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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气男团翻红了 第19节

夏稚走出几步,突然又停了下来,回过身:“烟,还是少抽点吧。对身体不好。”

蒋知夏掏烟的手一顿,缓缓转回身,轻声问:“你不喜欢吗?”

“对身体有害的东西我当然不喜欢。”夏稚又解释了一句,“不过我知道你们这一行压力大,尼古丁能帮助你们释放压力,所以也能理解。可烟这种东西总归对身体不好,能少抽还是少抽吧。”

蒋知夏不做声,径直走到他的面前,拉起他的手,将衣兜里的打火机和烟盒掏出来放到了他的手心里,郑重地对他说:“我以后都不抽了。”

夏稚呆呆看着手上的烟:“我不是不让你抽,只是让你控制量。”

“你不喜欢。”蒋知夏眼眸低垂,温柔而真诚地望着他的双眼,“你不喜欢的事,我以后都不做。”

夏稚心跳似乎漏了一拍,不得不承认,他被这句话触动了。可是心动过后,紧随而来的是无尽的怅惘和失落。

他低下头,喃喃低语了一句:“以前没见你有这个觉悟。”

顷刻间,蒋知夏脸上所有的希冀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黯然神伤。他觉得自己应当说些什么来为自己辩解,那些话他已经在心里打了无数遍腹稿,可是真正到了这个时刻却一句都说不出来,只剩下一句最苍白无力的——“对不起。”

“都说了不用再跟我说对不起。”夏稚把玩着蒋知夏的打火机,顺势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这些天我一直在想,如果换做是我,我会怎么做。”

蒋知夏站在他的面前,没有插话,静静听他往下说。

“我觉得如果当初面临选择的是我,我可能也会选择接受古影的帮助,而不是找队友们求助。”

那时候,他们还都是没有毕业的大学生,虽说幸运进了娱乐圈,成了偶像艺人,但其实和上班族一样,因为组合没有名气,也没有通告费,每个月只能拿一点微薄的工资,本身是没多少存款的。虽说家境大多还算优渥,如果队友急需用钱,每人找家里拿一点也能凑齐,可那时候,摆在蒋知夏面前的那些难处,钱大概是最微不足道的。

借钱容易还钱难。

妈妈生病,爸爸受伤,蒋知夏一夜之间变成了家里的顶梁柱,他要考虑的不仅仅是当下,还有整个家庭的未来。因为父亲的意外,让他不得不提前承担起养家的重担,可就凭他在传星那点微薄的工资又能如何养得起一个家。

之所以说古影出现的时机好,正是因为古影的出现,不仅帮蒋知夏解决了当下的困难,也给他一个改变自身命运的机会。

夏稚有时候会想,如果当初蒋知夏选择告诉他真相,他们如今又会是何种命运呢?

或许蒋知夏会选择留在组合,接受队友们帮助解决家里的危机。而自己或许也不会因此心灰意冷决定退圈,而是和蒋知夏一起继续留在传星,继续做一个默默无闻的小艺人。

也可能他们会一起退圈,完成学业后为了帮助蒋知夏还债放弃继续深造,找个公司上班,成为数千万打工人里的其中之一。然后两个人辛辛苦苦打拼一辈子只为能在城市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这或许也是一种平淡的幸福。

但命运就是如此神奇,给了他们截然不同的生活。他们虽然遗憾错过了彼此,但也因祸得福都成为了更好的彼此。所以那天他才会说,他们现在这样挺好。

是真的挺好的。蒋知夏不用再为了钱发愁,他们也都有了最好的人生际遇。

夏稚把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告诉了蒋知夏,其实也是变相暗示了自己暂时不想考虑复合的问题。

“那以后呢?”蒋知夏往前迈了一步,低下头看他,夜色中一双眼睛明亮如天际的星。他微微俯身,低声问:“你心里还有我吗?”

“自然还有。”借着走廊的灯光夏稚看见那双美目中逐渐浮现的喜色,攥了攥拳头,冷静地往下说,“无论如何你我都是队友,那几年一起奋斗的情谊还在,你永远是我朋友。”

眸中的喜色又悄然黯淡了下去。

“真的只是朋友了吗?”

