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巧尖子生被纨绔少爷盯上后 第99节
顾子晋闻言合上杂志,随手扔到桌上,他站起身,整理了下外套,冷冷道:“让他在这里自生自灭,扔到医院都是脏了地方。”
保镖点头,“是,我明白了。”
从房间离开后,顾子晋开车回了医院,他来到病房门口,透过门上的玻璃看见阮余正抱着孩子发呆。
顾子晋深吸一口气,推门走进病房。
听到脚步声,阮余转过头,跟顾子晋四目相对。
顾子晋挤出一抹笑容,“吃过饭了?”
阮余又把脸转向窗外,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顾子晋坐到病床边上,假装没看出阮余的冷漠,自顾自地说:“新来的阿姨怎么样,有没有好好照顾你和孩子?”
“如果你不喜欢,就跟我说,我再让人给你重新找个护工。”
阮余还是保持沉默。
顾子晋几乎把姿态放到最低的哀求,“阮余,看我一眼。”
阮余一句话没有,连余光都不给顾子晋。
顾子晋眼里染上深沉的痛楚,他无法忍受阮余一而再再而三的忽视,把阮余身体扳了过来,“到底怎么样你才肯原谅我?你告诉我,只要你能原谅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阮余被迫跟顾子晋对视,眼里是浓重的哀伤。
良久,他张了张嘴,又轻又哑地说:“我想出院。”
待在这个地方,阮余总是会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他宁愿回到会所工作,说不定忙碌起来就不会想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顾子晋好像兜头被浇了盆冷水,他压下心底的失望,喉咙艰涩地说:“你的病还没好,还不能出院。”
阮余闭上没有血色的嘴唇,不说话了。
顾子晋以为他担心丢掉工作,安慰道:“会所那边我已经帮你请假了,你们经理说给你放一个月的带薪休假,让你好好休息。”
顾子晋都这么说了,阮余还能说什么呢,从以前到现在,他都是被安排的那个人。
这时护工忽然叫了一声:“哎呀,顾少,您衣服上怎么有血啊?”
阮余身体一僵,顺着护工的视线望去,果然看见顾子晋的衬衫袖口上有几滴血渍。
这会儿阮余才后知后觉,顾子晋进来的时候身上好像有一股血腥味。
捕捉到阮余眼里的恐惧,顾子晋解释说:“刚刚我去见殷成了。”
听到这个名字,阮余双手抖了抖,那晚惨痛的回忆又被无情地翻了出来,身体细细发着颤。
顾子晋轻抚着他的后背,“我帮你报复回去了,那晚他怎么对你,我就怎么对的他。”
阮余身体僵了一下。
顾子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把保镖拍给他的照片拿给阮余看,“你看,我教训了他一顿。”
阮余只是扫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下去,用力抱紧了怀里的生生。
顾子晋近乎虔诚地捧着阮余的脸,“阮余,忘了这件事好不好,我不奢望你一下子原谅我,你就像之前那样对待我,我就很满足了。”
阮余试图推开顾子晋,被顾子晋揽得更紧,他就像只被困的小动物胡乱挣动,发出抵触的呜咽声。
剧烈的酸涩像狂浪般几乎把顾子晋淹没,他余光瞥见果盘里的水果刀,突然拿过来塞进阮余手里,“你很恨我是吗?想离开我是吗?那就一刀捅下去,这样你解脱了,我也解脱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搬回我家吧
阮余眼眶发烫,低头看着手里的水果刀。
顾子晋握着阮余的手,把刀尖抵在自己胸口,“刺吧,刺进去你就解恨了。”
阮余双手止不住地发抖,“你在逼我.......”
顾子晋露出一个人自嘲的笑容,“你不是恨我吗?现在机会摆在你面前,动手吧。”
阮余紧紧抓着手里的水果刀,看着近在眼前的顾子晋,始终刺不下去。
他坐倒在床头上,松开了手里的水果刀,哐当掉到地板上。
阮余用双手捂住脸,豆大的眼泪从脸颊滚落,很快浸湿了床单。
如果他做得出这种事,现在就不会沦落到这个下场了。
顾子晋眼里染上一抹欣喜,紧紧握着阮余的手,“阮余,你还是有一点舍不得我的,对不对?”
阮余泪流满面,他不是舍不得顾子晋,是不想再毁了他自己的人生了,如果他进了监狱,以后谁来照顾生生呢?
顾子晋仰头看着阮余,涩声道:“阮余,我们重新开始,以前的事情就当作没发生过好不好?你就当我们第一次认识,我对你做过的那些事,你就当做了场梦,全都忘了。”
阮余抬起头,泛红的眼睛看着他,哽咽着一字一顿地说:“顾子晋,我们之间不可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
顾子晋对他做过的事,对他说过的话,他全部都记得,永远都忘不了。
顾子晋愣在原地,整个人如同掉进冰窖,手脚被冻得冰凉,他缓缓站起身,踉跄地后退了几步,阮余充满谴责和埋怨的眼神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终于,顾子晋再也看不下去阮余伤心的表情,转身离开了病房,高大的身影充满无助寥落。
之后的一段时间,顾子晋没再出现在医院里。
阮余的身体一天天好起来,可是脸上的笑容少了,话也更少了。
在医院里住了半个多月,阮余身上的伤好得七七八八,终于可以出院了。
出院那天,阴沉多雨的天气终于转晴了,阮余抱着生生走出医院,看见顾子晋站在门口,他穿着一丝不苟的西服,掩饰不住脸上的疲态,眼里的血丝和眼眶的乌青看得出来他这段时间休息得不太好。
看见阮余出来,顾子晋强撑起一抹笑容,“你出来了?”
