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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嫁给丑夫后 第39节

他就这么撅着被扒了下裳,凉飕飕的,热水撩上去的时候,他浑身一颤,睁大了眼睛还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

而邱鹤年已经动作尽量小心地给他洗上了。

也不知道到底是洗了多久,邱鹤年不敢用家里常用的布巾给他擦,怕擦疼了这细嫩的皮肉,就用自己干净的柔软亵衣擦,擦完了再洗就是了。

等他擦完了,确保擦干了以后,去扶清言起来,就见他又哭了,哭得满脸通红。

邱鹤年赶紧抱起他,让他坐到自己腿上,哄孩子那样拍着他的背,声音温柔地问:“怎么了,我给你擦疼了?”

清言摇头,搂着邱鹤年的脖子哽咽着说:“你洗那么慢,我觉得好丢脸。”

邱鹤年笑着亲了亲他额角,“你什么地方我没见过,这有什么好丢脸的。”

“不是,”清言打着哭嗝说:“你洗那么慢……我又想去茅房了,呜呜。”

邱鹤年怔了一下,继而笑出了声,说:“没事,完事了再给你洗一次,正好热水还没凉呢。”

等清言缓过来,是两天后的事了。

每次洗洗确实管用,最后一天去茅房次数也少了,肉皮就也慢慢长好了。

小毛病也挺耗人的,清言好利索的时候,只觉得天特别蓝,饭也特别香,哪哪都那么好。

那天早上天刚蒙蒙亮,大公鸡站在栅栏上打鸣,一只小母鸡竟也跟着咯咯哒扯个嗓子叫个不停。

清言以为是老鹞子下来捉鸡了,以前就发生过这种事,把鸡脖子都咬出血了,后来那只小母鸡的脖子就一直歪着,长好了也没正过来,只能庆幸它命大没死。

清言一听见鸡叫,心疼的赶紧往院子里跑,动作比邱鹤年还快,结果老鹞子没看到,在鸡窝里摸出个热乎乎的鸡蛋来。

他养的小鸡下的第一颗蛋,蛋壳上还沾了一点点血,清言拿着这个鸡蛋给跟在他身后的邱鹤年看。

他最近晒黑了一点,不过还是比别人白一些,拉了几天肚子,脸颊上的肉都给瘦没了,下巴颏尖尖的,衣衫都宽松了,看着就招人疼。

这会儿高兴得不得了,眼睛晶晶亮的,神情兴奋又有些显摆的意思在。

邱鹤年低头看着他,嘴角也含着笑,抬手在他下巴颏上捏了捏,夸了一句:“清言真厉害。”

这个上午,陆续又有三只鸡下了蛋,正好够炒一盘了。

清言兴致勃勃想去做饭,被邱鹤年拦了下来,他自己洗了手戴上围裙,和面煮了一锅清淡的面条,四个鸡蛋拿了两下了荷包蛋。

清言有点失望,不过这时候养好身体重要,只能忍了。

第二天一早,邱鹤年去地里干活去了,他轻手轻脚的,没惊醒清言,清言睡到自然醒才起床。

这回是哪都不疼了,感觉哪都舒坦,终于完全好了。

鸡下蛋了得吃点好的补营养,清言去村里油坊买了几块榨油剩下的豆渣压成的豆饼,回家了放大锅里慢火煮上。

然后戴上草帽,在家门口河边挖了半篮子苣荬菜,这东西一直到秋天都有,挖完一批很快就会再长一批,拿来喂鸡鸭最好了。

挖完了清言拿回去去了根冲洗一下,就放一边晾着。

等豆饼煮好了,就趁热的时候还软乎着,用柴刀一片片割下来,剁碎了晾凉了,把苣荬菜也剁碎了,拌在一起,放食盆里,小鸡一下子就全围了过来,吃得特别香。

清言在旁边看着,觉得比自己吃饭还有满足感。

他把菜板和刀子都冲洗了,院子拾掇了一下,准备回屋歇会。

就在这时候,院门被人敲响了,清言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外面问道:“清言在家吗?”

