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忘崽牛奶 第99节
霍司承轻声说:“息息一直都不平凡,只是爸爸妈妈从小就教育他做一个乖孩子,帮他规划好人生,不允许他有任何叛逆的想法,所以他只能将自己的光芒藏在星星上。”
钟息窝在霍司承怀里,眼神怔怔的。
“遇到我之后,息息就更加黯淡了,是我不好,没有发现息息心里的痛苦。”
钟息鼻酸到不行,紧紧攥着霍司承胸口的纽扣,霍司承握住钟息的手,在他耳边说:“息息,从今天开始,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会为你提供你想要的一切帮助。”
钟息抬头望向他,抽噎着说:“不要……不要你帮忙。”
“难道息息做这一切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成长,而不是为了帮助到别人吗?”
钟息愣住。
霍司承理了理钟息被雨冲乱的头发,柔声说:“息息,你只要知道,我永远是你最坚强的后盾,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雨完全停了,霍司承说:“息息,我们该上去了,不能一直待在这儿,我怕你着凉。”
钟息于是站起来。
霍司承起身时候身形微晃,钟息注意到了,刚想问他,霍司承就说:“息息,踩着我的肩膀爬上去,以前攀岩课学的还记得吗?”
钟息最受不得激,立即说:“记得。”
霍司承弯了弯嘴角,弓步俯身,钟息抓着一块凸起的岩石,踩上霍司承的肩膀,霍司承缓缓起身,钟息抓住另一块岩石,借力往上爬,正好文副官在上面,立即和旁边的警卫员一起,将钟息抓了上来。
很快,霍司承就独自攀爬上来,他拍了拍手,走到满身泥泞的钟息身边。
“息息。”
钟息哭过闹过之后就翻脸不认人了,扭着身子避开霍司承往前走。
霍司承在原地愣了愣,最后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跟在他后面。
钟息上了霍司承的私人游轮。
钟息在船上洗了澡,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出来时文副官把感冒药放在他的桌上,说:“钟先生,您今天淋了雨,还是喝点防感冒药吧。”
钟息说:“谢谢。”
顿了顿,又问:“霍司承呢?”
文副官脸色稍变,笑着说:“总督也在洗澡,可能还没洗完。”
“那你也倒一杯感冒药给他吧。”
文副官松了口气,“好的,我现在就去。”
钟息坐在窗边,看着无尽汪洋,心里想着霍司承的话。
——你的目标一定不只是办好一个小小的电台,息息,想不想做更多的事?
霍司承又在蛊惑他了。
钟息垂眸望着自己的手。
他真的能做更多的事吗?以他的力量,办好一个小小的电台是不是就已经足够了?
一时间,他无法得出结论。
两个小时后,游轮停靠在东升岛码头,俞可钰抱着霍小饱等在那里。
霍小饱一看到钟息,就撒丫子飞奔过来。钟息怕他跌倒,也连忙快步上前,一把将他抱住,霍小饱在钟息的脸上亲了又亲,可怜得不行,哭诉道:“妈妈,我好想你。”
钟息贴了贴他的脸颊。
霍小饱刚要掉眼泪,一抬眼就看到霍司承从船上走下来。
他眼睛一亮,大声说:“爸爸!”
霍司承朝他伸手,钟息只好把霍小饱交给霍司承,然后独自走向俞可钰。
俞可钰挑眉问:“怎么了?”
钟息疲惫地叹了口气,说:“没什么。”
当天晚上,钟息放好热水,帮霍小饱洗澡,霍小饱现在被俞可钰每天奶酪蛋糕喂得圆滚滚,一坐进浴缸,浴缸里的水都快溢出来了。
霍小饱不好意思地咧嘴笑。
钟息捏了捏他的屁股,故意板着脸说:“明天不许吃肉了,霍小饱。”
霍小饱立即哭丧着脸,央求道:“吃一点点好不好?”
钟息捏了捏他的小肚子,霍小饱连忙笑着躲避,钟息又捏他的肩膀,他抱着钟息的手,说:“妈妈,爸爸这里有很多白色。”
钟息愣了愣,“什么白色?”
霍小饱比划了一下,“都是白色。”
钟息猛地站起来。
难道……难道霍司承受伤了?
可是他明明神采奕奕,像个没事人一样。
钟息带着满脑子的困惑帮霍小饱洗完澡,霍小饱穿着鹅黄色的小睡衣在床上滚了一圈,先是像小乌龟一样趴在床上,歪着脑袋发呆,然后又腾地坐起来,爬到床边对钟息说:“妈妈,我们今晚睡小木屋吧!”