蒋知夏低喃,又往前迈了一步,左腿插进了夏稚的双、腿、间,突然伸手轻捧起他的脸,低头吻在了唇上。

“我现在吻你,还有感觉吗?”

第19章

蒋知夏刚抽过烟,唇上还沾着淡淡的烟草味。他的手有些凉,双唇却柔软温热。因为是试探,他不敢深入,只在夏稚的唇面上轻轻触动了一下就分了。

“我现在吻你,还有感觉吗?”他捧着他的脸,鼻尖抵在一起轻轻磨蹭。

夏稚还没从那一个蜻蜓点水的吻中回过神来,表情难得有些呆滞。

这大概是他们之间最清纯的一个吻了,可给予夏稚的悸动却比两人第一次接吻还要剧烈,心如擂鼓,就连身体都开始微微发热。

夏稚有些恼怒,不确定自己是因为空窗八年太空虚还是变清纯了,只是一个浅淡如水的亲吻就勾起了他心中压抑已久的欲念,不禁有些气闷。

而他的一切变化自然也没逃过蒋知夏的眼睛。

感受着手掌心逐渐升高的热度,蒋知夏嘴角往上轻轻一扯,又故意将唇凑近了些,与他的保持着若即若离的暧昧距离。

“你好像并不是没有感觉。”蒋知夏说得笃定。

这句话成功让夏稚从气闷转变为恼羞成怒,沉着脸一把推开了面前的人,愤愤起身:“我亲只猪都有感觉!起开!”

蒋知夏被推得往后踉跄了两步,没有追上去,手指轻轻拂过唇瓣,眼中笑意氤氲。

夏稚怒气腾腾进了屋,生气蒋知夏那句有些轻挑的话同时,却又控制不住得回味起那种久违的两张唇轻轻触碰的美妙触感。躺在床上,食指不由自主地抚上嘴唇,嘴角似乎还残留着淡淡的烟草味。

房门突然被悄声推开。夏稚知道是蒋知夏进来了,赶忙闭上眼睛装睡。虽然他睡在最里面,蒋知夏睡在最外面,他根本不可能进来,屋子里这么黑也什么都看不清,但他莫名就是有些心虚。

夏稚闭着眼睛,在极度安静的氛围中,听力似乎变得更加敏锐了。他听见了蒋知夏压得很轻的脚步声。他轻手轻脚走到床边坐了下来,紧接着是一阵悉悉索索脱衣服的声音,最后翻身上床,有些老旧的床板发出一声短促的呻、吟,但很快又没了声音。卧室里,又恢复了安静。

夏稚睁开眼睛,暗暗松了口气。

“叮咚——”枕边的手机屏幕却突然亮了起来。

夏稚有些疑惑——这么晚了,谁给他发微信?

打开一看——

蒋知夏:晚安。

“……”

托他的福,夏稚又失眠了一夜,这让他不得不怀疑蒋知夏的那句晚安的真正用意。

第二天,夏稚顶着一对硕大的黑眼圈起床,把桑落吓了一跳。

“你又失眠了?”

“嗯。”夏稚抱着被子打哈欠。

桑落伸手揉揉他乱糟糟的头发:“你最近睡眠质量很糟糕啊,是心事太多还是我睡相太差吵到你了?”

“没有,你睡相挺好的,一点也不吵。”夏稚不打算告诉他昨晚上一不小心被蒋知夏强吻的事,就打了个马虎眼,“大概是认床,陌生的环境我都睡不太好。”

“认床啊。”桑落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那看来得尽量让着环境熟悉起来。”

夏稚没睡醒,这会儿脑袋昏昏沉沉,也没有精力去深究桑落那句别有深意的话。

昨天他们和花婶说好了第二天再去医院看他们,因此五人吃过早饭后就开着节目组安排的车子,出发前往县城。

众人赶到医院,医生也正好上班了。

大家进病房的,正好看到昨天给花大叔检查的医生在和夫妻俩谈话。

花大叔跟医生说他的身体已经没事了,问他今天能不能离院了。

医生扶了扶眼睛,冷静地说:“你想今天离院也可以,不过我建议你再做个肝功能的检查。”

