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兽医那些事儿 第160节

张朝阳进入一个很干净的房间，被要求戴上一个类似头盔的机器，然后躺在一张柔软舒适的椅子上，他还没意识到怎么回事，意识就渐渐模糊了，一个全新的3D立体世界在他面前展开……

三个小时后，张朝阳脑子“叮——”一声，意识猛地清醒，睁开眼一看，自己依旧是躺在椅子上，只不过姿势变了，从之前的平躺变成了侧卧弯曲。

他按照机械指令解开头盔，晃了晃头，这才离开房间。

“怎么样年轻人，感觉还好吗？”

一个老专家凑上前，想要询问最直接的佩戴后感，这个头盔里的神经元数据被所里的那位大拿修改过，也不知道具体效果如何，眼前这位可是第一个吃螃蟹的崽。

张朝阳懵住，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我就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很不一样的空间，好像是3D的，但好像又是多重空间重叠，听觉、嗅觉、味觉，还有抽象思维、色彩捕捉、逻辑思维、空间投射能力……反正整个脑子都跟着运转起来了……”

“这就对了，这是脑神经元传递活动的过程，它们以排列组合的方式，呈现扩散式、点状式、环链式，甚至是点到面到体的自由3D空间构建，神经元传递之间的触点，就是大脑皮层思维活动的反射，周而复始的构建，以勘测你大脑整体的活跃程度。”

老专家不由笑道：“人类大脑一直是个神秘的领域，大脑神经元越发达，人类所掌握的技能也就越多。在远古时期，人类被认为是脑神经未开发阶段，随着人类的自然演变和进化，大脑神经元也跟着不断递进，受社会面影响，开始处于萌芽。”

张朝阳对这些完全不懂，他学兽医专业，是不涉及这方面知识的，动物也不需要研究脑子。

等结果的时候，他因为好奇，跟在老专家身后，讨教了一些自己心里的疑惑点。说实话，突然有一天能够和动物沟通，排除灵气复苏这种无厘头的因素，他也觉得是人体自身构造的变化所引起的。

“一般来说，科学家会认为人类的大脑开发了百分之三，少数人类会开发到百分之五，一些更聪明的人开发程度越高，但总体来说不会超过百分之十。”[1]

老专家这样解释：“大脑开发程度和脑神经活跃度相关，人所掌握的东西覆盖面于此相连，这和智商相似又不完全相同。智商高低表现在掌握未知事物的快慢程度，打个比方，在学生时代，智商高的人将更容易考高分，因为他们吸收知识的速度更快。但这只是一方面，大脑中承载着无数的点，记忆、逻辑、认知、思维、运动、乐感、画面、想象等等，大脑开发越高，被长时间反复运用越多，那么这个人越可能成为全能型人才。”

张朝阳是听说过全能型高智商人物的，他们不仅学习能力强，在其他方面也是极其出色，无论是工作还是学习，亦或者生活社交，动不动就能弹奏大师级演奏，动不动来一幅专业级别的绘画，又或者秀一秀八国语言天赋……

张朝阳顿时安心了，自己什么也不会，各方面都是能力平平，大脑活跃度应该是很低的。

老专家不赞同，“大脑活跃度是先天条件，但是否被彻底开发运用，这属于后天努力，所以你是不是属于这类人，得看检测结果。如果是，你现在的表现就属于暴殄天物，等于地主家的傻儿子抱着金山银山每天啃馒头。”

张朝阳干脆闭嘴了，老专家这张嘴太毒，再说下去指不定得什么样儿。

检测结果很快出来，张朝阳看着几个老专家聚在一起兴奋讨论，自己急得要死。

尼玛！什么情况啊，不应该最先告诉我这个当事人么！

“几位教授，我的测试结果怎么样，能给我自己看看吗？”

“给你也看不懂，测试数值中等，没有超出常人脑神经元的活动轨迹。”

张朝阳提着的心终于落下，然而下一秒，老专家蹦出一句，“不过你其中一条脑神经元异常活跃，它的触点面积有些广，具体连接到哪一种行为模式，目前难以判断，要不你再进行一次测试看看？”

“不用！”张朝直接拒绝，“我感觉头有点晕，我不行了，我这就得回去休息了，这事情就这样吧，你们和胡所长联系。”

张朝阳吓得赶紧跑，某一条脑神经元异常活跃几个字，让他直接和自己的特异能力联系在一起，如果不出意外，真相可能就在这里。

那么接下去的测试就不能再做了，所里能人辈出，各方面专家都有，要保护自己，就不能让自己当砧板上的那条鱼。

何孟来和胡新研这边也拿到了数据报告，得知张朝阳的某条神经元异常活跃，反应却是不一。

胡新研立刻哈哈大笑起来，对自己之前的猜测很是得意，“我就知道，朝阳身上有点子特殊能力，这不就找到擅长的地方了嘛。”

