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克夫小夫郎 第239节
“也不错了,这般年岁,还能做二三十载的官。”
“能称一声年轻有为了。”
有人说着面面话,吹捧一二。
少女小哥儿们失望完了,目光刷刷的移到了第二位,还有榜眼嘛,不急不急,状元学识一顶一的好,那可能读书多,时日久,所以年岁大,这也没什么。
一甲前三游街隔着两丈距离,这就跟开奖似得,一等奖落空了,还有第二位、第三位……
“这榜眼瞧着还行吧?”有人抬着脖子看前方。
小哥儿一看,当即说:“那是看跟谁比。”跟前头状元爷一比,这位好像也还行,但他心里想,还不如隔壁帮他拎水的大牛哥长得好。
前头状元爷是黑黑瘦瘦的老头子,这位嘛,年岁不小了,面色惨白如纸,像是害怕还是紧张,那背挺得跟树杈一样,是一副要撅过去模样。
这哪里成啊,虚的嘞。
“诶呀是没什么气色,不过养一养能补回来的,人家现在做了官,还怕没得补吗?”
这倒也是。
刚想完,榜眼还不错,便看榜眼紧张的挤出笑来,人群中,三三俩俩出来玩瞧热闹的女郎们,顿时噗嗤笑了。
“这榜眼牙缺了一角。”
“真的吗?我瞧瞧。”
一看还真是。
原是平平的相貌,这下真挑不出什么好来了。人群里不由叹气,“看来我阿娘说的没错,那话本子都是写了骗人的。”
“可不是嘛,亏我等这么久。”
“什么年轻俊俏书生郎,一个都没有。”
“那也不是,我听我阿爹说,他那会看打马游街,状元是年轻俊俏,虽说也娶妻生子了,但模样好看啊。”
“你阿爹那会?那便早了吧。”
“谁啊。”
“温大人,吏部尚书温大人,你们见过没?”
年轻小女郎们纷纷摇头,盛都风气虽是开放,但未出嫁的小姑娘即便是出门上街,那也是在自家附近三三两两结伴出门逛逛铺子,一个时辰那得回家,去不了太远的地儿。
温大人府邸在哪都不晓得,要是去衙门办差,那是往皇城方向去的,她们怎么会遇到瞧见?
“我也没见过,不过我阿爹说,肯定做不了假。”
“真羡慕你阿爹,那会还有俊俏的瞧。”
现如今嘛都是这般——反正看了两届了,一个俊俏的都没有,别说俊俏,就是清秀几分也没,真是无趣。
过年家中松快,让着女郎们出来多玩一会看看热闹,可这会就有人觉得看游街是浪费她的时间了,还不如去水粉铺子首饰铺子瞧瞧玩。
“走吧?”
“诶呀再等等,没准第三探花郎是个好看的。”
“我是不信了,那话本子骗人,我以后可不看了。”
有那钱买些水粉胭脂多好。
“好姐姐你再等等我吧,就一会功夫——”小女郎撒娇话还没说完呢,就听后头传来此起彼伏的声响,当即是一愣,“怎么了?”
原是要走的女郎这会也不走了,说:“我怎么听见‘俊俏’二字。”
“还真是!”小哥儿一反刚才闲散无趣模样,是垫着脚尖往后头看,第三匹高头大马上坐着的人,还未看清样貌,便说:“你们快看,快帮我瞧瞧,探花郎长什么样?”
“……还挺器宇轩昂的。”这人也没看见样貌,但探花郎比前头那两位光是身影就不一般。
状元爷坐的也直,可身骨瘦,撑不起吉服。榜眼嘛有些胖了,坐在上头,平平无奇的,还显得拘束紧张。这一位远远瞧一眼,光是坐姿就不一般,也挺着,可不是端着的,身上的吉服跟前头两位那像是两套衣裳。
不一样不一样。
人群中呼喊声越来越响亮,还有抛手中绢花的,吊的众人目光紧紧,没人提出不看了,这会全都紧巴巴瞅着第三匹马儿上的探花郎。
“好俊俏啊。”
“话本里竟是真的。”
只见那探花郎剑眉星目,皮肤白皙,头戴冠帽还簪了一朵花,那花儿普普通通很是寻常的绢花,就是街边摊子随手买的一般,可戴在探花郎头上,衬的那花儿也价值千金,很是漂亮。
“这探花郎好样貌啊。”
“还很年轻,不知可娶了妻子没?”
“应是娶了吧?”
“也是,他头上的花怕是他心爱之人给簪的。”
探花郎成家了,年轻女郎小哥儿可惜一声,便又打起精神来,还是那句话,既是不成家也不可能娶他们,既是不娶他们,光瞧着探花郎好相貌一睹风采,那便是值了赚了,不枉此行。
“咱们这位探花郎还挺痴情的。”
“是爱护家中妻子吧?”
这般一想,探花郎的十分样貌都能成十二分了,年轻俊美身姿高大,文采出众,竟还是爱妻的人,多好哇。
队伍往前行,大家看了个过瘾,等坐下纤细逛铺子时还再聊,“这探花郎好相貌,还有学识,真好。”
“也不知叫什么?”
“诸位说探花郎啊?我知,那可是神童一般的人物。”
茶馆里有人开了个头,自是有人好奇追问,“还是神童?”
