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要我三年抱俩 第39节
哗啦——宋庭玉推开椅子站起来,“这是什么时候发现的事?”
“就是刚刚,斯年他们回来,”温拾把?作文书递过去,“这是我?写的,但现在,却?安在了?另一个人的头上。”
周斯年道:“我?们也没发现多久,舅舅,但是这件事千真万确,我?们都调查准确了?,才来找您。”
宋庭玉连作文书都没看,温拾会这样说,那这件事绝对是真的,但同样在人情世故中?沉浮久了?的宋五爷不觉得温拾想见校长就能解决这件事。
一所?学校往往真正?管事进行运营的,都不是那挂在明面上的名誉校长。
“别急。”宋庭玉绕过书桌,立在温拾身前,专注盯着小媳妇的眼睛,见那眼角余留红痕,心上一滞,“这件事,我?会处理,你?想见学校的负责人,我?会安排。”他越过温拾,询问周斯年,“现在那个冒名顶替的学生在哪?”
“我?上午打听了?,说回老家桃花镇办事,很久没回来了?。”
“正?好?,我?明天上午到?桃花镇办事,”宋庭玉之前叫人查了?温拾的资料,知道温拾是在镇上一中?读书,“我?们总要先?弄清楚,这件事是从哪出了?问题,对不对?”
温拾想找学校,无非是想恢复成绩,恢复本?来的学籍,把?原主应有的一切恢复原位。
但宋庭玉听到?他受了?这样的委屈,想的却?是冤有头债有主,是一定要叫做出这样事情的人付出代价。
“对。”温拾点头,宋庭玉说的对,“可是,他们能付出什么代价,能做出这样事情的人,还怕丢脸么?”这时代连个互联网都没有,做出这样事情的小偷,甚至那恶臭的名声都传不到?桃花镇以外的地方?。
宋庭玉轻轻拨过他额前的碎发,语气确实和动作毫不相干的失温,“看你?想要他们付出怎样的代价。”
而且,丢脸算什么代价?
温拾想要绳之以法的公正?,宋庭玉绝对会找专业的人来追究到?底。
温拾想要出口恶气的复仇,宋庭玉也会做的干干净净不留痕迹。
他没说的太过直白?,而温拾也压根没有往哪方?面想,他到?现在还纯良至极地觉得,宋庭玉只如表现出来一般,绅士得体稳重大度,是个按时上下?班的商业大佬,认真负责,迟早会飞黄腾达。
出了?这档子事,宋庭玉自然也没什么心情继续处理工作上的烦心事,他将温拾留在了?书房,而后把?周斯年驱了?出去。
温拾被他摁到?书桌后的座椅上休息,宋庭玉回身靠在桌边,将桌上摆着的一碟子樱桃塞进温拾手里,这才随手拿起桌上那本?作文,翻到?写着温拾名字那一页,低头看起来,良久道:“写的很好?。”
没怎么用国语写过作文的宋五爷更没有这样的文采和叙述。
“我?也这样觉得。”温拾低头,如果坐在这里的不是他,是原主,兴许就能听到?这句迟来属于他的夸赞了?。
“你?书读得很好?,能考上京市大学,凭的都是真才实学的本?事。”当然,自家外甥除外,宋庭玉也不知道周斯年是怎么混进去的。
温拾喜欢读书,天资不错,书读的自然好?。但他觉得,原主对读书的热情比他更甚,毕竟他读书是为了?消磨时间不至于人生太无聊,原主却?是为了?改变人生际遇,为之肝脑涂地。
就是这样一个为读书偏执的书疯子,在落后的村子里却?走到?了?那副田地。
想起刚到?温家村那一阵,温成头时不时的讥诮,哪怕后来温拾用教?书赚了?粮食,也总被温成头讲‘读书有什么用,将来连锄头都扛不动,还不是要喝西北风’。
温拾心大,这样的话听听也就过去了?,他知道处在不同时代的人,看到?的东西,领悟的东西,都是不同的,没有必要强求价值观的统一。
只是,如原主一般心气高,对读书执拗、眼界超脱、志存高远、早早领悟读书是离开桃花镇唯一途径的存在,这样的话,却?成为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雪崩时落下?的最后一片雪花。
