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神豪：开局买下双胞胎侍女 第87节

盛杏荪端起茶碗来喝两口，幽幽说道：“茶解不了老朽的心火，怕是去火药才行。”

韩枫大惊失色，“补公是商海前辈，砥柱东南，有何棘手之事？”

盛杏荪长叹一口气，“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我那个逆子，生性放荡，喜好玩乐，这不，刚跟人赌了几把，怕是要把老朽这点家业都输进去了。”

黄胖子站起来拱手，“补公，常言道赌场之上无父子，赌债也是债，不过要是补公不想替贵公子还债，难道卑下还能拿着枪到您府上追索不成？”

韩枫低头喝茶不说话。

盛杏荪呵呵一笑，“你说得对，赌债也是债啊，老朽这不是还债来了吗，上海滩有老朽三处地皮，上有洋房商铺两百余栋，连地带房子，一并拿去，抵了这债如何？”

黄胖子哼笑一声，没说话，重新坐下。

韩枫放下茶碗，笑道：“补公言重了，那是您老的养老产业，我们这些末学后进，就是再缺银子，也不能拿您老这份产业不是？”

盛杏荪脸色有点难看。

这笔产业价值两三百万大洋，如果这种价码不能让对方松口，恐怕就真难了，他最怕的，就是对方要现大洋，到时候风声传出，即使变卖产业也必遭各方压价，盛家怕是要毁于一旦。

不过这小子真的是贪心不足，硬要那百万金镑，合上千万大洋不成？

刚要开口再说点什么，韩枫拦住他，朝黄胖子那边一伸手，黄胖子把账册递过来，韩枫接过，账本放到盛杏荪面前的茶几上，从怀里又掏出一沓汇丰本票，放在那账本上头。

盛杏荪看着他的动作，突然不知该说什么，这手面太大了，饶是他办了一辈子洋务，经手的银两无数，一时之间也摸不清韩枫的意思。

“补公，账本，拿回去，另有一百万英镑本票，见票即兑，怡和作保，我要汉冶萍，给了扶桑人也是给，我出价比他们高，给我如何？”

黄胖子从腰间掏出一把花口撸子，转了两圈，丢在桌子上，“如果不行，您老干脆一枪崩了我，也别让我为难。”

盛杏荪突然笑起来，拿手帕擦擦眼睛，“贤侄，不瞒你说，我猜你的胃口很大，但我实在没想到你的兴趣在这上头，你的价码着实不低，账本加上本票，合两千万大洋了吧？说说，你要汉冶萍干嘛？”

黄胖子拿起手枪，对着韩枫哈哈腰，出门去了。

韩枫站起来，看着窗外，“补公，依你之见，汉冶萍公司还有多少年的气数？”

盛杏荪略显疲惫，靠在椅子上，“我死之前，尚能维持，我死之后，落于扶桑。”

韩枫有点惊讶，“那你还向他们借款？”

盛杏荪的回答实在有点出乎韩枫的意料，他以为盛杏荪在汉冶萍公司的一系列举动不过是因为自负跟看不清形势，最后导致这家煤钢联合体沦为扶桑制铁所的原料供应基地。

盛杏荪闭上眼睛，“小子，我五十年前便办洋务，半辈子，弄了轮船招商局，修了铁路，建了学堂，还当了那个十字会的会长，但汉冶萍是我毕生之心血，是我的心头肉！借款？这钱，我压根没打算还，抵押又如何，他们能打到汉阳去，占了那地方？”

第150章 这钱，我就没打算还

韩枫是真没想到盛杏荪原来从一开始就想赖账啊。

不得不说，这年头的老头儿们都以戏耍洋人为荣，从盛杏荪，到袁大头，再到段老虎，不管什么招儿，能蒙洋人就是好招。

但在这种级别的争端中，权谋终究是辅助，枪炮才是话语权的来源。

“补公，你活着时候可以，就像你说的，你死了呢？扶桑人猖獗，如果他们掌握了债权，你留给谁守着这地方？令公子，还是他的岳父大人？”

盛杏荪是个人物，下了一盘超大的棋，能在当时那种环境下，办起来一个亚洲规模最大的煤钢联合体本身就是一个奇迹，把这个煤钢联合体在国家风雨飘摇之际苦苦维持几十年也是一个奇迹，但这个奇迹，维持不了多久了。

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也知道自己儿子不是那份材料，后来委托孙宝琦管理汉冶萍，但还是无力回天，彻底落入扶桑之手。

盛杏荪被韩枫说破计划，反而笑道：“怎么，你觉得我那位亲家公不行？”

