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咱不离婚了 第111节
“什么?”
俞斯年笑了笑,“好好想想。”
郑殊歪了歪头,一脸纳闷。
俞斯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并不着急。
“你要迟到了。”郑殊提醒了一声。
“嗯。”
那还有什么?手机在手,天下我有,足够了,郑殊一脸疑惑,那模样装得还挺像那么一回事。
俞斯年的眼里带着微微无奈,“阿殊……”他侧了侧脸颊,拿眼神示意。
郑殊于是伸手过去,捧住男人的脸缓缓凑近,俞斯年定定地看着他的唇,目光中带着一丝期待和满意。
然而郑殊离他鼻尖三公分的时候,却停了下来,捧着男人的脸颊左右瞧了瞧,一副非常仔细的样子,末了,还认真说:“放心吧,干干净净的,没有脏东西,也没有眼屎,是一枚超级无敌大帅哥哦。”
俞斯年期待落空,却在郑殊的眼里看到了促狭,显然这小子是故意的。
“你知道我不是指这个。”
“那是什么?”郑殊扬着笑,明知故问。
俞斯年宛然,镜片映着青年的身影,目光温柔得一塌糊涂。
这种眼神,郑殊根本抵挡不住,不等俞斯年开口,他先投降了,忍不住抱怨道:“想亲亲就直说喽,也就只有我,喜欢你这个大闷骚,但凡换个人,都看不懂你想要什么……”
他正准备再调戏几句再扑上去,突然,笃笃笃,车窗外响起了三声,俞斯年回头摇下车窗,只见门童歉意道:“先生,需要我为您停车吗?”
郑殊闻言下意识地回头瞥了一眼,一辆张扬的兰博基尼就停在后面吐着尾气,只见腰大膀圆大背头的朱公子带着女伴下了车,一把将钥匙甩给了边上的门童,大摇大摆地走过来。
“什么人啊这么不懂规矩,堵门口了不知道吗?开着一辆破车,想挡谁的道……”
这种嚣张的口气,实在太熟悉了,郑殊心里一乐,接着数了一声1、2、3。
“卧槽,俞斯年!”
待看清楚驾驶室的人,朱游的声音顿时变了调,甚至控制不住地骂出了一句脏话。
这两个字并不是想骂人,他只是表达了自己的震惊,但是任这些二世祖在外头如何口无遮拦,也不敢在头上三尺的老子面前口吐芬芳,所以说完,他就后悔了。
嘴角一抽,脸上肌肉打结,迎着那道透过镜片射过来的冰凉目光,朱游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俞,俞董怎么也来了?”
这种大佬不在灯光璀璨的酒会上端香槟,怎么会跑到这种吃喝玩乐蹦迪的地方?
格格不入啊!
只见郑殊趴到俞斯年的肩膀上,冲着朱游笑嘻嘻地说:“当然是送我过来,乖孙子,你是特地过来给爷爷请安的吗?”
在船上,朱家碍于郑家的资金渡过难过,朱游给郑殊当了十天半月的孙子,过得是分外憋屈。
现在东新集团的新能源车危机早就已经过去了,年前一波操作,销量又创历史新高,股价蹭蹭往上涨,朱游到哪儿都得恭恭敬敬地被称一声朱少。
春节里,郑殊带着自己的男人跑天涯岛度假去了,这S市的纨绔圈子里顿时他说一就没人说二,很是扬眉吐气了一番,他觉得今天要是再看见郑殊,也是不虚的。
但没想到俞斯年居然也跟着跑来了!
搞什么,二世祖就要用二世祖的手段较量,找个强力外援算什么回事?
顿时,朱游嘴里不客气的话马上咽了回去,酝酿了半天,也憋不出既不失礼貌又能把这混账东西给怼回去的话,一阵搜肠刮肚之后,他只能深吸一口气,气短道:“懒得搭理你,我先进去了。”
说完,带着女伴有些灰溜溜地进了酒吧。
第87章 劝说
等莫林匆匆从里面跑出来的时候,只剩下郑殊站在门口对着一辆黑色SUV招了招手。
“俞斯年走了?”
