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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怜在修罗场焦头烂额 第163节

雪郁:“……”

雪郁不敢和那长相凶巴巴的男人对话,只能挨近宁尧,迂回地问:“你帮我看看,我脸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这句话几乎贴着宁尧耳边说的,吐息拂过来,宁尧喉头一下收缩,干涩得紧,他按照雪郁要求,仔细看了下那张茫然的脸:“……没有,很干净。”

那就奇怪了,什么都没有干嘛看他。

雪郁微微蹙起眉毛,想再确认一遍,却发现对面男人的脸突然变得更加凶神恶煞,从头到脚都散着马上能起来打人的气息。

他讷讷闭上嘴,吃了几口饭:“周叔,我想喝点水。”

周老头应了声,站起来要给他去主房拿杯子,雪郁连忙拉住他的胳膊制止道:“不用麻烦您,我自己去接就可以。”

说完这句,雪郁马上从这僵滞的气氛中脱离。

他从偏房走出去,站在门口分辨了下哪处是主房。

刚要抬步走,一只手忽地从后面伸过来擒住他的手腕,雪郁措手不及就被带到了一条小通道里,他被带得太急,目光眩晕了两秒才慢慢恢复。

这条小通道是主房和院子墙壁相互夹出来的,两人宽,三面都是死路只有一个出口,在尽头放着一个半人高的水缸,里面的水是储存着以备不时之需用的。

雪郁缓慢抬头,微眯眼辨认:“……宁尧?”

宁尧低低嗯了声,抱着他在他颈窝处圈地盘似的轻啃,咬出好几个糜红的小印后,才呼吸微沉地分开:“那个人一直看你。”

宁尧声音是很淡的,也不会有很明显的情绪,此时却能听出一点抱怨来。

愣了一会,雪郁才意识到他说的是顾越择:“我知道。我也很奇怪,所以才会问你我脸上有没有东西。”

怕宁尧又来咬,雪郁这回长记性地捂住了他的嘴,宁尧不能说话,黑眸沉得要命,一旦他用这种眼神看人,雪郁就又回到昨晚差点被搞死的场景中。

但他也没做什么。

雪郁眼眶微红地看着宁尧,因为担心周老头会出来,人很紧张,压低的声音软腻得惊人:“你跟出来就是要问我这个?”

宁尧轻点头。

……这有什么好计较的?

被看两下也不会少块肉。

雪郁做了个深呼吸:“那你回去吧,我真对那个人没印象,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样看我,可能我跟他讨厌的人长得差不多。”

宁尧黑沉沉地望着雪郁,不动,也没打算回去,看到他轻皱了下眉才妥协。昨晚也是,一旦他皱起眉眼眶红了,说什么宁尧都会听。

宁尧回了偏房。

雪郁在通道里缓了会,才去主房找水杯和保温壶。

倒上水润完嗓子,他刚要走出去,迎面撞上个男人,雪郁心脏狂跳地后退几步,仰头看来人。

是顾越择。

顾越择还是那副看人不要钱的模样,直挺挺霸占着进出口的位置,低头看雪郁,也不开口说话。

雪郁实在没有和他交流的想法,但他肩宽人又大,不走开根本出不了门,雪郁干涩道:“……能让让吗?”

男人连鞋都没动一下,不太熟练地几个字几个字往外蹦:“你也,喜欢他的身体吗?”

雪郁:“?”

“你第一天见我,说喜欢我的身体,但你刚刚和他很亲密,你也喜欢他的身体?”

雪郁懵懵的,连顾越择说话为什么这么生疏也没来得及奇怪,满脑袋环绕着前面一句话:“我说喜欢你的身体?”

顾越择:“嗯。”

雪郁眼皮倏地一跳,心有不好预感:“我还说什么了?”

顾越择脸凶,却是挺配合地有问有答:“你还说,想和我上.床。”

雪郁:“……!!”

雪郁晴天霹雳,他心头剧颤地看向顾越择,想到一个可能性,险些喷出一口血来。

什、什么。

该不会……

这个也是男朋友?

……原主是把贫民窟的男人都睡遍了吗??

第125章 间歇性失忆症(16)

顾越择和宁尧有一个显著的共同点, 那就是,都不太平易近人。

但不同的是宁尧不明显, 只会让人在交流中感觉到他的隔阂和冷淡, 而顾越择的不好相处是摆在明面上的。

明着说,他就是很凶,不喜欢和人说话。

此时,他一声不吭地盯着雪郁。

雪郁暂时没空注意顾越择, 他消化完那个猜测, 又震惊又无措, 感觉要扶着什么东西才能站稳, 过了会儿,强打起精神道:“……所以你拦着我, 想做什么?”

一般来说, 一段感情中如果有一方出轨,那最后结果大多是撕破脸皮不欢而散,而在闹成这样不可开交之前,还会有捉奸、算账这两步骤。

他和顾越择是到哪一步了?

