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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嫁给丑夫后 第22节

那小哥儿笑得眉眼弯弯,好看极了,说:“好啊,这几位要不要也试试?”

就这样,货郎眼看着这波人一下子买走了三四瓶雪花膏,这之后,就跟变戏法似的,隔壁摊位突然就多了很多客人,大都是刚才试过走了又回来的。

买完雪花膏,又顺便看那些木制小件和棉线织品,价钱都不贵,手工又好,竟也卖出去不少。

结果到了天刚擦黑,花灯终于都点亮的时候,隔壁货摊上竟然把那劳什子雪花膏都卖光了,棉线织品也没了,那鞋拔子竟然也被人买了去,那些木制小件也卖得只剩下两个陀螺和一盏花灯,那是那小哥儿特意给那孩子留的。

也就是说,在货郎自己只卖掉一个笊篱刚准备发力的时候,隔壁摊子收摊了!

几个人动作利落地把架子和垫布都收了回去,那孩子开心道:“我们是不是可以去看灯会了?”

肤色偏黑的女子摸了摸孩子的头,笑道:“走,娘给你买好吃的去!”

一大家子人热热闹闹、高高兴兴就离开了,货郎看着自己旁边空出来的空地,内心五味杂陈。莫名有种“一场单方面的必胜的角逐”他输得一败涂地的感觉。

清言他们在灯会逛到了挺晚才往回走,一行人都挺高兴。

秋娘眼睛一晚上都直冒光,直说摆摊真有意思,李婶也高兴地一个劲儿抿嘴乐。

孩子已经累睡着了,被裹在被子里放在车上躺着,李婶坐在旁边,车辕上马灯晃啊晃,五大三粗的三幺推着车,笑的见牙不见眼。

清言和邱鹤年走在最后。

邱鹤年问他累不累,清言摇头,又点点头。

摆摊不累,但现在走路他是真的有些累了。

不过累也得坚持,车上孩子和李婶在,再坐不下了,而且推车的是三幺,秋娘都没上去,清言自然更不好意思上去。

他这么想着,邱鹤年却对他比了个手势,清言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弯腰抱了起来。

清言双脚都离地了,才明白刚才对方是要他别出声。

清言偷偷窝在邱鹤年怀里,看着前面什么都没发现的亲人朋友,心里羞赧,却不愿意说下来。

甚至在邱鹤年微弯腰调整姿势,以为对方要把自己放下时,急急地小声祈求道:“不要,清言要抱!”

邱鹤年直起身体时,清言才发现自己弄错了。

就这么被抱着走了一阵,清言感觉到抱着自己的男人胸腔突然震动了一下,继而,他听见了对方低低的笑声。

第26章 二月二

这次花灯节摆摊,可以说是非常成功。

清言自己总结了一下,之所以卖得好,一个是因为新鲜感,第二个是价格比同类产品便宜,再一个是东西品质好,靠质量取胜,最后是主打产品带动客流量,把其他竞争力没那么强的东西也带着卖出去了。

有点可惜的就是他们带的货不够多,花灯刚开,人流量正是好的时候,东西都卖完了。

后来撤摊时,还有人来问呢。

不过他们这次时间匆忙,都没来得及好好准备,李婶那边只有之前已经做好的雪花膏,香水也还没做出来,秋娘更是把自己给孩子织的小东西都拿出来卖了,这回去还得重新给念生织。

清言自己也是一样,像陀螺、珠串这类的制作起来比较省时,需要费些工夫的细致玩意儿,他根本没来得及做。

当天回去已经夜深了,大家就各自回家睡觉。

第二天上午,清言去隔壁扫院子,李婶拿了个小布袋就往他手里塞,清言一下子就摸出来里面是银钱了,他忙又往回塞,问道:“婶子,您这是干嘛?”

李婶攥着手不肯收回去,“昨天一共卖了五十七瓶雪花膏,这东西原料都是我自己采集的,熬膏脂的骨头也是家里吃剩的,统共也没花几个铜板,每瓶我净赚了足足有八十文。”

她用手比划了一下,又道:“这小瓷瓶和洒金纸都是你买的,字也是你一个个写上去的,摆摊也是你吆喝着卖出去的,要不是你说能拿出去卖,我也没想到,做人不能没良心,这每瓶八十文我得分你一半。”

清言哪里肯要,说:“瓷瓶和洒金纸都没花多少钱,再说摆摊也不只卖雪花膏,我自己做的小木件儿也是一起卖的,您做的雪花膏卖得好,我还蹭客流了呢,您跟我亲婶子一样,这钱我可不能要。”

李婶却执意让他收,“话不是这么说的,清言,婶子实在不是摆摊的料,以后我还是就在家做东西,以后就指望你想点子拿出去卖掉了,你要是不收这钱,婶子以后就没法开这个口了!”

