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克夫小夫郎 第67节
“大伯娘小婶先去我家,还有娃娃们,我家有药油,先擦擦。”岑越不理孙家人撒泼,让大家去他
卤鸡也别端了,干脆都在他家院子吃算了。
岑小叔闻音赶来,早早就散开了。不过从大家伙嘴里听出了始末,冲着孙家院子呸了口,说:“这家人不成。”
“可不是嘛,别生气了,大家都瞧见眼里呢。”村里人让岑小叔消消气,说:“你家媳妇儿连着娃娃都在铁牛”
后来这日中午,三家坐在院子吃饭,大伯娘跟着岑小婶也近了许多,还真是应了那句话:一笔写不下两个岑。
虽是分家了,但在村子里关键时候那得站一起。
这日暂且放下了农活,大家伙也不嫌晒,吃着肉,就着饭,小娃娃们到处跑,大伯娘跟小越说:“你回就放心回吧,你嫂子生了,有我和你小婶看着呢。”
“可不是嘛,虽说齐家看重你,不过回来住时日长了,怕人家心里不爱。”岑小婶也跟小越说好话。
做人家的夫郎,那要知道分寸的,不比在家里。
岑越一一应是,说:“原想着明日回,今天卤了鸡,还说给伯娘和小婶送一些,现在正好一吃。”
“外头那些挑事的你别往心里去。”岑小婶难得几分认真,“我跟你伯娘有时候也拌嘴、置气,都是小事,我俩知道你心好,以前是苦,各家日子都难扯开,现在你好了,以前的事就不说了,该咋就咋。”
岑大伯娘点点头,“村里就是这样,有好有坏,你日子过得好了,难免有人眼红酸你,咱们不能着了道,一点吃喝啥的,都是你心意,不会真闹起来了,让个外人看笑话。”
“可不是嘛。”岑小婶道。
这一日大家说着心里话,虽是多少挂了伤,可心里是敞快的。等傍晚时,众人帮忙收拾干净,各自散去,照旧是各过各的日子,但有难处时,背后是有帮衬的。
送完了人,岑铁牛叫住了弟弟,说:“明个回,今天收拾收拾,东西都别忘了带。”
“知道了。”岑越觉得他哥今个有点感性,可能那一架打的了——虽然岑铁牛全程在后院杀鸡,并没有参与‘战斗’。
岑铁牛是粗人,心里装了许多,但说不上来,最后说:“小越,就是你和阿扉成了一家人了,咱们也是一家人。”
“我知道。”岑越都懂。
他们各自成立了小家,以后可能有了分寸,但有事了,都是依靠。
第二日一大早,岑越就跟阿扉收拾好了包袱,还是把水缸添满了,刘妈妈做了早饭,吃完没多久,牛师傅来了,还送来了翁大娘。
“翁大娘听说是三少爷夫郎娘家的,就说不用拖两日,她今个顺道来,不用我跑两趟了。”牛二说。
刘妈妈拉着翁大娘说话,喊老姐姐。翁大娘慈眉善目,身子骨硬朗,是位高大略有些富态的老太太,穿着素净衣衫,头发抿的整整齐齐,双眼明亮,瞧着精气神就好。
“劳你还记着。”翁大娘说完,人群中看到了三少爷影子,“三少爷如今长这么大了,又高又大,身子结实,好啊。”
刘妈妈就夸:“您接手的娃娃身子就是好。”
翁大娘乐呵呵的见了礼,“三少爷好,三郎君好。”
岑越忙说不敢,又说嫂子的事交给大娘了。翁大娘点头说:“您尽管放心了。”
知道三少爷三郎君今个回,翁大娘也没多闲话,去看岑大嫂了。
回来辞别过,岑越齐少扉上了马车,刘妈妈坐在车架上,牛二牵着马绳走在前头,岑越说:“翁大娘人真是好,不过对阿扉要亲近些。”
“郎君好眼光。”外头刘妈妈夸,而后说:“当初夫人早早找接生婆,前头折了两位,老太爷、老爷都操心担忧这一胎,选了好几位稳婆。”
“翁大娘那时候人寡瘦,我现下想,怕是那时候家里有难处,不过接生要命的事,夫人也不会因这个心软,给翁大娘开个特例,还是因为翁大娘手艺好,在她手下生的听说还有个胎位不正,是愣给塞回去重新推出来……”
刘妈妈当初听时惊奇,继续说:“夫人留下翁大娘是因为好手艺,也没说旁的。”
“当时阿娘雪中送炭,翁大娘都放在心上。”岑越道。
