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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届团宠太难当了 第92节

付若宁嗤笑了一声,道:“这有什么,我和你外公就是这个年纪认识的。”

江侑安的八卦铃倏地响了起来,圆溜溜的眼睛睁的更大,一动不动地看着付若宁,生怕错过了付若宁的任何一句话。

“他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和你差别真挺大的,也不知道你们祖孙俩怎么会一点都不像。”付若宁又道。

江侑安舔了舔下唇,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其实他是被领养的,和万成宗其实没有血缘关系。

“那付老师,您和我外公......”见付若宁不说话了,江侑安有眼力见地插上了一句,继续八卦道。

付若宁淡淡道:“我和他可没关系,别想太多了。”

江侑安:“......”

那你还说的这么暧昧。

“也不能这么说,当年也是差点在一起,但是终究还是差了一点。”付若宁顿了半响还是主动道,“如果他主动回馈一点什么给我,也不至于是这种结局。”

万成宗年轻的时候很受欢迎,家世好能力强,长相也英俊,身边永远都不缺爱他的人,但是他总是随心所欲地回应这些感情,更加偏爱的就多给点甜头,不喜欢的就随意地抛开,放在一旁不管不顾。

这让付若宁觉得焦躁又厌烦,她知道万成宗也爱过她,但是他永远都是承受更多爱意的那一个,却从来没有想过给她一点反馈。

付若宁的画笔依旧在画布上飞舞,脸上的神色多了几分惆怅,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也不知道是在对江侑安说还是在说服自己,“爱这种东西总是双向的,哪有什么单方面的付出,不求任何回报的。”

付若宁神色淡淡地在画布上落下色块,不再说话。

江侑安感觉难受了起来,也不知道是身体站久了导致的难受还是听了付若宁的话给他心里造成的难受。

他一开始总觉得付若宁和他说感情的事情怪怪的。

毕竟他一直都觉得自己还小,离真正地接触感情还早呢,现在听这个事总觉得像是强行给他塞了块石头进去,卡在他的胸腔里上不去也下不来,就是沉沉地坠在那里,等着江侑安要么将这块石头缓缓遗忘掉,要么强行地把他咽下去消化掉。

他不太懂付若宁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些,也许是画家总是过分的感性,在看到万成宗的时候突然想到了往事,又或者是想告诫他一些什么。

江侑安没太懂,但也没敢问,只能老老实实地当一个不会动的垃圾桶,一边个付若宁当模特,一边安静地听付若宁讲话。

画板上落下的太阳光线的角度不断地发生着变化。

在万成宗再次出现在画室的时候,付若宁才停了下来,面不改色地站起身之后径直走到了江侑安身旁,难得地冲江侑安温柔地笑了笑,而后才道:“画我还没有画完,等画完之后寄给你,待会儿留一个地址给我。”

江侑安讷讷地点头。

万成宗眉梢扬了扬,也没问这两人在画室里都做了些什么,只是在一旁等着,直到江侑安拉上他的衣角后才侧身准备带江侑安离开。

付若宁又看了江侑安一眼,默了半响之后才道:“你的画,你外公拿给我看过了。”

江侑安脚步一顿,又转头看向付若宁。

付若宁唇角噙上了一抹笑,道:“灵气有余,感情不足,如果真的喜欢画画的话就再多用几分心,我在A大等你。”

江侑安呆呆地眨了眨眼,然后神情恍惚地被万成宗带走了。

其实按照付若宁的话的意思,如果江侑安真的考上了A大,被付若宁收下的可能几乎是百分之百了。

江侑安还有些懵,想破了脑袋也没想明白付若宁怎么让他当个模特就看上他了。

哦。

也许还有外公给她看过的那几幅画的原因。

江侑安糊里糊涂地想了半天,在到家之后才逐渐缓过神来,美滋滋地冲进了万韵和的怀里,乖乖地把刚才的事都告诉给了万韵和。

万韵和亲昵地捏了捏江侑安的脸颊,笑眯眯道:“哎哟,宝宝真棒,今晚带你出去吃大餐奖励你好吗?”

都已经这么大了,江侑安一时间还有点受不住“宝宝”这个称呼的冲击,有些害羞地挠了挠自己的脸颊,故作镇定地转移话题,“好呀,那爸爸和哥哥呢?”