郑殊回头一边摸着有些发麻的嘴唇,一边回答:“是啊,把我送到就走了。”
“艹,朱游那孙子谎报军情!”莫林骂了一句,不过他也放心下来。
要真跟朱游说的俞斯年也来参加这场聚会,莫林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甚至想过让那些跳热舞的小姐姐换下她们的迷你小短裙,穿上遮胸遮腰遮小腿的大长裙,让那些裸着胸膛穿着性感皮裤的钢管大猛男换上侍应生的西装三件套,裹得严严实实临时凑个搭,跳一跳优雅的交谊舞。
包括那震耳欲聋嗨翻天的乐队也别整什么电子魔幻音,全部优雅舒缓起来,就怕俞董进来一个不高兴,怪他们带坏郑少爷,以后不让人出来玩了。
没想到人家只是把人送过来,自己就走了,简直虚惊一场。也是,俞斯年是谁,日理万机都不为过,哪有那个时间浪费在这里,怪可笑的。
“不过他居然肯亲自送你过来,哥们,你可以啊!”莫林跟郑殊一起往里走,用胳膊撞了他一下,调侃一声,“我还以为他不让你来呢。”
“哼,他自己都跟人单独约会,还敢管我?”郑殊抬着下巴,一脸傲慢。
莫林惊讶,“那你还放他去?”
郑殊贱兮兮地朝他眨眨眼睛,“男人嘛,哪有兄弟重要。”
“滚犊子!”莫林一听就冷笑起来,“这种屁话,鬼都不信,真要这样,你早就跟个狗皮膏药一样贴在俞斯年身上严防死守,还舍得跑这里来?”他看清了郑殊的打扮,正想称赞一声人模狗样,忽然瞥到郑殊时不时地摸嘴唇,纳闷道,“你嘴巴怎么了,受伤了……”
话落,他后知后觉地闭了嘴,一脸我的西天佛祖,最终还是忍不住骂了一声,“艹!”
因为是俞斯年,印象里这个男人存天理灭人欲,连家里的老爷子都说这人无欲无求,跟个冷窖一样,莫林根本没往那处想,结果……好家伙,这是无声在宣布主权吗?就算人不在眼前无法看着,也得打个印记,告诉所有人,别打这少爷的主意,他有主了!
“斯年哥也真是,干嘛那么用力,我又不会看别人……”郑殊似乎带着苦恼,对着莫林撅起嘴,委屈道,“阿林,你帮我看看,是不是亲得很肿,快破皮了?”
莫林深吸一口气,由衷地问自己,没事犯什么贱,把这恋爱脑叫出来干什么,给自己添堵吗?
他一巴掌拍在了郑殊肩膀上,“少废话,赶紧进去,对了,离那些男男女女远一点,注意自己的身份,别到处乱看乱玩,不许背着你男人沾花惹草,免得他把我这里给拆了。”
郑殊也不恼,笑嘻嘻地一把搂过莫林的肩往里面走去,“放心啦,我家斯年哥没那么恐怖。”
这话麻烦问问S市的商圈,老朱家的东新集团三个月前刚被啃下新能源的一口肥肉,至今还肉疼着。
他俩一进门,酒吧里瞬间安静,所有的视线都钉在他们身上,有的还往郑殊的身边看了看。
莫林打了一个手势,示意人没来,顿时整个酒吧传来长长的松气声,很快又无法无天地嗨了起来,一眼望去全是没出息的模样。
郑殊扫了一圈,在卡座里坐下来,问:“你妹呢,不是打算给她接风洗尘吗?”
这么多朋友聚在一起,除了联络感情之外,还有就是为了这位莫家小公主。
S市的这个圈子就这么大,来来去去也就在几家中联姻,纨绔们虽然不干人事,但自己唯一的价值还是知道的。
“小姑娘还约了几个一起回国的朋友,马上就到。”说到这里,莫林欲言又止地看向郑殊,“阿殊。”
“嗯?”
“岳明成可能也会过来。”
*
这边俞斯年在服务生的引领下走进包厢,里面,齐宇峰已经在了,正托着腮望着窗外,不知道想什么。
桌上摆满了菜肴,热气腾腾的,估计也就比俞斯年早踏进两分钟。
听着声响,齐宇峰回头,笑道:“我猜你一定准时,果然,让他们掐着时间上菜刚刚好,饿吗,先吃。”
俞斯年脱了外套放在了一旁衣帽架上,然后在齐宇峰面前坐下来,正要动筷,想到郑殊的嘱咐,唤来服务生,“麻烦帮我换一套。”
齐宇峰奇怪地看着他,“怎么,脏了?”
