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鸢尾栽养日记 第44节
话音落下,温楚红了脸。
傅宗延一直知道他只学了两次发射器就不愿意再学的原因。可这会说出来,简简单单一句话,却显得无比暧昧。
好像一场缠绵。
此前所有的心知肚明在短短几句话中被尽数剖白,耳鬓厮磨、亲密无间。
温楚移开眼,开始胡说八道:“我觉得一见钟情比那个好学。”
傅宗延垂眼,一下笑出声。笑声低低沉沉,硬朗愉悦。
“嗯。”
“是比那个好学。”Alpha跟着睁眼瞎话,语气纵容。
温楚就不想和他说话了。
他都怕自己带坏傅宗延。
过了会,温楚稍稍坐直,把发烫的脸颊往傅宗延颈侧贴,轻声说:“那这次你给我读。”
随即,书页翻动的声响传来,傅宗延似乎往后翻了好几章。
温楚:“我看到最后第二章了。”
傅宗延又赶紧往回去翻目录。他虽然书本功夫学的不是很好,但服从性这块,还是十分优秀的。
“《百年孤独的最后人类》?”
“嗯。”
温楚下巴磕了磕傅宗延胸膛。
“一个多世纪前,当第一颗陨石坠落,巨大的辐射带来数以亿计的伤亡。幸存的人类开始寻找避难的方法……当第一批分化在人类中产生,人类学家好像找到了得以幸存的途径……好景不长,随着资源争夺日益激烈,Alpha在严酷环境下作战的体能优势,让百年前的末日形势为之一转……”
“战争状态加剧,自然环境持续恶劣……”
“辐射感染第一次突破人类极限的时候,科学家们纷纷进入太空舱冬眠,期望百年后的科技能带来本质的改变……”
“他们孤独地在这个星球外游荡,游荡了百年。当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唤醒他们的时候,人类分化已经完成了百分之六十。老旧不堪的冬眠舱外,太阳和百年前一样,冉冉初升……”
傅宗延的声音很好听。声线沉稳,不疾不徐。
以至于一章读完后的好几分钟里,温楚还在出神。
他不知何时又往下趴到了Alpha身前,摊开四肢,好像太阳下百无聊赖的小猫。
傅宗延低头看他。
Omega脸上有种学术的钻研精神。
“在想什么?”傅宗延问。
“我之前在教堂图书馆,看到一本书上说,以前的人类要是产生喜欢的感受,随即也会产生嫉妒心——就是希望喜欢的人只属于自己。”
温楚慢慢说着,语调清晰,有头有尾。
就是和傅宗延念的那一章毫无关系。
说“关系”都抬高了,完全就是两码事。
傅宗延:“…………”
他以为温楚肯定是个认真听讲的好学生,谁知道开起小差来,那也是能一口气飞到十万八千里外的。
Alpha合上书本,没说话。
他们一个开小差,一个睡大觉,不得不说,某种程度上,匹配度也算百分之百。
“你觉得呢?”
温楚仰头,下巴磕在傅宗延胸膛,一眨不眨,煞有介事地问:“嫉妒是什么感觉?”
傅宗延:“……”
今晚是没完了。
“傅宗延,嫉妒是什么感觉?”小鸢尾笑嘻嘻。
他又坐起来,凑近Alpha稍显严肃的面容,有恃无恐:“说嘛。”
“嫉妒是什么感觉?”
傅宗延黑漆漆的眸子盯着他,眼底笑意掩不住,干脆拿书本盖脸。
顿时,温楚笑得不行。
伸手就要去抢Alpha脸上的书,傅宗延一把摁住,Omega一下撞到Alpha怀里。
胸前口袋里似乎有东西。
清脆的塑料声。
温楚好奇去摸。
很快,手心里就有了四颗糖。
他想起之前Alpha哄他说要不要吃糖。
糖纸十分好看,色彩缤纷,晶莹剔透的。
温楚拿起一颗黄澄澄,问傅宗延:“你吃过吗?”
