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怜在修罗场焦头烂额 第20节
手里的软滑不老实地动了动,雪郁脸上是很不解的表情:“怎么不行?”
谢青昀低低重复:“不能作废。”
雪郁皱着眉看了他几秒,抽出手:“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作废就是作废了。明天我会把合同撕掉,你可以继续住在这里,这个我不会干涉。”
雪郁看了眼行李箱,想着等会再来拿,他不再看谢青昀,绕过他想往房间里走。
谢青昀情绪太淡,其实生气起来不是很明显,他再一次捉住雪郁的手腕,脑子里的弦紧紧绷起:“你以前说的那些,都是骗我的吗?”
他说的话太多了,压根不知道谢青昀指的是什么,但无非就是那些骚话。
雪郁眼尾都不带挑一下,清淡地留下一个“嗯”字,甩开他离开小阳台。
他还急着去收拾行李呢。
男人还留在原来那个地方,半张脸掩没在黑暗中,他盯着空气中的某处,眼里掠过一抹扭曲的暗色。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把雪郁绑起来。
把那张嫣红肿胀的嘴巴撬开,咬得他发疼,他那样娇养的人,肯定会可怜地哼喘,像今天下午看到的那样窝在他怀里哆嗦、呜咽,他最知道怎么让人心软。
可他不会怜惜,那张嘴被别人亲过了,他就往别的地方讨。
无论裴雪郁是哭,还是往前爬着想逃,他都会把人抓回来。
因为最开始,是裴雪郁先招惹他的。
……
雪郁回到房间,整个人都瘫软了,拿个行李箱跟演谍战片似的。
最让他发毛的,是离开前谢青昀那副恨不得把他吃进肚子里的恐怖表情,要不是他跑得快,他都怀疑下一秒会被抓住一顿打。
零下几度,细滑的背上全是凝起的汗。
雪郁不敢再往小阳台跑了,他打算定个闹钟,先把要带的东西都整理好,明天趁两人都没起去把行李箱拿上,把东西往里面一塞立马跑。
明天九点钟直达度假村的大巴车票,系统已经给他提前买好,如果顺利的话中午他就能到。
到时候他就能享受半个月的假期了。
雪郁不算洁癖但很爱干净,每天都得换一套衣服,他收拾的东西里衣服占了大多半,其次就是各种值钱的东西,他怕到时候玩嗨了钱不够。
系统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雪郁趴在柔软的毛毯上,膝头并在一起,两条雪腻的腿肤肉扎眼的白,他伸手不知道在床底找着什么。
往常时刻活力满满的系统,沉默地顿了几秒,才道:【你明天最好把手机换了。】
雪郁对他的出现已经见怪不怪,困倦地眯了眯眼睛,慢半拍问:“为什么要换?”
系统停了几秒:【他们能通过你的手机定位到你的位置,到时候你会被他们找到,还有其他的电子设备也不要带,花钱用现金。】
雪郁随口接了句:“被找到会怎么样?”
【会搞你一晚上,第二天继续接力。】
【就用你现在这个姿势。】
雪郁:“…………???”
怎么会有这种系统?
不管系统是不是带了吓唬人的成分在里头,雪郁都不敢再带了,他耳朵红红脸蛋也红红,收拾东西的动作都不利索起来。
……
清晨,天边泛起鱼肚白。
外面还飘着细雪,窗户氤氲起模模糊糊的水雾。
傅炀一觉睡到自然醒,睁开眼摸出手机看了下时间,抓了抓凌乱的头发坐起来,抻了一晚的眼皮折起深重的一道,显得面目有些凌厉。
脑子还不是很清醒,他往窗外扫了扫,还在想雪郁有没有去学校。
这个念头一起,他就听到从门外头传进来的,某些重物摔落的响声。
是不可能出现在这个时候的声音,因为雪郁和谢青昀今天上午都有课。
傅炀眉峰高挑,几步走到门边拧下把手,还没看清客厅发生了什么,一道刺骨拳风擦着脸甩过,奔着让人出血的力道,让他脑袋一偏,鼻梁骨下面糊出红色。
一大片的红让那张俊脸的戾气大打折扣。
傅炀愣愣地用手背擦去那抹红,整个人都在此刻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他盯着眼前一大早发疯的谢青昀,嗓音从齿缝中蹦出来:“操,你找死?”
“裴雪郁呢?”
谢青昀身上还是昨天那件衣服,三四点才囫囵眯了会的极短睡眠时间,让他脸色比以往都要差,黑眸涌动着难以控制的寒气,他看傅炀的眼神,宛如猎豹在摸索哪处是可以致命的脆弱口。
那三个字,让傅炀动作顿下:“你这话什么意思?为什么要问我这个?”
