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兽医那些事儿 第219节
此时的旅馆内,楚青带着几个年轻人正在倒面粉,每个人分到一个小盆,各自拿着水和油,一个个表情凝重。
“这地方条件不够,做广式月饼也麻烦,咱们就做个苏式的,我调好了肉馅儿,一会儿我们包鲜肉月饼。”
楚青动作熟练,一边算面粉重量一边往里面倒温水。
“这个苏式月饼得做的好吃,讲究的就是水油皮和油酥,咱们现在做的就是水油皮。按照面粉一百克的量,往里面加六十克温水,再加三分之一的猪油,另外放少许糖……”
楚青尽量放慢动作,解说的也很详细,自己的那团水油皮调好,就兴冲冲的回头看几个年轻人。
除了徒弟方澄还像模像样的,胡勒和谢君那儿完全就是面团发大水,遭殃了。
“你们搞什么东西,和面疙瘩呢!”楚青看着胡勒的面盆,真是服气了,“你是怎么做到面粉、水、油三者分离的?搅和搅和,不会?”
胡勒一脸丧,无措极了,“大师伯,我不会啊!这玩意儿比手术还难!”
“不是你嚷嚷着要吃月饼?这地儿可没有月饼卖,想吃不得自己动手?”
胡勒被楚青怼的哑口,他就是算着今天在国内是中秋节,第一次离开家人,难免有些感慨,就格外的想念家乡的月饼了。
原本就是个吃货,这么一想,各种口味的月饼就从脑子里跑出来,尤其是蛋黄酥和鲜肉月饼,他最爱吃的两种,想到最后干脆缠着楚青一起做月饼。
可谁能想到呢!好吃的月饼一口炫一个,做起来却是难度S+模式!
“大师伯,我不吃还不行嘛?”胡勒默默举手。
楚青一巴掌糊过去,“中秋节不吃月饼,你吃屁去?赶紧干,等会儿朝阳他们回来,大家一起,每个人都必须做两个。”
张朝阳回来时,正好进行到油酥阶段,胡勒跟他求救,他最后接替了过去,继续做油酥。
胡勒在一旁瞧着,看着自己兄弟做的有模有样的,觉得神奇极了。尤其是水油皮包裹油酥,然后对折再对折,最后擀开,竟然能看出一层层的纹理。
“这是起酥皮的关键,胡勒,你把肉馅儿拿过来,我把它们包进去。”
胡勒跟在后面屁颠屁颠儿,看着张朝阳包起来一个赛一个的快,心动痒痒。
“我也来试试。”
他拿起一块皮子,舀了一勺肉馅儿放进去,学着张朝阳的手法,放在虎口处捏紧。结果,漏汁儿了!
“哎哎哎!张朝阳,快救救我,漏了漏了!”
“你捏紧的时候不要太松,像这个样子……”张朝阳又慢动作做了一遍。
胡勒再次捏的爆汁时,很干脆放弃了,这不是他的强项,这是他毕生的短板啊!
最后借了旅馆的简易烤炉,楚青将大家做好的月饼刷上蛋黄液,拿过去烤。
方澄抱着幼狮走过来,笑问:“手法不错,在家里经常做月饼?”
张朝阳摇头,“没做过,不过我奶奶喜欢自己做肉包,我在的时候会帮忙。都是皮包肉,我觉得月饼和肉包应该差不多,没想到一试就成功了。”
胡勒听着更心酸了,觉得自己这双手今天有点废,同时又羡慕张朝阳的家庭环境。这种事情搁在他家里,那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月饼出炉,张朝阳拿了几个,直接回房间休息。
今天是国内的中秋节,他惦记着亲人。再和何孟来通话结束后,他直接给李茹打了个视频电话。
按照以往惯例,中秋节这一天,一大家子都会在乡下聚一聚。
果然,视频连通,对着他的就是张家一家人,尤其是凑在最前面的李翠花,张朝阳看着奶奶笑的满脸褶子的脸,心情瞬间就被治愈了。
“奶奶,中秋节快乐!”张朝阳冲着视频挥手,和李翠花打招呼。
李翠花拿着儿媳的手机凑近,怎么也看不够孙子,“瘦了瘦了!阳阳啊,在外面吃苦了吧,啥时候回来啊,奶奶给你补补。”
张朝阳摇头,“我也不知道,还得看行程,不过我身体好着呢,人更结实了。”
其实他有称过体重,比出国前的120斤,重了七八斤,只是这肉也不知道长哪儿去了,整个面相上反而更加瘦。想到这一路走来的艰辛,这长的应该都是肌肉吧?