清言脸上的笑意渐渐散了,他抿着唇角站了一会,才答应了一声,说:“在呢。”然后去开了院门。

申玟站在门外,胳膊上挎了个小筐,见清言来开门,便笑道:“刚从地里摘了些辣椒,听说你家地没种这个,就给你们拿来一些。”

清言也冲他笑了笑,只不过笑意没进眼睛里,他让开门口,说:“进来坐吧。”

申玟笑着进了门,看着院子边上栅栏处的爬得高高的葡萄藤蔓,沿着凉棚长上去,绿油油的一片,不由赞叹道:“你家这葡萄秧子长得真好,我家种的就没长起来。”

清言笑了笑道:“是吧。”

申玟看了他一眼,垂下眼皮,再抬起时,还是弯起嘴角笑了笑。

只是在背对着清言时,他的神情很快落寞下来,直到在外屋桌子旁坐下了,清言拿来筐子接辣椒时,他才赶紧起身笑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别嫌弃。”

清言把筐子还给他,坐到桌子对面,问道:“最近家里怎么样,我听说村长和几个老人做主,又给你家分了十亩地?”

申玟点了点头,道:“家里地都被王合幺卖了,眼看着饭都吃不上了,村长说不能眼看着我们饿死,就又给从各家匀了十亩地,不过这算是欠的,以后每年要慢慢还买地的钱。”

他低下头,“有地种就很好了,起码能吃上饭,村长还筹了我买种子肥料的钱,不过种稻谷或者红薯是来不及了,上个月我种了辣椒、黄瓜、柿子还有丝瓜,这些前前后后的能吃到大秋天,拿出去再卖一些,够吃饱饭了。”

闻言,清言点了点头,道:“那就好。”

这之后,两人就沉默下来,清言垂着眼睛看着桌面,没再吱声,也没撵人,但显然态度并不如往日热情。

申玟神情也沉了下来,过了好半晌,他嗓音微微沙哑道:“刚才县里来人到家里稍了信儿过来,王合幺被判了斩立决,秋审之后就执行。”

清言猛地看向他,申玟低着头,嘴角渐渐带了笑意,“他娘听了消息,就厥过去了,我从家出来而时候,她在地上躺着哭呢。”

申玟抬起头,看着清言,说:“我那点事你们肯定都看出来了,我对不住你和大郎。”他没把具体的事说开,不说开,他们就可以权当从来不知道,将来就出不了什么岔子。

清言嘴唇动了动,垂下眼睛,道:“我知道你很难。”

眼泪突地就从申玟眼眶流了出来,小溪一样,他说:“我不指望你还和以前一样待我,但以后如果有需要我的,你吱声便是,我一定尽力而为。”

说着,申玟抹了把脸,站起身来,就要走了。

临出门前,他回头想说什么,可咬了咬牙,还是没说,红着眼眶回过身就大步出了门。

那天半夜,喝醉的王合幺死狗一样坐在外屋地上,拿了把锤子,把矮凳当成人脑壳,一下下狠狠锤在上头,一边锤一边低声喃喃:“先锤死那个贱人,再宰了一毛不拔的死老太太,把锤子藏在那个丑八怪家,再去县衙报官,丑八怪被杀头了,小美人我也不要了,一起杀头,房子铺子就都是我的了,以后再没人烦我了!”

