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洗白手册 第120节
燕陵秋一愣,陆则拉着他的手,适时解释道:“朕不碰你,也不看你,只是单纯的沐浴,可好?”
燕陵秋有些迟疑,陆则拉着他的手不作声,只是眉眼温和,不带丝毫催促。
燕陵秋犹豫半晌,还是慢慢点了点头:“好……”
只是一起沐浴……也看不到什么的……
陆则眉眼划过一抹笑意,拉着他进了汤池殿内。
知晓他不好意思,陆则便让他先下水,自己则是背过身子站在一旁。
燕陵秋看着他的背影两眼,又看了看自己身下,唇瓣微微抿了抿,还是轻呼一口气,抬起手指解开了腰带。
外袍慢慢褪下,中衣也丢到一旁,直到亵裤之后,燕陵秋在腰间系带上犹豫了许久,看了眼汤池,又看了眼陆则的背影,到底还是眼睫轻颤,解开了系带。
期间陆则一直一动不动,只是听着衣物摩挲的声响,又听到他沉闷的脚步声,随即就是水波涌动的声音,又慢慢归于平静。
燕陵秋说:“陛下,臣好了。”
陆则这才转头望去,就见燕陵秋靠坐在汤池边缘,温热的水淹没了他整个上半身,只留下一双白皙的肩头露在外面。墨色的长发也散了下来,湿漉漉地搭在肩上,浮在水里,黑与白的对比格外明显。
他明显有些紧张,唇瓣微微抿起,眼睫轻轻颤着,一双黑润的眸子有一下没一下地看着他,汤池蒸腾间的热气朦胧了他的面孔,只留下眼角那一处小痣格外清晰,却又更添了一份青涩。
陆则一直没有动作,就那么看着他。燕陵秋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抬眸看他,半是催促半是疑惑道:“陛下?”
陆则轻轻笑了声,道:“没事。”
他说着,毫不避讳地在他的注视下解开了腰带,随意地脱下了外袍往地上一扔。燕陵秋似是没想到他这般举动,脸色一红,眸光下意识就要往一旁偏去,但片刻后又收了回来,再次落到了他的身上。
陆则脚步抬动间,衣衫尽数落地,皙白结实的胸膛就那么干干脆脆地露了出来,块状分明的紧实肌肉清晰可见,人鱼线隐入白色亵裤,燕陵秋目光下意识往下滑,等意识到什么,又匆忙移开了视线,耳根子红了一片。
陆则却好像心情很好,不紧不慢将束发的玉冠摘下扔到一旁,如墨的发丝垂在脑后,随着动作轻轻摇晃。
燕陵秋又忍不住看了他一眼,见他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如今却随意地放在了亵裤的系带上,动作慢条斯理,不见丝毫着急,反倒是他被撩得不上不下,有些难受。
倒也不是没见过,甚至还亲手……过,只是在这种情况下,还是有些过于……
他不自觉的舔了舔唇,想跟自己说没什么大不了,却最终没好意思抬眼看过去。
陆则眉间笑意浓厚,见他不好意思也没再逗弄,三步并两步走到汤池边,身子一点点被浸泡在内。
燕陵秋听到水声的动静,才抬起眸子看着他。
两人离得不远,大概两三个人的距离,伸出手臂,勉强能碰到对方。
以前虽有亲密的举止,但也大多是衣衫俱全,鲜少有这般隔着一层水之外什么都没有的情况。燕陵秋到底有些放不开,眼睑低垂,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默默地用手撩起一捧水,泼在自己身上。
陆则也不做声,只是就那么看着他,燕陵秋等了片刻,见他还没有收回目光的意思,终于忍不住抬头,有些羞恼道:“陛下作甚一直看着臣?”
陆则理直气壮:“此间除你我之外再无旁人,朕不看你,又该看何人?”
燕陵秋一时无言以对,唇瓣开阖半天,终是道:“方才陛下还说乏了,臣又不能吃不能喝,陛下看臣,还能解乏不成?”
陆则想了想,却是笑道:“倒也不能这般说。”
燕陵秋看着他,陆则笑盈盈的:“陵秋难道没听说过……秀色可餐?”
燕陵秋一顿,旋即意识到什么,瞪了他一眼,整个人又往下缩了缩,只剩下一个脑袋露在外面。
陆则忍俊不禁:“莫要再躲了,”他无奈:“万一待会呛着水,不成了朕的罪过?”