夏稚听到肝功能三个字,心猛地一沉,果然和蒋知夏昨天猜的一样。

花大叔和花婶一听还要做检查也懵了。

“我都好了还做啥检查啊。”花大叔连连摆手,“不做了不做了,做检查又要浪费一笔钱,我还要赶着回去干活呢,不能耽搁了,医生你直接给我办出院吧。”

花婶却有些紧张:“医生是不是他的肝有什么问题啊。”

“这要检查过后才能知道。”

花大叔坚持不肯做,一直说自己身体好得很,什么毛病都没有,做检查也是浪费钱。

不过花婶对自家男人的身体健康一向很上心,而且医生也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就让他们去做检查,所以也坚持要做这个检查。

桑落他们也跟着一起劝。

最后花大叔一张嘴说不过对面六张嘴,最后还是答应了。

花婶和花大叔年纪都大了,对于医院的很多流程都不怎么清楚,因此程允安和萧寒还有桑落一起陪同去做检查。

蒋知夏因为公众人物的身份被留在了病房。至于夏稚被留了下来则是因为他昨晚失眠了,从早上起床开始就一直无精打采的,三人就让他留在病房好好休息。

可是他们根本不知道,和他一起留守病房的就是害他失眠的罪魁祸首。两个人单独待在一个空间,夏稚总是不由自主就想起昨晚上的那个吻,压根无法休息。于是他窝在病房的椅子上哈欠连天,就是睡不着。

蒋知夏倒像个没事人一样,今早醒来后又恢复了素日的冷静淡定,就好像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夏稚默默翻了个白眼,在心里腹诽——不愧是演员,演得一手好戏。

中间蒋知夏出去了一会儿,夏稚也没有问,趁着他出去抓紧时间眯了一会儿。不过他没能睡多久蒋知夏就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星巴克的商品袋。

夏稚随口问了一句:“你饿了?”

“给你买的。”蒋知夏从袋子拿出一杯冰美式,“这个能提神。”

“……谢谢。”夏稚接过咖啡,安静地喝了起来。

蒋知夏在他身边坐了下来,突然低声说了句:“刚才医生给花大叔安排的检查,里面有几样是检查肝癌的。”

“……”夏稚咬着吸管,用更轻的声音问,“会是肝癌吗?”

蒋知夏抱着手,默不作答。

两人在病房里等了很久,随着时间的推移,夏稚心里的不安越发浓重。直到桑落一个电话过来。

“你们过来一下吧,情况不太对劲。”桑落的语气听着有些严肃。

夏稚的心往下沉了一些。

两人赶过去汇合。医生似乎已经给看过结果了,这会儿几人都站在走廊里,花婶正捂着脸哭,花大叔也异常沉默,却不忘搂过痛苦的妻子轻哄,桑落、萧寒和程允安三人的脸色也是一个比一个凝重。

夏稚突然有些不敢过去了,脚步踟蹰不敢往前。

“过去吧。”蒋知夏走上来,在他的后腰上轻轻拍了拍。夏稚这才回过神来。

两人悄声走过去,花婶和花大叔都沉浸在各自的情绪中并没有发现他们的到来。桑落冲他们使了个眼色,五人走远了一些。

蒋知夏小声问:“结果怎么样?”

桑落摇了摇头,面色凝重:“是肝癌。”

夏稚神色微黯,最坏的结果还是发生了。

蒋知夏又问:“几期?”

“二期。”

在场所有人里对肝癌最为了解的大概就是蒋知夏了,从刚才开始夏稚就一直在观察他的表情。见他听到花大叔的肝癌二期时紧蹙的眉头似乎舒展了一些,他的心也不禁升起了一些希望,情况应该还没有太糟糕。

果然,就见蒋知夏接着说:“二期应该还可以通过手术切除。”

“医生也这么说,接受手术的话治愈的几率还是很大的。可是,”桑落说到这里顿了顿,无奈地看了眼长椅上的夫妻俩,压低了声音对两人说,“花大叔不想做手术。”

夏稚皱眉往长椅的方向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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