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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替嫁夫郎后 第42节

“不错。”罗德山点头:“我知道年哥儿能干,所以有意给他出个难题。倒不是刻意刁难他,主要是想再试试他的资质。”

听到罗德山这么说,马志成问:“师父是想收年哥儿为徒吗?”

罗德山哈哈笑了两声,没有否认。

罗德山是有这个意思。

楚年交上了完美的答卷,在其他方面也无可指摘,更是能带动罗英卓一起上进。

这么好的孩子,可遇不可求,罗德山当然愿意收到自己膝下。

还真是有这个意思啊。

马志成笑道:“我跟师父倒是默契,我今日也说,年哥儿要是早生个十几年,定然是会被你看中挑走的。”

罗德山摆手:“不需要不需要,就现在刚刚好。”

马志成瞧着罗德山。

罗德山拍拍马志成的肩膀,说:“你是个好苗子,早就可以独当一面了,我却老了,以后这十里八乡的,都得你担待着,我是力不从心啦。我最后能做的,就是趁着头脑还清醒,抓住遇到的好苗子教导,这样百年后,我也能更放心些。”

“师父说什么呢。”马志成一下子握住了罗德山苍老皱巴的手。

不过马志成想到楚年下午连退三步的反应,对罗德山说:“师父的想法是好,就是不知道年哥儿愿不愿意了。”

罗德山瞪眼:“他会不愿意吗?”

罗德山有了这个想法后,压根没考虑过会有楚年不愿意的情况。

马志成:“......”

也不怪罗德山这么自信,村子里人人都敬仰罗德山,几乎每年都有领着孩子过来问他能不能收了当徒弟的,就盼着自家孩子能被看上。

要是能被选上,得是多长脸的一件事,以后走在村里,多有面儿。而且学了医,做了郎中,可比种地强太多了,也算是光耀门楣了。

马志成想了想,说:“年哥儿下午跟我打听村里空着没人住的那些老屋能不能租赁,估计是有心想要跟江家分家。”

罗德山却一挥手,同时开了口说:“年哥儿肯定会愿意的。江自流注定是要当一辈子的药罐子了,年哥儿对江自流的感情这么深,就算是为了江自流,他也会愿意学吧。”

因为两人是同时开的口,所以说完后,短暂的静默了。

罗德山沉吟道:“要分家啊?分家好啊!”

马志成苦笑:“好是好,可麻烦啊。”

分家这种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主要是得看家庭。要是和和气气地把家分了,自然没什么,可要是闹得不好看,就是又糟心又遭罪。自古以来为分家撕破脸的还在少数么。像江家那样的家庭,楚年要想分家,不知道要操多少心。

罗德山哼了声:“有什么好麻烦的,分个家而已,分就是了。”

马志成比较稳重:“这毕竟是年哥儿的家事。”

罗德山板起了脸:“老头我待徒如子,既然是我的徒弟,跟我的半个儿子也差不多了,难道我还说不上话吗?”

罗德山和蔼时是真的和蔼,可一旦板起脸,那威严的压迫感,也是能吓到人的。

马志成:“......”

罗德山:“哼哼,以前是没犯到我头上,这以后事关到了我徒弟,我可没理由坐视不管了。”

马志成有点想笑。

他看出来师父是真心疼爱楚年了,这八字还没一撇呢,拜师的流程仪式礼仪一个都没有,就已经一口一个徒弟的叫上,并且开始护短了。

但说是这么说,作为真正的徒弟,马志成还是得拦一拦的。他说:“师父,不是我忤逆你,这事儿,你还真不好管,清官都难断家务事,何况......对吧。”

罗德山刚刚是有点上头,被马志成有条有理地几句话一劝,扶着胡子不说话了。

过了会儿,马志成以为罗德山是想开了,却听他把手一挥,中气十足地说:“你说的有道理!那明儿个我去找村长那老伙子吃饭去!”

马志成:“.........”

什么?这是要请村长出面的意思吗?

既然都到这个份上了,马志成还能说什么?

马志成默默收起了一贯的慎重,准备看看师父想怎么干。

——

再说楚年从罗德山家回去时,半路上看见了罗英卓。

罗英卓不是一个人,他旁边还有几个汉子,几个人有说有笑,结伴走在另一条道上。

这大概就是罗英卓之前提起的那些个朋友吧。楚年不免多看了几眼。这一看,看到其中有一个人,正是昨天被罗英卓推出门外的那个人。而几个人一行走着,都是有意无意以这个人为中心的。

罗英卓注意到有视线看过来,扭头去看,看到了楚年。

楚年换了身衣服,素雅的靛青色,衬得他很白。衣服明显是不合身的,有点宽大,所以他把两边衣袖撩起来往上卷了卷。他后背上背了个筐,可能是因为筐里没东西,分量太轻,走起路来筐会在背后晃,所以用一只手搭在肩膀上扶着,只是这样,就露出来了一小截手腕。

罗英卓微微挑起了眉。

几个汉子说说笑笑间,曹鹏看到罗英卓没答腔,看了他一眼,看到他在往别处看,于是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也看到了楚年。

这不是昨天罗英卓家里的那个哥儿吗。

哥儿长得标致,曹鹏记住了他的样子,昨天看他穿了一身红衣,很是明媚,今日换了身青衣,倒显得柔软了不少。

曹鹏眼睛一转,笑出一口牙,靠到罗英卓身边,说:“卓弟,那小哥儿跟你是什么关系啊?要是没什么关系的话,你给为兄介绍介绍呗?”