李翠花和孙子聊了会儿,恋恋不舍的把手机送还给儿媳,这一递过去,直接一个毛茸茸的大脑袋凑到视频前。
是哈士奇,狗子那双蓝色的大眼睛,都怼到镜头上了,冲着张朝阳使劲眨眼。
“铲屎官!我告诉你,狗子昨天干了一件大事儿!”
“啊哈哈——你肯定不知道,我狗王大花,带着全村的狗子们,消灭了一头野猪!!!”
李茹抱着哈士奇,笑着和儿子念叨:“朝阳啊,大花昨天可是立大功了!昨儿傍晚,从山上跑下来一头野猪,在地里找吃的不算,还跑到村子里。咱村口那地方,傍晚都是孩子在玩耍,七八个孩子呢!当时吓得几个在河边洗衣服的婶娘哭爹喊娘的……”
边上小姑张妙月笑得开怀,接了句,“然后你猜怎么着,咱家大花带着一整个村子的狗冲过去,护住那些孩子不说,还把那头发疯的野猪给咬死了!就因为这个,那七八户人家,往家里送了许多月饼,还有粮油米面,可给你爷奶长脸了!”
李翠花在旁边使劲点头,“对对对!咱家大花是只好狗。”
哈士奇被一家人围着夸,夸得尾巴翘起来,整只狗飘飘然的。
但是它也没忘记自己的兄弟,冲着镜头叫唤,“铲屎官,还有毛毛哥,它当军师,指挥我们狗子三寨,这才取得了决定性胜利!我毛毛哥堪比诸葛孔明!”
博美在一旁啃着肉骨头,对此完全不感动,它一点都不想出名。在村子里出名了有什么好,那些大爷大妈的手堪比刮毛刀,薅毛凶狠着呢!
就这两天,大花的毛被薅掉多少了?
每一个过来道谢的人,都恨不得把大花薅秃了!
“铲屎官,我什么也没干,我全程没参与,我当不起这荣誉。”博美冲着镜头汪汪两声。
哈士奇顿时热泪盈眶,和张朝阳摇头晃脑,“铲屎官,狗子太感动了,毛毛哥咋能这么谦虚呢,我决定了,今天的鲜肉月饼,我会再分它一个!我哥大义!”
第237章
第二天清早, 楚青独自出门,再回来直接告知今天的行程,出海。
“出海?”
“对, 我和当地的海洋救治中心取得联系, 正好他们要出海巡逻, 今天带你们一起过去看看。”
楚青说着话题一转,讲了接下来的作业任务,“以往都是陆地作业, 动物大迁徙, 这一路你们接触过的陆地动物已经足够了, 接下来让你们接触一些海洋动物。”
方澄忍不住笑起来,她就知道自己师父打的这个主意。
于是和张朝阳以及胡勒解释:“每年的九月至十一月, 位于南非最南端的数百公里海岸线,在大西洋和印度洋的交汇处,处于温暖海域, 南露脊鲸会在这些地方出没。而位于南非开普敦的赫曼努斯小镇,被誉为全球最佳观鲸地点,这个月应该要举行一年一度的鲸鱼节, 到时候全世界涌过来的游客都可以坐船出海,欣赏南露脊鲸在还海洋中露面, 向全世界“打招呼”的壮观盛景。”[1]
对于海洋动物这一块, 张朝阳和胡勒都是接触甚少的, 在国内, 也没那个条件让他们做这方面的研究。即便是在研究所里, 可研究的海洋生物也不多。
南露脊鲸, 鲸鱼节, 短短几个字眼就吸引了两个人所有的注意力, 还没出发,脸上的情绪就有些按捺不住了。
“师姐,我们能留在这儿看完鲸鱼节吗?那我们是不是可以看到那些南露脊鲸?”
南露脊鲸生活在南半球各带海域,最北可达赤道附近,它们与北露脊鲸长得相似,只能借由头部的细微差异来区分。
南露脊鲸全长15-18米,重量可达47-80吨,颜色呈黑色,能喷出十米高的V形水柱。其声音低沉、悠扬,在两公里外都能听得到,类似于长长的呻.吟声,被称作为鲸鸣。[2]
也有不少人认为,鲸鱼洪亮类似空鸣的叫声,很接近远古时期的生物鲲,作为地球上现存最大的动物鲸鱼,一直深受人们的喜爱。
而它们生活在深海中不易常见,每一次出现,都能引起人类极大的兴趣。
张朝阳随着团队坐上出海的船只,他身上穿戴救生圈,站在甲板上,迎面的风浪拍打着,浪花不时溅到脸上,真实的冰凉让他有些发昏的脑子终于清醒了。
不是做梦,真的是,出海看鲸鱼去了!