过于清醒的人在混沌的时代里总是痛苦的。
这些?日子下?来,温拾感觉自己或许也要痛苦,因为他不再是一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无法装模作样,糊涂地走下?去。
这突如其来的重负让温拾有点喘不上气,他有点慌,因为不清楚,他理想中?的生活,是否还能安稳无恙地实现。
腿上一沉,这力道叫温拾回神,不知何时,宋庭玉蹲在了?他面前,将手搭在他膝头,轻轻拍了?拍,做出安抚举动的宋五爷沉声道:“你?什么都不需要担心,因为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这边,都会帮你?解决,所?以,有我?在,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在宋庭玉能力范围内,他希望能为温拾周全一切。
哪怕超出他力所?能及范围的,宋庭玉也愿意一搏。
不为别的,他只是不想看到?温拾再流落出,那仿佛大雨里找不到?遮风挡雨无处容身的淋雨狗崽。
宋五爷好?似神仙似的面孔说什么都带着叫人信服和依赖的力量。
他过于漂亮,盯着温拾的眼又十足专注,幽深如寒潭的瞳眸里是温拾自己的倒影。
从没有人对温拾说过这种话,温拾一直生活在一个框架之中?,所?有行为都有着约束,该做什么都有安排,他只能低头服从,长久以来养成了?逆来顺受的性格,因为没有人站在他背后,像宋庭玉一样,往日总淡淡的,沉默如一座山,可却?又是一座可以倚靠的山,一座甘愿为他提供栖身之所?的山。
那一刻,温拾胸口仿佛涌上一股热气,这种突如其来感觉就像是被抢救时,肾上腺素注射进来的一瞬间,身体各项机能都被唤醒到?极致,眼前看到?的光圈和心头猛烈的跳动,叫他口干舌燥,呼吸不畅。
好?奇怪。
这是什么感觉?
温拾不懂,但他知道自己现在似乎不太正?常。
第37章 越看心越跳
第二?天一早, 宋庭玉带着温拾去桃花镇,周斯年原本也想跟上来一起,多个人多份力量, 但宋庭玉觉得外甥只?会?添乱, 将挤上后座的外甥驱下了车。
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跟着掺和。
周斯年只?是觉得温拾那个脾气实在柔软, 真对上了做这些恶心事的人, 说不?定连句狠话都说不?出,他跟着去,那是可以帮温拾撑腰、骂人、挥拳头的。
“斯年, 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把这件事好好解决。”温拾平时是随遇而安, 性子不?争不?抢, 但眼下这种?关头可不?是叫他大度慈悲的,只?要想想含恨而终的原主,温拾心口就?梗起一团不?上不?下的火苗。
“小舅舅, 你听我的,”周斯年扒住车窗,一字一顿道:“到时候你就?是抽他几个大嘴巴,都是便宜他了,跟这种?人,不?需要讲道理?,只?需要让他尝到教训。”
“好。”温拾正经点头。
周斯年这才放心, 松开了扒着车窗的手?,倒退两步, 跟温拾挥手?告别。
汽车发?动,温拾低头看自己的掌心, 他还没抽过人嘴巴子呢,用多大的力气才算合适?
一旁静默的宋庭玉开腔,“放心,就?算真要抽,也不?用你动手?。”
坐在前头的代理?助理?非常具有宋武的真传,适时谄媚,活动手?腕,声如洪钟,“温少,这种?渣滓那用得到您亲自上手?!到时候您就?说看哪个不?顺眼,我上去就?三下五除二?给您解决,三秒内让那孙子跪上哭爹喊娘。”
代理?助理?的声音叫人陌生?,温拾这才意识到前座穿着一身黑西?装,狗熊似健壮的男人不?是他熟悉的宋武,“你是?”