这就是互相信重,心怀恩情的一段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齐少扉日记16:昨天阿扉写错了不是16,今天打架了,阿扉保护好越越了【骄傲.jpg
第44章 青牛镇44
从岑村回来,自是先去正院。
程姨娘有身孕后,齐老爷在外头时间就短了,一般是早上去两家药铺看看,晌午就回来,下午不去了,在家歇着。
岑越和齐少扉到齐家时,已经过了午饭点了,两人直奔正院,杜氏身边的丫头蕊红接待引路的,自打李婆子一家被送走后,蕊红顶了前头来。
也没法子,蕊红在齐家时日久,伺候的也久,剩下一个是十四五的小丫头,什么都不懂不会,不如蕊红。
蕊红在杜氏跟前得了脸,日子却不咋好过的,背地里挨着杜氏骂的更多了,什么骚狐狸、贱蹄子,杜氏张口就是这样数落,搞得蕊红在小丫头跟前都没了颜面,小丫头轻视她。
“三少爷郎君,老爷在家,刚说歇着,应该还没躺下。”蕊红引路到了堂屋,进去通传,齐老爷声还在说进来吧。
蕊红就请三少爷夫郎进,然后下去沏茶。
就这样,住在东厢的杜氏呸了声骂蕊红,声不大,堂屋齐老爷听不见,院子里齐少扉和岑越是隐约能听一耳朵。
“……就是显你能,骚到没边了贱蹄子,让你给我端凉茶,半晌了,原来是想攀高枝往别处去……”
杜氏这骂的话,算是小小挑拨,蕊红攀什么高枝?不就是指蕊红对着齐少扉献殷勤,想做姨娘了。
“越越?”
“走吧,先见爹。”岑越说。
齐老爷还没歇下,在书房,隔着门说你们在外头不用进来。岑越应了声,就和阿扉在厅里等,没一会,齐老爷出来了,岑越喊了爹,齐少扉乖乖跟着喊。
“嗯,坐吧。”齐老爷一看两人一身布衣短打,也没说什么,坐下后问:“你娘家如何?地里收了吗?”
岑越客气回:“大哥大嫂一切都好,娘家田地少,大伯家帮衬,地里麦子好收,拾掇起来麻烦,昨个儿堪堪收拾好。”意思昨天收完了,今天就回来了。
没耽搁。
齐老爷嗯了声,看了眼儿子,说:“好像是黑了点。”不过又添了句,“结实了些。”
齐少扉很高兴。
岑越就问爹身体如何,家里一切可好,捎带问了句杜氏身体好点了吗?齐老爷听了还算满意,点点头说都好,没什么岔子。
这话就算结束了,齐老爷摆摆手让俩人回去歇着吧。
岑越和齐少扉当即是起身说回去,因为刚话里‘关心’过杜氏身体,这就算是见过打过招呼了,岑越和齐少扉没特意往东厢院子跑见杜氏,真说起来,那就是不好打扰杜氏休息,一番‘孝心’。
走了过场就成了。
自打杜氏给齐少修下药被发现后,齐老爷对岑越齐少扉不怎么‘敬重’杜氏这事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只要岑越面上过得去就算不错了。
岑越大概摸出齐老爷的‘界线’在哪里,对着杜氏就敷衍,对着齐少修能不搭理不搭理,要是齐老爷在场,面上他还能装出‘贤惠大度三嫂’呵呵呵呵对齐少修。
杜氏能来软一套,让齐少修跟阿扉低头,在齐老爷面前装乖博同情,这事岑越也能干,面上好听话谁不会说?
两人出去时,和拎着茶壶来的蕊红迎面碰上,蕊红低头见礼,岑越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和阿扉离开了正院。
果然背后又响起杜氏的奚落骂声,意思蕊红上赶着都没人要云云……
岑越和齐少扉都出了正院,自然没看见,拎着茶壶的蕊红挨着骂,眼底是愤恨,红了眼眶,她看了看正屋,听着背后大奶奶骂她骚货,咬了咬牙,心里一股恨意,自己清清白白挨这顿骂,不如坐实了……
拎着茶壶进了正屋。
小院里门敞开,刘妈妈先一步回来了,几日不见,院子倒是更干净了,像是才擦洗过的,地面上还有水,肯定是洒过水,这样凉快。
小菊巴巴接了刘妈妈包袱,给刘妈妈放回去。
“郎君和三少爷还有一阵才回来,在前院。”刘妈妈跟俩人说,又道:“我没在家这几日,院子可有人找事?”