韩枫摇摇头，“他没你阴险，也没你脸皮厚，债权就摆在那，况且，你俩谁死前头还不一定呢。”

老盛不紧不慢的开口，“小子，你知不知道，这汉冶萍，我已经失去一回了，我还是把他拿回来了，知道靠的是谁吗？”

韩枫不说话了，这又是一桩公案。

“他在南京组阁，要花钱啊，没钱怎么办，找扶桑人借，当时时局动荡，汉冶萍被没收，他为了通过我找扶桑人借款，又重新让我当了董事长。”

说罢，盛杏荪站起身来踱步慢行，“知道我那时候明白了什么吗？我明白我不过是个夜壶，也明白，他不行，不过时势造英雄耳，救国，靠的是银子，是枪，不是一本律法，几场演讲。”

韩枫就是不说话，这不是他能评价的。

猛地转头，老头眼里精光闪露，“所以老头子我看得开，维持的了一天，就维持一天，维持的了一年，就维持一年，这是我老头子的能耐，是我老头子的本事，我死之后，若是有能人护住汉冶萍，那是他的能耐，若是护不住，该是你们这些后辈不行，骂我做什么？”

韩枫竟然无言以对，死老头说歪理的功夫还挺强。

“要是真的打过来呢？”

盛杏荪摇摇头，“二十年内，不可能，二十年后，不好说。”

你他妈成精了吧？

“老夫曾东渡数次，观其社会，察其制度，其民何其穷也，然其性何其偏激，知道像什么吗？”

“像什么？”

“像被锁在笼子里动弹不得的恶犬，无时无刻不渴望更大的地方，却又害怕主人的棍棒，因此恭顺时则极尽谄媚之能事，暴虐时则恨不得把你骨头敲碎了骨髓都吸出来，甲午给了他们甜头，但他们还没完全适应，他们怕主人是不是只是打了个盹儿，他们还在警惕，还在试探，还有忌惮。”

随即冷哼一声，“然老袁无能，冠儒少智，所谓段老虎、冯华甫，不过畏首畏尾之武夫，麾下人心各异，老袁在世尚能维持，老袁一死，只恐天下大乱，扶桑之狼子野心，怕是按捺不住了。”

韩枫突然回过味了，我跟你扯这些干啥？

“那什么，补公，您的见解真是让小子大开眼界，不然改日我到您府上请教去？咱们还是先说说把汉冶萍卖给我的事儿？”

盛杏荪哈哈大笑，笑到最后剧烈咳嗽，“咳咳咳，咳咳，小子，别急，再回答我一个问题，知不知道，有人说我坚韧任事，有人说我乃误国首恶，有人说我修路架桥功德无量，有人说我中饱私囊是卖国贼，你觉得呢？”

韩枫突然明白了，老盛的种种行为，其实根本和什么中兴、什么爱不爱国没关系，他就是想证明自己比别人强，妥妥的个人英雄主义者，他所有的举动，从阻击胡雪岩，到兴工矿建铁路，再到跟外国人眉来眼去，都只有一个目的。

那就是证明我行，你们不行。

“补公，你不过是想让各国知道，中原尚有人物而已。”

盛杏荪怔怔半晌，转而笑道：“小子，你说到我心坎里了，但生意归生意，我明白跟你说，我们家老四输的钱，是你设的局吧？你只拿出一千万，就想把汉冶萍拿走，不成，我亏大了。”

韩枫无语，这老狐狸，还指望着他能感动呢，“我说，老头儿，帐不能这么算，别说什么设局不设局的，我拿枪架你们家老四头上了？”

说到这一步，也不用再打什么马虎眼了，盛杏荪哼哼道：“你少在我面前耍鬼，老头子我吃的盐，比你吃的饭都多，我告诉你，抵押是抵押，东洋人那钱我就算不还，他们一年两年也拿不走公司，你那能一样吗？老头子我半辈子的心血，你拿一千万大洋，就想拿走？”

韩枫撇撇嘴，“少来吧，那都是民脂民膏，我问你，官本银还了多少了？这是个硬伤吧？”

盛杏荪被问住了，当年办厂是朝廷的投资，现在完全转商办了，官本银没还干净的确受人指摘，老盛干脆道：“你管我还了多少呢？朝廷都没了，谁管我要银子？”

