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遵守游戏规则 第11节
离洮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下楼来,一眼看到的就是这副直接破门而入的情景,不由吸了一口冷气:“我去——!这么勇?”
紧接着,他的尾音伴随着落入眼中的画面彻底地顿在了那里。
1301室里,琳琅满目的娃娃几乎遍布了整个视野。
桌子上,椅子上,书架上……
穿着洛丽塔着装的小女孩回头看来时,所有的娃娃仿佛齐刷刷地朝着这边投来了视线。
这种被不知名物体从四面八方投来的注视感,足以让所有人的背脊豁地腾起一层的冷汗。
池停双手插着裤兜,直接目不斜视地走了进去。
鞋子在地面上踩出啪嗒的一下声响,他径直地看向了沙发上的那个人影。
项娴婉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悬挂在半空中的双臂仿佛在拥抱什么。
她已经被换上了一条粉红色的公主裙,硕大的蝴蝶结披着头纱盖住了大半张的脸,依稀地辨别依旧可以捕捉到那空洞表情中的茫然与绝望。
就在池停走进去的那一瞬间,有一道眼泪就这样豁地落了下来。
大概是捕捉到了最后的那一丝希望,居然十分艰难地张了张口,依稀间从嘴型能够捕捉到她说的是:救……我……
格罗瑞娅的手上还拿着精挑细选的项链没来得及戴上,面对池停这个不速之客,脸上的表情已经彻底地冷了下来,嘟起嘴巴的表情显得气鼓鼓的:“你来做什么,不要打扰我制作可爱的娃娃。”
池停留意到,周围那些密密麻麻的娃娃似乎朝着他的方向十分微妙地挪了一步。
对此,他只是懒懒地垂了下眼。
其实严格来说,池停本身真不算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但是有什么办法呢,现在可是一个可爱的人类在向他求救唉!
要知道他在很长时间当中,想要听到这种呼救声都找不到机会。
池停缓缓地伸手,随手指了指沙发上的项娴婉:“你确定,这真的是你的娃娃吗?”
他直勾勾地看着格罗瑞娅,一想到这个NPC在做的事情有多么的不利于世界和平,脸上也渐渐浮现起了一抹不太高兴的表情:“我记得之前好像提醒过你,总是觊觎不属于自己东西的小孩,不可能永远都能得到大人的一味纵容哦。”
被这样豁然间冷到极点的视线扫过,格罗瑞娅也是一僵,但很快,眼底渐渐地被愤怒的情绪彻底填满。
很显然,她对池停的忍耐终于到达了极限:“你这个人,可真是——出奇地让人感到讨厌呢!”
[格罗瑞娅好感度-50]。
好感度再次骤然降低的瞬间,池停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格罗瑞娅头顶上的好感条从先前的橙色转化为了醒目的猩红。
这是,血的颜色。
阴冷肃杀的窒息感,浓烈地,在同一时间呼啸着朝他压了过来。
他清晰地看到屋子里所有的娃娃都在那一瞬间齐齐地挪动着,一点一点地将他包围在其中。
池停捏了捏胸前悬挂着的那块红色异石,嘴角没有温度地浮起了几分。
[+100]是绿值,[-100]是红值。
抵达绿值是开通区域权限,降破红值就是打破了NPC无法对玩家动手的行动禁锢。
真好,他的猜想似乎又顺利地应证了一条呢。
第9章 爱心公寓
“嘻嘻……嘻嘻嘻……”
所有的娃娃仿佛拥有了生命,让人全身发麻的笑声此起彼伏地,从四面八方密集地钻入了耳中。
离洮被这样诡异的画面刺激地愣在原地,等回神的时候发现池停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心头一跳不由开口提醒:“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赶紧跑啊——!”