傅宗延摇头。
“那你吃。”说着,温楚就给他剥糖。
傅宗延:“……”
橙子的甜味很快在口腔绽开。
小鸢尾盯着他的唇,半晌凑上前,舔了舔嘴唇说:“让我尝尝。”
傅宗延垂眸看着他,瞳孔深处好像藏匿着什么极凶暗的,喉结滚动,他没有说话。
温楚抬眼和他对视。
先前的亲吻反反复复,这会还是有些脸热。
他伸出舌尖去舔傅宗延唇缝。
突然间,这个动作点燃了什么,书本再度轻轻落地,他被Alpha一个翻身压在了座椅上。
嘴唇不由自主张开,一颗湿热的糖被渡进来,带着深重的喘息和橡木的信息素,迫人又急躁。
温楚伸手搂紧傅宗延,张嘴去咬他的嘴唇。
Alpha被他激得胸膛都震颤,呼吸滚烫。
唇齿间不知来回多少次,一颗糖不知道融化在谁的舌尖。
这是一个过分甜腻的吻。
腻到温楚感觉脖子上都有些黏。
傅宗延的舔吻紧随而下。温楚仰头望着漆黑的车顶,听着窗外不知何时的风声,心头忽然再次感受到了那一刻站在山顶,慕士塔湾扑面而来的暖流。
他会永远记得这个夜晚的。
小鸢尾幸福地想。
第三十三章
怎么回去的都不知道。
早上被窝里醒来, 温楚整个人还是懵的。
昨夜一直回响在耳旁的风声不知何时停了,要不是明亮窗沿上积着的厚厚一层雪,温楚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个梦。
傅宗延抱他回来的时候, 小鸢尾身上披着厚厚的斗篷, 脑袋紧挨Alpha宽阔的肩膀,两手臂垂着, 睡得那叫一个昏天暗地。
进门瞧见明徽和祁越围坐在壁炉前小声说着话, 傅宗延脚步微顿。两人怀里各揣一只小老虎脑袋,闻声扭头笑着朝他看,又去瞧被他搂着的小鸢尾。
小老虎闻声而动, 兴致勃勃凑上前,可临到几步, 忽然踌躇不定,原地纠结。
小鸢尾身上信息素的香味被Alpha覆盖得差不多了。
明徽笑着唤它俩回来, 没说什么, 只偏头朝祁越微微一笑。壁炉温暖的光线映照在他瓷白的面颊,低垂的眸光碎影一般清透无瑕。
祁越也笑, 同傅宗延打招呼:“明天去山里?要是你们不急着赶路的话……”
“温楚估计起不来——你先和他去看看。到时候找条比较好的路过山。”
“带上噜噜。”明徽叮嘱。
傅宗延低声谢过, 抱温楚上楼。
看得出来,房间是临时布置的。
陈旧的壁炉边缘有擦洗的痕迹,火焰噼里啪啦燃着,在这个风雪夜里,干燥又温暖。
一挨着床温楚就睡倒了。扒拉枕头的动作完全就是下意识。
这一路过来他都蜷缩在车子里睡觉, 难得有这样宽敞舒适的环境。
傅宗延坐床边见他孩子似的睡得心无旁骛, 没什么心思, 好像什么都可以在梦里解决,睡一觉就是崭新的一天。
他真的太小了。傅宗延想。
他又想起小鸢尾义无反顾割伤自己, 左手的伤到现在还没好全,这一路天寒地冻,好几次骨头疼得冒眼泪。傅宗延握住温楚左手,拆开绷带仔细看了看。
小鸢尾一只手也很小。Alpha一掌就能覆盖得严严实实。
“傅宗延……”
朦胧火光里,温楚在梦里叫他的名字。
傅宗延转头瞧他眼睛闭着,嘴巴微动,不由笑。
“怎么了?”傅宗延起了逗弄他的心思,轻声询问。
温楚好像在梦里听见了,眉间微蹙,不是很满意的样子。傅宗延不知道自己怎么惹他了,梦里还能这么愁。
好一会,他注视着温楚,只听他说:“看我干嘛……”
“继续亲啊……你会不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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