“不是我瞎说的,是真的,这探花郎乃是小地方镇上出身,是九岁秀才——”
“九岁就中了秀才?你别吹了。”
“可不是我吹,千真万确的,你不信,你去贡院门口看最新的皇榜,这位齐老爷九岁秀才,十三岁的举人,二十六岁的进士,次次都是案首第一。”
“哇这是连中小三元呐。”
“若是真的,神童之名那是名副其实了。”
“不过既是如此聪明,怎么十三岁中举后跟着进士相差了十三年之久。”
“是啊,若真是神童,便是一鼓作气了,再说了,会试拿了案首,怎么到了殿试上没拿第一做状元,而是做了探花呢,我看啊,是沽名钓誉,不是你说的那般神乎,还神童呢。”
若是现代,岑越听看这些言论,是总要嘀咕一两声:怎么这么刻意,有点像是一唱一和引接下来话的水军。
可现如今吃瓜少,经验也少,百姓们听一来一回两方话,皆是觉得有道理啊,这神童怕是吹的,或是有几分神童意思,也没那么神乎吧?
“非也非也,你知道的不全。”最初那人是高高吊着众人胃口,说:“我有一表叔在贡院外头的铺子做活的,就是一些官大人也会去他家吃饭,更别提今年这届举人进士了,说得多了,听得也多。”
“你们猜为什么隔了十三年?”
众人摇头。
“人家就是神童。”
“你这人说不说了,说神童斩钉截铁的,让你说缘由你又讲不出来——”
“别急别急,我说。”这人笑呵呵说:“咱们这位齐探花,十三岁那年进盛都赶考,是出了名的神童,先前住的那家摘星酒楼,你们去打听打听就知道了,这家掌柜的现在还在吹捧,说今年的探花郎早十三年住在他家客栈,是神童……”
可把人急死了,这人说话怎么东拉西扯的。
虽是这般想但没人打岔,勾着他们心神高高的就等着继续说下去。也是那探花郎好相貌,众人游街一看便牢牢记住了,如此风流人物,自是好奇,换做状元榜眼——
那些年轻女郎哥儿,先没什么耐心听下去了,还不如去买胭脂呢。
“我听来是长文九年,十三岁的齐探花,那会还是个半大小子,听说样貌也很出众。”
“这是自然了,现如今都俊俏着嘞。”有人没忍住说。
“是啊,所以摘星客栈的掌柜才记忆深,诸位想想,十三岁文采斐然样貌又好的小公子,听说那会这位神童在酒楼大厅,以一对其他举人说文章,说的众人心服口服,皆夸好。”
茶楼的众人跟着那人所说,脑海中也勾勒出少年神童傲气的一面来,若是换成他家孩子,那祖坟要冒青烟了。
“齐家可真是有福,祖上冒青烟有这么位子孙。”
说话人一听叹气,勾的众人问怎么这话哪里不对吗。说话人摇摇头,说:“大家伙不知,就是我要说齐探花为何十三年后才再次考——他出事了。”
“嗬!”有人惊了。
“怎么了?”
说话人:“听掌柜的说,那年也是恩科,秋日时,一伙举人老爷出门赴宴,结果天还没黑,齐探花的车夫带着人急急忙忙回来了,是齐探花一脑袋的血,他家书童,直接死了,成了尸体了。”
“啊?!”
“竟还有这种事。”
人群中的‘托’此时便喊:“我想起来了,好像真有这回事,我家在摘星客栈旁的巷子里住着,确实是我十多郎当岁时,听家中大人说,说那什么举人小小年纪远道而来考试,结果一死一伤……”
“伤的如何了?”有人情急下问,忘了刚还见过齐探花。
说话人唏嘘:“车夫是忠仆,也是那会天寒,拖着受伤的少爷,也没放那书童尸体在此,租了一辆车,一路赶了回去。诸位想想,你们家中要是出个神童,是眼瞅着就临门一脚能做官了,结果半道出了这样的事,等来盼去没接到喜讯,反倒看到自家孩子丢了半条命——”
“那我得急死了。”
“可不是嘛,这当爹做娘的不得伤心死了。”
说话人:“所以说齐探花命苦,诸位是光记着现在他风光,想着祖坟冒青烟,不知前因——他祖父、母亲一看孩子这般,是纷纷殒命了。”
“啊?真人没了?”
“操心的啊,好不容易齐探花捡回了一条命,结果给傻了,成了只有五六岁孩童的傻子。”说话人道。
原先急着听故事的年轻几人,这会也彻底不急了,坐下来茶水都忘了喝,是沉浸刚听说的内容中,在想刚才街上的齐探花样貌品行,不由心里一紧,是替人揪着啊。
“原来齐探花年少时这般的苦。”
“好惨啊。”
“难怪十三年后才来考会试。”
“真是前头香,后头苦,这人命苦啊。”
“齐探花是怎么好的?什么时候的事?”
说话人:“所以我刚说人是真神童,去年——哦现在过年了,那就是前年秋冬的事,满打满算,好了还没两年,浑浑噩噩死了爷爷阿娘,连着亲爹也死了,听说刻薄的继母是嫌这个傻子,那会分家时赶人的,只给了几亩薄田,乡下一处破烂屋子,齐探花继母霸占着镇上的大宅子……”
岑越要是听完全部,只想说要素齐全了,这要狗血有狗血,要主角光环有光环,剧情还一波三折,很是传奇,这故事受众广啊,是爱听家宅继母刻薄嫡子的有,爱听功成名就的也有,爱听情情爱爱的也有。
他在里头形象那叫个艰苦朴素、勤劳勇敢、善良的跟天仙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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