“我是五爷的代理?助理?,武哥出差去了,我叫阿四,温少您应该是第一次见我,叫我小四就?成。”阿四和宋武的身材体态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但是样貌,比宋武还潦草些,眼睛有些小,却炯炯有神,精气神不?错。
阿四是宋武的直属下属,平时都是宋武操练他们,宋武不?在的时候,保护五爷,给五爷打下手?工作,就?落到了阿四身上。
宋武走之?前都跟阿四嘱托好了,做助理?的,始终记住一点宋家铁律,那就?是绝对不?能得罪五爷,凡事都按着五爷的心情和规矩来,做人还是得谄媚些,毕竟模样就?不?好了,再不?会?察言观色审时度势,那真是别活了。
不?过这一条铁律,又被宋武偷偷摸摸加了一些,如:倘若见到五爷和温少爷同在一起时,凡事记得以温少爷为先,顺着温少爷的心情和规矩来,五爷可以暂且往后稍稍。
只?要把这一点灵活运用起来,升职加薪,都是洒洒水。
“好的,阿四。”温拾礼貌点点头,而后直在心底嘀咕,为什么宋庭玉身边的员工,长得都这样凶神恶煞,一副不?好惹的样子,这带出门去谈合同,难道不?会?被当成收保护费或者放高利贷的打手?吗?
前座的阿四低头从皮质的文件袋里掏出一份文件,这是昨天晚上宋庭玉吩咐他连夜去查的,桃花镇一中去年所有参加高考的考生?名录,还有成绩排名。
为了弄到这点玩意,阿四手?里的小弟昨天熬了一个大夜到桃花镇去,今天赶着太阳冒头的时候,传真到了阿四的手?上。
“五爷,这是您昨晚要的东西?。”
宋庭玉接过,打开文件袋,从里面抽出薄薄一页纸。
桃花镇本就?不?是什么大地?方,下面的村子更是原始而质朴,愿意到镇子上读高中的孩子少之?又少,于是乎,这一整个镇级中学参加高考的学生?,不?过也才四五十名,其中考上大学的,也不?过十五名。
其中温拾的成绩最为优异,后面跟着的省排名是全省第四十三,毫无疑问,在这整个镇子上,温拾的成绩就?是第一。
借着宋庭玉的手?,温拾看到了原主的成绩,原主是个和霍铭城一般的文科生?,却是实打实能上京市大学的水准,他主科没有任何?偏科,语文更是优异,作文满分,除此之?外整张卷子只?扣了六分。
这样大放异彩的成绩,原主就?是上个广播电视采访,登个报刊庆祝,都不?为过,现在竟然还沦落到了要去讨回公道的地?步。
温拾嘴角忍不?住向下,收回了目光,转头去看车窗外飞驰略过的光景,车子跑的这样快,转眼间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都被丢在了身后,要是烦心事也能像这样被抛在脑后,那该多好?
自打文件递出去,这后座气氛实在是有些沉闷,坐在前面的阿四动不?动就?瞄一眼后视镜,看看身后两位BOSS在做什么。他本以为找这成绩单来,是件惹人欢喜的好事,要知道他宋家少奶奶是个实打实的镇状元,有文化?的人,高材生?,这样一看,温少爷和他家五爷真是绝配。
宋庭玉目光在成绩单的末尾徘徊,轻声问温拾:“这后面的几个人,有你认识的吗?”
顶替成绩这种?事,家里没点背景,没点家底的人,还真不?一定有这个门路和胆子去做,敢做的,至少小偷的家里在学校有人,如此一来,才能把温拾的成绩和通知书?通通拦下来,叫温拾以为自己落榜的彻彻底底。
“不?认识。”温拾看着那一栏陌生?的名字,摇头,他不?是原主,自然不?认识。
“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没有。”温拾怕宋庭玉怀疑,胡乱编造了个符合原身沉郁气质的理?由,“我上学的时候,没什么朋友,也不?太合群,到毕业班里的同学都没有认全,真的不?记得这些都是谁了。”
宋庭玉没有质疑,微微颔首,抽出随身的钢笔,把那几个名字画了圈儿,递给了阿四,“叫留在那边的人,把这几个人的家庭关系查出来,父母有从商和做官的,额外注意。”
“是,五爷。”阿四赶忙接过,从公文包里掏出板砖大哥大,滴滴给仍留在温家村的弟兄们播了过去,传达五爷的最新命令。
见宋庭玉忙里忙外,温拾那种?诡异的心悸又来了,他忍不?住深呼吸两口气,想平复急速的心率,可眼珠子却跟被施了定身术似的,忍不?住瞧着宋五爷精致的侧脸瞧个不?停。
越看,那心就?越跳。
好像他是第一次发?现宋庭玉长得这样勾人——
勾人!?
