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生妲己上位需要几步? 第86节
进入暮秋,《恶种》拍得如火如荼。
剧组之外,第四季度新片打架也打得很厉害。
三大平台一部接一部地抬新剧,平台网播和上星双渠道更是数据大混战。第四季度第一波热潮过去,紧接着迎来第二波的接档,而《落花时节》被骂了一个月仍然混在其中,讯星吃准了“越骂越有”的热度,黑红也是红,死不撤档。
对此,越来越多的网友投入举报大军,举报已成常态。
“每日一问:[链接]什么时候执行赔偿?”
“导演身上有出演限制,为什么他的作品还能开播啊?”
“就很离谱,赘婿未免也太牛逼了吧,吃了几个岳父?”
“赘婿的狼子野心咱们也不敢说,岳父投鼠忌器呗。”
“不会真的有人相信鳏夫十多年身边没人陪吧?”
“网友们真的太单纯了,普通男人素十多天都办不到。”
“有一说一,谁知道赘婿就一个孩子呢?”
“要么不能生,要么生了藏起来了,谁知道呢。”
网友们的思维发散起来不需要任何证据托底,想到什么就是什么,但真别说,有时候越是离谱的猜测越有可能是事实。
《恶种》拍摄任务很重,要严斯铭用以前那样的精力来“追踪”显然是不现实,所以这事暂时托交给了欧娜。之前嘉衡和启华打官司的时候,欧女士已经被迫妥协了一次。后来狗仔爆出程松宁吻痕来转移《落花时节》的焦点,这已经称得上是仇上加仇!
杨副总的面子只够用一次。
事实上,很多人的面子都只够用一次。
因此,这一次欧娜毫不手软,直击死穴!
关于举报材料,热心群众已经提供地足够多了,上头老岳父压到现在恐怕也耐心有限、容忍有限吧?有些不太好听的话越是想要忽略,反而越会记到心里……
某天下午,一个大档案袋被指名寄到孙新民处签收。
他面色不改,紧紧拿着档案袋的手却微微颤抖。
这一刻,孙新民甚至不用打开,他就知道里面会是什么。
回到家里,孙子来电话说周五下课会回来吃饭。挂断电话,孙新民的脸色已经彻底掉了下来,他坐在桌前,慢慢打开了那个档案袋:里面是两大信封的照片。托了数码高科技的福,这些照片每一张都十分高清,清晰到孙新民能清楚地看到,他的好女婿是怎么和别的女人、别的孩子亲亲热热和和美美一家人!
那个孩子比他的隽安小了好几岁,长得很像展庆年。
是以,孙新民不用看最下面压着的亲子鉴定,就已经无比确认那是展庆年在外头的种!
冷静片刻,孙新民强迫自己看完了两个信封里全部的照片:更早的“证据”已经无法考证,毕竟那时的技术还很有限,同时也是展庆年警惕心最强的时候。可越往后,展庆年越放肆,他在B市、S市,甚至那个女人的老家都购置了不止一套房产,用来安置他在外面的、这十几年来真正的家庭。
甚至是,在《槐花落》出事、展庆年被带走调查后,他跨年期间仍然和那一家人一起度过。
孙新民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摩挲着桌上孙子的相框。
好久之后,半头白发的老头子这才下定决心联系了秘书:“接下来,和展庆年相关的所有事情都不必通报到我这里,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审核流程严格按照规定来执行……”
*
《演员的品格》第二季自10月开播,如今已经播了半程。
这档首季火爆的综艺节目没能延续《呦呦田园》第二季的风光,首播开局不利后,后续彻底一蹶不振,赛制大改后、剧目选择上似乎也“放飞自我”,以至于播到正式竞演环节,已经不得不拿演员的“舌吻”、“床戏”来做噱头。
观众固然反感不已,但他们也知道演员的艰难。
因此骂归骂,被喷得多的还是讯星这个平台本身。
在《演员的品格》第二季越播越差劲时,改名换姓的《落花时节》宣布正式定档11月12日。对此,几家主演的粉丝不敢多说,生怕风头大了会招来有关部门的注意。但鑫润的小太子可不这么想,《落花时节》大改过后,他的戏份已经稳稳提至男二,换句话说,要是这剧播得好,他也算是有代表作的人。其他人营销不起来,不刚刚好方便了自己?
一时间,唐曜的粉丝开始了铺天盖地的宣传!
这阵势,比起暑假里张太子播《大江流》也不差什么了。
所以,远在G市街头小巷拍戏的程松宁也有所耳闻,面对地广铺设到公交车站灯牌的唐太子,《恶种》剧组说什么也忍不了这张脸,直接进行了一个撤换的大动作。
这下没人说严导偏心程松宁,因为大家都忍不了。
“就这?他当初顶了你的角色?”
程松宁还没说话呢,其他人已经聊起来了:
“典型的鑫润审美,事实证明这种气质红不了。”
“鑫润到底从哪里找这么类似的人啊?”
“人家和张亚盟是真表亲来的。”
“那怪不得了……”
程松宁靠坐在一旁让化妆师补妆,头发里也补了小血包。
“待会敲的时候,注意要把手腕的力表现出来,这个瓶子本来就是碎的,看准了他后脑勺发旋那个位置砸,血包就卡在下面一点点,别砸歪了!”
牛萌萌在一旁紧张兮兮地盯着:“这瓶子只有一个吗?”
道具师挑眉:“有三个。”
拎瓶子的演员紧张了:“我要是三条过不了怎么办?”
