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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豪门做漂亮小可怜 第7节

沈书雅夸赞,“好看,戴着吃饭吧。”

傅启卿对这个结果还算满意,没再说什么,进了餐厅。

被阉割了性别跟自尊的沈关砚,提线木偶似地被沈书雅摁到了餐椅上。

席间,他始终低着头,脖圈上的东西像绞绳一样勒着他,让沈关砚无法喘息。

头顶的灯虚幻起来,周围的场景变得无限扭曲,仿佛一场光怪陆离噩梦。

沈关砚粗喘着气,牙齿不受控制地轻微打颤。

“砚砚……”

在沈书雅失控的声音中,沈关砚晕了过去。

但世界还是不平静,陷入真正梦境的沈关砚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发了一场很高的烧。

过来看病的医生打了两针退烧药,沈关砚的烧第二天才降了下去。

午间太阳最刺眼的时候,沈关砚醒了过来。

房间拉着窗帘,日光从缝隙照进来,拉出一条长长窄窄的光线,躺在床上的沈关砚,不在它的照拂中。

沈关砚撑着酸涩的眼睛,看着那道光,抬起手想去碰一碰。

房门在这个时候打开了,傅启卿走进来。

沈关砚立刻缩回手,把自己埋进被子里,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踩在他脆弱的神经,每一声都震击着耳膜。

傅启卿停到了床头,沈关砚的呼吸也停滞了。

“醒了?”傅启卿的手隔着夏凉被摁在沈关砚的头顶,“蒙着头睡对身体不好。”

语气像一个温和长辈,沈关砚却害怕得打颤。

傅启卿笑笑,也没有强行把人从被子里挖出来,开口说,“你是一个很好的孩子,也很容易满足,一份炒粉、一屉虾饺、一碗拉面,甚至几个栗子饼就可以了。”

沈关砚寒毛霎时竖起,惊恐万分。

炒粉、虾饺、拉面,还有栗子饼,是他在杭景市那几天吃的东西。

傅启卿早就知道他跑到杭景,还派人跟踪他。

傅启卿继续说,“但你妈妈不是,她要做美容,喝下午茶,买最新季度的衣服鞋子,还有漂亮的包。这不能说她有错,美丽是需要金钱滋养的。”

藏在被子里的沈关砚怔愣了愣,下一秒供他躲藏的安全屏没有了。

傅启卿掀开被子,看着沈关砚极度漂亮的眉眼,以及眼睫下的阴影说——

“你应该也不想她吃苦吧,毕竟她以前为了你过得很不好。”

这句话刺穿了沈关砚。

傅启卿离开后,沈书雅才端着饭菜过来。

沈关砚的烧还没完全退下去,眼尾泛红,唇色却苍白,病恹恹的模样,连半碗粥都喝不了。

看他这样,沈书雅难得没有发脾气,“他跟你说什么了?”

沈关砚表情一僵,在沈书雅再三的追问下,还是把傅启卿的威胁告诉了她。

沈书雅闻言拧起好看的细弯眉,露出很棘手的表情。

她没料到傅启卿会派人一直跟着沈关砚,更不确定对方是否知道姜元洵的事。

沈书雅沉声说,“你先顺着他,最近别见姜元洵,也不要有联系。”

傅启卿不是一个喜欢霸王硬上弓的人,但惹怒他就不好说了。

这个时候沈关砚再也说不出跟沈书雅一起离开傅家的话,傅启卿种种行为不仅击溃沈关砚的防线,同时击毁了他的天真。

傅启卿是不可能轻易放他们走的,不然就不会派人监视他了。

沈书雅积极跟傅启卿周旋,沈关砚在他们俩无声地斗法中,日渐憔悴。

他现在很害怕走出房门,总觉得外面有无数双眼睛帮傅启卿盯着他。

但房间也不安全,因为傅启卿能轻易进来。

沈关砚在惶惶不安中度日,琴房不再是伊甸园,傅启卿总喜欢在花园外透过落地窗看他,这让沈关砚感觉自己是金笼里的鸟,供人观赏把玩。

渐渐地,沈关砚不怎么去琴房练琴了,如果练也会等傅启卿去上班。

但自从他发现琴房有监控后,就算傅启卿不在,他也心绪不宁,甚至会弹错几个音,然后换回沈书雅一顿“没出息”的责骂。

在傅家待着没有安全感,沈关砚常去别墅群间那个罗马喷泉旁坐着。

这地方出入的人多,傅启卿要体面,不会在外面对他怎么样。

沈关砚谨记沈书雅的话,不跟任何人有过多的交集。

他长得扎眼,气质好,又衣着不凡,还整天坐在这里,前来搭讪的男男女女太多了。

傅岭南开车穿过门岗,开了几百米路,正好撞见这幕。

夕阳即将沉落,天边余着最后一道天光,丝丝缕缕的晚风吹起,一天最清爽的时候即将到了。

坐在长椅上的沈关砚融进昏黄暧昧的夕阳里,身旁挨着一个中年男人。

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沈关砚那双糅进霞光的剔透眼眸瞪大了一些,像是惊骇,又像是羞恼,抿着唇起身要走。

男人拦住沈关砚,鄙夷道:“你装什么装?整天坐这里发骚,不就是为了钓有钱的凯子?还是你觉得老子付不起钱?”

