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文工团 第66节
说完,宋知时率先躺到了床上,嘴里还振振有词的:“再说了,咱们两个大男人的,有什么不能一起睡的。”
顾淮略一迟疑也就同意了,跟着爬上了炕。
宋知时闭眼装睡背对着顾淮,耳朵却更加敏锐了,他能清晰地听到身后传来琐碎的脱衣服声。
那声音仿佛擂鼓,在他耳边放大了数百倍。
接着他就感觉后背一凛,仿佛有一道目光落在了他的背上。
额滴爷呐,他到底在看啥?
宋知时赶紧说:“我困死了,赶紧熄火睡觉吧,明天还得早起走亲戚呢。”
“嗯。”顾淮起来吹灭了煤油灯。
房里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
两人各睡各的,谁也不说话。
说起来,他们结契那么久,还是第一次睡在同一张床上。
宋知时本来很累了,可一沾床反而睡不着了。
黑暗里,他能听见顾淮沉重的呼吸声,偶尔甚至能感觉到顾淮喷洒到自己脖颈里的热气!
可他也不能不让顾淮呼吸吧!
“床那么大,你离我、离我那么近干嘛?”
“哦。”
顾淮应了一声,然后就往边上挪了一下,下一秒,宋知时立刻感觉背后一凉。
遭了,冷气进来了!
“等等——”宋知时别扭道:“那啥,你还是靠近一点吧。不是我说,你们家这房子怎么一直漏风啊?”
顾淮闷笑一声:“嗯,明天我就去买新的窗纸。”
宋知时更郁闷了,他感觉自己着了顾淮的道,语气也更重了:“什么纸?装玻璃,装最好的玻璃!”
“好,等回了镇上,我去找玻璃厂买玻璃。”
发泄了一通,宋知时这才满意,哼唧了两声:“嗯,睡吧。”
后半夜风更大了,整个窗户被打得直响。
边上的少年皱着眉,一副快要被吵醒的模样。
突然,他感觉世界变得特别安静,于是很快又陷入更深度的睡眠。
迷迷糊糊中,宋知时感觉身边有人,又觉得那边更暖和一点,身体本能地往那边挪。
他先是把脚丫子往那里伸了伸,在碰触到一片温热后,忍不住蹭了蹭,接着整个身体往那边贴了贴。
黑暗中传来一声闷哼,很快又消失不见了。
顾淮已经很多年没回家了,他原本的房间也早就做了孪生兄弟的婚房,所以其实他对这个小房间很陌生。他本来就没睡着,结果被窝里突然多了只脚,那脚十分霸道,仿佛沾到了什么好处,很快整条腿横着插进他两腿之间,又过了一会儿,一个人就挤了过来。
宋知时终于感觉暖和了,侧身紧紧贴着他的暖宝宝……的手臂和肩膀。
顾淮身体一僵,怀里突然多了一个人,鼻尖也多了一种淡淡的幽香,这让他身体内的血液朝着一个方向奔流,他甚至能清楚地感觉到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
又过了个把小时,宋知时被热醒了。
这炕比家里的木板床暖和多了,但是也热多了,他本来是贴肉穿着羊绒衫和毛线衫,底下还穿了一件毛线裤,现在温度一上来,热得他满头大汗。
半梦半醒间,宋知时只能不断地扯自己的裤头,直到剥完最后一件,双腿都赤条条的,他才心满意足地又进入了梦想。
梦里有一条清澈的溪流,自己沿着河岸吹着暖风欣赏美景,这时岸边走来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他直接走到溪流中间开始冲凉。男人宽肩细腰,肤色有些深,肌肉线条却非常地流畅,处处都充满了力量。
宋知时忍不住看呆了,这时男人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侧身回过头。
宋知时瞪大了双眼,因为此人竟是……
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外面时不时传来孩童玩闹的声音,间或有女人骂孩子的声音,更有李凤仙指桑骂槐的声音。
宋知时懵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他回顾淮老家了。
突然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然后认命般地把手摸向了裤子。
呼,幸好幸好,裤子还是干净的,不然这里可没地方换洗!
这梦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宋知时看向身旁的床铺,那里早就空了,只留下一点余温,也不知道顾淮是什么时候起来的。
宋知时懒洋洋地坐起来伸了个懒腰,梦游似的地在床上发了会儿呆,等外面说话声越来越大的时候,他才艰难地从温暖的被窝里爬了出来,然后穿上衣服简单打理了一下头发。
顾家大院里
李凤仙装模作样地给自己锤了一会儿背:“哎哟,我真是命苦啊,一大早起来就要给全家做早饭,做完早饭做午饭,可是有的人呢,一觉睡到日晒三竿……”
张翠翠知道自家婆婆这戏瘾又犯了,但她可是个好儿媳形象,当然要时刻表现一下自己。
“娘,您受累了,这里就放着让我来吧。”
李凤仙装模作样道:“不必了。我啊,就是个劳苦命。早年没了丈夫,成了个寡妇还带着儿子,改嫁以后生了三个娃儿,还得做牛做马……”
张翠翠脸一僵,心道给你梯子你就下呗,咋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呢。
“娘,您这命还不好啊,这不是还有两个儿媳妇伺候您嘛。”
李凤仙瞪着她那双吊梢眼,瞥了一眼不远处洗碗的徐惠兰:“哪有两个,怎么我只看见一个?”
