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二代被迫从头再来 第287节
卢舟捏紧袖口:“他怎么知道?”
姜濯摇头。
他猜到,卢舟猜到,米添猜到都正常。
可无论是卢栩还是颜君齐都与安乐侯世子毫无交集,他怎么知道的?
姜濯:“会不会是他家中有人到月辉楼买点心发现了什么?”
卢舟摇头:“不会,米伯伯都没看出什么来,他家人买点心只在店中停留片刻时间怎么会发现?”
姜濯心道,承平伯其实也没什么参考价值。
卢舟继续道:“何况月辉楼点心有限,每日不到正午便卖完了,我和君齐哥哥都是过了下衙时间才到店中的。”
姜濯:“这个合理。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了。”
他与卢舟齐声道:“熟人。”
卢舟气鼓鼓地一拍桌子,“我一定要将他揪出来!”
安乐侯世子那种无赖混混胡编乱造叫人生气,可认识他们的人竟然向别人乱说私事,更叫人生气!
姜濯“嗯”一声,同仇敌忾:“我帮你!”
他们俩凑到一起商量,该如何把那人揪出来。
卢舟:“若直接去问安乐侯世子他会不会说?”
姜濯:“那个草包自然会!可他说出是谁事小,万一又到处胡说怎么办?”
卢舟郁闷。
姜濯:“这样,你这两日回家弄清楚颜翰林介不介意被人知晓,若他不介意,等休沐时我去求父王让我出宫一趟,我带你去安乐侯府逼问他,再叫他发誓不许乱说,然后我们再一道去找那个罪魁祸首。”
卢舟点头。
姜濯:“若颜翰林不想让人知晓,我就替你叫他去给颜翰林道歉。”
毕竟因为他九爷爷睿王的事,他皇爷爷至今都不喜好男色的朝臣,颜翰林不欲让人知道,也情有可原。
姜濯:“只道歉,不解释,让旁人自行去猜。”
到时是因为诬蔑了哪一句道歉的,就全凭想象了。只要他们不承认,别人猜什么都永远不是真的。
卢舟:“可你去安乐侯府,太子殿下知道了不会生气吗?”
姜濯:“不要紧!我今日叫人去打听过这事,生气是必然的,你是我的伴读,我替你出头,瞧他不顺眼,替易县公家姐姐出气,随便什么理由,顶多会挨两句骂。若你哥哥想揍他,到时叫上他一同去。”
姜濯跃跃欲试想揍人。
卢舟想了想,摇摇头:“我还是想告他。我们揍他是私愤,这样虽能解一时之气,但治标不治本。他诬蔑造谣官员,就当以律例対之责罚,这样他以后才不敢随便仗着身份欺负君齐哥哥这样没权势的小官。”
姜濯怔了下。
卢舟:“安乐侯是勋贵,是大岐百姓以食邑奉养的贵族,百姓分不清他是哪家的世子,若见他为非作歹,定以为所有勋贵都是如此,百姓対他失望,便会対更多人失望,在百姓眼中,他代表着朝中勋贵、官员乃至皇族,甚至是阿濯你和太子和陛下的颜面,阿濯,我们不能以私愤解决。”
姜濯沉默良久,“你说得対。若我以皇孙的身份带人打他,与他仗势欺人又有什么区别。”
作者有话要说:
此刻的卢栩:让我看看在哪儿方便套麻袋!
第245章 考验
卢栩在安乐侯府所在的长街转了一圈。
他一时没想出怎么对付安乐侯世子,过来踩点找找灵感。
安乐侯府位置比承平伯府靠东靠南一些,若按大岐初建时京城的格局,比承平伯府可好得多。
不过如今承平伯府距离长乐街近,距皇城也近,宅子还比安乐侯府大,反而说不出谁家位置更好了。
这一带住的全是侯爵,即便不够靠北,巷子里也没外人走动,卢栩也只能在街上远远观望。
下不了手啊。
这里根本就没有能套人麻袋的地方。
卢栩发愁。
他正琢磨着要不要走近些找找宅子与宅子间有没有小道死角,就见一个鼻青脸肿的年轻人从安乐侯府出来,不耐烦地上轿子了。
卢栩忙问在街上卖山泉水的水车,“那是安乐侯世子吗?”
卖水的只瞧见那人半张脸,却毫不迟疑道:“是他!咦,今天怎么坐轿子了?他脸是不是肿了?”
说罢他连忙压低了声音,兴致勃勃地向一旁的铺子打听起来,“安乐侯家小霸王被人给揍了?”
店家似与他挺熟,眉飞色舞低声道:“前日傍晚,被易县公打的!你没见,易县公拿着剑冲进他们家,把小侯爷追得撒丫子就从侯府跑出来了!”