何孟来一把夺过数据报告，看完后直接擦擦两下，撕的干脆。

“唉，你干嘛呢？”胡新研眉头皱起。

“这话得我问你，你想干嘛呢，我徒弟测试一次那是给所里面子，这事情到此为止了。怎么着，就因为一条脑神经元异常活跃，就得对他一测再测，非要把结果研究出来？”

“那不是好事嘛，知道他擅长方面，以后工作发展也好确定方向啊。”

“好个屁！老子亲自带的徒弟，他朝哪方面发展，我心里没数？还需要你们这种数据报告来做规划？机器就是机器，还想赶超在人面前，过一百年再说吧！”

“二师兄，你别急啊，这不是专家说的么。”

“专家说的就一定正确？你试过那玩意儿么，你知道那机器测试大脑有后遗症吗？你什么都没试过，嘴皮子上下一碰，就让我徒弟满足你们的好奇心？这是人，不是你们的研究小白鼠，这事情我不答应。”

“二师兄……”

“到此为止，大师兄快要回来了，朝阳和胡勒还得出去见世面，你别搞有的没的。”

胡新研顿时不说话了，跟着大师兄出去锻炼才是目前最重要的，这个脑神经方面的事情，唉，算了。

张朝阳不知道这些，何孟来和胡新研争执完，直接就说明，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许传开。

“重点基地专家那边，你也打个招呼，我不想在所里听到其他人叽叽歪歪，不然我告诉老师去。”

胡新研哭笑不得，二师兄这暴脾气，还真是几十年如一日，外人半点不关心，自己人绝对护短。

“行，我明白了，这事儿到我们这里就算没了。”

何孟来表情缓和，又从胡新研这里讨了些研究经费，这才满意离开。

张朝阳接哈士奇出来，一人一狗待在一起，互相聊天。

哈士奇将治疗后感觉告诉自家铲屎官，因为基本上属于无痛治疗，它其实挺开心的。

“铲屎官，再这样治疗两次，我就可以正常长毛了是不是？”

张朝阳笑着点头，“嗯，正常流程是这样，到时候你长毛完全了，我给你拍个照，你和之前的自己对比下，看是不是恢复颜值巅峰了？”

“好耶，我就知道铲屎官最爱我，狗子亲亲你。”

张朝阳被哈士奇撞个满怀，搂着狗子招架不住，边上小麻雀却急坏了，飞到哈士奇的头顶上，啄了好几下。

“啾啾！你不要在我头上，狗子的头可是很珍贵的，你万一一坨鸟屎下来怎么办！”

哈士奇见过不少小鸟，在天上飞着飞着就开始大小便了，铲屎官告诉它，这是鸟类的排泄系统如此，没法避免的。

哈士奇一爪子把小麻雀弄开，眼神警告，“我告诉你哦，不准在狗子身上任何地方大小便，不然抽你。”

小麻雀“哦”了声，却没有太伤心，反而说道：“朝阳哥哥有点不舒服，你不要闹他啦，他刚才还晕晕的呢。”

哈士奇表情担心，扭过头看去，“铲屎官，你生病了吗？”

张朝阳还没开口，小麻雀已经把情况说出来了，“不是，是那些人类给朝阳哥哥的脑子做测试，他回来后就感觉有些累，晕乎乎的，我怀疑朝阳哥哥的脑子受伤啦～”

作者有话说：

注：[1]内容来源于百度。

第172章

张朝阳知道这种脑神经测试之后, 会有些所谓的后遗症，就像做无痛胃镜，有些人对麻醉高度敏感, 醒来后会恶心呕吐头晕目眩, 他大概就是差不多的症状, 只是属于轻症。

哈士奇和小麻雀对他如此关心，让他心里很温暖，只摇头说：“我没事, 只有一点点不舒服。”

“张朝阳, 你哪儿不舒服？”胡勒的声音忽然从后背冒出来, 直接吓到一人两只。

张朝阳感觉自己灵魂都飘了下，而哈士奇和小麻雀, 都是呜呜哇哇的乱叫，冲着胡勒一声声控诉。

“胡勒，你不要装鬼, 晚上我要去你房间吓你。”

“胡勒哥哥好可怕，你为什么总是从别人后面冒出来。”

张朝阳轻轻安抚两只，抬头看过去, “你怎么过来了？”

