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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矿商人的留洋少爷 第5节

何温言从床帐里出来,从带回来的行李箱里挑出要穿的衣服。衣橱里的衣服早就太小了。

将换洗的衣裳挂在屏风上,浴桶的一侧摆着各式各样的香皂胰子,一看就知是从洋行里买的。

等何温言沐浴洗漱完,自鸣钟已敲响了十八下,一条盘旋着身子吐着信子的金属小蛇在自鸣钟上格出现并转上一圈,已经到了晚饭的点。

何大管家早早就吩咐厨房做好晚膳,下人们已在花厅里摆好了席面。

何温言身着白色衬衫,短发擦得半干,等他到了花厅,便发现餐桌上已坐满了人。

爹娘皆坐在席位左侧,而主位上坐着的便是何温言的祖父何老太爷。

别看何老太爷早已年过半百,可精气神依旧十足,平日在自个儿的医馆里看看疾病、教教徒弟,日子是过得十分悠闲。

“爷爷!”

何温言一见到祖父,便快走了几步到他跟前。

“诶哟,爷爷的乖孙。”何老太爷牵过何温言的手,细细打量着:“个子都长这么大了呀。”

“爹。还不是您同意言儿出国留学的吗?一去就整整五年呀。”何老爷忍不住抱怨道。

当年,何温言才十一二岁,跟着何老太爷学了四年多的中医,不知道着了什么魔,偏要留洋去跟洋人学西医。何老爷与何夫人自然不同意,先不说,海外人生地不熟的,何温言又分化成了坤泽,父母自然不放心。

也不知道何温言使了什么法子,向来最宠爱大孙子的何老太爷竟然是家里第一个同意的。

别看何老太爷早就放权给了何老爷,不管家事,但老爷子发了话,到头来何老爷还是得听他爹的。

如今,儿子虽说回了家,可何老爷心头的埋怨还是没忍住。

听着丈夫直白的抱怨,何夫人抿唇不出声,她虽然同丈夫一样也是满肚子怨言,可她毕竟是做人家儿媳的,不好埋怨公公。

何老太爷倒也不将儿子的抱怨放在心上,他喝了口茶才对何老爷慢慢说道:“当年,你也才十二岁,上了几年的私塾便不进学,我让你跟着我学医,你又说不想学医。偏偏要去当低人一等的商贾,我拦你了嘛?”

见何老太爷翻起了旧账,何老爷立即理直气壮地回道:“爹,我当初不经商哪里能创下这么大家业呀?”

“嘿,你当年经商的本钱还是你老爹我出的呢。你爹我只能支持儿子外出经商,就不能支持孙子外出留学了?”

一时间,何老爷被自家老爹怼得哑口无言,只好曲线救国:“可言儿毕竟是个坤泽……”

一听何老爷提起这事,何老太爷就炸了:“我孙子是坤泽怎么了?都是男人,我孙子不如你这臭小子了?”

说罢,何老太爷瞪了儿子一眼。

“爹,瞧您这话说的,儿子又不是那个意思……”何老爷顿时百口莫辩。

何温言见饭桌上的场景一时混乱,立即打岔道:“爹,怎么都这会儿了,温阳怎么还没回来呀?”

何老太爷的注意力顿时被久久未出席的二孙子所吸引。

何夫人也开口说道:“温阳上的学堂早一个时辰前就放学了,怎么这会儿还没回家?大管家。”

“夫人。”站在一旁伺候的何大管家立刻躬身道:“二少爷上下学都是由贵子负责接送的。这贵子人也还没回来。”

“温阳这臭小子估计又跑出去疯了。”何夫人气不打一处,“他大哥今儿个回家,他竟和他爹一般不着家。”

何老爷这是躺着也中枪,也恼道:“大管家,快找些下人把那个混蛋小子找回来。”

“欸。”

何大管家话音刚落,外头就传来下人的声音:“二少爷回来啦!”

才八岁大的何温阳,就皮得和猴似的,在家中上树掏鸟窝,在学堂里欺负小同学,惹得何老爷、何夫人很是头疼。

可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这孩子却如孙猴转世般,又皮又倔,冥顽不灵。

“爹,娘。我回来啦!”

这人还没进屋,嗓门倒是吼得响亮。

这属猴的小子一溜烟地窜了进来,身上还挎着个小皮包。

“上哪儿野去了?”何夫人一嗓子呵住了小儿子。

“没……”何温阳支支吾吾。

何夫人挥了挥手,叫小儿子到跟前,瞧他的脸上灰扑扑的还沾着泥巴,便用绢子替他擦了擦:“这又是去哪家爬树掏鸟窝了?瞧这脸脏的。”

“我才没去掏鸟窝呢。”他上回上树掏鸟窝,险些摔下来,被何老爷打了十下手板心,痛得他吃饭都握不住筷子。

“不是和你说过,今天你大哥回家嘛?怎么还在外头逛到这个点儿。”何夫人一面念叨,一面替小儿子整着身上皱起的小马褂。

大哥?

何温阳一转头,就瞧见一个少年坐在祖父身旁,五官俊秀精致,气质温润如玉。

这便是他大哥嘛?

