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克夫小夫郎 第18节
铁蛋七八岁大,一把自己做的竹子棍,那是用石头磨的光滑没刺,挑了个平整地儿,竹棍握着散开,落了满地。
岑越一下看明白了,这不就是小时候他们玩的挑棍。两毛钱的冰棍,冰棍吃了,棍子留下,能攒一把子这么玩。
铁蛋开始挑堆在最上的棍子。
岑越拉着好奇的齐少扉过去蹲在那儿看,没两下铁蛋就碰到底下的棍了,岑越跃跃欲试大展身手,接了手,三下两除二,挑到了最后一根。
“好耶好耶,越越好厉害好厉害!”齐少扉拍掌高兴喊。
岑越:“一般一般就是普普通通的第一罢了。”
齐少扉是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越越。岑越嘚瑟完了,拉着阿扉手教阿扉玩,铁蛋在旁墨迹了半天,吭哧吭哧憋了句还没给糖,又巴巴补了句阿哥,哥夫。
“……什么哥夫,叫阿扉哥。”
铁蛋先开口叫阿扉哥,其他孩子跟着一片。齐少扉高兴坏了,跟散糖童子一样,把荷包里装的糖都给散完了。
“越越,阿扉是哥哥了。”
岑越心想这有什么高兴的——但他想到齐家的齐少修,指定过去日子这个继弟没把阿扉当哥哥看。
“有三个叫错了,得叫你阿扉叔。”那是大伯家孙子孙女,辈分比他小一辈,刚小孩抢热闹,糊里糊涂都叫哥了。
“不管这个了,反正开心就好,来我教你玩挑棍。”岑越说。
俩成年男子蹲在院子玩小孩子的玩意,旁边围着岑家小孩看。大伯家的孙女二妞拿了糖找到了灶屋,给阿娘看,说:“是阿扉哥给的,镇上的糖,阿娘。”
“才几天没见都叫错了,二妞要叫叔的。”大伯娘跟孙女说。
大儿媳妇正摘菜,说二妞出去玩,糖你自己吃。
“老幺有没有糖啊?”二儿媳妇操心自己儿子没得糖吃。
二妞听阿娘的话,把糖塞嘴里,说:“小阿叔和阿扉叔都给了,先给老幺的,铁蛋叔也有,我哥哥也有。”
大伯娘瞪二儿媳,老二家的就爱占嘴上便宜,从这个儿媳妇到底下孩子,养的是一个样,在自己家怎么都好说,今个齐举人来,别让人看了笑话,回头让小越没脸。
“齐家又不是村里缺口吃的人家,成了二妞出去玩吧。”大伯娘哄孙女出去玩。
二儿媳听出婆母意思来,不就是说她心眼小贪嘴上吃食,那二妞都有了,她问问她儿子有没有这有啥?想着,往灶屋外瞥了眼,她家老幺腮帮子鼓着,正吃着,看到院子一处笑出声来了。
“齐举人和小越正玩竹棍,咋跟个娃娃一样,我家老幺都不爱玩这个。”
大伯娘:……
“闭嘴干你的活。”
二儿媳还委屈,她也没说啥啊,本来齐举人就是傻子,这傻的跟娃娃一样其实挺好的,就当小越多了个儿子,没啥啊。
咋就不能说了。
岑小婶看大嫂发愁这个二儿媳妇,心里看的乐呵,可一想她家老大也快到了踅摸媳妇年纪,不由操心,要是老大娶媳妇儿得好好看看,可别踅摸个这样的,不然得愁死了。
其实说起来,早两年岑越嫁人一直出事,没嫁利索,岑大伯娘和岑小婶都背地里犯嘀咕害怕,尤其是大伯娘,她家小闺女那时候十四是要相看夫家的年纪——
村里都是早早看的。
结果因为岑越这事,都耽误了,媒婆找的歪瓜裂枣不说,家底都没法子看,一说就是吞吞吐吐,说怕岑家女克夫。
大伯娘气坏了,说不找了先等等两年,反正小闺女年纪小——可心底害怕啊,没少抱怨,都分家了,还连累到咱家了?