万韵和回头看了眼室内,道:“你爸在书房开会呢,先进屋,外面不热吗?”

万韵和领着江侑安进了客厅,抽了几张纸细心地把江侑安额头上的汗擦掉了之后才继续道:“等你爸开完会时间就差不多了。”

“那哥哥呢?”江侑安又问。

万韵和顿了一

下,道:“你哥哥有事出门了,我也不太清楚他晚上会不会回来。”

江侑安愣了,不明所以道:“他有什么事呀?没有和你说吗?”

这太奇怪了。

如果在他们家的话,江其深出门倒也合理,只是现在都来Y市了,江其深怎么会突然出门,还没有告诉家里人他的行踪。

江侑安又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霎时想起了之前他的那些有理有据的揣测。

江其深每个月总是会突然消失那么几天,之前他还觉得可能就是去处理装修房子的事了,但是房子明明很早就装修完了,江其深却依旧保持着这个习惯。

“妈,你真的不觉得哥哥很奇怪吗?”江侑安有点着急了,伸手推了推万韵和的手臂,噼里啪啦地就把自己这段时间的发现说给了万韵和,听的万韵和有些哭笑不得,细思之下又觉得江侑安还是挺敏锐的。

万韵和把已经站起身的江侑安又按了回去,迟疑了许久也不知道该不该把实情告诉江侑安,但余光才刚瞥见目不转睛地望着她的江侑安时就瞬间动摇了。

“醒醒,有时候还是需要给你哥哥一点私人空间。”万韵和轻轻叹了口气,犹豫了一下之后才继续道,“其深这些年过的一直不太好,心理方面也存在一点问题。”

江侑安的睫毛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圆溜溜的眼睛还是一眨不眨地看着万韵和,嘴唇微微张了一下之后又闭了起来,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愣愣地看着她。

万韵和做了半天心理斗争,斟酌了一下语句,还是将江其深来江家之前的事说给了江侑安。

江其深的亲生父亲也姓江,叫江与溱,由于和江昀姓氏相同,又刚好有相关行业方面的合作,两人一见如故,成了非常好的朋友。

江与溱之前经营的溱华房产和江昀持有的江氏地产也一直分庭抗礼,但是却没有什么冲突,相反却一直保持着非常密切的合作。

“只是后来,你江叔叔的企业出了点问题,在一个很重要的项目进行的过程中,一个工人从楼上失足摔了下来,但是你江叔叔的竞争对手故意宣扬是因为江家拖欠工资,导致这个工人心生怨怼,才在江家正在建造的大楼上跳了下来。”

万韵和似乎很长时间不再提这件事了,说话的声音有些滞涩,但还是继续说了下去,“溱华面临了很大的舆论危机,很多人在片面的看待这个事件之后不顾一切地发泄,宣泄自己现生生活的不满,咒骂你江叔叔,说他害死了那个工人,应该和他一起去死,江父也很自责,一度抑郁到想要随他们的意自杀。”

江侑安不敢出声,只是愣愣地听着万韵和讲,关注的重点也逐渐从江其深转移到了江其深的亲生父亲上。

万韵和摸了摸江侑安的脑袋,继续道:“其深那会儿年纪还小,但是总归还是会受到一点负面情绪的影响。”

毕竟那件事闹得太大,加上又有人煽风点火,不少疯子亦或是演员,堵在江家门口举横幅,骂着让江与溱去死,江与溱当时担心江其深受到影响,就将江其深托付给了江昀,让江昀帮忙照看一下江其深,等这场风波过去之后,他就把江其深接回来。

说到这儿的时候,万韵和显然有些动容,眉眼都染上了些许难受和不忍,伸手比划了一个高度之后才道:“那会儿其深还不到五岁,就这么点高,刚来家里的时候又安静又懂事,也不怎么说话,直到和我们住了几天,熟悉了之后才突然问了我们一个问题。”

“他问我们死是什么意思。”万韵和顿了一下,“还问我们,为什么那么多人想让他爸爸死。”

