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重生后在娃综爆红 第105节
他的窘态全数落进了贺铭沉眼里,贺铭沉不像他那般能忍,低低笑了起来。
好坏!
贺铭沉是故意靠得他那么近,让他那么狼狈的。
纪敛双眼通红,恼怒瞪着贺铭沉。
贺铭沉果然像原文中描述的一样,本性坏的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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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敛的结论下得不太准确,贺铭沉虽然坏,但对纪敛还是心慈手软了的。
贺铭沉没有逼得纪敛太紧,在纪敛真的发怒前,及时松开了纪敛,给了纪敛能喘气的空间。
他独自在厨房里待了将近十分钟,出来时,手里端了两杯刚泡好的果茶。
纪敛接过贺铭沉递来的果茶时,还是下意识地说了声“谢谢”。
贺铭沉嘴角的弧度消不下去,用杯子挡住了,免得纪敛看到,又要用那样的眼神瞪着他了。
虽然贺铭沉很喜欢纪敛这种眼神,像只被拔了獠牙的小兽,一点攻击性都没有,但他也不想惹得纪敛恼羞成怒。
贺铭沉在纪敛斜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下,保持一个会让纪敛安心的安全距离。
他的举动也的确让纪敛安心了不少。
纪敛喝了口温热甜腻的果茶,情绪终于平复下来,开口喊道:“贺先生。”
贺铭沉:“嗯?”
纪敛:“如你所说,有些事情我的确不需要知道,但我想知道,你想怎么百倍千倍地报复阮新维,你可以告诉我吗?”
贺铭沉沉默了会,再次出声,却是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他碰了你哪里,就剁掉哪里,他的嘴巴既然不是用来说人话的,那留着也没什么用了。”
纪敛:“……”
贺铭沉笑得自然,一点都看不出刚放完狠话的样子,语气倒是正经了不少:“小敛,我是说真的。”
纪敛正色道:“我知道。”
贺铭沉的笑容淡了几分,浅色的双眸又变成了纪敛熟悉的深邃,他在紧紧注视着纪敛,又像是想要看穿纪敛外皮遮盖下的内里,确认纪敛是否在说谎。
贺铭沉的语气完全正经起来:“小敛,你知道我以前的事情吗?”
贺铭沉以前的事情,原文里写得很详细,纪敛再清楚不过,但他绝对不可能回答“知道”,只能摇了摇头。
他知道自己不善于说谎,摇头之后垂下了眼,避免贺铭沉发现他眼里的心虚。
贺铭沉:“你想知道吗?”
纪敛点点头。
贺铭沉笑了下,声音里突然带了几丝担忧:“那么,如果我将真实的自己告诉你,你会讨厌我吗?”
这个问题很刁钻。
因为在说出讨厌前,纪敛根本不知道真实的贺铭沉是什么样子的。
如果说不会讨厌,在贺铭沉向他袒/露真实的自己之后,他控制不住本能反应,还是讨厌贺铭沉了,那他就自己推翻了自己的回答,对贺铭沉说谎了。
但读过原文的纪敛清楚知道贺铭沉是怎么样的人,所以这个问题变得容易回答了。
“不讨厌。”纪敛说的肯定。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贺铭沉的本性,也从未有过害怕的想法。
“谢谢。”贺铭沉口吻真诚,却依旧用观察的眼神看着纪敛。
如果纪敛有一丝的退却,他都会及时止住,变回那个纪敛可能会喜欢的样子。
“初中毕业后我就被家里人安排出国念书了……”
到了陌生的国度,贺铭沉依旧按部就班上学生活,日子似乎跟在国内的时候没有区别。
没有母亲派人盯梢,他还是推掉了所有同学的聚会邀请,很多人都以为,他是循规蹈矩惯了,被父母彻底摧毁了精神思考,成了他们的奴隶,成了一个只会听话的机器。
他们却不知道,贺铭沉是故意这样做的,装出一副三好学生的模样,伪装的天衣无缝,甚至骗过了亲生母亲的眼睛,将母亲的所有防备彻底根除,因此才能获得短暂的自由。
出国半年后,母亲对贺铭沉彻底放心,贺铭沉也彻底放开了自己。
大部分青少年在青春期时做过的叛逆事,他都做过,除了赌博和玩弄别人的感情。
他在深夜的街头跟人打过架,飚过车……
因为朋友一通急救电话,就毫不犹豫进入危险地带与人搏斗。
也曾将人打进过医院,全都在父母不知道的情况下,没有一点风声地处理干净了后续的事情。
他也独自挑战过难度极大的极限运动,受伤过,也经历过死亡的恐惧,最终重新站了起来。
在国外的那几年是贺铭沉前半生过得最轻松快乐的时光,潇洒肆意,不受规矩和巨大压力束缚。
即将回国前,他没有丝毫忧心和烦躁,没有迟疑,平静地回了国。
从出国的时候,贺铭沉就给自己定下了期限,回国之后,将本性封锁在西装外壳下,重新做回父母,家人所期望的贺铭沉。
纪敛沉默听着,这过程里,没有出声过一次。
