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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吃饱我嫁给了新帝 第65节

柳太医:“……”

迎着容昭定要听他说清楚的目光,柳太医无法,只能硬着头皮简单重述了一遍。

听到对方说祝子翎看到他会想咬想舔,容昭微微抿紧了唇。

柳太医本来十分尴尬,但见容昭始终是那副冷淡的神情,不由也逐渐放松了点,最后忍不住对容昭说道:“微臣不好明说,但王妃对王爷着实是一片真心,不如王爷跟王妃说明此事?”

“……”容昭垂眸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放下后才淡淡地对柳太医说道:“本王会处理的。内子不懂事,让柳大人见笑了。”

柳太医连忙道:“不碍事不碍事。王妃能和王爷如此投契,实在是羡煞旁人。”

容昭脸色不着痕迹地缓了缓:“柳大人过誉。内子这般还是不太好,就算倾慕本王,跟其他人说起时也应该收敛些。”

柳太医:“……”

是他的错觉吗,怎么感觉厉王好像是在说着厉王妃不好,但实际却是在炫耀?

“对了,柳大人说他身体没有问题?那怎么还这么瘦,不用再补补?”容昭眉头微皱。

柳太医:“……许是王妃还在长高,所以才显得瘦了点。”

“至于补……药补就不用了,食补也不用加那些贵重药材,只要膳食好就行。”

容昭:“就是要多吃?那什么时候人能胖点?”

“……这微臣也说不好。”柳太医神色越发僵硬,一时间难以适应容昭会逮着他问这种鸡毛蒜皮莫名其妙的问题。

别说这不是传闻里杀人不眨眼的厉王了,就他认识的那个四皇子,小的时候也没这样啊?!

柳太医忍不住说道:“厉王妃如今虽然看着瘦,但身体并不虚弱,这就是正常状态,不应再长胖也是可能的。”

“……本王知道了。”容昭听到这儿才不再继续问,点点头道:“今日麻烦柳大人了。”

王向和当即上前,给了柳太医一封丰厚的车马费。

容昭:“若是有人问起柳大人来王府看了什么病……”

柳太医立刻会意,率先道:“王爷放心,王爷和王妃的情况,微臣绝不会跟人多说一个字。”

容昭闻言却是顿了一下,但接着还是点了点头,对王向和说道:“送柳大人回去吧。”

柳太医坐着厉王府的车回了太医院,等下了车,果然很快就有人凑了上来。

“柳太医没事吧?怎么突然被厉王叫去了?”

“厉王府不是一年都叫不上一回太医吗,这次是厉王病了不成,这么急把您请去了?”

“这是出了什么事?柳大人在厉王府没受惊吓吧?”

自从上午柳太医被厉王府的人接走,太医院的人就忍不住议论揣测了起来,各种猜测都已经酝酿了一箩筐,这会儿都忍不住来找柳太医求证,想知道哪个是对的。

“贵人的事,问这么多做什么?”柳太医见状皱起眉,不欲回答这些人。

那些人却不愿放弃:“那可是厉王府,柳大人就不能跟咱们透个底?万一还有下回,去厉王府的差事轮到了咱们头上,也好做个准备不是?”

“对啊,我们也不是要让柳大人得罪厉王,你就说说这是去给谁看的病,严不严重就行了。这些本就是要记录在脉案上的,说了也不妨事。”

柳太医也知道这些人不得个信儿出来不会罢休,而且有些东西确实也本就要记录在案,最后还是说道:“我这次只是去给厉王妃把个平安脉,没有旁的事。”

“看的是厉王妃?”

“请平安脉怎么会那么急?定然不是!”

“难道是厉王妃被厉王克着了出了事,所以才急着请太医?”

“说不定不是被克,就是被厉王直接给弄伤了呢?”

“柳太医可给那厉王妃看出了什么?”

柳太医听这些人七嘴八舌,眉头紧皱,斥道:“你们胡说八道什么,厉王妃什么事都没有。”

然而这些人哪能相信。

在他们看来,以厉王那残暴不仁的性子,厉王妃要不是虚弱至极或是遍体鳞伤,眼看着就要咽气了,厉王怎么可能急着给人请太医?

“柳太医,厉王妃到底如何了?您就跟我们透个底不成?”

“这也成婚一个来月了,厉王妃是不是也快要没命了?”

“是厉王把人克病了,还是直接把人打伤了?柳大人您就跟我们说说呗!”