楚年恰好在此时冲这边招了招手,那一小截手腕摇摇晃晃,白皙细嫩。

曹鹏盯着楚年,嘿地一声笑出来,迈步就要往楚年那边走。却被罗英卓摁着肩膀掰了回来。

罗英卓说:“干什么去呢你。”

没等曹鹏开口,旁边的汉子摇着头取笑他:“曹兄真是贪心,我们还以为文哥儿已经把你的心勾住了,没想到你这看到个新鲜的,又管不住脚了是吧?”

曹鹏哈哈:“我昨天哄了文哥儿一天,还把他带去了山脚下不会有人过去的小棚子里,没费多大劲,他就已经答应跟我回去做小了,这来都来了,带一个不亏,带两个赚了,你们说呢?”

“不愧是曹兄,可真是风流。”汉子一脸明白的笑。

罗英卓淡淡说:“想什么呢,人家已经嫁人了。”

“啊,嫁人了啊...”曹鹏闻言有点遗憾,但随即摸摸下巴,转了转眼珠,说:“无妨,嫁人了也无妨,只要他愿意跟我,我可以带他走。”

汉子奉承着说:“那是,曹兄家大业大的,还不是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

曹鹏又想往楚年那边过去了,但罗英卓还拎着他的后颈衣襟没松开,只一提溜,就把曹鹏给拽住了。

罗英卓另一只手把那个一直捧哏的汉子也捞了走,带着他们往后面走,边走边说:“不是还要去华子家喝下一场么,走吧。”

曹鹏问:“嗯?你刚刚不是说要回去了,不去华子家那场了?”

罗英卓脸上没什么表情,说:“闲着也是闲着,再玩会儿就是了。”

曹鹏听了很高兴,一下子勾住罗英卓的肩膀,用力拍了拍:“这就对了嘛,好兄弟,走,一块儿喝酒去!”

被罗英卓一块捞着的汉子也笑嘻嘻的:“今天晚上罗童生可得好好喝上几杯啊,别再像以前那样,才喝了几杯就走了扫我们的兴。”

罗英卓瞥他一眼:“就你长了嘴会说话是吗?”

汉子:“.........”

曹鹏给了汉子脑袋上一巴掌,说:“怎么回事啊你,不知道卓弟最讨厌别人喊他童生了吗?”

汉子委屈:“......村里大家都这么喊嘛,习惯了,所以就......”

可惜没有人在意他的委屈,其他几个人伸手拉过曹鹏,一行人高高兴兴地往罗华家去了。

于是楚年就看到罗英卓鸟也不鸟自己,冷淡着脸直接转身跟好兄弟们走了。

楚年:“......”

靠!你清高,你了不起,你个花孔雀下次不想听故事了是吧!

但关于罗英卓的小小插曲没有太影响到楚年的心情,毕竟楚年还惦记着兔子肉呢。

馋兔子肉久矣,也不知道心心念念地兔肉熟了没,楚年抱着期待,加快了脚步往江家赶。

——

楚年回到江家,还没等正式踏进后院,就已经先闻到了鲜香扑鼻的肉味儿。

“大嫂!我回来了!”三步并两步地走进后院,楚年直接把肩膀上的草药筐往地上一放,兴高采烈地就往厨房奔去。

这味道实在太香了,楚年都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沾过油腥了,根本就顶不住。

跑到厨房门外,看到滚滚的白烟往上面窜,楚年便知道兔子肉还在锅里焖着。

楚年先没进去,两手扒在门口朝里面探头,喊了声大嫂。

孙秀芳正蹲大锅底下压柴,听到楚年的声音,边捂着嘴咳嗽,边歪过身子看向他,手里还捏着柴,对他挥挥手,示意他别进来。

厨房里太呛了。

又是油又是烟的,还混着刺激味蕾的辣,在里面待久了是个人都受不了。

“大嫂你出去休息会儿吧,这里我来就行了。”楚年见状直接就进厨房里来了,想接过孙秀芳手里的柴换下她。

才说完楚年也被呛得咳嗽了两声。

这破旧的古式大锅厨房,也不知道别人家装的怎么样,反正江家装的这叫一个拉,炒个菜能把人呛死,真不知道江母这么多年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楚年的举动让孙秀芳心里有点暖,但她还是摇了摇头,把楚年给推开了:“好了好了,红烧兔肉好了,野菜蘑菇汤也好了,咳咳咳...我把柴压熄了就能出来了,就差一点了,我一个人弄就行了,省得把两个人都手都弄脏了。”

既然这样,楚年也就不再拒绝孙秀芳的好意,听话的出去了:“好吧,那我就先去给夫君喂药。”

馋兔肉馋得太狠,楚年一回来就直奔厨房,这会儿他又大大吸了几口喷香油辣的空气,才提着食盒哼着歌找江自流去了。

推开小破屋的门,楚年看见江自流已经醒了。

让楚年十分惊喜是,江自流正靠坐在床板上。看到门推开,江自流侧过脸朝他投来视线,一双眼眸漆黑熠亮,脸上肤色冷白,极致的黑与白糅合在略已昏沉的破屋子里,真正像是一颗照得满堂发亮的明珠。

看到楚年回来,江自流薄唇上扬,对他露出了一抹清淡的浅笑。

美人一笑,仿佛春风拂露。

楚年心里瞬间涌入一股欢喜,不禁感叹今天莫非是过年吗,这又是有兔肉吃,又是有美人笑,也太好了吧。

楚年轻快地走进屋里,笑着说:“太好了,夫君你可以自己坐起来啦。”

不过视线在江自流漂亮的脸上扫了一圈,楚年觉得他的气色还是很差。

犹豫了一下,楚年学着马志成当时搭脉的样子,拉住江自流的手,探进他的衣袖里去摸他的脉搏。

江自流一愣,指尖下意识地抽动了下。

但他没有抽开手,任凭楚年在自己的手腕上摸来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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