这种污言秽语,沈关砚从小就开始听。

一开始那些人是在说沈书雅,后来他长大一点,“发骚”这个词就变成沈关砚的标签。

他早就免疫这种攻击,无论谁这样骂他,他都闷头做自己的事,从来不搭理。

但自从知道傅启卿看上他后,沈关砚再也无法把这两个字当成单纯的言语伤害。

他只是好好的上学,只是好好在傅家做一个透明人,只是好好坐在这里。

为什么变成他在发骚,他勾引姜元洵,他勾引傅启卿,他勾引这个男人?

沈关砚闷头往回走,男人不依不饶地追在身后,让沈关砚开一个可以睡的价。

直到一辆车停到沈关砚面前,车窗缓缓落下,露出一张俊美的脸。

看到傅岭南,沈关砚喉头滚了滚,挤出一句,“哥。”

傅岭南扫了一眼沈关砚身后的男人,“这是我弟弟,再骚扰他就别怪我不客气。”

他眼型狭长,眼皮双的不明显,只在眼尾最后裂出一道凌厉的褶皱,让那张偏美型的脸显出几分凛列。

男人吞了一下口水,最后不甘心地走了。

傅岭南对沈关砚说,“上车。”

离家不足两百米,但沈关砚还是听话地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傅岭南没问沈关砚为什么坐在这里,沈关砚上车后也抿着唇没说话。

一路沉默到了傅家车库,沈关砚走下来,跟傅岭南从通道穿行至客厅。

沈关砚这几天过的一直浑浑噩噩,随时随地走神,迈台阶的时候,没注意脚下不小心踩空了一阶,身子朝左栽去。

即将摔倒时,一双手摁住了他。

惊魂未定的沈关砚下意识看过去,傅岭南从容收回手,拿出口袋里震动的手机,接通了电话。

他边朝前走,边讲电话,“喂。”

傅岭南背脊挺直,双肩宽阔,背部线条到腰腹那里骤然收紧,双腿又长又直。

沈关砚定在原地,看着傅岭南挺拔出挑的背影,心口跳得奇快。

很快傅岭南进了客厅,消失在他的视线。

但沈关砚仍旧没有收回目光,脑子冒出来的某个疯狂想法让他心悸手颤。

第7章

这段日子傅启卿天天回来吃饭,导致沈关砚很排斥餐厅。

因为每次吃饭都是一场无形的刀光剑影,沈书雅跟傅启卿身经百战,交锋中还能自如的用餐。

沈关砚没那副钢铁肠胃,食物吃进嘴里常常难以消化。

今晚傅岭南回来了,傅启卿不再说那些意有所指的话,做那些意有所指的事,沈书雅也不用曲意逢迎,沈关砚这条砧板上的鱼肉,总算有片刻的喘息。

傅岭南成年后就一个人搬出去住,平时很少回来,每次回来父子俩都会在书房谈一谈。

多则几个小时,少则十几分钟也是有的。

他们父子的关系不像普通家庭那么亲密,但傅岭南在傅家地位却很高。

傅启卿跟傅岭南的母亲是商业联姻,但婚姻只维持了五年,生下傅岭南没多久,俩个人就办了离婚手续,各自展开新欢。

虽然早早离了婚,但两家的生意却紧密相连,傅岭南的母亲在傅启卿的公司占了9%的股份,也是董事会一员。

俩个人很少见面,大事在公司谈,小事就让傅岭南传话。

傅岭南作为他俩的“共同财产”,十五岁之前基本处于两头跑状态。

大概是因为有两个家,强势如傅启卿教训傅岭南都要掂量掂量他身后的林家。

吃过饭后,傅岭南又跟傅启卿进了书房

沈关砚支开门缝看了一眼,傅岭南余光瞥过来时,他飞快关上门,心脏砰砰撞击着心口。

冷静下来后,车库通道冒出来的诡异想法,再次占据沈关砚的大脑。

傅岭南是傅启卿的儿子,也是家里唯一不怕傅启卿的,如果跟他……

傅启卿再生冷不忌,也不会荒唐到跟自己的儿子同睡一个人吧?

沈关砚生出期望的同时,又觉得这个脱身的办法很无耻。

他唾弃地把自己埋到被子里,黑暗中一会儿想到姜元洵,一会儿又想到骂他的那个男人。

最让他恐惧的还是傅启卿,恐惧到沈关砚现在洗澡都不怎么碰耳朵,一摸就想到那天发生的事。

耳洞虽然长好了,但心里还有一个始终没填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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