“那只能用真的砸,然后把阿囝送医院咯~”
作者有话说:
严导(没名没分版:一镜不过,准备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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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5章
《恶种》的每一场动作戏, 无一例外都拍得很艰难。
一个是无兵器的街道追击。
群演和道具需要提前做很多准备,错一环都要重来。
另一个是打踢砸敲这些力道全部都得落到实处。
简单来说,就是拳拳到肉, 同时还要保证动作连贯、效果刺激,相关措施再周密,对演员的保护也无法做到万无一失……
进入开拍状态后, 程松宁就成了阿囝。
他脸上戴着一个紧紧契合的鬼脸面具, 刚被瓶子开瓢砸了一脑袋的血,面具上更是鲜血淋漓!但阿囝一刻也不敢耽搁,他忍着剧痛和眩晕, 拽起同样头戴面具的榫头在街头狂奔,两人身上都有一个斜挎包,用于混淆。他们靠着本能往人多的地方蹿, 因为越是人流密集的地方,追击的人越是束手束脚。
二人本该是猫鼠游戏里理所当然的优势方, 直到榫头没留神撞到了一个小孩儿。
他下意识地去扶, 那小孩却好奇伸手去摘榫头的面具!
阿囝回头一看,急忙推了一个路人过去、这才挡住了小孩儿的动作,让榫头得以快速盖住面具脱身!然而就是这几秒的耽搁,后头的人已经追了上来,二人不得不分开两头。
阿囝身手矫健, 在小巷里快速穿行, 还不忘踢倒路边的纸箱、破橱柜来挡路。后头追击的人同样身手不凡, 紧紧咬住距离不放。
“喂,我喊你站住啊!听到没有!”
能站住就有鬼了!
听到后头的警告声, 阿囝跑得更快了。
他不仅跑, 还一边留心和榫头汇合的位置。
穿过一处早已废弃的工地, 阿囝果断揣向过滤网,网纱在空中微妙地滞留了几秒,恰好让迎面而来的人吃了满满一脸的沙子!这里到处的都是风化腐蚀的管材,他随手掰下一根用来防身,然后顺着拆了一半脚手架往上爬,那边是榫头跑路的方向——
从此刻起,追击战由直向转为纵向。
阿囝敏捷地朝上爬,耍猴儿一样将追过来的嫩条子骗得要上不上、要下不下,风化腐蚀的钢管更是砸了一根又一根。直到上方传来榫头的声音,他挂在破开大洞的防护栏墙头,直接将纵身一跃的阿囝接应了上去,而阿囝的腰腹弯得像一张绷紧的弓,借着极其柔韧的弹度翻上了墙,留下刚爬到一半的条子恼羞成怒拨通呼机……
这一幕戏刚拍的时候是下午,这会儿已经要天黑了。
“刚刚翻过来的时候,衣服掀起来后背是不是刮到了?”
怕待会妆造效果不好调整,程松宁脸上的面具还没取,他只是依言掀开衣服。
严斯铭皱着眉上前一看,果然:后背上淤青有,剐蹭的伤痕有,还有怕流血效果不够、一直从头发里流到背后的人工血迹,种种痕迹混在一起,回放他方才倒挂翻墙的场面,入镜的整个背部有种斑驳又过分破碎的美感……
“痛不痛?”
“还好吧,现在没什么感觉了。”
程松宁说不痛,反正严斯铭是一句都不信。
一个推拿肩膀后背都能痛到默默流泪的人,后背刮出好几道血印子了还能不痛?
严斯铭看程松宁又被围着补妆,一口气闷在胸前。
偏偏身旁的谢宇璜只顾着赞人身段好、动作利索,仿佛仍然在回味:“刚刚那个卷腹拉上墙的动作,是我和老麦试了好多种方案来商量出来的,可以吧?效果很好吧?”
严导吐出一口浊气,而谢导毫无知觉。
他甚至还在滔滔不绝:“你之前的那个想法很好,猫鼠两个阵营不仅要分开训练,还要分开设计动作。一边是正规军,一拳一脚都有固定的套路;一边是亡命之徒,可以不讲究任何技巧,怎么活命怎么来,打得就是灵活应变……”
而严斯铭紧紧盯着程松宁,对方这会儿也没法处理背后的伤,戏还得继续拍。
就在这一夜,同一个场景里。
剧情衔接到阿囝和榫头一场暂时割裂的戏份——
他们第一次出现意见分歧,同时也是三观碰撞。
榫头看着背包里扎成一沓一沓的钞票,想起被自己撞到的小孩、和他没能碰到面具时失望的眼神,又想到自己如果被抓到,将来升学、工作可能会面临一笔案底,他的良心极度不安;可阿囝却已经开始享受钞票带来的安全感,他拿着纸钞一下一下慢慢地拍着榫头的脸,用一种稀奇又嘲讽的语气问道:
“你老爸都快交不起你的学费了,还清高什么呢?”
“就该让那个酒瓶把你砸醒,好叫你知道,没钱的恶人到底是个什么活法……”
榫头没听过这样的重话,他取下面具,去看仍然戴着面具的阿囝,对方背光站着,看向自己的双眼和高高悬起的月亮一样冷。
这一刻,榫头意识到自己从未认真了解过这个玩伴。
他嘴唇嗫嚅着,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什么。要走时,阿囝又将两沓厚厚的票子砸进他怀里,语气没有起伏:“你的包本来就是空的。”
所以,就算没跑脱,被条子逮住也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