钟息心里预感到了什么。
霍小饱睁着圆溜溜的像小葡萄一样的眼睛,满是期待地望着钟息。
“不好。”
霍小饱慢慢撅起嘴巴,歪倒在床边,像一颗小蚕豆一样蜷缩着。
钟息于心不忍。
晚上九点半,钟息用毯子裹着霍小饱,走出院子,上山前往小木屋。
果不其然,黄色的小木屋亮着灯。
钟息很是生气,时隔七年,他的外星人基地再一次被地球人霍司承攻占。
然而这一次,还多了一个地球小间谍。
霍小饱眨着扑闪扑闪的眼睛,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第70章
“坏家伙。”钟息说。
霍小饱把小手伸出来,碰了碰钟息的脸,钟息咬了他一口,他也不生气。
“爸爸教你的吗?”
霍小饱傻兮兮地笑,把脸埋在钟息胸口,一个劲讨好:“爸爸说他今晚在小木屋。”
钟息抬眸望向小木屋。
黄色的外壳让小木屋看上去像是童话里的才有的场景,好像下一秒就会有穿着围裙的松鼠妈妈从里面走出来。
小木屋门口的灯亮着。
钟息走过去,腾出手拉开门。
霍司承正闲适地躺在小床上翻看文件,因为床铺不够宽,他还弓着背低着头,见到钟息走进来,他立即收起悠闲的表情,起身迎接。
钟息有时候觉得霍司承应该去做演员,明明上一秒还拧着眉头看公文,好像动辄就能决定某个基地的未来发展,下一秒就露出那副谄媚的表情,试探着伸手,装模作样地问:“息息,你怎么来了?”
钟息上下瞥了他一眼,然后把霍小饱塞到他怀里,“你儿子要跟你睡。”
被裹在毯子里的霍小饱像一个小包袱一样,被钟息转移到霍司承怀里。
爸爸的怀抱明显没有妈妈柔软。
霍小饱在毯子里蹬了蹬腿,他和霍司承对视了一眼,然后齐齐望向钟息。
“……”钟息简直不想搭理他俩。
“你们睡吧,我走了。”他转身准备离开。
霍司承负伤在身,动作依然矫健,三步并两步地冲到钟息面前,咣的一声关上门,把怀里的霍小饱晃得半个身子都露在毯子外面,抻着小胳膊,死死抓住霍司承的睡衣。
“啊——”霍小饱很是不满。
霍司承把他放下来,霍小饱在床上滚了一圈,又坐到床边,仰头看着钟息。
钟息抬眸,霍司承说:“今晚就留在这里吧,我准备了雪梨茶和夜宵。”
钟息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看到了即将煮沸的玻璃壶,里面是正在翻滚的雪梨片、无花果和蜜枣,淡淡的果香飘出来。
夜宵是一份腊肠烧卖。
他早有准备,也确信钟息会来。
钟息瞧见他睡衣里的纱布,纽扣解开一颗,惨兮兮的,故意露给钟息看。
来就来了,故作冷淡也改变不了他和霍司承永远藕断丝连的事实,就像周斐说的“孽缘”,钟息在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
再一次唾弃自己的心软。
“霍小饱,你饿不饿?”
钟息找了个台阶下,蹲下来,把霍小饱的睡衣衣袖朝上卷了卷。
霍小饱的牙齿刚刚长全,小小白白的,咧嘴笑时最可爱,他说:“饿!”
“可是吃完了没地方刷牙。”
霍司承立即说:“我这里有,我带了。”
霍小饱猛地扑进钟息怀里,腻腻歪歪地说:“妈妈,我就吃一点点。”
钟息已经分不清这小家伙是真的嘴馋,还是和霍司承一唱一和,配合得当。
反正没过多久,他已经和霍小饱并排坐在床边,等着霍司承给他们倒茶,递上餐盘。
腊肠烧卖是霍司承亲自做的,面皮里包了满满的糯米腊肠粒和玉米粒,霍小饱吃得满嘴油汪汪,心满意足地晃着脚丫。
钟息捏他的小肚子,霍小饱嘟囔着说:“小饱不胖,小饱再吃一个。”
霍司承又夹了两个给钟息。
钟息三下五除二地吃完,霍司承问:“口味还可以吗?这儿的糯米没家里的好。”
钟息点了点头,又喝了口果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