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将军掳走之后 第90节
楚贺潮当即回过头,就见到元里快步跟在一个亲兵身后走了过来。
他什么都没来得及说,视线先在元里身上转了一圈。
衣衫完好,精神十足,没有受伤。
楚贺潮心头的那口气松了,反应过来之后,他才发现短短片刻之内,他的背上已经湿透了。
“你去哪了。”开口询问,语气很冲。
元里在来的这一路已经知道了事情缘由,他语速很快地解释道:“这个胡人舞姬是个细作,被我发现后想逃,我把她打晕绑住锁在了屋里,去找一找周围有没有接应她的人。”
楚贺潮鼻息炙热,他问:“找到了吗?”
“抓到了两个可疑的人,还不确定是不是。”元里道。
楚贺潮缓了一会儿,让亲兵将胡人女子带下去继续审问。
其余的亲兵也都懂事地关上了门退到了门外守着。
屋子里有着淡淡的血腥味。
元里走到桌边坐着,安静地看着楚贺潮。
楚贺潮道:“看我干什么。”
语气还是很不好,很凶,说完就后了悔。他脸板着,还在惊魂未定。
元里目光下移,移到了他的手上。
楚贺潮把手握成拳头,遮盖还在发抖的手。
“你……”元里抿抿唇,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面上的神色却不知不觉间柔和了许多。
楚贺潮看着他的脸色,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色更难看。他冷冷地扯起唇,“怎么,想起楚明丰了?”
楚明丰病在床上那会,手就是跟他现在一样,干什么都会抖。元里嫁到楚家的那段日子,见到的应该就是这样的楚明丰。
元里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提到楚明丰,愣了一下才摇了摇头。
楚贺潮下颚咬紧,唇角拉直,不发一言。
元里又道:“你脖子是怎么回事?”
楚贺潮的脖子上有一道划痕,那是撞门时被他巨大的力道踹上时溅飞了的木屑,强烈的冲击力直接让锋利的木头碎片划破了他脖子上的皮。
这会已经结痂了,乍然看上去,就像是指甲挠出来的一样。
楚贺潮转头看他,“什么?”
元里伸手想碰一碰,又缩了回来,“你脖子上有一道伤。”
楚贺潮盯着他后缩的手,忽然抬手抓住。
手中属于青年的这只手温热,干燥,骨节分明,是一双与女子柔荑截然不同的属于男子的手。
楚贺潮在军营里活了十几年,见过诸多的汉子碰过诸多男人的手,只有元里的这一双让他心跳如擂鼓,一握上就不舍得松开。
楚贺潮看了这只手好一会儿,突然拉着元里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脖颈上。
男人的脖颈修长,喉结性感。楚贺潮扯唇,“哪里有伤?”
说话时的喉结在颤,元里指尖感受得清清楚楚。元里眼皮跳了跳,在那道划痕周边快速地碰了碰。
奇怪的是,元里没碰到之前,楚贺潮没有感觉到一丝半点的疼痛。但等元里碰完之后,还真的有点火辣辣的感觉。
他没放开元里的手,就这么低头看着青年,握着元里的手越来越用力,也越来越疼。
元里没动,直到手骨跟要被碾断一般的疼时,才受不住地抽了抽。
楚贺潮没让他抽出来,有些自嘲地笑了,“怕我?”
元里道:“你握得我手疼。”
这个疼字,让楚贺潮顷刻间想起了元里在山洞中带着委屈又细碎的叫疼的那一声。
楚贺潮呼吸一停,几乎像是被蛊惑了一般,低头靠近了元里。
门窗紧闭。
亲兵在外面守着,不会有人前来,也不会有人知道房内发生了什么。
楚贺潮的那些亲兵最多只以为他们叔嫂之间在谈论着处理细作的事情,绝不会联想要污秽丑恶的乱伦之上。
这样安全的、静谧的空间,就像是那日暴风雨中的假山洞穴一样,让楚贺潮的心跳越跳越快,黏稠的情欲在任何的碰触、眼神之中就能满溢出来。
元里似有所觉地抬头,楚贺潮及时停住了。
两个人的距离只有一个拳头远,他们的视线在空中交织,交缠,战栗般的感觉从脊背炸开,一路窜上头皮。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们的脸庞之中,染上潮湿的、旖旎的气息,和独属于对方的味道。
一种想要亲却克制着没有亲下去的感觉。
元里脸上一热,率先垂下眼,眼睫快速地跳动了两下,“你离得太近了。”
楚贺潮没有动,他盯着元里那两片嘴唇,咬着后牙槽。
元里又道:“别做让你后悔的事。”
楚贺潮扯唇笑了,“后悔的事?”