他们还想再从柳太医嘴里问出更多的消息,然而柳太医见说了他们也不信,干脆直接闭口不言了。

这些人没能问出什么,但却在背后互相一看,眼中都写满了然——

看柳太医这讳莫如深的样子,厉王妃这回的伤病定然不轻!

厉王看起来还想要遮掩,恐怕就是他直接害得厉王妃出了毛病的!

太医院的这些人这天回去后,厉王残忍至极地把厉王妃给打得奄奄一息的传闻,转眼间又迅速在坊间流传起来。

第50章

关于厉王打伤厉王妃的流言, 虽然很容易便开始抢走了祝府那些八卦的风头,但一时还解不了祝瑞鸿的围。

这天正轮到大朝会之时,祝瑞鸿离府去上朝的时候,整个脸色都是铁青的, 已经能想出到时自己会被人针对得如何难堪了。

这一两天里, 据他所知已经陆续有不少参他的折子了, 只是不算什么重要的事,还没得永宣帝的亲自批复。但在大朝会的时候, 他的政敌定然不会放过当着永宣帝的面打击他的机会。

自从祝子臻和胡氏干的丑事传出去, 祝瑞鸿就十分不愿意出门。但凡遇到认识的人,都能感觉到那些同僚时不时投来的异样视线, 比上回胡氏在赏花宴上惹出事后, 还要更加明显。

所幸他还算官位够大,大部分人都只私下议论, 会直接对他出言讽刺的不多。但即便如此,对祝瑞鸿这种向来爱面子的人来说, 也不啻于一种酷刑。

更重要的是,虽然假作若无其事,但祝瑞鸿真正担心的事总有一天要爆发。那些参他的折子哪怕暂时还没送到御前,那些想要把他拉下来的人,也不可能就这么放过这个大好机会。

上次胡氏的事勉强靠中邪一说掩盖了下去,加之永宣帝对于祝瑞鸿,因为把祝子翎嫁给容昭一事,还有几分安抚之心,因此这才没有让那些人多追究, 把事情糊弄了过去。

但已经有了前面那一回,这次再出事, 永宣帝的歉疚补偿之心估计也要用完了。

而且这次胡氏的问题不是针对祝子翎一个继子,而是拿祝瑞鸿的权势说事、倚势凌人,这明显更容易犯皇帝的忌讳。

这些东西祝瑞的政敌们自然也都想得到,因此必定不会再让他轻松过关。这次大朝会,多半就会是他们借机大肆攻讦祝瑞鸿的时候。

偏偏他这回连上次那样中邪的借口也没了,一旦永宣帝不愿偏袒,恐怕难以指望接下来能接任阁老之位了。

祝瑞鸿一想到这儿,就忍不住阵阵怒气上涌,恨不得回府再给罪魁祸首的胡氏和祝子臻几个狠狠的巴掌。

那天回府碰见赌坊要债的人,得知了这对母子干出来的事之后,祝瑞鸿几乎是靠一股怒气强撑着没有昏倒,让人把府门一关,就脸色结冰地骂道:“把夫人和二少爷都给我叫来!”

管家干巴巴地说:“夫、夫人刚看了大夫,现下恐怕正在歇息……”

“她给我惹出这种事来,现在还好意思歇息?!”祝瑞鸿气得眼睛发红,颇为瘆人地冷笑了一声,“好,我倒要看看,她是病成了什么样,才能干出这么没脑子的事来!”

祝瑞鸿怒气冲冲地闯进了胡氏住的屋子,也不让人通禀,进来之后就拿起桌上的茶盏狠狠地朝地上摔了下去。

胡氏本就脸色苍白惊惶不定,这一下就被祝瑞鸿吓了个不轻,狠狠地打了个惊颤。

“老、老爷……”胡氏看着完全怒发冲冠的祝瑞鸿,慌乱地不知该如何应对,整个人面色惊惶,似乎马上就要落下泪来,看着确实带了浓重的病气,再承受不了一丝的压力。

然而祝瑞鸿却是没有一点怜惜她的意思,冷着脸直接逼问道:“说!你今天到底出去干什么了?!”

胡氏这还是头一回见祝瑞鸿生这么大的气,比她之前猜想的更加可怕,她一时间彻底慌了神:“我、我……”

胡氏实在没了方寸,只能硬着头皮哭道:“妾身是被那无良商家给坑害了!老爷明察啊!”