“他怎么得罪易县公了?”
“那谁知道!肯定是做亏心事了,不然易县公都拿剑打上门了,他们怎么没一点儿动静?”
……
卢栩听这么两句,就感慨起来,瞧这人缘,搞不好死了都像是为民除害。
他啧啧两声,悄然跟上了轿子。
才挨了揍,伤还没好呢,急着去见谁?
结果轿子出了西城,一路奔东城去了。
卢栩莫名其妙跟上,走了好大一会儿,对方停轿进了一家酒楼。
卢栩隔着一些距离找个位置坐下,竖起耳朵听,店中伙计瞧见安乐侯世子,马上热情迎上来。
“世子您这脸是怎么了?”
“不该问的别问,老位置空着吗?”
“空着呐!”伙计引他上楼,一行人直奔雅间。
听上去像是常来,莫非是等人?
卢栩换了个更隐蔽,又能看到楼上雅间入口的位置,点了壶茶,又点了两道菜,也装出是在等人的模样。
他等啊等,临近午时,店里人越来越多,终于有人奔向安乐侯世子所在的包厢了。
那是个三十来岁的年轻人,穿着一身便衣,手里提着几包药和点心,随伙计直奔那间雅间,只随意扣了两下门便进去了。
卢栩看清他脸觉得有些眼熟,他将认识且不太熟悉,见过没几次的人挨个回想一遍,没想起来。
忽然垂眸瞧见桌上的茶,电光火石间,卢栩猛地瞪大眼睛——那天在城郊小庙外买茶时遇到的那个人!君齐说不熟的同僚!
卢栩一下子醒悟过来了。
难怪那天那人一直在盯着他们瞧!
他站起来,直奔楼梯快步上了二楼,站在雅间外,听见房中有人边“嘶嘶”有声边抱怨“县伯不许我再接近抒妹妹,他要给抒妹妹另寻别人了!”
紧接着,另一道声音道:“世子,他已经拒绝县公了,你何必多此一举胡乱编造?”
“我怎么知道!我只知道县公去你们翰林院找他了!”
伙计瞧见卢栩站在走廊似乎在发呆,忙问:“客官……”
卢栩抬脚进了一旁的雅间,“这间我占了,一会儿有人问李公子,你请他进来。”
伙计:“好嘞!”
卢栩点完菜,叫伙计关上门,马上贴到墙壁上开始偷听。
好你们俩坏鸟,让我逮到了吧!!
正心殿中。
弘安帝:“不愿意?为什么?”
殿中几人也都转头看向颜君齐,似乎也好奇他要怎么答。
颜君齐:“臣不愿意原因有三,其一,婚姻之事,事关一生,纵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当讲你情我愿,不可强求,我与县主素不相识,互不了解,不但县主不了解臣,只怕国公也不了解臣,这样贸然找一个看似不错的人,国公真是爱护县主吗?”
昭国公:“谁说我不了解你,你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家中几口人,品性如何本国公都打听过。”
颜君齐笑道:“若国公真有好好了解,就当知道臣喜欢的是男子,且有同寝之人。”
几人:“……”
昭国公失语道:“什么?!”
颜君齐:“这便是臣不愿理由之二……”
昭国公急走到他面前,打断道:“你什么?那不是安乐侯家小子造谣吗?”
颜君齐:“世子传言臣去烟花之处确为诬蔑。”
“……”昭国公呆滞,“你真喜欢男的?”
颜君齐:“确实。”
昭国公:“我若将人……”
颜君齐:“臣与倾心之人患难与共,两情相悦,早已相约相守一生,此生绝无相负,纵使有一天他不能在臣身边,臣也绝不会再倾身他人。”
昭国公:“要是你不娶县主,我便宰了那小子呢?”
大学士怒道:“陛下御前,国公慎言!”
昭国公嘿嘿一笑,继续盯着颜君齐:“我以那小子的命要挟,你娶县主吗?”
颜君齐迎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面色平静道:“国公身为皇族,身为大岐勋贵,身为群臣楷模,却为一己之私,今日要罢免官员,明日要迫害他人,以权谋私,借势压人,毁坏国法纲纪,此为臣不愿、不能、不可娶县主原因之三,请国公悬崖勒马,请陛下约束国公,切莫纵容国公因私害公、为害社稷。”
说罢,他朝弘安帝行拜礼,一副宁折勿弯的倔强模样。
弘安帝问昭国公:“他这三个理由你可接受?”
昭国公哼道:“我什么时候以权谋私、迫害他人了?!为害社稷?荒谬!说了便是做过吗,本国公只是吓吓你。”
颜君齐不卑不亢:“那便请国公自此时起慎言慎行。”
昭国公:“……”
范孝笑道:“叫你成日口无遮拦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