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捕捉稀有小幽灵 第72节
后来支援的天师赶到,开始收拾残局,将部分失去行动能力的怨魂带走,统一关进业障塔。
再之后,一部分受伤较重的天师陆续死亡。
没有人怀疑过谢运,因为那时他也差点死了,吃了许多补药勉强撑下来。
加上浓重的煞气与大量疯狂的怨魂做不得假,也没有人怀疑过鬼王的真实性。
那段时间内庭也不许任何人提起此事,翁平然有印象,说是谢运伤得太重,无法再恢复从前的实力,要顾及他的颜面。
有一名曾伺候过谢运养伤的仆从说,谢运那段时间暴躁易怒,时而冷静时而癫狂。
仆从只待了半个月就被谢运赶走,他好像不再需要别人照顾,也不接受任何探视。
五年后,他的身体才恢复了些,勉强会接一些传讯,并开始深入研究各种术法以及药剂,为内庭提供这方面的协助。
资料的内容就这些,大致拼凑出一些过程。
根本没有人真正见过那只鬼王,很可能是谢运的借口与谎话。
按照兔子头上一次的演示,当年的鬼王实际上是它,谢运带人将它重伤,它也将谢运重伤。
支援的天师赶到后,兔子头无法确保谁是能够信任的,只好伪装成其他形态,混入怨魂当中,一起被关进业障塔。
业障塔只会消磨怨气与煞气,兔子头带着南灯待在里面还算安全,谢运也想不到他们会在塔里。
它也花费了较长的时间养伤、恢复,再找到机会,从内部攻破塔身逃出来。
只是南灯对进入业障塔毫无印象,从他有记忆起,他就在塔里了。
难道……他是被带进塔里之后,才“出生”的吗?
资料中更没有任何提到山神的地方,山神自始至终不曾出现过。
剩下的,或许只有谢运才知道了。
上一任山神与他是否有关联,他做的这一切,又有什么目的。
雾鬼也藏了起来,他能驱使怨魂为自己做事,夺取他们吃下的生魂,还不确定真正的实力如何。
看完资料,连译关掉了通讯器,南灯安静靠在他肩侧发呆。
中午吃了饭,南灯去附近的公园散步,回来之后他开着电视坐在沙发上,捧起兔子头。
他压低声音问道:“小兔,你更喜欢以前的主人,还是更喜欢现在的主人?”
兔子头双眼呆滞了片刻,跳进南灯怀里猛蹭。
南灯哼哼两声,拿出一包薯片:“以前的主人会给你吃零食吗?”
兔子头的耳朵晃了晃,表示不会。
南灯拆开包装袋,给它喂了两片。
—
第二天一早,翁平然准备好几辆车,与南灯一同前去隔壁区域。
鹦鹉前来道别,依依不舍地跟在车后面飞了很久。
开车的是林玖,翁平然坐在前座看见这一幕:“我记得隔壁的地灵是一尊石像,倒是不如这里的地灵活泼可爱……”
南灯坐在后座,扒着窗户往外看,完全就是一副少年人的模样。
连译在他身旁,眼眸低垂默不作声,周身都带着冰冷的气质,也像一尊石像。
直到视线中看不到鹦鹉,南灯转过头,习惯性地往连译身上靠。
连译这时候终于有所反应,微微侧身张开手臂,让南灯靠得更舒服些。
他今天穿了天师制服,漆黑的布料上绣着一些花纹,南灯有点无聊,用指尖慢慢描绘着花纹。
翁平然悄悄从后视镜里看一眼,脸色都变了。
他迅速调整好,装作没看见。
但再怎么假装,南灯与连译的亲密是事实,要是不知道他的身份的外人,一定会以为他们是情侣关系。
翁平然努力维持着表情,呼吸有些发堵。
他喝了口水,思索着找个机会和连译聊一聊。
大约下午四五点钟,车辆抵达隔壁区域。
南灯的到来没有过多声张,几名天师悄悄迎接。
在南灯的授意下,他们直接去了医院。
接下来的一切非常顺利,南灯对神力的使用更加熟练,能够随着心念收放自如,眨眼间整个医院被柔和的神力覆盖。
连译站在他身后安静注视,等结束后陪着他休息。
接下来的事有翁平然负责,南灯不用守在医院,林玖送他和连译回准备好的旅馆。
路上,南灯几乎坐在连译腿间,埋头蹭着他的颈窝:“饿了……”
他好像还亲了连译一下,动作被连译抬手挡住。
林玖的承受能力强很多,面不改色地开车。
到了旅馆房间,南灯一口气吃了很多食物,被连译哄着睡着。
天色将暗,兔子头蹲在枕头上方,南灯陷入熟睡。
连译没有惊动他,悄无声息地起床,在兔子头的注视下离开房间。
他来到走廊另一边的一间房外,按响门铃。
房门紧接着被打开,是林玖。
翁平然也从医院回来,房间里还有三名天师,是专门调过来为连译检查身体的。
连译走近,翁平然打量了他几眼:“山神大人休息了?”