“坑害?你一个尚书夫人,还能被个当铺坑害到头上?!”祝瑞鸿气急反笑,“好,你说,我倒要看看人家是怎么坑害你的。”

“……”胡氏见祝瑞鸿竟然不信,顿时着急,可刚想要解释,又想起此事牵连着祝子臻欠赌债和偷拿东西去当的事,顿时顾虑到自己的宝贝儿子,又不敢直接说了。

祝瑞鸿看胡氏吞吞吐吐,越发觉得她是在找借口,冷笑一声,“好啊,你这个时候,对我还没一句实话。”

祝瑞鸿冷冷地看向一旁的下人,问:“今天谁跟夫人一起出门了?”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祝瑞鸿阴冷的目光从在场的人脸上划过。

“敢隐瞒的,一律打五十大板!”

“要是没人说话,那就所有人一起打!”

“对了,二少爷人呢?”祝瑞鸿瞪向管家,“还不赶紧给我把人带来?!”

“你跑去当铺惹出这么大一桩丑事,就是为了那不孝子的赌债吧?”祝瑞鸿扭头,重新看向怔愣了的胡氏,厉声斥骂道:“现在还想跟我遮遮掩掩?!”

胡氏没想到祝瑞鸿竟然已经知道了赌债的事,整个人越发懵了,颤抖着嘴唇惊慌无措。

祝瑞鸿看她那副仿佛受了委屈的样子越发火气上涌,一脚狠狠踹翻了旁边的凳子,“还不说?!”

胡氏又是一抖,终于不得不接受祝瑞鸿对当铺和赌债的事都已经知道了的现实。胡氏无法,只能哭哭啼啼地把实话说了出来。

祝子臻这会儿也终于到了,一看到祝瑞鸿便忍不住畏缩了一下,想要去寻求胡氏的庇护,然而他刚朝胡氏看了一眼,就被祝瑞鸿一脚踹到了身上。

“你给我跪下!”

祝瑞鸿刚听到胡氏说祝子臻赌钱欠了七千两想要隐瞒,偷偷拿家里的东西去当了凑钱,就知道这家伙果然是这几桩丑事的罪魁祸首!这会见到祝子臻一副畏畏缩缩、毫无担当的模样,祝瑞鸿忍不住痛骂起来:“还好意思到处看,你给我跪着一五一十地交代了!”

“什么时候开始赌钱的?究竟在外面欠了多少?!”

祝子臻虽然想过祝瑞鸿可能会气得把他的腿给打断,但也没料到对方会上来就踹他,比他预料的还要更狠,顿时哭丧着脸,哆哆嗦嗦地坦白道:“也就差、差不多半个月前才开始的……没赌多少……”

“没多少是多少?!”祝瑞鸿再不信他这些虚的话,“赌坊的人来要债,两万两都要到府上来了!”

“除了这两万两,还有多少没来及上门的?啊?!”

祝瑞鸿说着气得又是狠狠踢了一脚旁边的凳子,直接砸到了祝子臻身上。祝子臻被砸得痛叫了一声,看着祝瑞鸿凶神恶煞的模样更加害怕了,连忙慌乱道:“没、没有了!就只有这两万两了爹,我说的是真的!”

胡氏看到祝子臻被砸,还吓破了胆子,顿时心疼不已,忍不住想要说话:“老、老爷……臻儿他这是被人陷害了呀,那当铺掌柜故意设计咱们府上,说不定就是跟赌坊合谋,臻儿是年轻不经事才不慎中了计,老爷打他做什么……”

胡氏上前想要求情,哪知道祝瑞鸿回头却是反手一个巴掌狠狠地甩在了她的脸上,“无知蠢妇!”

“就算是被人坑害,他要是不去赌,别人还能摁着他写欠条不成?!”

“还有你!你干的才是最蠢的事!”

胡氏被打得彻底愣住了,捂着半边火辣辣的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祝瑞鸿。

她从小便养尊处优,刚跟官阶还不大的祝瑞鸿成婚时,对方更是处处捧着她,现在自己都成了尚书夫人,对方竟然在这么些下人的面前动手打她的耳光?胡氏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然而祝瑞鸿却是半分懒得理会胡氏的难以接受,仍旧恶狠狠地瞪着她道:“这不孝子赌钱欠债,你不光瞒着我,还跑到外面拿着尚书夫人的名头大喊大叫,你的脑子难不成都被狗吃了?!”

“你知道现在外面传得多难听吗?你知道这对我的名声影响有多大吗?!”

祝瑞鸿用力地抓着胡氏的肩膀,凑近了咬牙切齿道:“光是那不孝子赌钱欠债就罢了,那还影响不了什么。但就因为你干的蠢事,人家都会说我持家不正、以权谋私、德行不佳!拿这个来阻挠我入阁!”

“我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个净在关键时刻拖后腿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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