话音落下,也来不及去顾及格罗瑞娅那令人发麻的怨毒视线了,直接从储物空间里面掏出了几个球,重重地砸了过去。
道具[闪光弹]。
落地的瞬间,扩散开来的刺眼光线瞬间填满了整个房间。
出手那一瞬间,眼看着格罗瑞娅的好感度生生地往下跳了[-20],离洮的心头也是一阵狂跳。
他倒也不是有意上演什么患难见真情。
在无限游戏当中,管好自己本来就已经是非常艰难地一件事了,至于其他人的生死,能搭一把手当然是好,可真是力所不及还是需要量力而行。这会儿他之所以下意识地想要帮池停争取脱身的机会,主要还是源自于潜意识的直觉——在这个过分邪门的副本当中,他总觉得失去这个看起来奇奇怪怪的闯关搭档,绝对会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毫无疑问,离洮的这次出手绝对是存在着极大的赌徒性质。
然而,他的这次冒险,并没有如愿地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从白光当中跑出。
还是没能来得及吗?
离洮心头一震疯狂打鼓,扒在门边努力地睁大了眼睛,终于在那片渐渐退去的光线当中看清楚了房间里的情景,顿时爆了声粗:“艹!”
难怪池停没有跑,转眼之间,那些娃娃已经密密麻麻地爬上了他的身子。
这样狰狞的表情,仿佛随时准备啃食他的骨肉。
就像是在周身裹起了一个人型的虫蛹,站在那的池停被包裹得一片密不透风。
那些挂在他身上的娃娃还在持续地往上堆叠着,夹杂着宛如多重奏般浮动在周围的稚嫩嬉笑声,光是那足够逼疯密集恐惧症的画面,俨然让人看上一眼就SAN值狂掉。
格罗瑞娅也在笑:“嘻嘻嘻,那么喜欢我的话……就一起留下来陪我吧……”
全身一冰之下,离洮感到自己蹲在门边的双脚不知不觉间已经彻底麻木了。
但是让他没有转身就跑并不是由于脚麻,而是因为就在本能地屏住呼吸的那一瞬间,他清晰地听到了一声十分清脆的“咔嚓”声。
格罗瑞娅的笑容当中也出现了一条裂缝。
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从内部一点一点地龟裂开,离洮定神的时候,正好看到了那层“娃娃蛹”被巨大力量轰开的全过程。
噼里啪啦地仿佛一阵密集的暴雨拍打在地面,再仔细看,才发现是娃娃被巨大冲力轰成了碎裂的零件,四肢碎片哗啦啦地散落了一地。
头是头,脚是脚,还有一节节零碎的手指。
那些娃娃的脸上的表情或怨毒、或不甘、或愤怒、或惶恐,配合着满眼还在不断挣扎扭动着的躯干,场面的诡异程度直接原地翻了几倍不止。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赫然正是离洮前一刻还以为没能脱身的池停。
此时,池停依旧是那副施施然的神态站在原地,连脚步都没有挪上一下,对格罗瑞娅的话表达了足够的鄙夷:“我喜欢的是你吗,少在那自作多情了。”
照理说在这个时候离洮怎么的也该吐槽两句以示礼貌,但他此时所有的注意力已经被完全地吸引了过去。
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串珠,正被池停拿捏在手中随意把玩着。
成串的数珠从手腕处一圈圈地缠绕而上,松垮且随意地绕过他的虎口、指尖,隐约间可以看到隐藏在下面串连珠子所用的血色红绳,将本就如玉的肤色衬得愈发白皙。
这些数珠都是乳白色,乍眼看去并不似玉,也不像是一些常见的材质,离洮依稀间捕捉到一个念头也没来得及深思,转眼间因为另一个想法已经惊呼出声:“卧槽,专属道具!?我就知道!这家伙果然是个大佬!”
