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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嫁给丑夫后 第45节

众人围桌而坐,秦凉川坐在主位,两边分别是李婶和邱鹤年、清言两口子,秦兰和任孝挨着李婶坐,囡囡就坐在父亲身边,两条小短腿晃啊晃的,吃得可香。

秦凉川见此幕,眼眶红了,道:“当年出事时,我万万没有想到还能有今天,那伙匪人将我迷晕劫走,路上颠簸,偶尔我还有意识,当时就想,喜珍和兰子还等着我回家过年,我不能就这么死在他们手里,可哪想到,这条命倒是保下了,可再见竟是这许多年后了。”

李婶抬手拍了拍秦凉川手臂,眼睛也湿润了。

秦兰低着头抹着眼泪,囡囡举着鸡腿,奶声奶气问道:“娘,你为什么哭呀,囡囡的鸡腿给你,不哭不哭哦。”

秦兰一下子又笑了,把女儿的鸡腿撕下来一块塞嘴里,说:“娘不哭,娘是太高兴了。”

她看向她爹道:“爹,鹤年和清言都是家人一样的,咱们这一大家子终于是团圆了,您提杯酒吧。”

秦凉川激动地点头,“哎”了一声,站起身举起酒杯道:“感恩老天爷留着我这条命,感谢邱小兄弟和清言小哥儿的帮助,”他低头看向自己身侧,“感谢夫人这些年含辛茹苦带大兰子,还给她找到阿孝这么好的夫君,我们囡囡也聪慧伶俐,这是我秦凉川前世修来的福啊!”

一杯酒下肚,桌上的氛围就更轻松了,大家坐一起喝酒吃菜唠嗑,不时爆发出一阵笑声,宾主尽欢。

秦凉川是惯了官场里的人情世故的,一顿饭的工夫,谁都照顾到了,说话办事面面俱到的。

他不时招呼着邱鹤年和清言吃菜,也没冷落女婿任孝,还不时给李婶夹菜,冲她温柔笑道:“这个你爱吃。”

秦兰则时不时帮一句腔,一会说爹爹还记得娘爱吃什么,一会又说她娘特意做了哪个哪个菜,是他爹喜欢的。

李婶整顿饭话不多,秦凉川给她夹菜,她也会偶尔帮对方夹,秦兰说什么,她也不吭声,只是笑呵呵的。

清言作为一个旁观者,总觉得不对劲,却又品不出个具体的问题来。

今天邱鹤年也异常的沉默,比平时话还要少。

直到酒喝得差不多了,李婶端着酒杯站起身时,清言的心里微微一颤,有了些预感。

清言知道李婶平日里是不喝酒的,就算是那种温和的黄酒,她喝一口都要灌口水的,今天却喝了三四杯了。

她的脸颊微微的红,但眼神看着还清明,她站起身时,桌旁众人就都安静下来,看向她。

被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李婶有些不习惯地清了清嗓子,说:“我也提一杯,谢谢鹤年和清言,你们叫我一声婶子,是我的福气,我也谢谢兰子,别人都说是娘费心费力带大了你,其实你知道,没有你,娘也支撑不下去。”

她说:“最后,我要谢谢凉川。”

秦凉川叹息着摇了摇头,李婶酒杯举高了,放到嘴边,说:“谢谢你不远万里回来看望我和兰子这一趟。”

说完,李婶就仰头把酒喝了。

这话话里有话,秦凉川脸色一变,秦兰喝酒的动作也突然顿住了。

一杯喝完,李婶闭眼缓了缓酒气,她没坐下,显然还有话说。

秦兰这时候却突然站起身走过去,急急道:“娘,你喝多了,我扶你回床上休息。”

李婶安抚地拍了拍女儿的手,说:“娘有话说。”

秦兰摇头,眼里有泪水,“娘,我求你……。”

李婶一滴眼泪没掉,她脸上反倒带着淡淡的笑容,说:“兰子,娘必须说。”

任孝忙起身,将妻子扶回自己的位置上,秦兰坐回去以后,一手撑额,挡着自己的眼泪。

秦凉川也站起了身,面对着李婶。

李婶说:“今天之所以把鹤年和清言请过来,一个是他们跟我的亲人是一样的,这事他们早晚也要知道,再一个,凉川你能回来这一趟,也是他们帮忙才达成的,也该给他们个交代,所以有些话就不避着他们了。”

秦凉川面色严峻地点了点头。

李婶看了眼窗外,说:“昨天你是这时候回来的,到现在差不多正好满一天,我有话一直没说,是因为这里也是你的家,你阔别这里多年,我想你需要时间来回望和体味你的过去。”

“这一天,算是回报过去那么多年来,我们夫妻两相濡以沫、举案齐眉的情分,还有,当年是我让你出去卖皮子的,你并不想去,结果遭遇了那事,这些年每次想起这一茬,我都后悔愧疚万分。”

秦凉川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李婶阻止了他,说:“你让我先说完。”

“你我已分开多年,兰子的孩子都这么大了,你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李婶说到这里时,秦凉川眼皮垂了下去,李婶笑着接着道,“我也同样习惯了你不在的日子,我听阿孝讲,你在南惠做官做得很好,很受百姓爱戴,有你也是当地百姓的福气。”

秦兰这时候突然抬起头来,道:“爹,你表个态吧,你跟娘说,官你可以不做了,那个女人也不要了,孩子我给你养,你回来吧!”

秦凉川看向自己的女儿,脸上现出复杂的神色,嘴唇动了动,说:“兰子,你……唉。”

秦兰泪流得更凶了,“爹,你说话啊!”