燕陵秋同他拌嘴向来赢不了,闻言只是看向另一边不说话,加快了自己沐浴的动作。
陆则在一旁看了他片刻,忽地道:“陵秋。”
燕陵秋抬眸看他,陆则道:“朕为你濯发可好?”
燕陵秋一怔,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陆则往他这边凑近了些许,一手拾起他如墨的长发,手指在其间轻轻滑动,慢慢道:“陵秋这一头乌发甚是好看。”他看着他:“陵秋既不喜旁人伺候,朕来伺候你可好?”
燕陵秋眼睑颤了颤:“陛下贵为天子,万金之躯,怎能”
“贵为天子,万金之躯,同时也是你的夫婿。”陆则语气平淡,再次撩起了他的发:“身为你的夫婿,为你濯个发又有什么不可的?”
燕陵秋心脏砰砰跳得厉害。
他该说即便是夫婿,也少有男子愿意为妻子濯发的。可注意力却只集中到他轻飘飘的“夫婿”二字上,一时头脑昏昏然。
他是他的……夫婿。
燕陵秋不得不承认,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他的确非常心动,哪怕明知对方可能只是随口一说,也掩盖不住心潮的汹涌。
于这世道而言,阴阳相合才是人间正道,两个男子在一起,是有违伦常的。
他从未想过他能他有朝一日能光明正大地站在陆则身边,实际上哪怕是如今这种日子,他也是万分珍惜,从未想过去奢求更多。
陆则清清淡淡的一句夫婿,却已是碰到了他从未奢望过的边界。
他低垂下头,看不清神色,只慢慢道:“能让陛下濯发,也是臣之幸。”
陆则站起身,水声哗啦,四溅在汤池中,水面正好在他的腰上。
他又往燕陵秋身边凑了凑,抬手撩起他顺长的发,以手作梳顺着他的发根慢慢往下梳拢,动作轻缓柔慢。
燕陵秋感受着他的手指在发间轻轻滑动,温热的指腹摩挲过发根,带来丝丝的痒意直达心脏,他呼吸不由窒了窒。
陆则将宫人准备好的木槿叶水浇到他发上,慢慢揉搓,又用一旁的瓢舀过干净的清水,浇在他的发根,水流顺势往下滑,流淌过他光洁的肩背,慢慢与周遭的水流融和在一起。
他见燕陵秋一直未说话,声音放缓,语气温柔地问:“在想什么?”
墨发铺在白净的后背上,燕陵秋抬眸仰看着他,这个姿势显得他很乖顺,柔嫩的脖颈弧度漂亮,眉眼浸润着些许红润的湿意,眼眸弥漫着水雾,和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陆则心下微顿:“怎么了?”他问。
燕陵秋对上他关怀的目光,却是忽地伸出胳膊,缠上了他的脖颈。
陆则心下微诧,半弯下腰,眉眼微弯,抬手扶上的他侧脸,笑道:“怎么这般主动?”
燕陵秋闻言,心下更是不是滋味儿。他拉着陆则的脖颈往下按,抬头吻上了他的唇。
陆则一顿,随即慢慢坐在了汤池边上,一手滑入水中揽住他的腰,把人往自己身上带,享受着他难得的主动。
汤池面上水波微动,时不时轻轻晃荡,发出点点细碎的声响。燕陵秋脖颈微抬,感受着他的动作,眼角泛出一点湿意。
水波阻挡,虽然看不见,但却能清晰感知到。燕陵秋身子微微战栗,一瞬间在想就这样吧,反正什么也看不见,不管陆则是什么态度,他都认了。
环着他脖颈的手微微收紧,燕陵秋靠在他的肩膀上,声音带着颤音:“陛下……”他腰部往他那边贴了贴,更能清晰地感受到。陆则动作顿了顿,拉开些距离看着他。燕陵秋却不愿意承受他的目光,脸庞埋在他的脖颈间,咬着下唇又唤了一声:“陛下。”
他没有明说,但动作已是非常明显。
陆则轻轻安抚着他,声音低沉:“想好了?”
燕陵秋喉结动了动,点了点头。
陆则猛地站起了身,一手掐在他的腰上,将人大横抱起。
燕陵秋脸色霎时间就白了,声音中充满着惊慌:“陛下!”