心脏突突直跳,一大早的反常让傅炀喉咙干了干,他从谢青昀身边经过,一把推开裴雪郁的房门。
入目就是极高调的装修风格,住在这的人要求太多也比谁都娇嫩,床单和被褥都用了最软的面料,此刻那张床铺得很整齐,整齐到像是昨晚没有人回来过。
窗帘是大开着的,光都涌进来,很容易就看清到底少了什么东西。
那些带有个人气息的物品通通不翼而飞,似乎连那股从皮肉下飘起的甜稠香味都淡了很多。
裹有黑色塑料袋的垃圾桶倒在地面,还小幅度地打着摆,撕成碎块的白纸零零洒洒落在地毯上,隐约可以拼凑出“包养合同”几个工整的大字。
傅炀手背鼓起青筋,一个念头隐约浮出,他重重地把垃圾桶踢开,大步走到小阳台。
如他想的一样,贴着墙壁、裹着防尘罩的行李箱不见了。
舔了下舌腔,傅炀还能回想起昨晚雪郁在这里,仰着漂亮脸蛋乖乖任他对待的样子,哪怕他很过分,亲得凶、咬得肿,雪郁都不会哼出多大的声音。
怪不得,怪不得那么听话……
他真是傻逼了才会相信裴雪郁大晚上来收衣服的说辞。
男人脸上难掩冷厉,眼里闪着令人胆寒的眸光,他拿出手机,给裴雪郁拨去电话。
没几秒,清脆悦耳的铃声就响了起来,仅离他们几米之隔。
咔地按下红键,傅炀下颌绷得泛起白,翻找出另一个手机号拨过去,在接通的一瞬间冷冷道:“给我找个人。”
电话持续了几分钟才挂断,傅炀捏着手机,薄唇扯了扯,心想。
应该是他对裴雪郁太温柔了,裴雪郁才会有力气逃跑。
第19章 公寓楼合租室友(19)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雪郁拎着行李箱,看着面前与宣传广告上大相径庭的山寨版度假村,深切地体会到了悲凉。
方圆几里都是荒路,偶或有几声不知名生物的啼叫,连车辆都很少经过,大巴车把他放在这相当具有年代感的村庄前,喷出股尾气头也不回走了。
什么年度最受欢迎的旅游胜地,什么令人叹为观止的自然风光,什么热肠古道的风土人情……
雪郁凝视着和他十步之遥,荒凉破败,连鸟都没几个、更别说游客的度假村,感到一阵心绞痛。
……再也不信虚假广告了!
坐了长途大巴,雪郁浑身没几个地方是舒服的,纳闷地安慰了自己几分钟,拉着行李箱、拿着门票,进了前台的招待所。
长期没人来,前台的服务生头顶都要长了草,坐在椅子上打盹,眼皮两条缝合得死死的。
这地方居然还没倒闭。
雪郁嘴角僵硬地扯了下,曲指在柜前敲了敲,悠而慢的敲击声抬起了服务生的下巴,刚从梦魇中挣脱的服务生表情茫然,像是还没搞清什么状况。
视线涣散又重聚,他看见眼前的人身形清瘦纤细,嘴唇嫣红如砂,卷翘浓密的眼睫一绺一绺的,那张雪白淡漠的小脸莫名带着股勾人劲。
雪郁见人目光痴痴,蹙着眉把话重复一遍:“我在网上订了票,麻烦你给我张房卡。”
服务生张嘴结舌地看了他几秒,耳廓悄然涌起一阵热意,腾地站起来,胡乱擦了擦嘴角,磕巴道:“好、好的,请告诉我您的名字,我查询一下。”
雪郁很配合:“裴雪郁。”
拿了房卡,雪郁往电梯口走去,度假村也不是全然无人光顾,至少他进到电梯后,就和几个出去玩完刚回来的游客打了个照面。
一男一女还有个小孩,应该是一家人。
妇女岁数应该在四五十左右,脸庞虽蔓开几道纹路,风韵却犹存,她牵着小孩白嫩的小手,朝雪郁笑了笑:“你也是来旅游的?”
雪郁怔了下,随后礼貌地“嗯”了声。
妇女显然是个话匣子,擅长热场,电梯匀速上升时,只有她在说话:“那你可算来对了,你别看这地方人少,其实什么都有,就是缺少宣传。”
“你今天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先去后面的滑雪场转一圈,场地特别大,你们这些小年轻应该喜欢玩。玩完对面就是餐厅,很方便的。”
雪郁耐心听着,在适合的时机答道:“谢谢阿姨,我会去的。”
年长一辈的就喜欢礼貌小孩,看他长得好人也乖,顿时喜笑颜开,多问了几嘴:“不客气不客气,你还是单身吧?”
怎、怎么这也要问的!
雪郁人都懵了懵,有种过年面对亲戚的焦灼感,在阿姨犀利的眼神中,讷讷地点了下头。
妇女又是笑了笑:“那正好,这会人都在睡觉,晚上你出来看看,帅哥美女一堆,总有你看对眼的。”
仿佛在看自家人一样,她深思熟虑片刻,用胳膊肘戳了戳旁边的男人:“老公,咱们对面住着那个姓周的小姑娘是不是还没对象呢?要不要把她介绍给……”
雪郁眼皮突突跳了几下,艰难地扬了扬嘴角,连忙打断阿姨在电梯上说媒:“不用了阿姨,我暂时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和打算。”
“这样啊,”妇女似乎很惋惜,长叹一声,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听说那傅家的二少爷也在这里,带着他女朋友到处玩呢,你看见两个穿全身名牌的人,可千万记得避开他们,听说这些富贵人家最不好惹。”
雪郁捕捉到几个词,稍愣了愣:“傅家?”
电梯门在此时打开,妇女简短地应了声,也没多展开说,拉着小孩和他挥了挥手,朝走廊那边走了。
雪郁回到房间还忧心忡忡的,想叫出系统问问傅家的事,还没开口就想起系统去主世界了,最近半个月都不会在,只能作罢。
正是晌午,不暖不热的日光洒在地面。
雪郁来之前软磨硬泡让系统开后门,给他买了间最贵的房间,自带小浴室和观景阳台,可以看到外面滑雪场的那种。
这度假村虽然外面看起来挺拉,里面倒是挺不错的。
可以美美休假了!
雪郁把行李箱放到一边,扑到被褥上滚了滚,奔波几个小时的疲惫在陷进柔软的一瞬全部溢散出来,小脸往上蹭着挪到枕头中央,眼皮阖了阖,很快有了困意。
……
眨眼三天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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