李婶心疼地摇了摇头,说:“兰子,娘知道你的想法,可你要明白,你爹不是无情之人,一个女人陪了他这么久、照顾他这么久,还给他生了孩子,你爹在那边人生地不熟的,这几年也只有他们两人相互扶持着过日子,你要求你爹不要人家,还把人家的孩子夺走,你也是做娘亲的人,你觉得这个事对吗?”

秦兰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李婶转向秦凉川,抬手整理了一下他的衣襟,然后收回手去,说:“凉川,咱们这辈子的缘分就到这里了,明日你得空的话,我们去官府签离异文书。”

“喜珍……。”秦凉川捂着脸哭了起来。

李婶目光柔和,脸上干干净净,一滴泪也无,她轻声问道:“他们都不肯告诉我,你那孩子是男孩女孩,叫什么名字?”

秦凉川放下手,抬眸看她,哽咽着回答:“是男孩,名字叫景行。”

李婶点了点头,说:“高山仰止,景行行止,秦景行,好名字。”

说着,她去了里屋一趟,出来时手里拿了个长命锁,塞到了秦凉川手里,说:“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秦凉川抓着那长命锁,手背都曝出了青筋。

李婶最后说:“你走吧。”

秦兰一下子哭出了声,囡囡慌乱地挨个儿看看,嘴一张,也跟着哭了出来。

李婶看向女婿,说:“麻烦你带凉川一程回县里,明日我去县里和他会和。”

“我看见马车在外面等呢,你们走吧。”

秦凉川还想说话,但李婶已经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了。

任孝抱着孩子,揽着妻子,看向他。

秦凉川跺了一下脚,说:“喜珍,我走了,明日见你,我还有话要跟你说。”

李婶一动不动,秦凉川深深叹了口气,对着邱鹤年和清言点了点头,一咬牙,和女儿女婿一家三口离开了。

屋子里安静下来,李婶转过身,这时,她的脸上竟满是泪水。

清言忙过去拿布巾帮她擦拭,李婶看着他和邱鹤年,说:“对不住了,今天让你们看到这场面。”

邱鹤年摇了摇头,清言眼圈也是红的,深深叹了口气。

本来要帮李婶把碗筷都收拾了,李婶却不让他们干,说有事做没那么容易乱想。

清言还想陪陪李婶,怕她想不开,李婶道:“我没事,你放心。”

“清言,你不知道,自从他出事以后,一块大石始终压在我心底,现在终于挪走了,”李婶笑着说,“我这心里,从没这么轻松过。”

第53章 中秋节

清言和邱鹤年回了自己家。

清言本想问问对方今天怎么不大对劲,邱鹤年已经眉头紧皱地开口道:“我以前见过秦凉川。”

“什么?”清言不解。

邱鹤年回忆道:“之前见到他画像时,我就觉得有些面熟,但当时并没深想,今日我见了他本人,听他谈起他被劫之事,脑海里才回想起那段记忆。”

“那年快过年时,他昏迷不醒在山路上,是我脱了他那件沾血的外袍,给他做了简单的包扎。”

“那去南盛任职的官员恰巧经过,我当时应该是有急事,又不知道为什么不想那人见到我,就躲到了树林里,眼看着他把人带走了。”

“还有吗?”清言问。

邱鹤年摇头,“我从哪来,要到哪去,还是想不起来。”

清言怔怔地看着他,想不到秦凉川失踪一事,还会和邱鹤年扯上关系。

当天夜里,邱鹤年又做了噩梦,醒来时冷汗淋漓,瞳孔紧缩,浑身都在颤抖。

清言紧紧抱着他,“你梦到了什么?”

邱鹤年痛苦的摇头,“有很多人在祈求,在哀嚎,到处都是血,我的眼睛里也都是血,看不清他们的样子……。”

清言跨坐在他腿上,反复抚摸他的肩背脑后,“只是梦而已,没事的。”

过了好一阵,邱鹤年终于平静了下来。

看着神色紧张的清言,他揽住对方的腰,像平日里对方做的那样,把脸埋在他温热柔软的颈窝里,说:“我没事,别担心。”

清言“嗯”了一声,紧紧抱着他。

两人就这么温存了一阵。

过了一会,邱鹤年抬起头,回忆着道:“也不都是噩梦,在那之前,我梦到了一座院子。”

“是什么样的?”清言好奇地问。

邱鹤年想了想,“有一座小桥,桥下有水,还有连廊,和翘起的屋檐。”

闻言,清言眨了眨眼,说:“有可能是你家吗?”

邱鹤年摇了摇头,“我不确定,但有熟悉感。”

清言沉默了一阵后,笑道:“这么说,你可能还是个富家大户出来的少爷呢,邱少爷?”

邱鹤年笑着捏了捏他下巴。

他没注意到,清言嘴上开着玩笑,垂下的眸子里却藏着深思。

在清言的视线里,邱鹤年脸旁的字,有了微妙的变化,那列“身份不明”的字迹暗淡了许多,在这列字迹的下面,竟隐隐有另一列字浮现。

清言仔细看了好一会,也根本无法分辨。

……

第二天,李婶从县城回来时是下午了。

秦兰没跟她一起回来,只她自己一个人。

清言有些担心,就过去陪着她。

李婶坐在炕沿,神情平静地道:“他跟我说了对不住,说早些想起来我们娘两就好了。”

清言轻叹了口气,“本不该这样的。”

李婶摇了摇头,“都是天意。”

两人一时间都没说话,各自想着心事。

过了一阵,李婶才又开口道:“该办的都办完了,今天只有阿孝在,兰子她……不肯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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