“倒也不是。”俞斯年淡淡道,“家里人嘱咐,餐具不要离开视线。”
闻言,齐宇峰一愣,听明白之后顿时笑起来。
服务生很快拿来一套崭新的,见俞斯年没有其他吩咐这才离开包厢。
“这位少爷可真有意思,看来也经历过不少,以为所有人都会用这么下作手段,真是……”他摇了摇头,仿佛觉得对方相当幼稚,于是干脆不想多评价,抬起桌上的茶水,准备给俞斯年添上。
后者制止了他,“我自己来,谢谢。”
这种看似有礼,却疏离到陌生人的态度让齐宇峰敛了笑容,目光沉沉道:“斯年,你既然知道我喜欢你,就不会害你,没必要这么防着我吧。”
俞斯年推了推眼镜,一副公事公办的冷然,“承蒙错爱,不过抱歉,我跟我的伴侣感情甚笃,请控制距离。”
“是为了报恩吗?不然我想不出他有什么值得喜欢?明明你有更好的方式去照顾他,回报他,却把自己一辈子给赔上未免也太愚蠢了,现在影视剧都不流行这么演了。”是的,在齐宇峰看来这就是愚蠢。
俞斯年皱眉看他。
“怎么,被我说中了?”
俞斯年目光冰凉,口吻不自觉地带上严厉,“不,我只是在想究竟是什么给了你这份狂妄和无礼,能够当着当事人的面随意诋毁他的伴侣?博勤集团的公子就是这样的教养?”
齐宇峰怔然,他看见俞斯年镜片后的愠怒。
“如果你今天只是来谈论这个,那除了浪费我的时间,就是意图激怒我。”俞斯年没有动一筷子,但是已经有了起身的意思。
这不是齐宇峰所希望的,所以他道了歉,“对不起,是我口无遮拦,别生气。”
俞斯年于是坐了回去,严苛道:“挑重点说,我不想听废话。”
这是他对下属的要求,也意味着校友的情谊已经荡然无存。
桌上都是这家饭店的招牌,不管是口感还视觉都是一绝,但依旧都是完完整整的,特别是最中间那道鲜鱼,白肉被滚油浇灌绽放,撒着葱花,鱼香扑鼻,令人食指大动,可惜无人理会。
既然俞斯年知道他是博勤集团齐家的儿子,那么自己跟谢家二太太的关系也一清二楚,齐宇峰也没必要再卖关子,于是开门见山道:“你会回谢家吗?”
俞斯年笑了笑,眼中的讽刺镜片都挡不住,若是郑殊在这里,肯定会怼一句,关你屁事,住海边吗,管的那么宽!
不过这不是他的方式,他更喜欢委婉一点,“你可以先说说你的立场。”
他的立场?
谢家没动静,王家也没反应,却是齐家的儿子先来探消息,这就有点微妙了。
齐宇峰犹豫了片刻道:“你和伯母的消息,我没向任何人透露。”
俞斯年点头,“多谢。”
“其实我原本不知道这件事,但你舅舅打着你的名义向谢老爷子要了一大笔财产,这才让我小姨发现了端倪,引出了二十多年前那场所谓的医疗事故。”
齐宇峰刚从医院查到这个真相的时候,不得不说是震惊的。他虽然见到谢章的机会不多,但一直以为只是个故作清高的伪君子,凭着一张脸,哄得王家姑娘团团转,才答应给他做续弦,但没想到居然还是个家暴犯!
“原来,事故是有,却是谢章一手造成,我一直在想,伯母究竟有多绝望才会一出重症监护室就连夜带你逃走。”齐宇峰的目光凝望着俞斯年,带着丝丝心疼,“这些年,你们过得太辛苦了。”
想着谢博文随意一双鞋,一顿饭,一次聚会,都是常人难以想象的数字,可同样作为谢家少爷,俞斯年的生活可谓朴素到拮据,单调到无趣。
前面的话,俞斯年不予评价,但是后面,他纠正道:“不辛苦。”
郑富源每年都会往他的卡里打入不少的生活费,完全支撑的起他的人际交往,虽然嫌少有时间关心他的生活和学业,但每次通话总是嘱咐不必太克制。
只是他自己无法理所当然地享受他人的慷慨和善意,所以才勤工俭学,尽量节省,这不是故作清高,因为他觉得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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