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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长得美啊 第38节

惊蛰往后一抓,想递给他看,可是入手那东西却是热的,而且还……拔不动?

他茫然了一瞬,电光石火间,突然意识到那是什么,猛地抽回了手,整个人坐了起来。

他那只手紧张地垂在身边,想握紧,却又好似能感受到那炙热坚硬的物体在手里突突跳动。

怎么,怎么会那么大……

不是,怎么会没反应过来啊!

他入了宫,若是让人发现自己的身体有异,会闹出乱子。所以陈安当年曾给过他药,让他持续吃了一段时间。

那些药丸会压制人身体的冲动,自然,也影响到了惊蛰的身体。

他的欲望很淡。

几乎没有过晨起的尴尬。

所以这方面的事情,他是全然的空白。可以说那一抓,差点没把惊蛰的意识给干碎了。

容九慢条斯理地起身,下床,去换衣服。

他没有提起这件事,惊蛰应该理解为他难得的宽容,在容九离开后,惊蛰立刻将自己包起来。

想洗手。

但不敢出去。

好惨。

他到底是怎么让自己落到这个地步的?

好惨。

惊蛰抹泪。

然后发现是刚才那只手,又想惨叫。

等到他磨磨蹭蹭起来,容九已经换好了衣服,然后抱着他去洗漱,又抱着惊蛰回来坐下。

惊蛰这两天已经被迫习惯,蔫儿蔫儿地坐着吃饭。

这迟来的朝食吃得没滋没味,惊蛰根本不敢抬头看向容九。

不过吃完后,容九朝着他走来,又把惊蛰抱回床上,而后在他身前蹲下时,惊蛰头皮发麻,又来?

不对,现在没有水盆。

那这是……

惊蛰眼睁睁地看着容九从怀里掏出了钥匙。

时间到了?

容九清醒了?

惊蛰差点喜极而泣,就要去接钥匙,却看到那只大手收了收。

他呆住,望向容九。

就看到男人宛如自言自语。

“虽这几日过于冲动,但是……”

容九的目光落到惊蛰的脚踝上,暴虐的火焰被点燃后,可并非纯粹的外物污染,不过是本就存在的种子,被诱发出了纯粹的渴望。

他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牢牢地束缚在此,哪里也去不了。

惊蛰不好。

非常,不好。

他一把把把住容九的胳膊,没做出抢夺的姿势,可非常紧张:“容九,我有我自己的事要做,我……再继续留在这里的话,你会很危险。”

“危险?”

容九似乎觉得有些好笑,抬眸看他。

惊蛰认真点了点头:“危险。我知道你可以掩住我的去向,可是我……”他抿住了唇,似乎是在犹豫。

每一句,说出来,都带着迟疑的味道。

“徐嫔针对我,似乎和姚才人有关,而姚才人的死,可能和太后有关。”

惊蛰的声音轻了下去。

“我不想连累得你,也出事。”

沉默了片刻,咔哒一声。

容九解开了惊蛰的锁链,站起身来。

沉重的链条坠落在地,惊蛰抱着来之不易的自由,不由得摸了摸微微破皮的脚踝。

“惊蛰,我对你有了欲望。”

清清淡淡的一句话,好似根本没觉得有多尴尬。

却差点没把惊蛰劈开。

仿佛那在说的不是淫邪之言,而是剖露欢愉的喜爱。

他维持着那个抱腿的姿势,猛地抬头。

男人那张昳丽漂亮的脸蛋上,纯粹自然的野性与魅惑相容相生,随着嘴角微勾露出的笑意,让那张冷漠苍白的面孔在瞬间爆发出暴烈的美丽。

惊蛰倒抽一口气。

不光是为那句有些下流的话,也为这张狂肆意的艳丽。

容九的大拇指,擦过惊蛰的唇。

那残留的伤口没脖子好得快,还留着破皮的痕迹。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①……”容九俯身,和惊蛰的脸近得连呼吸可闻,“惊蛰,做我的良人如何?”

欲望横流将本就肆虐的美,化作摧枯拉朽的刀锋,轻柔的话,是淬满刀锋的毒液。

再一齐,贯穿惊蛰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

①先秦诗经·国风·唐风的《绸缪》,作者文学素养不行,大家讲究看看,mua~~

第21章

“惊蛰,惊蛰,你愣神什么呢?”

谷生捅了捅惊蛰,好奇地打量着他。

今儿洒扫时,他眼睁睁看着惊蛰走神了好几次,现在又差点掉进荷花池里,得亏被他拉住。

这荷花池,前些时候刚死过人。

许多人觉得晦气,就连洒扫的时候,都不愿意往这边来。惊蛰和谷生接下来的活计,就被安排到了这里,云奎和另一个内侍慧平,亦是一队。

在谷生看来,惊蛰的运道是有点差。

之前分明被黄家小姐看中,跟在身边伺候了大半个月,就差最后一哆嗦就能飞黄腾达,成为钟粹宫的太监,领上三等,或者二等的差事。

这可远比他们现在还要在直殿司苦熬,等待年底的考核要好上太多。

考核还不知道那不能过,他今年可是十九了!

惊蛰更不用说,都二十,这可是他最后一次机会。要是能去了钟粹宫,自然不必思考这些麻烦。

可偏偏这节骨眼上,惊蛰却病得躺了好几天,连点卯都去不了,最终和这富贵失之交臂。

这际遇,纵然是之前有点嫉妒惊蛰的谷生,都不由感慨,想起自己这些年也是怀才不遇,到底平复了心情,对回来的惊蛰,态度也很是不错。

许是受到这打击,惊蛰这几日干活,总是频频走神。

这不难理解。

然,为何扫着扫着,还会突然怪笑起来?

这可就奇了怪了!

难道已经得了失心疯吗?

惊蛰咳嗽了一声,攥着扫帚摇了摇头:“这几日受了些打击,多亏谷生一直从旁协助,我会尽快调整自己,不叫你为难。”

谷生爽朗地笑起来:“帮什么?只是叫你几句,就是帮忙了?你好歹和云奎那样,指着别人做事,那才得道谢呢。”

云奎远远听到谷生埋汰他,不满地说道:“我说谷生,我何时请你们帮忙没给酬劳了?”

“是是是,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小的吧。”谷生笑嘻嘻地拱手。

云奎的脾气大大咧咧,长得高大,有时动作起来就很粗鲁,不过为人不坏,也很好说话,不然不会被分派来扫荷花池。

据说他是某个掌事的徒弟,通过考核不过是板上钉钉的事。有时有事,或是躲懒,他会找人帮忙。

他也舍得花钱,从不会叫人白干。所以赚了钱,这些人也不会乱说什么,倒是和云奎一直称兄道弟。

好不容易这片地区清扫完了,这几人将工具提起,就往回走。

天雾蒙蒙地亮着,也没什么人。

云奎拍着惊蛰的肩膀,好奇地问:“之前说你病了,别的倒是看不出来,不过可是很痛苦?先前看着,你的嘴边是不是破了?”

惊蛰微顿,心中便是一跳,不过面上不显。

他下意识摸了摸嘴角的痕迹,叹息了声:“是呀,给自己咬烂了,可疼。”

他从容九那“逃”出来前,容九给他塞了玉瓶。

靠着瓶子里的药,惊蛰脖子上那些指痕很快就淡去,可是嘴边这个,到底还是明显,很容易被人看出来。

谷生啧啧了声:“还是你倒霉。”

惊蛰:“罢了,可能是我命里不该有的,往后还是靠自己,莫想着一步登天。”

谷生不由得想起之前,惊蛰那个朋友长寿,点了点头。纵然离了北房去了承欢宫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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