申玟趴在门后,听得浑身发凉。

第二天,他就提了两斤猪后丘回来,给了王合幺一次又一次潜移默化的暗示和引导。

申玟想,把这些说出来也没什么意思,也改变不了他算计利用了清言两口子的事实。

……

七八天后,老王太太死了。

她死之前在床上哼哼了好几天,申玟给她请了郎中过来,郎中看了直摇头,让准备后事了。

王老大家最近出了这两门子事,搁谁听了都唏嘘感叹不已。

附近住着的村民给申玟凑了点钱,棺材太贵买不起,就买了张草席子裹了,雇了人拉车,一路撒了纸钱,葬在了出村那条路上的山脚下,跟她那早亡的相公葬在了一起。

人下葬之后,申玟把老太太那屋的东西都收拾了出来,能卖的都卖了,没用的都扔了。

她那大串儿钥匙申玟拿着挨个儿把柜子门都开了,翻到底也没翻到一文钱。

人没了,尘归尘土归土,过去的恩怨不再,都罢了。

……

老王太太是在凌晨咽了气的。

谁都不知道,在咽气之前,这躺在床上起不来的老太太曾经下过床。

那时候她已经没了多少力气,栽栽歪歪地去了院子里的柴房,在柴火堆下,找出来一个布包,又去拿了锹子,一步三歇气地回了自己屋里。

她费了好些工夫,在屋里一角支柱下面挖了个深洞,然后把那布包拿了过来,本来黯淡无神的眼睛亮起了光来,抱在怀里好一会。

之后,她把那布包打开,里面竟是直晃眼的白银。

老王太太耐心地一块块数过去,正正好好是一百两。

数完了,她心满意足地在上面摸了又摸,这之后才合上布包,从床上拽了块草席把布包裹上了,放进了刚挖出来的洞里。

把土填埋回去后,压实了,屋子里的地本来就是土的,每天人走过踩来踩去,原本也是不平的,弄好后就看不出痕迹了。

老王太太把这活干完了,还没忘记撑着一口气把锹送回院子,把鞋底子蹭干净了,才躺回床上。

这之后没两个时辰,她就咽了气。

王合幺是个不省心的,她知道都是自己给惯的,可已经这样了,她也没办法。

她知道自己手里的钱不能动,动了以后日子就没法过了。

王合幺要是知道她有这钱,只怕一个晚上就得全输光,她得藏好。

藏来藏去,这么多年,这钱就成了她的执念。

从她儿子娶了媳妇以后,她就守着手里的这些银子。

她儿子要娶小妾,她没舍得拿出来,她儿子被钱磊逼得没活路了,也没拿出来,家里饿得吃发霉的米,她也没拿出来,她儿子被抓走了,眼看着要杀头,她也没想过拿出来想办法疏通一下。

这银钱就是她的一辈子,现在她死了,谁也别想用。

只要这房子不扒掉,地基不重挖,就谁也拿不到。

老王太太临死的时候,并无遗憾,只觉得满足。

第46章 刘家远方的亲戚

进入盛夏后,窗子都开了,床上铺了凉席和凉枕,睡觉时还是会觉得热。

邱鹤年想抱着清言,都会被他推开,嫌他身上体温高。

前半夜邱鹤年就一直给他扇扇子,后半夜终于凉快下来,两人都能睡个消停觉了。

这几天地里的菜正赶上上批摘完了下批还没成熟的缺口,一时间两人闲了下来,可以睡到自然醒了。

邱鹤年在公鸡打鸣前下床把窗子都关上了,床帐也拉好,再回去床上时,见清言翻了个身把被子都拽走了,骑在蜷缩的两腿之间压着。

天热以后,他睡觉穿的亵衣就换成了更轻薄的抹肚,后背几乎都露在外面,只有一根脆弱的系绳横过去固定着,有几根长发发尾缠绕在了上面。

邱鹤年静静看了一阵后,伸手想替他摘下来,手指却迟迟不敢碰触那根细细的带子,停留了好久还是收了回去。

清言两条腿也是光着的,又长又直,莹白的几乎错觉发着光,像磁石般牢牢吸住了停留在上面的目光。

看着看着,邱鹤年喉结滑动了一下,无奈地苦笑了一下,强制自己躺下不再去看身边的小美人儿。

自从前几天清言坏肚子,邱鹤年帮他洗了几天以后,清言就渐渐不“见外”起来。

他大概是觉得都那样被看光了,再怎么露也无所谓了,干脆怎么舒服怎么来。

可清言不知道,睡在他身边的男人,每天晚上都要辗转反侧很久才睡得着。

过了一阵,外面公鸡开始打鸣了,隔着窗子也还听得见,但清言丝毫不受打扰,睡的还是很香,呼吸绵长,一动也不动。

邱鹤年睁着眼,困是困的,但毫无睡意。

听着身边偶尔小小的呼噜声,邱鹤年“恨”得牙痒痒,不大会后,他终于坐起身来,弯腰趴下,张嘴含住清言身上肉最多的地方一块皮肉,在上面轻轻磨了磨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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