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替嫁夫郎后 第90节
明明,也没有跟楚年同床共枕太久。
同床共枕也是极尽守礼,谨记书中教导的君子之道,未敢有任何杂念和非分之想,哪怕后面心跳如鼓,欢喜在心尖生根发芽。
...如今没有了身侧的体温,竟然会睡不着了。
浓韫夜色里,江自流轻轻叹了口气。
没过多久,还是没睡着的江自流听到外面响起了一点动静。
起初,江自流以为是大黄醒了,在堂屋里胡乱走动。但等房间的门被嘎吱推开,他才意识到不是。
是阿年。
江自流的心脏狠狠震动了一下,手掌撑在身侧,随时就要坐起。
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醒了,白银似的光从朦胧窗户纸里倾泻进来,洒在门沿,勾绘出门口的单薄人影。
江自流看到楚年推门进来后,连门也没关,直直往床边过来。
楚年走得很快,江自流的心跳也跳得不慢,几乎要跟楚年走来的速度吻合。
“阿年,你怎么...”
话还没问出口,楚年已经爬上了床,掀起被褥滚了进去,埋头就是呼呼大睡。
江自流:“......”
江自流有点怔愣了。
这是...什么情况?
江自流正在诧异究竟怎么一回事,阿年是醒着的,还是睡着的,还是夜游症,楚年突然间翻了个身,不太老实地把手搭到了他的胸口上,头也靠过来,埋进了他的颈窝,就和之前如出一辙。
熟悉的清润的气息扑来,江自流略有愣神,又听到耳边含糊不清地喃着:“别给我吃了...咸死了......”
喃喃完后,紧紧勾住胳膊,继续酣睡。
江自流:“......”
原来是做梦?听起来是梦到吃什么东西,太咸,所以起夜找水喝?
找没找到水不知道,反正是摸到床上来了。
江自流:“......”
感受着回归到自己身侧的体温,甚至是贴在自己身上的体温,江自流一动也没有动。
这一次,什么礼什么道的,全被他扔到了床底下。
胸腔里的心跳震动着,江自流唇畔慢慢绽出了一抹浅笑。
他在想,阿年会在半梦半醒间本能地摸回这边来...是不是能说明,他同样也在本能地想念自己的体温呢......
第76章 何其有幸 整的跟在偷.情似的
楚年一觉睡得极沉。
他原本以为太累了没准又会做点什么梦, 但是没有,可能是因为睡前泡了个热水澡的缘故,一夜没梦, 睡得极其舒适。
就是半梦半醒之间好像被人抱住过, 温暖暖的贴上来,比晒过阳光的大被子还要暖和清爽。
唯一奇怪的是总觉得有若即若离的药味悬在鼻尖,挥之不去。
太累了又太舒服了,楚年没有多想,也就埋头继续睡了,直到这会儿醒来, 一睁开眼睛, 看到离自己不远的完美无瑕的一张侧脸。
楚年:“......”
呼吸一窒,楚年缓缓在脑子里打了个问号。
不是分房睡了吗?
江自流夜里过来爬床了?
但再一看, 好家伙这分明就是熟悉的卧室。
半夜爬床的竟是我自己。
刚好江自流也睁开了双眼,微一侧头, 熠熠双眸,乌如点漆,望向懵懵然的楚年, 对他打了一声招呼:“早。”
楚年差点没绷住:大哥你怎么这么淡定??
楚年的视线在江自流身上快速扫了一圈, 很担心半夜爬床的时候是否又对美人实行了什么歹事。
同时楚年觉得这不行啊, 要不还是找马叔和老爷子给看看吧,别是有个什么毛病......
对着楚年闪烁不定的眸子, 江自流清了清嗓子, 低声说:“昨天半夜,你起夜后可能忘了分房的事, 顺其自然地就回来睡了。”
率先做出了解释。
“...这样么。”楚年将信将疑, 想问问那回来后呢?有没有做奇怪的事?
可惜到底要脸, 加之有些心虚,没好意思问出口。
窗外光线斑斓,谁家放出来的鸭子在外面嘎嘎的叫。
两人躺在床上,四目相对着。
楚年心中微动,直直瞧进江自流的眼里,却见江自流细密长睫一敛,垂下,在眼底投落出了两道好看阴影。
似乎是害羞?
纯情得一塌糊涂。
美色惑人呐...
这谁能扛得住。
有那么一瞬间,楚年都不想分床睡了,每天早上醒来第一眼就能看到美人盛颜,难道不香吗?
而且红梅婶给抱得被子太厚了,不然怎么半夜热乎乎的呢,现在也没到盖那么厚的被子的时候呀。
这么一想,楚年还真就琢磨起来,既然爬都爬了,今天晚上不如就干脆直接回来睡吧,反正红梅婶也不会来检查他们到底有没有分房睡......
就是有点好笑,怎么说自己跟江自流也是名义上的合法夫夫,居然会有为不分房睡找理由的一天?
整的跟在偷.情似的......
一大清早的,想这些,不好不好。
楚年挥去脑子里奇奇怪怪的想法,赶紧地起床了。
今天还有重要的正事呢!
