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家的俏村花 第39节
只是劲儿软绵绵的,推了跟没推一个样。
一阵风拂过来,把马车帘子掀起一点,就着外头透进来的这点光亮,梁川看清了陈小幺红彤彤的脸。
红的跟红鸡蛋似的,可爱极了。
“小幺,”梁川喉头动了动,凑在他脖子旁边,叫他,“乖小幺,把手拿开。”
“再给亲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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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王石头眼里:陈小幺被摸了,川哥生气了,完了完了。
真相是:川被摸了,小幺嫌弃他了[do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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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搞,也还没标记(别急!),只是亲亲抱抱了。
川其实还是比较要脸,不是那种随时发情并随地可来一发的,额,animal(可能发q了,但,他能忍)
第31章
第二日一早,便又启了程。
经了那么一遭,队伍里的人都警醒的很,敲锣打鼓的也没敲了,个个都醒着劲儿。
好在再没遇上什么意外。又走了一天一夜,在第三日早晨的时候到了州城。
到了地方,卸完货,他们这些帮工的就算完事儿了。
都晓得山路难走,那条道上历来被劫的不少,梁川他们还算是好的,起码人都没啥大事。
卸完货就是领银钱,到了中午,又围在一起吃了一顿好的——
石头垒的灶上架着一口大锅,锅里冒着热气,到底是富贵人家娶媳妇,没亏待他们这些做工的,这大锅灶里头有肉有菜,油水足的很。
荷包跟肚子都饱了,一路上的疲惫也随之一扫而空,各自说话的时候,面上也都见了些喜色。
难得来趟州城,余下的时间,有的人就去街上逛了,也有的人就在卸货的院子里歇个晌午觉的。
像是王石头就带着媳妇儿去了趟首饰铺子,说是想给他们家娃娃买个保平安的吊坠。
走前,王石头还来问梁川要不要一块儿去。
梁川回过头,瞧了一眼身后。
陈小幺脑袋抵着他后背,困的眼皮子都快打架了。
都是这两日没睡好给闹的。
梁川摇头道:“我们就不去了。”
王石头也跟着往后头瞅,正瞅见两人这手咋又牵上了,心里直乐呵呢,忙点头:“行,好,那你们忙着。”
说完,就脚底抹油跑了,赶紧回去跟媳妇学去了。
昨儿还说这俩还有的闹,今天手就牵上了,要不怎么说这小年轻就是黏糊呢,说一出是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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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挂着家里的田地和老小,又都是忙惯了的闲不下来的,一到了下午时分,帮工的就都待不住了。
待到去集市的人都回来了,左右一商量,大伙儿便拾掇了下,趁着天色还亮堂上路了。
没了那么大老几十个累赘的箱子,也不用再兼顾着新娘子的轿子,回去的路就松快了许多。加之又都是脚程快的年轻汉子,这一路比来时几乎快了一倍。
第二天夜里擦擦黑,大伙儿就瞧见上巧村后头的那座山了。
等一进山,更是脚上都有了劲儿,没用上一个时辰就进了村子里。
梁家离的最近,打坡上一下去就是。
梁川把陈小幺从板车上抱下来,就听王石头跟他招呼了一声,“川哥,那我们就打这边走了啊,回头见。”
梁川朝他点了下头。
其他几个汉子也从坡那边走了,走的时候都跟梁川打了招呼,还有对着陈小幺说了声“嫂子回见”的。
陈小幺本来正打着哈欠,一听这句话,哈欠都忘记打了,就那么半张着嘴巴,眼睛都瞪圆了。
等人都走了,梁川回过身再来牵他,就瞧见陈小幺这幅呆样。
“咋了?”梁川问他。
陈小幺嘴巴这才慢慢合上了。他伸出一根手指头,指了指自己,小声道:“小幺……嫂子?”
在板车上睡了一觉,陈小幺头上几缕头发都翘了起来,此刻他又一副占了大便宜的模样,怎么看怎么有趣儿。
“嗯?”梁川一面牵着他下坡,一面问,“喜欢被这么叫?”
陈小幺用力点头。
那可不!
他辈分小,向来到哪去都是被幺儿幺儿的叫。梁田和梁小妹虽是叫他一声嫂子,可他们都是小娃娃,才没什么好稀奇的。
可刚刚叫他嫂子的,却是个二十来岁的汉子,比梁川还大呢。
陈小幺觉得自己可倍有面儿了!
