞叹演技和话语感。

然而上面齐云成的话语还没结束,低头好像看着被扒拉倒的那位。

“不是,你立起来,你立起来,你瞪我干嘛?怎么你脑门也这么绿啊?他照的你看见了吗这!”

“害!这是都招他了。”

“哎呀我说你……哎,哎!把烟掐了,烟掐了,别抽了,好,哪儿那么辣眼啊?哪儿这么大的瘾啊?玩牌解闷儿是抽烟解闷儿?啊?你含双袜子不一样过瘾吗?

好!这哪儿受得了这玩意儿。”

齐云成此刻已经彻底进入了角色,扶着桌子一咳嗽,“沏点儿水喝,沏点儿水喝,嗓子眼儿都冒烟儿了。长接触知道我这人呐……嘶……没这么些事儿。”

“你那事儿不少啦,什么人性这叫。”栾芸萍忍不住再说。

“哪儿来股子味儿啊这是?打刚才我就闻见了。”齐云成忽然动了动鼻子闻,闻到后,陡然一转看向栾芸萍指着他的嘴,“嗯!!臭牙花子!”

“什么乱七八糟的。”

哈哈哈哈!

观众又乐了。

反正一场节目就没见他不损过人的。

不过他们看着齐云成的表演,再结合当时他师父在04年表演的这一段,都觉得够可以的。

因为这个相声太需要人物的表现力了,少一点都没有味道。

不过下面老少爷们也觉得正常,谁叫他正是郭得刚的徒弟,最近正捧的一位。

齐云成表情难看着再开口,“我说这么腥气呢,给他剥辫儿蒜含着,遮遮嘴里那味啊。

不对,不是,我说你这臭……(嗅)不是,不是你……”

“诶!

”栾芸萍终于舒坦了,摆摆手,“压根不是我这。”

“不是你。”齐云成步子一迈开始满舞台的寻找,找到后回到话筒望着舞台面惊叹一声。

“嚯!!!这儿串脚气呢!哎呀我的天爷你可真行!玩儿牌是解闷,串脚气也解闷儿?

啊?串也没事儿,完事儿洗手去啊——串完脚气跟这儿呼啦牌,我抓牌还爱蘸唾沫——我说打刚才那么咸呢,打算齁死我啊?

啊?像话吗你们这是。

瞧见了吗?这就是输牌了。”

“这路人性。”整段到这,栾芸萍用着嫌弃的表情回应。

“过去还有这么一路玩牌的。”

“哪路玩牌的?”

“老太太玩牌。”

“哦,妇女同志。”

齐云成稍微沾了沾自己的额头,别看才表演一会儿,但刚才表演人物的时候,你没有情绪压根不可能。

而带着这种情绪,哪怕剧场里边有风扇,也很容易出汗。

因为你表演急,你也是真急了一次。

更别说后面还有一大段。

不过栾芸萍搭了一声以及望着舞台边上放着不少送给张老爷子的鲜花时,动力就又来了。

于是继续开口,“梭湖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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