昨天下山回来已经太晚,没来得及去罗老爷子家了,他得赶紧起床,收拾收拾,然后带着白鹤灵芝过去。
白鹤灵芝有两只,楚年得问问罗老爷子是怎么个安排处置,最主要的是,它要怎么来治好江自流的病。
不过,楚年收拾好了后,还没等出发,罗德山和马志成两人就过来他家里了。
看到罗德山和马志成找过来,楚年自然是迎上去接进家门,又是搬椅子又是要烧水,很是殷勤。
“别忙活了,快让我看看白鹤灵芝。”罗德山拉住楚年,二话不说,开口就要看灵芝:“给我急的,一夜都没怎么睡着觉,天还没亮就起来了,左等右等等不到你来,干脆拖着志成自己过来了!”
楚年咂舌。
罗老爷子怎么说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为了白鹤灵芝能激动到这份上,看来白鹤灵芝真的是好宝贝。
顺了罗德山的意,楚年把白鹤灵芝交到了他手上。
两只灵芝包在干净的毛巾里,打开之后,暴露在几人眼前,,一大一小,乳白似玉石,形象如婴鸟,颇具灵性。
罗德山和马志成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都看到了兴奋。
“居然长得这么大,得有一百多年头了!”
“我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刚挖出来的白鹤灵芝,奇迹啊,这就是奇迹啊......”
看到两个郎中如获珍宝的样子,楚年也跟着高兴,不过他更关心的还是怎么治疗江自流的病,打破了他们之间兴奋的气氛,问:“这灵芝要怎么入药呢?两只够治好我夫君的病吗?”
“傻孩子,哪用得着两只,一只便够了!”
罗德山师徒俩从情绪里走出来,罗德山乐呵呵地抚着胡子,说:“当归,串钱草,党参,三松子......最后加之白鹤灵芝,药方子我都已经拟好了,服用五日,前三日三顿,后两日改为两顿,五日十三顿,药到病除,顽根去也。”
楚年眼中升腾起光茫:“五日就药到病除了吗?”
能这么神奇?!
马志成在一旁笑着解释:“当然不是说立刻就能活蹦乱跳了,但服用五日下来,受损的内脏可以大大得到疗复,尤其是肺,人身上这个肺啊,一旦病了,很难根治的,师父前面说的那么多药,不乏有名贵的,可要是没有这一味白鹤灵芝,就等于无用。
不过虽说有白鹤灵芝,也大意不得,五天的量用不完一整只白鹤灵芝,后续还要继续服用,不过不用再加之以药了,煮在汤里辅之以药膳即可,其他的药还是要再吃上一阵子......”
比起罗德山,马志成秉持着一贯的谨慎,给楚年补充了一堆。楚年边听边记,时不时点头,把所有的注意事项都牢牢记在了心里。
师徒俩掂量着讨论后,决定把这只百年的白鹤灵芝给江自流药用。
那就还有一只白鹤灵芝。
江自流的病情还是由马志成看顾,罗德山把爱不释手地把玩了会儿那只百年的白鹤灵芝,将它交给马志成保管,改拿起另一只,对楚年说:“年儿啊,这只白鹤灵芝,老头我要了,我买下了。”
“提什么买!您拿去就是了!”
“嚯嚯。”罗德山从鼻子里笑出了声来,说:“你可知白鹤灵芝要是能卖,该是个什么价钱?”
“应该值不少价钱。”楚年虽然对各路药材间的价格不甚了解,可他又不是傻子,能叫一个德高望重的老郎中激动成这样,白鹤灵芝无论是药用价值还是商用价值,一定都是极其贵重的。
楚年说:“马叔刚才也说了,治我夫君的病,还得用好些个名贵药材搭配白鹤灵芝才行,这些药材不也要钱嘛,而且我这么麻烦你们,你们帮了我这么多,我一直都不知道该如何报答,如今挖到两个白鹤灵芝,一只救我夫君的命,另一只报答你们的恩情,我已经很满足了。”
楚年现在条件是艰苦了些,手里也没有什么钱,可他又不是没见过钱的人。
他是死过一次的人,人死后,在世时所有累积的财富、地位、声名......都会变成一场空,云烟一样散尽,什么也不留。
得幸拥有一次活着的机会,比起钱财,楚年更珍惜现在所拥有的感情。
罗德山和马志成对视一眼,目中都流露出对楚年的赞赏。
虽然早就知道楚年的品性,可面对眼前实实在在的好处利益,他仍然能把持初心,比起利,更在乎情。
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孩子。
罗德山笑:“我可能白拿你一只白鹤灵芝吗,你当老头子是什么人了,能占你一个小辈的便宜?”
楚年张嘴,要继续说,被罗德山摆手打住了。
“药确实贵,有的药我这里没有,山上也没有,需得去镇上药铺买,你要是在意这个,我便把药钱给你算清楚折算出来,再买这只白鹤灵芝。”
楚年瞪眼,老爷子自己是个大方的人,对人别提多好,可别人对他,他算得这叫一个清,不肯叫人吃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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