“老袁。”韩枫微笑开口。

“你！”盛杏荪说不出话来了。

这是真的，北洋对铁厂感兴趣大伙儿都知道，要不是当初南京方面有求于盛杏荪，说不定汉冶萍已经被收走了，现在老袁还惦记着这事儿呢，南京方面的承诺，管我老袁什么事儿？

盛杏荪突然想起来传说中袁寒云跟眼前这位的关系。

想了半天，好像还真没什么办法啊！

“你说你非要铁厂干什么？我还有轮船局，还有铁路的份子，给你行不行？铁厂是我毕生的心血，你这么挤兑我一个老头子，有意思吗？”

韩枫气乐了，“我说，老头儿，你还讲不讲理，你儿子欠我钱，你就说你还不还吧，行啊，我不要铁厂，你拿一千万来，我把账本儿还给你，你继续当你的汉冶萍公司董事长，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第151章 中原尚有人物

要换一个人，韩枫早来硬的了，但盛杏荪实在不一样，别管风评如何，他的地位实在是太特殊了，这老爷子死的时候工部局停了半天的交通，就为了让他出殡。

况且他都七十了，左右没有几年好活，要是逼得太紧，舍命保公司，那韩枫可就是众矢之的了。

“老盛，这么着，公司，卖给我，你当荣誉董事长，终身荣誉董事长，我给你立个大铜像在厂区里，如果两年内，公司的业绩没做到如今的三倍，我把份子无偿还给你，如何？”

韩枫心说再过一年多你个老东西就要嗝屁了。

盛杏荪捧着茶杯不说话，韩枫也不去打扰他。

“小子，汉冶萍，给你，记住俩字儿，要强！小到一个人，再到一个团体，一个国家，甭管是山穷水尽，也甭管是受尽欺负，只要还记得这俩字儿，就能翻身，要是让人欺负惯了，觉得这样也挺好，什么事儿都让人家管着，那才是完了，办汉冶萍也是如此，甭管什么内外强敌环伺，什么列强虎视眈眈，要强！咬着牙，能走一步是一步吧。”

韩枫点点头。

老盛说完就去摸桌子上的本票。

韩枫揶揄道：“老爷子，还以为你把公司送我了呢，说这么多。”

老盛翻个白眼，“我攒钱给我儿子花，管得着吗你？”

临走前，老盛突然转身，“婚配否？”

吓得韩枫连忙把他送出去，拉开车门，一下推上去。

这才松了一口气，关键你那个七闺女才十四岁多点，而且长得也不算很漂亮，犯不上啊！

......

“号外！号外！汉冶萍公司易主，韩少爷成最大实业家！”

“号外！号外！神秘富少首次接受采访，称赞盛杏荪之贡献！”

交易达成以后，韩枫首次接受了申报的采访，这一期报纸在后世被拍卖出天价。

而之所以如此大张旗鼓，一方面第一师的两队人马已经抵达，另一方面韩枫一直以来谋划的第三十六师组建工作已经秘密进行了，韩枫如今已成一方势力，这种亮相就是一种表态，让大家招子放亮点，弄清楚上海滩是谁的地盘。

在采访中，韩枫明确提到了要通过一定的武装力量维护上海地区钢铁和船舶厂的安全，汉冶萍提供的原料将源源不断抵达上海，与此同时汉阳铁厂的升级改造也将同步进行。

这样一来，上海的钢厂将主要承担出口以及为船舶厂提供原料功能，而汉阳铁厂则变成了大后方，通过两家巨无霸工厂上下联动，自湖北至上海的水道也显而易见的会落入韩枫手中。

让众人奇怪的是，不管是北面的冯华甫，还是南面的杨善德，都默认了这一举动，杨善德不默认也不行了，马桶将军现在已经到浙北了，再找不痛快，就不是动一个卢振河的事儿了，他自己能不能善终都是问题。

上海也由此成为了直皖之间的缓冲区。

而韩枫，则忙着查看自己的收获。

叮！

【叮！】主线任务已完成：花光一千万大洋

任务奖励已发放：一座位于美洲的军事领地，该领地包括五万名职业军人，训练场地，营地，一个大型现代化武器制造复合体。

宿主可通过系统提供的联络器与该军事领地进行联络。

韩枫仔细查看这座军事领地的介绍，这座军事领地位于秘鲁皮乌拉省，面积大概六百多平方公里，神奇的是，军人构成竟然全是华人，按照系统提供的介绍，这些华人是洪杨之乱时期的移民。

韩枫通过联络器向基地下达了建设领地的命令，并要求派遣一万人的队伍前往上海，跟即将成立的第三十六师一并成为韩枫在此地的军事存在。

随后开始查看系统发布的新任务。

叮！

主线任务已发布：花光一亿大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