即使在听到贺铭沉说他失手打断过一个人的腿,他也没有任何剧烈的情绪波动,像是在听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这些本就不关他什么事。
纪敛的反应取悦了贺铭沉。
在知道纪敛是怎么处理前导演和经纪人之后,贺铭沉就察觉到了,纪敛没有他想的那么单纯。
纪敛骨子里,似乎跟他是同一种人。
听到纪敛是怎么对付上门挑衅的阮新维,再看到纪敛现在的反应,他确定了,纪敛跟他是一样的人。
他为这个发现感到欣喜。
一点都没想过,不再单纯的纪敛跟他想象中的纪敛不一样,会不会让他失望的问题。
贺铭沉很享受纪敛给予的安静,也享受被纪敛注视,让他感觉到被重视,被认真聆听。
他笑着看向纪敛,继续道:“其实没有人强迫我一定要这样……”
别人都觉得,贺铭沉是个乖小孩,从小到大都不敢忤逆自己的母亲,他是个合格又听话的机器。
其实不是,贺铭沉不是不会反抗,只是懒得反抗。
母亲交代他要完成的事情,刚好是他想要做的事情,他将它们看成了一项挑战,跟母亲的命令无关。
他会坚持下去,或许还有姐姐的原因。
当看到姐姐在母亲的施压下精神崩溃,躲在房间里哭得不能自已,年幼的贺铭沉的内心受到了巨大触动。
可以将姐姐从母亲的监视与逼迫中解救出来,他又刚好喜欢这些东西,那他愿意成为大家眼里毫无感情的机器,这样谁都开心。
包括贺铭沉自己。
“我认识几个朋友,可以拜托他们打断阮新维的腿。”
贺铭沉没忘记,纪敛在坦白自己踹了阮新维几脚时的遗憾,他听出来了,如果不是法律限制,纪敛是真的想要踹断阮新维的腿。
纪敛想要做,那他就帮纪敛做。
“不会有人发现的,大家只会知道那是一场意外。”
就像孙兰淑入狱前,折了一只手,瘸了一条腿一样,众人都觉得那是一场意外,是孙兰淑自己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
纪敛:“这样还不够。”
纪敛目光落在桌上的画纸上,贺笙的画还没完成,但能看清贺笙画的是什么。
一家三口,两个爸爸和一个小孩,一只小狗,这次还多了一只小仓鼠。
画工依旧稚嫩,颜色过于丰富,却将孩童最真挚的一颗心袒/露了出来。
贺铭沉始终保持微笑,闻言挑了下眉:“你还想要怎么做?”
太过专注于贺笙的画作,纪敛没有发觉,贺铭沉的话里带着不久前才听过的诱惑意味,他顺着贺铭沉的话回答道:“他说脏话时带上了贺笙,也带上了贺先生你,他喜欢说,那就让他尽管说,闹得人尽皆知,再身败名裂,我想让他连道歉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在后悔中度过后半生……”
纪敛的话音停顿,终于找回了丢失的理智,嗓子发干,屏住呼吸,缓缓抬起头。
没有哪次像这次般,看向贺铭沉时,需要极大的勇气。
贺铭沉脸上还是挂着温和的笑,看他的温柔目光未曾变过:“好。”
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回答,轻飘飘的声音瞬间安抚住了纪敛乱跳不已的心脏。
贺铭沉将最后一口果茶饮尽,起身走向纪敛,纪敛条件反射地往后靠,背陷进了沙发里,贺铭沉并没他想象中的动作,离他有一段距离便停住,伸手拿过他手中的杯子,转身往厨房走时,丢下了一句话。
“杯子空了,我再帮你做一杯。”
纪敛双目空洞,怔怔看着贺铭沉的背影消失在拐角的厨房。
记忆重新帮他复盘了一遍他方才说的话。
那些话,就算对贺点点说,也不能对贺铭沉说。
在傻乎乎,忠诚的贺点点眼里,他的小爸永远都是最好的,不管做什么都没有错,不管有多大的变化都是正常的。
但在跟‘纪敛’短暂接触过的贺铭沉眼里,他刚才的发言和表情,足够让贺铭沉起疑了。
纪敛一直有个疑惑,贺铭沉为什么从来不怀疑他的转变。
他有想过,贺铭沉跟‘纪敛’接触不深,‘纪敛’在贺铭沉面前伪装得太好,因为这个原因,他有多大的变化都情有可原。
可是,‘纪敛’是个弱鸡,连杀一只鸡都不敢,读书时被揍了也不敢反抗,更别说主动揍人,还把阮新维揍得躺在地上爬不起来,又控制在不会被人发现的准度。
纪敛说的对付阮新维的方法,‘纪敛’也会做,但只能做到一半,‘纪敛’还没有纪敛的狠心果决。
‘纪敛’很坏,却也不会在贺铭沉面前暴露自己坏的一面。
纪敛捂住眼睛,满是懊恼。
他被贺铭沉的真诚打动,连被贺铭沉套话了都不知道。
厨房里响起杯子碰撞的声音,纪敛待的四周却安静得过分,贺笙不知道在房间里做什么,一直没有出来。
这会,纪敛强烈需要有个话痨的贺点点来分散他过快的心跳和心中的恐慌。
他也这么做了。
纪敛在贺铭沉从厨房出来前,冲进自己的房间,找到了正跟小仓鼠玩得开心的贺笙,一把将贺笙抱进了怀里。
贺笙猝不及防被抱了个满怀,闻到熟悉的香味,还没看到纪敛的脸,就高兴地喊道:“小爸,你、你要跟我玩游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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