顿时像是有了地位。
他可是瞧见过的,马家在村南头人缘好,谁家去马家找马婶子借个酱油醋的,都是嫂子嫂子的叫。
陈小幺左思右想,心里回味的痒痒的,还想再听一声。
四下无人,身旁只一个梁川,陈小幺晃晃他胳膊:“小幺还想再听听。”
梁川自是不该叫他嫂子的,可小幺……就是还想再听听。
“听什么?”梁川问他。
陈小幺自己不肯说那两个字,只是晃着他胳膊,眼巴巴的,“你学学石头哥,叫我一声呀。”
梁川:“小幺?”
“……不是的。”
梁川捏了捏他手,牵起唇角,“嗯,小幺。”
“……”
陈小幺鼓起嘴。
他觉得梁川笨死了,都没听明白自己在说啥呢。
但梁川声音又低又沉,好听的紧,他被这么叫了好几声小幺,就想起那天晚上,梁川搂着他亲的时候,也就这么叫他小幺呢。
心里甜甸甸的。
还是叫小幺更好听。
陈小幺被梁川牵着手,走了一阵,远远的瞧见一个屋子的轮廓,是梁家院落。
大抵是又下了田,晚饭也吃的迟,这会儿天都黑了,屋顶上的炊烟都还没散。
还没到中秋,月亮却已比平日里圆了,亮皎皎的一个挂在天边,照亮了下山的路。
陈小幺垫脚瞧了瞧,转过脸,朝梁川笑,“到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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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一趟出去,也不过几天时间,感觉上却像是许久没见了似的。
回去的时候,一家四口刚吃完了在收拾碗筷,一见夫夫俩进了院门,梁小妹最先眼尖的瞧见了,头一个喊了声“嫂子”!
陈小幺一听这俩字儿,两只眼睛都笑的眯起来了,看了眼梁川。
梁川就当没看见,把包袱拿到屋里放了。
刘美花也忙进灶屋给热了点剩饭。
梁老汉吊着个胳膊上前来迎,瞅见俩人虽是风尘仆仆,但精神头还好,看着也像没受啥伤,也就放了心。
等吃完收拾完,时辰也就不早了,暂且没工夫问东问西的,各自就睡下了。
梁家这头还没来得及晓得路上遭了匪的事儿呢,结果第二天一大早,村口树墩子那,就先闹了起来。
在那骂街的是孙家婆娘。
老孙头跟他婆娘没儿子,只一个女儿,早些年便嫁到外村去了,几年都不一定能回来一次。夫妇二人相依为命,好在老孙头身子硬朗,他婆娘也勤快肯干,把屋里屋外都打理的妥妥帖帖的,日子过得倒也不差。
这回,邓家的说要招帮工,还差个敲锣的,老孙头就被招去了。
因是算出个小远门,又得走北面的山路,孙家婆娘还担心过,结果当时钱家婆娘舌灿莲花,说的好听,说山路虽是难走些,但几十个年轻壮实的汉子做护卫,还有新娘子呢,有啥担心的?
结果倒好。
这伤了胳膊,眼瞅着得好几个月干不了活了,以后这胳膊能不能抬得起来都不一定,孙家婆娘能不气嘛?
故而天还没亮,就在树墩子那嚷嚷开了。
不少围着看热闹说嘴的。
他们这趟去给邓家的嫁女儿做护卫帮工,在两村可是桩老大的谈资。
这些日子,一到了晚上从田里回来,家家户户聚在一堆闲聊磕牙,都少不得要说起这事。
给村长家做活儿,有面子是一回事,主要是银钱给的也多,听说足足有七八两呢。
谁家不羡慕的流口水。
但要是真遭了匪,毁了条胳膊去了,那可又真的是划不来。
孙家婆娘嘴巴很是能说,嗓门又大的很,三两句话,又是卖惨又是骂,听得大伙儿不住的咋舌,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起来。
“也是倒霉催的,本来就没个儿子,老孙头胳膊要是不成了,这往后还咋过日子?”
“要我说这老邓家,也够缺德的,”另一人接口道,“那条山路上有匪还不明说?这还是只抹了条胳膊,万一要是抹的脖子又该咋办呢?”
“就是,别不是存心的吧,给那么多银钱,想也不是那么好得的。”
儿子儿媳回了家,屋里的醋却没了。梁老汉起了个大早去村东头打了醋,此刻也正绕到了树墩子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