陆则垂眸看着他的脸,看着他通红的眸子和不住颤抖的唇,沉默片刻,终究还是扯过一旁的衣裳盖在他身上。
燕陵秋下意识将那处地方更深地藏了起来,陆则见状沉沉地叹了一声。
燕陵秋只觉得心里一凉,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陆则将人抱到一旁的床榻上,还贴心的将被子给他盖上,随后压在他身上,一手捧着他的脸强迫他看自己,一边道:“陵秋,朕想要你。”
燕陵秋只觉喉间干涩。
陆则却道:“但是要在床榻上,要在朕能好好看着你的地方,而不是在一些乱七八糟的地方,稀里糊涂的开始。”
陆则以前没少和他在水里玩,但那只是情趣,绝对不能成为掩盖自己伤疤的手段。
他低低叹了一声,吻住他的唇:“朕说过,朕不仅仅是想要你的身子,朕要的是你这个人。会有反应,是因为朕心悦你,控制不住,并不是说一定要如何。”
“陵秋,朕说过等你准备好,朕不急,你也不必着急。”
燕陵秋攥在腰间被子上的手紧了又紧,脸色仍是方才惊惧过后的苍白。陆则心下一软,到底是心疼,又吻了吻他的额头:“你先好好休息吧,别想太多。”
他起身似乎就要离开,燕陵秋却蓦地伸手攥住了他的胳膊把他重新拽了下来:“陛下!”
陆则垂眸看他,燕陵秋唇瓣颤了颤,良久之后,才哑声道:“很丑。”
或许也不是多么丑,只是他自己难以接受,才将其视作一种污点,一种耻辱,不敢呈现在陆则面前。
陆则看着他,声音温和:“不丑。”他一手缓缓摸索着他耳边的发,耐心十足:“朕的陵秋那么好看,怎么会丑呢?”
“朕喜欢你,是你的全部。”他缓缓说着:“陵秋,别想太多,别担心太多,好不好?”
燕陵秋感受着他的安抚,感受着他的温柔,呼吸都微微停滞了片刻。他攥着被子的手紧了又松,五指紧紧绷着,青筋都凸显了起来。
陆则不催他,不问他,只是那么陪着他。
燕陵秋手指紧紧掐入掌心,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无力地松开。
他脑袋微微偏过,目光落到一旁,近乎献祭一般将盖在身上的被子扯到一旁,连带着陆则匆忙之间给他披上的衣裳。
殿外天色明亮,阳光大好。殿内也是一片通透,所有的一切清晰可见。
燕陵秋没有说话,只是用行动将自己的一切原原本本呈现到他面前。
陆则久久没有说话,空气中似乎已经没有了另一个人的动静。
燕陵秋看着床榻内部,嘴角轻轻扯了扯,不知是在嘲笑别人,还是在嘲笑自己。
他抬起手臂盖上眼睛,不愿狼狈的一面再次露出,可蓦然传来的温热触感却让他身子猛地一僵,近乎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不丑。”陆则又重复了一遍,他摘下他的手臂,不容他躲避地对上他的视线:“朕的陵秋是最好的。”
燕陵秋眼眶瞬间红了。
第109章
殿内的温度渐渐升高, 燕陵秋一手抓着被褥,看着虚空,神情空白, 好像一条干涸的游鱼, 在无水的半空漂浮。
陆则动作温柔,一点一点顺着往下吻,耐心安抚他心下一切的恐慌与焦虑, 大手扣上他的手, 与他十指相扣。
“陵秋……”他喃喃唤着,燕陵秋咬紧下唇, 腰腹紧绷成一条完美的弧线, 眼尾充斥着莹润的水光。
他破碎出声:“陛下”
“我在。”陆则沉沉开口, 空着的一只手却肆意撩拨,没有丝毫停顿。燕陵秋咬紧下唇,控制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神色间满是迷乱。陆则手指挤进他的唇间,声音低哑:“别咬。”
燕陵秋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紧紧攥起的指甲在他手背上印下了一个又一个的月牙形状,陆则一手插在他的发间, 有一下没一下揉搓着, 极尽耐心的安抚。
场面越来越不受控制, 燕陵秋察觉到什么,身子一紧, 随后又慢慢放松, 他本是已做好了准备, 却不想关键时刻, 陆则忽地起身, 呼吸粗重,眸色幽暗地看了他半晌,竟是要起身离去。燕陵秋神情错愕,下意识用双腿勾住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