梅香摇头干脆说:“没,如今郎君和林姨娘当家,底下人都看着,我们平日出门买菜什么的,还有人献殷勤帮忙送过来,我都没理。”
又想起郎君教的,补了句:“他们逢迎捧高踩低,我看不惯,不过也没摆脸色,都好生谢过拒绝了。”
刘妈妈点点头,“是的,不然底下人背后得说郎君得了势,咱们小院子底下人都飘了起来,猖狂没影了。”
这话说完了就不提,刘妈妈不禁心里感叹,以前郎君没进来时,梅香脾气就跟那炮仗一样一点就炸,觉得谁都欺负小院,每天冲着正院方向要骂两句,如今真的有些不一样了,庄重了些,知道做人周道了。
也是郎君教的好。刘妈妈想。
“成了,天热,灶里烧上热水,一会郎君和三少爷回来要洗漱。”
梅香说:“刘妈妈放心,早烧上了,锅里有多的,不然你先洗了?”
“成,我先擦洗擦洗。”刘妈妈道。
等锅灶烧第二趟时,岑越和齐少扉就回来了。齐少扉先在门外草莓田看了会,他们一去六七天,如今果子结了许多,个顶个的红彤彤,要是在不摘,那就不好了。
岑越看了说:“还真是赶上了,要是再晚几天,虫子就要吃了。”
“不给虫子吃。”齐少扉可宝贝他的心肝草莓了,仔细数了半天,结了许多,高兴说:“越越,有好多啊。”
岑越:“一会洗漱完换了衣裳,摘一碗放井水里冰一会,再放点糖拌一拌,肯定好吃。”
齐少扉听得眼巴巴看越越。岑越从大崽脸上看到‘好香’、‘好甜’四个大字,肯定还有越越好厉害。岑越拉了阿扉起身,说:“先回屋,下午再说,坐了一上午车,你不累啊?”
“累,还肚子饿饿。”齐少扉起来不撒手,就牵着越越的手。
岑越:“先洗吧,不洗干净,我是吃不下,老感觉头发丝都是臭的,我要洗头!”
“阿扉也洗。”
岑越偷偷想,一会头发打湿了,他想把头发剪一剪,这会有点长了,反正是束发,就跟道士头一样,脑袋顶个揪揪,短一点也看不出来。
梅香小菊听到门外说话动静,早出来了。
到了小院,岑越看着熟悉的景致熟悉的人,感叹了声到家了!回家可真舒坦,先是洗澡,洗澡水是大浴桶,就放在周夫子以前住的屋——这屋现在变成了活动屋,是什么都能用上。
两人脱了衣裳洗干净泡泡澡,因为在村里时‘君子坦荡荡’过,这会为了方便,岑越也没什么害羞的,俩人一道先擦洗过,又泡了澡,洗了头发,用干布仔细吸干水。
阿扉的头发又厚又长,他的就不是,刚穿过来的时候,小岑越营养不良,加上过度忧思,头发颜色不健康也有些枯,那时候岑越刚来,只想着填饱肚子解决困境,哪里顾得上头发这等事。
不管不顾后,现在头发生长出来的黑了浓密了,显得发尾那好长一截发黄干枯,岑越把剪刀递给阿扉,“你帮我剪一剪,把坏的剪掉。”
齐少扉很认真的接收了任务,咔擦咔擦剪起来,他干活的时候很专注认真——对待越越上,所以剪完了,才舒了口气,说:“阿扉也要剪。”
“好啊。”岑越拿毛巾擦了擦脖子,穿上了里衣坎肩。
从原先的齐腰长,到现在肩膀底下一些,能扎起来就好。
一个现代人,一个懵懵懂懂的古代人,两人关着门在里头剪发,幸好是刘妈妈没瞧见,要是知道郎君要剪刀做什么,怕是要拦着——
其实这会人也时不时剪头发、修头发,要真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剪不得,那从小到大,头发长了去了。
可也没有岑越剪得那么短,不管男女哥儿,审美都是乌黑浓密的一头长发,尤其女子,头发齐腰长了,好做发髻的。
岑越给阿扉剪了个同款,擦干净,收拾了,等俩人出去外头晒头发,刘妈妈见俩人那短了一截子的头发,是脸色都变了,欲言又止想了又想,最后是没说啥——
说啥啊,都已经剪短了,再说那就是讨人嫌了。
“没事,能扎上的。”岑越看刘妈妈神色先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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