“张朝阳,你晕船吗?”想到之前的晕车,方澄特意走过去关心,“如果晕船的话,别站在这边,找个固定的地方坐好,船头太晃了。”
晕船?怎么可能!
张朝阳赶紧摇头,“不,我很好,我一点都不晕,我现在好的不能再好了。”
“真的?不是勉强?”
“对,师姐放心,我没问题。”
“那行,一会儿师父叫集合,你再过来找我们。”
方澄一走,胡勒就朝着张朝阳所在的地方走过去,他也是激动小伙儿一个,为了看鲸鱼,就算被浪花拍打的冰冰凉,也是在所不惜。
“听船长说,今天的天气很好,海面平静,很有可能会看到南露脊鲸。”胡勒搓着小手激动极了,“第一次啊,我第一次在大海上看鲸鱼。”
可能真是被上天眷顾,船只离开海岸不过一小时,他们就听到了远方的鲸鸣声。
那是一种自带混合音响的空鸣声,时高时低,伴随着低沉的呼唤,犹如一曲美妙的交响乐。
船长下令往鲸鸣声的方向前行,同时把在船板上站着的两个小年轻叫回来,“船速正在加快,一会儿很可能碰上鲸群,你们全部进船舱内,留在外面很危险。”
“鲸群?”张朝阳心头一颤,这是要碰见的大场面啊!
船长点头,“眼下时节特殊,鲸鱼会成批往南迁徙,过了这两个月,这样的情况就不常见了。”
见两人听得向往,他又忍不住说了句,“如果运气好,还能看到鲸跃。它们成群结队的在空中表扬,几乎将整个身躯跃出海面,姿态优雅壮观,伴随着巨大的水声落入水里,翻滚起来的水花足以颠覆我们这样大的船只。”
张朝阳和胡勒听得更是心痒痒,船只不能靠的太近,他们索性找来望远镜,在船舱内找到最好的观赏位置,目不转睛的守着。
十几分钟后,张朝阳的望远镜里忽然闪过一个巨大的家伙,再仔细一看,竟然是鲸鱼的尾巴。
它从水面跃出,拍打着海水,伴随着悠长的鸣叫声,在海洋中自由翻滚。
“大师伯,是南露脊鲸吗?”张朝阳不是很确定,转头问了句。
楚青拿起望远镜看了眼,点头笑道:“是它们,你们运气不错,遇上鲸群了。”
话音刚落,只听到一声高昂的嘶鸣声,而后整个鲸群排序整齐的绕着那一片海域来回游转。它们的游速很慢,巨大的鲸鳍和尾部拍打着,不时侧过身露出底下的肚皮。
似乎是听到命令一样,在某个时刻,几头南露脊鲸一起往半空中跳跃,形成一道优美的弧形曲线,完成近乎三百六十度的旋转后,重新落入水里。
巨大的白色水花溅起十几米高,犹如海面上瞬间炸开的“烟花”,其壮观让人心潮澎湃。
张朝阳看的过瘾,直到那群鲸鱼离开,还在自我回味,整个人有点飘飘欲仙。
看到鲸群鲸跃,人生又一次圆满了!
“大师伯,我们接下去会研究鲸鱼吗?除了南露脊鲸,是不是还要研究其他鲸鱼,会遇到地球上最大的哺乳动物蓝鲸吗?”
张朝阳第一次话痨,问题一个接一个。
胡勒被带动起来,也跟着叭叭叭,“大师伯,南非这块还有企鹅吧,就那种叫起来跟驴一样的灰黑小企鹅,咱们能做个研究吗?不能研究去看看也好,除了南极企鹅,我还没见过非洲企鹅呢。”
胡勒话说完,张朝阳跟着点头,眼睛亮晶晶的看向楚青。
企鹅,不管是南极的还是非洲的,都想看!!!
楚青被两人热切地眼神弄得浑身不自在,差点有种自己是块唐僧肉的错觉,这两人怎么对那种灰扑扑的动物这么感兴趣?
原本还想着要不要顺带去一趟南极,带他们看看南极企鹅。不过瞧着似乎对非洲企鹅更感兴趣的样子,那南极不去了,在这里多逗留会儿?
张朝阳和胡勒永远不会知道,因为他们过于热切地眼神,生生错过了一趟南极之旅。
楚青点头答应了,“行,想看非洲企鹅没问题,到时候行程中安排几天空闲,我联系下熟人,让你们一次性看过瘾。”
“大师伯,我真是爱死你了!”胡勒直接冲着比了一个大大的爱心,表达自己此刻的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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