不止是离洮,被这一幕震惊到的还有直播间里的观众们。
这个时候直播间的在线数量已经突破了5000,里面的人虽然绝大部分是中途进来观看的,但是拥有上帝视野的他们怎么都比离洮要看得清楚很多。
也正因为十分清楚池停的新人玩家身份,那一瞬间的弹幕才爆炸得更加彻底。
【这是什么发展?这个池停不是新人吗,他应该还没有开通系统里面的积分商城。】
【跟积分商城没关系,你看他手里这东西商城里面有兑吗,怎么看都是一件专属道具啊。】
【不止!他是新人,这特么是伴生专属啊!】
【嘶——!我都过十几个本了都还没半点觉醒的苗头,呸!】
【什么命啊,我就是随便来免费直播间转转,这是要让我见证新神诞生?这么刺激的吗!】
【笑发财了家人们!通关攻略要到手了啊,我感觉这绝境本终于要出首通了!!!】
就当弹幕疯狂刷动着的时候,直播间画面当中下起了第二场的娃娃雨。
再次汇聚起来的娃娃一个接一个地扑来,但这次依旧没来得及啃食池停的身体,就已经被呼啸而过的串珠拍小鸡仔一样,直接扫翻了一片。
在池停手里的串珠诡异地变长了整整几圈,环绕在身边,宛若拥有自身生命的驯兽鞭,将所有意图靠近他的威胁驱逐得七零八落。
所有的拆解和崩坏,宛若一场盛大无比的祭奠仪式。
池停手里也捏了一只娃娃,只是稍微一下用力就直接原地肢解成了零件,伴随他的松手,宛若折翼的蝴蝶般跌落在了地面。
他往前的每一步都踩在了地面上的那片残肢上。
“咔嚓”。
“咔嚓”。
就这样缓步地走到了面容煞白的格罗瑞娅跟前,骨骼分明的修长指尖一点一点地攀附上了小女孩的咽喉,像是很轻地抚摩着,又像是狩猎者在若有所思地挑选一个合适的下手点。
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可以发现格罗瑞娅的全身都是颤抖的。
只能说一切发生得有些太过突然了,她显然完全无法理解,自己的能力在这个人类面前为什么会这么的不堪一击。
直到串珠的凉意从她下颌的肌肤擦过,格罗瑞娅才蓦然回神,下意识地低头,终于看清楚了那些珠子的样子。
乳白色的,非玉,非象牙……
格罗瑞娅一眼认出,这些赫然都是用骨头精细打磨后的产物。
不管是人骨还是其他物种的骨头,有什么正常人能将骸骨打磨成串珠带在身上!?
变态!
这家伙简直是比她还要可怕的大变态!!!
格罗瑞娅的眼眶终于不受控制地湿润了,全身狠狠一抖之下出于本能地转身要跑,却是被池停伸手一把扯住了领口。
只是这样往后面一带,原本缠绕在他手里的串珠就宛若拥有生命一般蜿蜒而上,将格罗瑞娅的全身紧紧缠绕住之后豁地一收,冰凉的触感伴随着身体被紧紧勒住的过程,清晰分明地烙上了肌肤。
格罗瑞娅这才刚迈开脚步,就随着双脚被捆紧的一瞬,踉跄之下脸朝下地栽倒在了地上。
“算了,留你的命还有用处。”
池停看着跟前这个被五花大绑地捆住的小女孩,神态看起来对于不能直接下手感到有些遗憾,施施然地在旁边蹲了下来,开始一巴掌接一巴掌地打在了格罗瑞娅的屁股上,一边打还一边抛出一个问题,“现在知道不该觊觎的东西就不要想了吗?人家项姐姐对你这么好,你居然还真的打她的主意?以后还敢不敢恩将仇报了?敢吗。”
格罗瑞娅满脸的敢怒不敢言,想要再控制娃娃的小心被池停瞥了两眼后被迫打消,屁股上火辣辣的痛感让她在眼眶里打了几个转儿的泪水终于憋不住了,到底哇地一声嚎啕大哭了起来:“不敢了,不敢了,我什么都不敢了——!”
池停满意地拎着串珠将捆绑着的小女孩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提了起来,意有所指地瞥了眼项娴婉的方向。
格罗瑞娅哭得梨花带雨,哼哼唧唧地抿紧了双唇。
项娴婉眼睁睁地看着格罗瑞娅的好感值往下狠狠地跳了一大截,惊喜地发现自己的行动又重新恢复了自由,惊喜交加地一把扯掉了自己头上的头纱:“我……我又能动了!”
离洮到了这个时候才彻底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踩着地面上的空隙,绕开那些被肢解的娃娃尸体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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