阮余哑声说:“你怎么在这里?”
顾子晋喉咙滚动了下,“我来接你回去.......”
没等他说完,阮余打断道:“不用了,我打计程车就好了。”
顾子晋似乎早就猜到阮余会这么说,“这时候是晚高峰,打不到车。”
阮余还是坚持不用,不再跟顾子晋说什么,抱着生生去了路边等车。
顾子晋没骗他,阮余在路边等了半个小时,连计程车的影子都看不见,好不容易拦到一辆计程车,又被后面追上来的乘客抢先了。
在远处等了半天的顾子晋这才走过来说:“阮余,上我的车吧。”
见阮余还是抗拒,顾子晋只能把孩子搬出来,“生生的病刚好,你带他这样吹风,不怕他又发烧?”
提到生生,阮余的表情终于动摇了,前段时间生生才生了病,医生说过不能再让他着凉了,免得发烧又复发。
顾子晋喟叹道:“我送你到会所门口就走,这样可以吗?”
看着顾子晋恳切的表情,又看了看路边一群正在等车的路人,阮余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抱着生生上了顾子晋的车。
一路上两人无话,顾子晋从后视镜里看着阮余,在一片安静中开口:“身体好点了吗?”
阮余不自觉抱紧怀里的生生,轻轻地嗯了一声。
“那就好。”顾子晋自嘲地笑了下,“我知道你不想见到我,所以我就没去医院找你,果然痊愈得比较快点。”
后面那句话更像是自言自语。
阮余抬起头,从后视镜里看见顾子晋落寞的表情,他匆匆垂下眼睫,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
好不容易捱到了会所门口,阮余一刻都没有停留,抱着生生下了车,即便他没回头,也能感觉到身后那股灼热的视线一直跟随着他。
经理特地来慰问了阮余,表示他在会所里出了这种事,许诺多给他补偿一个月的工资。
阮余安慰自己,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吧。
顾子晋还是像以前一样每天都来会所消费,只是阮余不想见到他,特意跟同事调了班。
顾子晋知道阮余心里还有心结,出了那样的事情,阮余没有想不开已经很坚强了,他不敢逼阮余太紧。
只是顾子晋心情越来越焦灼,如果不是发生这件事,他跟阮余的关系已经缓和了很多,也许阮余原谅他只是时间问题。
可是现在两人的关系就像回到一开始,他之前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阮余上班的时候虽然能躲开顾子晋,可是下班还是避免不了碰见他,顾子晋在会所里见不到阮余,索性在外面等他。
阮余刚带着生生走出门口,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面前,顾子晋不知道在门口等了多久,身上冒着股凉意。
顾子晋微微一笑,“下班了? 我送你回去吧。”
阮余皱眉道:“我是个成年人了,我自己可以回去。”
顾子晋深吸一口气,“阮余,你就让我送送你,我什么都不做。”
阮余上了一天班很累了,不想再跟顾子晋争执下去,抱着生生走了。
反正他答应或者不答应,结果都是一样的。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顾子晋好几次想开口,可是看着阮余冷漠的侧脸,又把话收了回去。
走着走着,阮余忽然感觉有人在后面盯着他,他好奇的回过头,什么都没有看见。
顾子晋注意到阮余的不对劲,“怎么了?”
阮余摇了摇头,觉得是自己想多了,除了顾子晋还会有谁跟踪他,正好这会儿到小区门口了,他对顾子晋说:“我到了,你走吧。”
顾子晋身体倏地僵住,面容僵硬的笑了笑,“好,明天我去会所找你。”
阮余瞥了他一眼,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沉默地进了小区。
之后几天,顾子晋就在会所门口等阮余,然后送他回去,阮余看得出来顾子晋在弥补他,可是他还是忘不了殷成对他做过的事情。
如果不是顾子晋,他不会遭受那样的折磨。
这天阮余下班,顾子晋像往常一样送他回家,来到出租屋门口,顾子晋说:“那我走了。”
阮余掏出钥匙开门,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顾子晋也习惯了阮余的冷漠,一开始已经经历过,现在也不算太难受。
顾子晋转身离开,下楼的时候跟一个约莫五十多岁的女人擦肩而过,上楼后往阮余那个楼层去了。
顾子晋正穿过拐角处,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喊了阮余的名字。
他回过头,看见喊阮余名字的是刚才那个跟他擦肩而过的女人。
阮余正要关门,就听见有人叫他,探头一看,是他的房东来了。
阮余眨了眨眼睛,疑惑道: “李姐,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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