“幸好现在小越嫁的好,嫁给了齐举人。”岑小婶说。
岑大伯娘也想到了小闺女婚事,可不得说:“小越命好,媒婆啊说的没错,就是个福气富贵的命。”
作者有话要说:
岑越:拿来拿来都拿来给我家阿扉看看!【恶霸阿叔
齐少扉拉拉越越袖子。
岑越:我又不是恶霸,给他们糖,换着玩!
第16章 青牛镇16
岑大伯家是两个儿子两个闺女,三闺女早早嫁人了,小闺女还留在家中,十六七岁正踅摸相看夫家的时候。
俩儿子早早娶妻,生了孩子。老大家是一儿一女,老二家就一个男娃娃,就是那个玩竹圈的叫老幺。
岑小叔家是一女两儿,大女儿嫁人,最小儿子就是铁蛋,今年八岁,夹在中间的二儿子十三四了。
岑越的爹排行第二,去的早。
“人多记不住也没事。”岑越玩的时候就跟阿扉说,哪个孩子是哪家的,他刚穿过来的时候,喉咙痛,脑袋沉沉的,就是有‘小越’记忆,认人也费劲儿。
小孩子跑来跑去,打扮都差不多,很容易记混的。
“越越,阿扉记得。”齐少扉点头很认真说。
岑越信阿扉,只是诧异,“这么多你都记得?那厉害了。”
齐少扉一一给越越认,岑越听着都没错,不由捏阿扉脸颊夸阿扉厉害,可把齐少扉自豪坏了。
“我家阿扉就是聪明!”
灶屋里。
梅香进去干活,起初岑家女眷还放不开手,大伯娘还说让梅香姑娘歇一歇,小婶说铁牛媳妇儿和梅香姑娘一道歇着,灶屋活能忙的过来。
“夫人们,我就是小院干活的丫头,伺候郎君应该的。”梅香说。
这听得伯娘小婶都愣住了,一个忙说:“喊啥夫人,都是地里刨食的。”、“可不是嘛,她是小越大伯娘,我是他小婶子。”
梅香就改了口,叫伯娘婶子好,问今个席面怎么拾掇做什么菜。
三朝回门,岑铁牛夫妻俩是看重弟弟,买了鸡鸭肉回来,请了大伯小叔两家热闹,可没请厨子——毕竟就两桌菜,再说是家里人热闹,没得铺太开,让村里人又说啥闲话。
岑越嫁人那天的席面,村里人就说了许多,什么铁牛家有钱了能吃得起肉了,跟过去不是一道了,再说下去就成了住青砖大瓦房,以后要瞧不起地里刨食的了。
岑铁牛听见了,心里又气又怕。
他不是那种人,他就是地里种庄稼的庄稼汉,他就是想弟弟嫁人脸上有光,别被齐家瞧不上,风风光光的出嫁。
当初弟弟前两次婚事,被村里、十里八乡都当笑话。
所以回门礼,岑铁牛就想关起院门自家人热闹热闹。
“肉啊菜的都在这儿,你们是咋炒?我们乡下的就是炒个鸡、炖个鸭,没旁的手艺了。”岑小婶问。想着镇上吃的比她们村里精细些?
梅香笑说:“小婶,我们也是柴火锅炒菜炖肉。平日里小院吃食上,刘妈妈定吃什么,早上买了新鲜的猪肉菜,回来我做,小菊搭把手。”
“刘妈妈小菊这是?”大伯娘掂量问。怕是什么齐家女眷长辈,或是齐举人的妹子,小越嫁进去了,处处受辖制。
“刘妈妈是夫人在时寻的,伺候三少爷的老妈妈,小菊是去年冬新买进来的,小院子就我们三人,不过活都能干的过来。”梅香意思是三人少了。
谁料满灶屋女眷都听愣住了,就齐举人、小越,一个院子就有三个人伺候呢?这又不种地——
“那你们吃啥?粮食,没地吗?”岑小婶好奇,“要是种地那还得要个男人,身强力壮能干活。”
梅香说:“齐家有田地,赁给附近租户,每年收成粮食送进来,小院有现成的米面吃,不用种地,早上去早市买了菜就成。”
“哦,还有肉。刘妈妈说了,三少爷郎君顿顿饭菜都要有荤腥。”
灶屋女眷:!!!