大胆温拾!你怎么敢这么肖想你的甲方!?
温拾的脸腾地?升起了红晕,突如其来的热度让他脸蛋酥酥麻麻。
“怎么了?”被盯着的宋庭玉觉得这似乎不?是他的错觉,温拾自打昨天晚上起,就?常常盯着他发?呆,一呆就?是许久。
宋五爷一向厌烦有人直勾勾痴呆似的盯着他的脸瞧个不?停,但这人换成了温拾,他竟然还有些小小的惊喜和庆幸,温拾是在盯着他发?呆,而不?是盯着别的什么出神,证明?他身上,有些什么吸引到温拾的东西?。
“没怎么,谢谢你这么费心。”视线被抓包的小温立马低头,像是一片被触碰了叶子边缘的含羞草,慢慢将自己所有的叶子收拢了回去,闭合在一起。
含羞草和鸵鸟在某种?程度上,是有相似性的,在逃避这件最轻而易举的事情上,它们选择的却都是掩耳盗铃。
低下头,收回视线,也藏不?住那渐渐羞红的耳稍和已经涂抹上晚霞颜色的脖颈,明?媚的春光自车窗外打来,朦朦胧胧镀了温拾一身,暖洋洋的,叫他皮肤上的粉红更加鲜艳夺目。
宋庭玉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就?好像他不?知道从哪得到的无名种?子在不?某一刻种?下后,就?再看不?到了声息,他也不?知道这种?子会?不?会?发?芽,会?不?会?抽出枝条,以后是会?成为一株花还是一棵树。
因为任由宋庭玉悉心浇水,精心照顾,这颗种?子都像是无知无觉一般毫无动静,对宋五爷给的雨露阳光都没有半点反馈,甚至一度叫他怀疑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不?解风情的种?子。
但眼下,那颗埋在土里的粗心眼儿种?子,似乎终于意识到了些什么,破土而出,成长出第一枝迎风颤颤的嫩芽儿。
“没关系,都是我该做的。”宋庭玉给了温拾缓一缓的时间,偏过头去,曲肘支在扶手?上,成拳的手?抵在左腮,仿佛这样,他的欣喜就?不?会?溢出来一般。
前座的阿四刚打完电话,往后视镜一瞧,这后座的气氛,似乎又不?大对劲了。
怎么两个人明?明?没什么沟通,甚至一个坐在左边,一个坐在右边,中间的空余的座椅可以再做一个阿四,却散发?出一种?,如胶似漆的腻味?
阿四随了宋武,单身汉一个。
成吧,他是真不?懂这种?拍拖的。
——
原本今天宋庭玉是去桃花镇商讨捐赠公路事宜的,这件事薛仲棠最终还是没挣过心意已决的五爷,这件事一是为了卖省里一个面子做个顺水人情,以后再拿项目都好说些,二?在矿场规模扩大后往外大批量运输矿物更加便利,三是为了叫温拾回家方便些,宋庭玉觉得一举多得,没什么不?好的。
而提前得到消息的桃花镇政府,为了迎接宋五爷,可以说是上下倾巢出动。
这条公路是桃花镇的心头大患,地?方这些年他们其实也铺了一些公路,但都有些粗制滥造,用了不?到五六年,就?坑坑洼洼,烂的像是月球的斑驳表面。
归根到底,地?方穷,这些东西?都是自负,中央是从不?给批款的,可桃花镇下面的村子都原始的不?得了,没什么做生?意的大户,种?田有能有几个钱。每年交上来的税,都不?够修三千米马路的。
前一任镇长为了修路借了银行不?少贷,现如今都还没还上,这债务就?一年拖一年,一任镇长拖一任镇长,谁都还不?了,又谁都想再借出些来修条路作为自己的政绩,等四年一到就?高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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