算账?

雪郁心有不安, 早知道刚刚不该让宁尧走的。

顾越择堵在进出口, 高壮的身躯将雪郁衬得像个无害的小动物, 他沉默了会儿, 顶着凶悍面庞说:“只是想问,你是不是也喜欢他的身体。”

雪郁:“?”

这什么问题。

他有点拿不准顾越择到底是不是原主的男朋友了。

雪郁拿着水杯, 把嘴巴抿磨得发红, 刚喝过水的缘故, 唇缝里还有些水润, 谨慎地回答:“……不喜欢。”

不管是不是, 这样答总该出不了错。

顾越择眉眼间的戾气稍微化开, 看着他:“嗯。”

嗯什么啊?雪郁微蹙眉,感觉这个人的奇怪地方越来越多,可也不敢多说什么,捏紧水杯问:“那你现在能不能让我出去了?我还没吃饱。”

他声音有点急,一是不确定和顾越择的关系很紧张,二是怕单独和顾越择待久了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僵持地对视了两秒,如木桩般嵌在原地的男人总算挪动了脚步,慢慢让开一条道,而雪郁没有半点停留就从那缝隙里逃了出去,一口气走回偏房。

走进门前,他用余光看了一眼,刚才拦住他的男人弯下了腰,拿起热水壶也给自己倒了杯水。

看来是接水的途中顺道和他说话的。

但干嘛问他那种事?

雪郁心不在焉,回到座位时,没看到旁边身型挺直的宁尧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他读不懂的情绪。

一顿饭很快吃完,宁尧帮周老头收拾了下饭碗,随后道别:“那我们先走了,改天再来看您。”

周老头也乐呵呵的:“常来,反正也不是很远,平时没事了就带小郁过来坐坐,我给你们做顿好的,我别的不敢说,做饭还是可以的。”

一切都很自然。

等雪郁发现宁尧有些反常的时候,他们已经从周老头家出来,走到集市了。

具体反常在于,宁尧不和他说话,始终和他离着一步距离,这和刚出门宁尧时不时低头问他难不难受、要不要抱、要不要背,次数频繁到让人烦的那会完全不同。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这样?

雪郁抿唇,主动叫:“宁尧?”

男人看了他一眼,不吭声。

他又绞尽脑汁想话题,指了指一个小摊:“那个糖葫芦看起来挺好吃的。”

男人点了下头。

雪郁哽了哽:“……”

雪郁闭了嘴。

他不太爱热脸贴冷屁股,如果是他招惹的也就算了,可问题是他连宁尧为什么态度忽然转变都不知道。

又走了两步,宁尧轻轻握住雪郁的胳膊,让雪郁留在这里,他自己转身往原路走。过了四五分钟,雪郁拿着几串封装好的冰糖葫芦沉默。

搞不懂宁尧。

回到小屋已经不早了,雪郁腿根撕扯的疼,全身也排山倒海的难受,走太久还是有点勉强,他想回床上休息,但刚走到床边,身后传来声音:“雪郁。”

这一路上宁尧都在装哑巴,雪郁听到他声音还愣了愣,把糖葫芦放到桌上后,疑惑地转过身。

宁尧垂眼,许久不说话嗓音沙而低哑:“我能亲你吗?”

雪郁下意识就想起了那些疯狂的接吻,但比起害怕,他现在更奇怪,目露茫然:“你怎么突然这么有礼貌,昨天你亲我的时候也不会问我啊?”

他这句话真的就只是一个疑问,天地可鉴,没有任何催促和欲拒还迎的意思。

可男人黑眸顿时一沉,似乎是曲解了他的话意,喉头不住滑动,捏住他下巴就亲上来。

嘴巴还是有点肿,被撬开的时候条件反射般颤巍巍的,男人一吮一吸就变得泥泞不堪,浑身直哆嗦,雪郁半睁着细长眼睛,在唇齿交缠间回答他的问题:“……不能亲。”

可这会他回不回答已经无关紧要。

宁尧把他抱到炕床墙角,带着某种宣泄和吃味,细细密密亲他的嘴角和脸颊,雪郁被他钳着手腕,只能靠偏头这个动作表达拒绝,但全都被无视。

这样小狗讨食似的啄了两三分钟,宁尧停下来,外表极其平静:“今天在周叔家,你和顾越择说话了。”

雪郁抽了两下手,不明所以:“怎么了?”

“说了五分钟。”

“……是吗,我没注意。”

宁尧黑眸越发沉,他没问说了什么,只攥住雪郁的腕骨在掌心轻咬了口,又转移到嫣红柔软的唇瓣上,呼吸炙热:“我想亲五分钟。”

雪郁:“……!”

男人重新吻上来时,雪郁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原来宁尧知道他和顾越择在主房对话了,还精准无误地说出了他们对话的时间,看来是一直在数。

谁会数这个?

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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