两人争了半天,最后清言把袋子里的银钱拿出去一半,才肯收下。

后来秋娘也来了一趟,要给清言些分成,清言这次是说什么都没要,只跟秋娘说好了,等下次摆摊,他们还一起张罗。

秋娘自然是愿意的,这一次出摊她尝到了甜头,回家也想着下次做点啥继续出去卖呢。

看着清言,她是打心眼儿里高兴的,以前二哥说要娶亲,她和三幺还有些担忧,他们亲缘淡,常走动的只有二哥,就担心二哥娶的是个性子刻薄或是不好相处的,那以后可能连这个亲戚都没法处了。

现在她发现,这个二嫂不仅长得水灵,脾气也好,人还聪慧,年纪不大,做事面面俱到的。

二哥真是有福之人。

晚上吃过饭,忙完了,清言把床底下的抽屉打开了,把这次摆摊卖的钱一起放进去。

他这次一共卖了四两多银子,去掉买木料和漆料的成本,还净赚了三两半,另外加上李婶给他的一两多银子,差不多五两。

年后正是旺季,邱鹤年每天都能往家拿个五六两银子,给镇上大户做的那批农具交付了的话,还能收一大笔银钱,当然,这钱将来还要拿出去一部分进料,但还能剩不少。

年前那一百二十五两银子,过年到现在花去了二十多两,整数还剩九十两。

加上年后这些收入,一共是一百五十五两。

清言抱着装着一百多两银子的钱袋子,和邱鹤年并肩一起坐在床沿,笑得眉眼弯弯。现在这点钱没他中五百万时令人兴奋,但比那时感觉更安稳满足。

晚上照例读了会书,清言已经不像刚开始那样只能看懂一点了,现在他自己也能看懂大半,只是有些字他是认得的,写起来就不一定完全对。

看完书,清言在被窝里躺好,邱鹤年去熄了灯,两人就睡觉了。

清言没什么心事,很快就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他在黑暗里看见了一双眼睛,那双眼睛很好看,还有些眼熟,清言正努力回想他在哪见过时,那双眼睛里的瞳孔突然就变成了暗红色,像地狱里的恶魔之火一样,从两只瞳孔里窜了出来,灼热到可怕的地步扑向了他,让他感觉到难以忍受的剧痛。

清言“啊”的一声,坐起身来。

与他同床共枕的男人被惊醒,也坐了起来,揽住他,问道:“清言,你怎么了?”

刚才的梦明明很离谱,但那种真实感,却让清言的心脏跳得飞快,他颤抖着声音道:“我刚做了个噩梦,梦见一双眼睛……。”

他把梦境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包括火焰袭来时,他感受到的几乎让他窒息的疼。

清言还处于噩梦刚醒的战栗里,所以,他没注意到男人听到他述说梦境时的表情,也没在意对方不同寻常的沉默。

过了一会,清言终于缓过来一些,他在昏暗的光线中抬头看向男人,邱鹤年的神情已经恢复如常,他轻抚着清言薄薄的脊背,安抚地道:“只是一个梦,时间还早,再睡一会,我看着你。”

清言点了点头,又重新躺下,被子一直盖到了下巴颏,只露出一张白白净净的脸,他在被子里抓着邱鹤年的手,闭上眼睛,慢慢地又睡熟了。

天亮后,清言发现一向比他早起的男人还在床上,并不是在睡觉,而是睁着眼思考着什么。

清言纳闷地推了推他的胳膊,邱鹤年就回过神来,目光移向了他。

清言问,“今天怎么不着急去铺子里了?”这几天镇上大户的农具就得送过去了,铺子里最近很忙。

闻言,邱鹤年这才起身道:“弄得差不多了,不用太急。”