连译淡淡应声,坐在准备好的椅子上。
检查身体的时间是他定的,刻意没有让南灯知道,打算先确认了结果再说。
翁平然对此没有意见,他正好也有单独找连译一趟的想法。
准备好后,三名医师同时开启阵法,从连译身上投射出数道光斑与脉络。
被窥探的感觉不太好,连译眉间轻蹙,勉强忍耐着。
医师仔细查看,偶尔互相低声交谈。
最后,其中一人摇了摇头:“我们解不了。”
卓清应该很早就在连译身上下了禁制,所用的方法颇为狠毒,就算能解开也会丢大半条命。
而且时间过去太久,禁制与他的筋脉已经完全融合,无法剔除。
“还有这些,”医师指着部分黑色的光斑,“是煞气的侵蚀。”
连译天生煞体,这会加重禁制的附着,不过不知为何,禁制还被压制缓解了一段时间,不然他在第三次发作时就早死了。
但总体上来说,他的状况十分严重,命不久矣。
翁平然略显紧张,看了一眼连译,忍不住问道:“那在他死后,禁制还会起作用吗?”
禁制一方面是为了杀死连译,另一方面是囚禁连译的魂体,防止他在死后逃脱。
“会的,只不过……”医师话音顿了顿,“如果魂体等级过高,不一定能成功。”
也就是说,连译的禁制无法解开,他很可能因禁制而死,但无法被禁制所困。
他体质特殊,活着的时候煞气都这么重,死后更是无法想象。
翁平然面色凝重,没有再出声。
医师收回阵法,最后只给连译开了点泡水喝的中药,能让他心绪平和一些。
他们能做的只有这些,很快带着工具箱离开。
房间里只剩下三人,林玖收到翁平然的暗示,主动退了出去。
翁平然坐在连译对面:“你打算怎么办?”
连译启唇道:“顺其自然。”
将卓清的魂体喂给兔子头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大概率会死。
南灯的神力只能帮助他缓解,他心脏的钝痛一直没有彻底消失过。
“山神大人那边……”
“我会主动告诉他,”连译打断,“瘟疫还在,他不需要担心别的事情。”
这一点翁平然也赞成,他微微颔首:“再之后呢?”
连译的魂体,极有可能会到达鬼王级别,就算达不到,也是四级怨魂。
他还是一名首席天师,精通各种术法,实力高强。
要是卓清的禁制加上内庭的,都无法困住连译的魂体,他一旦逃脱……
不管现在的他如何善良温和,死后也将变成另一副模样,怨气与煞气会无限放大他心底的邪念与恶意,做尽坏事。
翁平然担心无人能将连译抓捕,如果让南灯出手……他那么重视连译,能狠下心吗?
连译没有回答,翁平然越发担忧,说道:“不行,你从今晚开始,莫要再靠近他半步……”
他话音未落,连译抬眼看过来。
翁平然的声音戛然而止,压迫感让他背后升起刺骨的寒意。
他再多说一句,恐怕会当场死在这里。
“抱歉,”连译冷淡道,“做不到。”
他注视着翁平然,灰色的瞳孔在灯光下显出几分妖异:“你敢在他面前说多一句,不只是你,你的学生也会死。”
这是明晃晃的威胁,翁平然却拿他毫无办法。
连译在南灯身边安安分分,几乎要让人忽视掉他天生的冷血与淡漠,还有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实力。
翁平然一动不动,后颈的冷汗滑下。
他突然明白了谢运为何要躲起来,连译没有死在第三次禁制发作,南灯也有了内庭的协助,被保护地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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