他在心中又重复念了一遍,后悔的事。
原来先前那一次的放纵,在元里看来会是让他觉得后悔的事。
楚贺潮气极反笑,他直起身,虽然在笑,眼里却没什么笑意,“你提醒的对,我上一次确实后悔了。”
元里呼吸缓了缓。
楚贺潮自言自语地道:“我后悔强迫了一个心里还有着亡夫的人来和我亲热,乃至让他现在对我又怕又惧,恨不得离我八千里远。”
说完,楚贺潮自嘲地笑了,缓缓从椅子上站起身,往门前走去。
走到门边时,他停下了脚步。
屋内一时之间安静得过了头。
良久后,男人才低声道:“刚刚那句话是假的。”
元里转头看着他。
男人站在门边,表情藏匿于阴影之中,“元里,我从来不后悔强迫了你。我只后悔我说了那是最后一次。”
说完,他打算迈步离开。
可身后忽然传出了元里干涩的声音。
“如果……如果我并不觉得被你强迫了呢?”
第78章
这句话成功让楚贺潮的脚步僵住了。
一瞬间,楚贺潮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很快转过头,看向青年,“你说什么?”
元里的身子一半落在阴影中,他双手动了动,再次说道:“如果我没有感到被强迫呢?”
楚贺潮站在原地,呼吸窒了窒。
他的双脚像是扎根在了地上,惊喜来得太过突然,楚贺潮甚至一时之间有些理解不了这句话的意思。
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楚贺潮张张嘴,说不出来话。
男人就这么看着元里,呼吸逐渐粗重。半晌后,他忽然大步走到元里面前,低头看着还坐在椅子上的元里,眼中沉淀的东西浮起,炙热,“你知道这句话代表什么意思吗?”
元里被烫得一哆嗦,他深呼吸一口气,“我知道。”
男人的呼吸更是急促。
这三个字在楚贺潮听来美妙极了。
仿若久旱逢甘露,又像干柴碰烈火,楚贺潮心中的无名火沸腾燃烧着,他脱掉牛皮手套,双手小心翼翼地摸上了元里的脸颊。
他的手指粗糙有力,灼伤刮着元里脸上的皮肤,又疼又痒,痒到骨头里,又让人口干舌燥。
从眼角摸到耳旁,又从耳旁碾转到了唇边。
元里被摸得心跳很快,他开口,低声似呢喃:“你只后悔跟我说那是最后一次放纵吗?”
出声了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变得有些奇怪,低低哑哑的,有些模糊。
男人宽厚的脊背弯着,凑近元里的脸庞,他的目光一寸寸从元里的眉梢往下看,最后定在元里健康红润的唇上。
喉结滚了滚,“对。”
他说完就要往下亲上去。
元里偏过了脸,楚贺潮亲在了他的脸侧。
男人撩起眼皮,以为元里后悔了。
躲过去的青年却有些慌乱的模样,耳朵慢慢红了,他小声道:“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楚贺潮太阳穴突了突,谁他娘地在这种时候跟你玩一问一答。但他还是忍住了,额角的汗珠流下,压抑催促地道:“问。”
“如果这次我们逾越了,我无法再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元里道,“你当真可以承受得住……叔嫂乱伦的结果吗?”
楚贺潮直接笑了,他低声道:“那你就给我叔嫂乱伦的机会吧。”
元里看着男人的脸庞,看着他眼中的火热,摇摆不定的心忽然就坚定下来了。
他从来不是一个会畏惧任何事情的人,也不是一个和别人亲热后还不负责任的人。
既然他喜欢楚贺潮,楚贺潮也喜欢他,既然他和楚贺潮都不畏惧他们在一起的后果,那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
既然彼此都坚定了走下去的心,那就一个个跨越解决困难。即使有人累了后悔了,元里也可以坦然地面对这种结局,因为他们至少努力过了。
男人看懂了他的眼神,低下了头。
五月份的天气闷热。
外面蝉声一下接着一下,蚊子到处乱飞,有蚱蜢趴在草丛里看着尽忠职守守着门的亲兵。
屋子里,楚贺潮在亲着元里。
喘息潮湿,呼吸越来越混乱。男人的手移到元里的脑后,掌着他的后脑勺,指头摩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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