然后,清言就睁大了眼,看着男人将床帐打开挂好,然后在晨光中,姿态舒展地将身上的亵衣裤脱掉,扔到了床上……。

清言脑瓜仁儿嗡嗡的,脸上呼的一下快要着火。

尽管亲密的事都做过了,但他还从没真正看过他相公□□的身体。

清言是现在才明白,什么叫力与美的化身。

他捂着鼻子,觉得自己今天火上得太大了。

似乎感觉到了他的目光,邱鹤年回头看了他一眼,清言心虚地别开眼,等他再看回去的时候,男人已经套上了衣袍,什么都看不见了。

清言暗自“啧”一声,无比后悔自己脸皮不够厚。

天渐渐回暖了,但偶尔有一天会突然下大雪,把缓过来的温度又降了回去。

镇上大户要的铁器都送过去了,那家老爷相当阔气,当时就把账结清了。

邱鹤年一下子拿回来足足一百两银子,清言从里面拿出五十两给他进料用,剩下的都藏进了抽屉深处,家里的积蓄终于算是有些丰实了。

二月二那天早上又下了一场大雪,不过据村里的老人讲,这可能是前半年最后一场雪了。

清言前一天晚上就把雪堆里的猪头挖出来缓上了。早上吃过饭,邱鹤年烧火把猪头上的细毛收拾干净了,然后用斧头劈开,一分为二。

这时候,清言正好把锅里的油烧热了,下葱姜爆锅,两半猪脸下了锅,炒香了放水,放香料和盐、青酱,盖上锅盖慢慢炖。

待下午炖得了,拿出来晾凉。

猪耳朵和猪拱嘴切一盘,剩下的部分一半切片,放辣椒油葱姜丝凉拌,另一半切了土豆进去红烧。

另外,邱鹤年炖了鱼汤,炒了个解油腻的醋溜白菜,清言切了两根香肠,炒了一大盘子油滋滋黄澄澄的鸡蛋,正好凑成了六菜一汤。

这天,清言和邱鹤年请了三幺一家三口,还有李婶到家里过节。

一桌子菜让人吃得颇为尽兴。

三幺还从县里带回来一坛酒,说是用糯米和苹果酿造的,有股果香味儿。

秋娘听了想尝尝,于是除了孩子,大人面前都倒上了酒。

李婶喝了一口说什么也不喝了,捂着嘴说上头。

清言倒觉得这酒不错,喝起来不呛,口感柔和,仔细品还有淡淡的果子的甜味儿。秋娘是个豪爽的性子,比他还能喝,他们两还有那两个男人一起,边吃菜边唠嗑,不知不觉就把一坛酒都喝光了。

秋娘正兴起,还想找酒再喝,念生困得直打瞌睡了,三幺说这孩子明天还要去张先生那上课,她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孩子,不由失笑,忙打了招呼,晃悠悠地和男人、孩子一起回去了。

他们走了,李婶帮着邱鹤年一起把碗筷收拾刷干净了,全都拾掇完了才离开。

邱鹤年把李婶送出门,大门锁好,隔着栅栏看着她进屋了,他在院中又站了一会,好像在吹风醒酒。

过了一会,他回到屋中,将屋门栓上后,进了里屋。

里屋的万工床上,清言脸朝外,蜷缩着侧躺在床褥上,身上盖着一角被子,发丝凌乱,脚光着露在被子外面。

那双脚跟他的人一样,秀气白嫩,一看就是走不了多少路的,怪不得每次出门,走着走着,不是要坐推车,就是要抱。

邱鹤年将手里的油灯放到桌子上,然后侧身坐到了床沿。

他低头盯着那张漂亮的脸看了半晌,之后,目光顺着对方精致小巧的下颏,来到衣袍的盘扣上。

邱鹤年的目光渐渐变了,变得深沉幽暗,他伸出手去,解开那粒扣子,同时,弯下身体,吻上那微张的柔软而饱满的唇。

清言哼唧了几声,闭着眼睛不甚清醒地伸臂揽住他的脖颈。

邱鹤年吻得更深了,另一只手一路探下去,握住了露在被子外的一只光裸的脚。

干惯粗活的粗糙的拇指在细嫩的脚心上耐心地反复摩挲,果然,没多久,清言就弓起身体,十根脚趾都不由自主蜷缩起来,身体颤抖着仰头张嘴,让自己能更深地亲吻他。

一会过后,邱鹤年的额头绷起青筋,克制地往后退开,清言闭着眼,不满地呜咽着,抬头跟随了过来。

邱鹤年目光沉沉,他喉结滑动,面色紧绷,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共鸣而出般低沉嘶哑,他说:“清言,相公疼你好不好?”

这一句话之后,还在往他怀里拱的人突然浑身一僵,继而那双水雾般迷蒙的眼睛睁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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