胡勒表情一秒激动，直接滑跪到张朝阳身边, 搂住对方的脖子, “方澄姐要回来了！”

“你从哪儿听来的？”

“这还需要听么, 我刚和方澄姐通话, 她亲口告诉我的, 我本来以为他们还要再过一个月才回来, 没想到竟然提前了！”

胡勒知道自己的行程安排, 等大师伯他们回来, 在临江市稍作休息调整，他就要跟着一起出去了。

这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如今方澄要回来就是一个预示信号，这怎能不让人激动？

可是他和张朝阳也相处的很好，兄弟感情也算深厚，一时之间还真是舍不得，“你要是跟我们一起走就好了，到时候我们师姐弟三人一起，所向披靡！”

张朝阳无奈失笑，这事情怎么可能呢，楚青是什么样的人物，他这样的资质，就算对方是大师伯，也不可能带着他的。

虽然心里有点羡慕，不过他知道自己的本事，很快就调整好心态了。

结果下午刚上班，何孟来就把他叫过去，说起了这件事，“澄澄先回来，你大师伯还得过半个月左右，你那只狗抓紧时间做完手术，然后把它送回你老家去，准备准备和胡勒一起，跟着你大师伯出去见见世面。”

“师父？！”

“我话说在前头，你那只狗我是不可能带的，你一走可能就得大半年，我可吃不消和它朝夕相处。”

何孟来赶紧拒绝，想当初带哈士奇的那几天，这狗子就把他折腾的要死，他深刻的感受到养狗人的辛酸泪，一想到要照顾哈士奇大半年，他的魂儿都飘走了一半。

“你要是不想送回老家，那就找你朋友暂养，我反正不答应。”何孟来语气坚决，绝不给自己徒弟任何求情的可能。

张朝阳却摇头，“师父，我不是说这个，我是想问你，和胡勒一起出去，这是什么意思？”

话说出口，他的心就砰砰砰跳的厉害，上午还在羡慕人家呢，结果下午就被天上掉馅饼儿，这感觉怎么就这么不真实呢！

“你大师伯在野外动物的勘察和研究很有一手，他这些年到处奔波，攒了不少经验，整个就是行走的大百科。你和胡勒不跟着学一些，白白浪费资源。”

这是何孟来和胡新研两人共同的认知，自家大师兄本事大啊，赶一只羊是赶，赶一群羊也是赶，反正要带着澄澄出去的，再捎带两个凑数，也不成问题。

“你大师伯这人，对小辈比较严格，你跟着他出去，万事都要上心，多想多问多做，不要怕出错，就怕什么都不做……”

还没走，何孟来就已经开始做交代了，因着自己徒弟是唯一一个没有和楚青相处过的，比起胡勒，他确实更担心张朝阳，于是将自己大师兄的一些习惯癖好也说了说。

张朝阳感动于自己师父的细致，仔细听着，又觉得不够，干脆打开手机录音，将这些良言全部记下来。

“你这是干嘛？”何孟来看的一脸懵。

张朝阳笑的憨憨，“师父你说的太多，我怕记不住，录下来了，等回去我整理成笔记，好随时翻看。”

“……”倒也不用如此！

何孟来将该交代的交代完，又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厚厚的文件，“这是你大师伯这些年做的研究，都是些资料，你拿去看看，也好心里有数。”

张朝阳激动地接过，这种能快速学习的方法他可真是太喜欢了，果然师父最爱我！

“那师父，方澄姐大概什么时候回来，我想着等大花三次手术做完，把它送回家里，时间上来得及吗？”

何孟来哪在意这个，直接摆手道：“你随意，澄澄是自己人，有胡勒作陪就行了，你只管安排自己的行程。最后能跟得上你大师伯的日程就没问题。”

大师伯回来的时间都还得延后半个多月呢，时间上当然来得及，张朝阳最后的心放进肚子里，但是对于替大师姐接风这件事，还是上心的。

晚上，他特意和方澄视频通话，仔细问清楚对方回来的时间。

方澄人还在外面，听着师弟一个两个的打听自己的行程，不由好奇，“怎么，给我准备了惊喜？”

“额……我这边没有，胡勒那里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方澄姐，我得把我的狗送回老家去，可能时间上会和你错开，所以……”

“无所谓，你不是也要跟着我们一起走的么，到时候天天见面，有你看的。”

“……”

“现在少见面，说不定出去后一开始还有新鲜感，咱们三个相处至少有一段愉快的回忆。如果现在就相处多了，只怕后面的日子不好过。”

这话怎么听着后背凉飕飕的……

方澄的态度很无所谓，张朝阳也跟着放宽心了，只是加紧安排哈士奇的手术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