张翠翠立刻秒懂她的意思,赶紧接话道:“不管有几个,您这命好着呢,快放下让我来吧。”
诸如此类的小闹剧,顾家每天都会发生。
徐惠兰忍无可忍:“娘,二嫂长途跋涉,休息一下起晚一点怎么了?”
张翠翠立刻阴阳怪气地反击道:“弟妹,你可真贴心啊。”
几人当然不知,宋知时已经在房间里休息多时了,外面都是顾淮的亲戚,后妈跟继兄娶的媳妇,他是一个都不想搭理,索性就没出去。可他也不什么好脾气的,听着她们处处为难顾淮胞弟的媳妇。
“啪——”
宋知时一推门,那扇老古董的大门险些命丧于此。
三人一抬头,就看见一位少年冷冷地站在门口。
宋知时多年处于上位的气势不是白养的,只是轻轻瞥了几人一眼,她们便顿时感觉到一股威压。
然后宋知时抿嘴一笑,对着徐惠兰亲切地说:“弟妹,我给你买了礼物,快进来选吧!”
李凤仙:!!!
张翠翠:!!!
徐惠兰受宠若惊地跟着宋知时回房。
然后大门就在李凤仙跟张翠翠的期盼下“啪”地再度关紧了。
李凤仙气得啐了一口,嘴里低声咒骂了两句,又去做午饭了。
张翠翠心里也不舒服,明知道对方就是做给自己看的,可他这样明显差别对待她们妯娌两个,还是让人心气不顺。
宋知时昨晚本来已经打算把东西全部打包带回去了。这么好的东西,还全是思雨的一片心意,才不能给这又蠢又坏的一家子贪了去。
见徐惠兰战战兢兢的,宋知时招呼她坐下,又给她倒了一杯热水。
徐惠兰刚进这房间就被惊呆了,原本杂乱无章的房间此刻被收拾得仅仅有条,垃圾和一些农具全部搬了个干净,桌椅也被擦得一尘不染。
看来这位“二嫂”比她想象的能干得多。
宋知时哪知道她误会了,从包里拿了一大堆东西出来。
“我看妞妞太瘦了,这个麦乳精和老饼干给她吃。”
“这是雪花膏,城里的姑娘都擦这个,弟妹你要干活,得多擦一些。”
徐惠兰犹豫了一会儿才道:“对不起,这些东西我不能要。”
宋知时奇怪道:“为什么?”
徐惠兰苦笑着解释:“这一家子人,最怕一碗水端不平,我要是有了,别人没有,岂不是让公公难做……”
宋知时挑眉:“你真不要?还是怕她们挤兑你?”
徐惠兰舔了舔唇,目光灼灼地盯着东西,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宋知时懂了:“行,那你把妞妞叫进来,我这个伯伯的契弟,也算是她长辈吧,长辈给小辈东西还不行吗?”
不一会儿,一个瘦小脏兮兮的小姑娘被徐惠兰带了进来。
“怎么才一会儿,衣服就脏了啊?”徐惠兰心疼坏了,不过显然心疼衣服更多。
宋知时能理解,这年头生活物资特别短缺,而家长普遍又觉得孩子耐摔打。
“弟弟他拿泥巴扔我……小叔也不帮我……”顾大妞瘪了瘪嘴,仿佛是不满母亲的批评,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行了,不哭了。”徐惠兰赶紧给宝贝女儿擦了擦眼泪。
宋知时趁机问她:“妞妞,你应该叫我什么?”
顾大妞看了眼徐惠兰,徐惠兰想了想正想说话,却被女儿打断了。
“大哥哥?”
“嗯,喊的真好,来吃糖。”宋知时从怀里掏了一把奶糖递给小姑娘。
然后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小姑娘立刻被逗乐了,也忘了刚刚的不愉快。
宋知时心有所感,摸了摸顾大妞的脑袋,然后对她说:“妞妞,哥哥给了你糖果,你要不要谢谢哥哥?”
“要——”
“那你唱个歌给哥哥听听呗。”
“可是哥哥我不会唱歌……”
宋知时想了想:“那我唱一句,你跟着唱一句可以吗?”
“可以。”顾大妞点了点头。
唱完歌,宋知时又让她做了几个动作,小姑娘虽然做得困难,但是也都完成了。
一时间,房间里充满了欢声笑语,李凤仙婆媳听了,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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