江昀和万韵和没敢和江其深说,只能随便找了些蹩脚的由头揭过了这个话题,但是江其深估计也早就知道了死的含义。

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许多人会希望他的爸爸去死。

江其深就这么在江昀家住了下来,万韵和总在想着江与溱什么时候会把江其深接走,不是因为江其深在他们家住让她不满了,只是因为江与溱来了,也许就意味着这件事就到此结束了。

江其深也就再也不会受到那个可怕又残忍的问题的侵扰了。

但是万韵和终究没有等到。

在江其深满五岁生日之后没多久,江与溱跳楼自杀的新闻就上了电视。

江其深在江昀家亲眼看到了新闻的播报,也看到了新闻中躺在地上的父亲,愣了许久之后才呆滞地转头问江昀他是不是没有爸爸了。

江侑安不想听下去了,下意识地往后躲了一下,瞥过脑袋的时候刚巧看见了站在楼梯口的江昀。

江昀也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面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眼神闪烁了一瞬,似乎是被万韵和的话勾起了那段不太想要想起来的记忆。

“其实当时我们就已经把其深当成我们的亲生孩子了,只是其深从小心思就重,也许还有经历了那件事,他心理上就总是希望自己能更成熟稳定一点,再加上,他身上总有一种......”万韵和迟疑了一下,才想到了合适的句子,“寄人篱下的疏离感,总是不愿意对我们敞开心扉,很多事都憋在心里。”

万韵和知道江其深敏感又自持,总是忘不掉过去的事,也总是不断提醒着自己和江家之间存在的那层薄膜。

万韵和没办法去纠正江其深,也知道江其深不喜欢这样,所以在江侑安刚来的那年,江其深对江侑安说的“这里就是你的家,你只要做自己就好”才会让她听的那么难受。

江其深是知道的。

他自己明明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但是他却做不到。

他独自承受着痛苦和煎熬,但是却不想让江侑安再承受一次。

万韵和说完之后又沉默了许久,之后才道:“所以当初,也许其深认为是因为他不像个孩子,没办法讨我们的欢心,我们才去孤儿院领养了你。”

“但其实我们是希望其深能像个孩子,才把你带了回来。”

第62章

静谧沉寂的诊室。

沈医生看着面前的江其深,轻声问道:“江先生,您知道记忆是什么吗?”

江其深眼睑微垂,黑色的瞳眸像是浸在一汪深潭中,细密的睫毛在眼下打下一层薄薄的凝滞的阴影,直到听到了沈医生的话后才短暂地出现了一瞬的摇晃。

沈医生见江其深不说话也不恼,自顾自地解释道:“记忆是人脑对经历过的事物的识记、保持、再现或再认。【1】”

江其深抬起了眼皮,面无表情地看着沈医生。

沈医生猜测江其深这是意识里就对记忆这件事有着过激的排斥和回避。

沈医生又问:“您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吗?”

江其深又懒懒地垂下了眼皮,漫不经心地敲了两下桌子,目光慢吞吞地描摹着脚下地毯的形状。

见江其深不想提这件事,沈医生只得放弃了,转了两下笔之后又换了个话题,“您觉得登山这件事对您有帮助吗?”

江其深其实很早就来看过心理医生了,之前一直在K市面诊,当时江其深的状态要更差一点,他原本以为江其深只是面临高考

而产生的焦虑的情绪,但是在接触之后才摸索到了些旁的东西。

只是江其深把一切都藏得很深,哪怕是面对心理医生也不太情愿将所有心事全盘托出,他考虑了许久之后才给江其深提了一个解决办法。

找一个兴趣爱好。

能分散注意力的最好。

江其深似乎是听进去了,在离开之后就开始搜寻自己感兴趣的东西,最后选择了登山露营。

在尝试过几次之后,他开始爱上了露营,喜欢那种冒险自由的感觉,也眷恋那种与人生的一切割裂的体验。

“还可以。”江其深终于开了口。

沈医生这才松了口气,继续道:“还是不和家里人联系?”

他指的是江其深独自登山时习惯性断联。

江其深又嗯了一声。

沈医生似乎是叹了口气,而后掩饰性地翻了两页笔记本之后才又抬起了脑袋,正要继续问江其深时,江其深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亮了一下。

似乎是有消息进来了。

屏幕亮了,手机的壁纸也毫无遮掩地印进了沈医生的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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