“顿顿都吃?”
这咋顿顿肉吃呢,啥滋味啊。
梅香点头,“三少爷郎君是主子,买肉也花不了几个钱,每月都是账房拨到小院里,一年到头冬夏账房做衣裳。我们做下人的就没这么多,一两年做一身,看着大奶奶定。”
灶屋大家伙听得稀奇,都是村里管院子活的妇人,农忙时都要下地干活,知道小越嫁给了镇上齐家,齐家有钱富裕开铺子,可没过过那样日子,想不来这富裕人家日子咋过。
起初想那就是小越不干农活了,吃喝富裕了,穿的好了,那再不济还得做饭洗衣吧?这活轻省,再养个鸡仔啥的。
没成想有人伺候,顿顿吃肉,一年还做两次衣裳。
“真是享福了,好日子。”岑大伯娘感叹说。
梅香笑笑说:“我们郎君命好。”之后就忙着手里活,炒菜备菜,说起闲话聊天来,不说小院了。
岑越齐少扉到的晚,岑家收拾席面也得要时间,等吃上时已经晌午过去了,外头听墙根瞧热闹的散了,各自扎堆说起来,只幽幽闻到香气不断。
还能从谁家飘过来的?
岑铁牛家呗。
“闻着像是炒鸡。”
“阿娘吃鸡吃鸡,想吃鸡。”
“晌午才吃了馍馍,吃个嘴巴子!敢哭,给你嘴缝上,别丢人现眼的,又不是没吃过肉,成了去玩吧。”她娘嘴上连骂带说,嫌儿子黏黏糊糊的挨着闹腾人。
三天前才吃了岑家的厚油水席面。众人是闲聊磕牙,但也没人脸皮厚,撺掇着孩子去岑铁牛家讨吃的,要是平时可能这么干,今个人家岑铁牛家镇上体面亲家来。
开罪不起齐举人。
“都说是傻子,今个都瞧见了,齐举人不像啊。”
“挺威风的,我都没敢多看。”
“可不是嘛,还俊的呀。”
众人都笑起来了,都是妇人、夫郎,成了家了,说起这话还是有些害臊,可打心里,谁都没法不承认,岑越那相公模样俊俏着……
岑铁牛家院子,摆了两圆桌,这是早早借的桌子。大伯请齐少扉上坐,人家齐家有钱又是客人,再者齐少扉还是举人身份,怎么说都得上坐。
若是村里旁人,可能推诿一二,再说一些客气话,你来我往最后在坐下,可齐少扉不一样,岑大伯一说,他就拉着越越乖乖坐下。
没那么多人情客气。
岑大伯愣了下,岑越笑说:“阿扉心直口快。”
“没事没事,就是请他坐的。”岑大伯说。
主桌就是岑大伯大伯娘、小叔小婶、岑铁牛夫妻,还有岑越齐少扉,位置空着,又让两家大儿子过来坐,另一桌是儿子儿媳孙子辈娃娃。
梅香和车夫是不上桌吃,说什么都不上。
岑越便说分了菜,让两人自己吃——其实这样俩人还能吃好吃自在。
桌上他哥还买了米酒,要倒,岑越说:“哥,我和阿扉来。”
“你俩是客人,咋能你们来倒酒。”岑大伯说。
岑越笑:“桌上的都是我长辈,我没出嫁时,大哥嫂子疼我,前头两桩糟心事,也亏大伯和小叔帮衬,现如今我日子过好了,和阿扉给大家倒杯酒,应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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