时别五年后,何温言也是第一次见到长大后的弟弟。当初那才两三岁却总爱粘着他撒娇叫哥哥的弟弟,居然也长这么大了。

何温言揉了揉何温阳的脑袋,温柔地问道:“阳阳,还记得哥哥嘛?”

一向皮实的何温阳,此时却盯着何温言,腼腆地说不出话来。

何夫人见两个孩子相顾无言,便对小儿子说道:“温阳,快叫声哥。”

“哥……”小孩子的声音糯糯的,里头还有几分撒娇。

“欸。”何温言牵过弟弟,让他坐在自个儿旁边。

叫完哥哥后,何温阳顿时胆大了不少,坐在椅子上开始翻自己身上的小皮包:“哥,我准备了个礼物给你。”

说着,他从包中掏出了俩泥人,一大一小,捏的粗糙,只能依稀找到五官,外头还涂上了花花绿绿的颜料,瞧着十分滑稽。

“这是我前些天去找东街捏泥人的大爷,教我捏的两个泥人。今儿个才上完色。”他举起手上的泥人给何温言看:“你瞧,一个你,一个我。”

可这一对比,何温阳就发现自己手上的「哥哥」真是太丑了,和他漂亮的真哥哥一点也不像,于是懊恼道:“可是我不仅忘记了哥哥长什么样,连这泥人也捏得好丑,和哥哥你一点儿也不像。”

“好啦,”何夫人瞧着小儿子手上丑丑的滑稽泥人,嘲笑道:“你这礼物确实太丑了些。就别闹你哥哥了,快点吃饭,整桌就等你一个人啦。”

何温阳更不高兴了,也不知道是气何夫人还是气自己,嘟着嘴坐在椅子上生闷气。

何温言接过弟弟手头的俩泥人,放在眼前看了看,笑道:“哪里丑了?和哥哥挺像的。等明儿哥哥就把他俩放在百宝阁上。”

何温阳被哄得气消了大半,嘟囔道:“这个「假哥哥」一点都不如哥哥漂亮。下回我带着哥哥一起去东街,让捏泥人的大爷捏一对好看的。”

“好。”何温言揉了揉弟弟的脑袋,何温阳这才喜笑颜开。

何老太爷品着茶,笑着看两个孙孙,对着儿子道:“瞧瞧,这家里果然只有言儿能把得准这小泼猴的脉。”

第6章

饭后,何温阳一直粘着哥哥进了何温言的卧室。

这小泼猴进了房间便好奇地四处张望,见啥都稀奇:“平日,娘让我离哥哥的房间远些,不让我进来。说我笨手笨脚的,省得我弄坏了哥哥的宝贝们。”

何温言在百宝阁上寻了处位置,将何温阳做的丑泥人放了上去。

何温阳见哥哥真的把自个儿做的泥人放了上去高兴极了,可不一会儿他就被多宝阁上漂亮的八音盒所吸引。

“哥,能给我看看你的八音盒嘛?”何温阳抬头看着何温言,眼神中满是期盼,又夹杂着些许胆怯。

何温言便将自己的宝贝八音盒取下来,拿给他:“你如果喜欢八音盒,明天我去给你买个新的。”

何温阳满是稚气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笑容,然后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低下头一边拨弄着八音盒一边不好意思地说道:“爹说我从小没少弄坏钟表等机械,便不给我买这些精细的玩意儿了。”

何温言看着傻气十足的弟弟,便忍不住想笑,猛然间想起自己还给何温阳带了礼物,转身从手提行李箱中翻出了一个彩色大铁盒。

五彩斑斓的颜色顿时吸引了小孩子的目光。

何温阳也顾不上还在唱歌的八音盒,三两步就跑上前去看那盒蜡笔:“哥哥。这是什么?”

“彩色蜡笔。”何温言将这铁盒子递给了弟弟,“喜欢嘛?”

“喜欢。”何温阳立即撬开了铁盒的盖子,里头五颜六色的彩色蜡笔露出头来,他抽了一支出来,在手头把玩。

正当何温阳玩着蜡笔,何夫人就从门口进来,见兄弟二人相处得极好,便笑着说道:“刚刚老爷子才说道,这家中也就只有你哥能治的了你。你呀,小时候就喜欢粘着哥哥,这隔了五年还这么亲近。”

何温阳被何夫人说得羞红了脸,他早忘记了小时候的事儿,可见着何温言便觉得说不出的亲近感。见何夫人还不停地打趣,便恼怒道:“哥哥待我可好了,还给我带了西洋画笔呢。”

说着他挥了挥手头的彩色蜡笔,像是同何夫人炫耀。

何夫人将小儿子的举动看在眼里只觉得好笑,她偷偷地用手绢掩住自个儿勾起的唇角,不让小儿子发现,省得他更加恼羞成怒。

何夫人偷乐了一会儿,才对小儿子说道:“好啦,好啦。你就别烦你哥哥啦。你哥刚从海外回来,舟车劳顿正累得慌,你这小烦人精尽粘着他,打扰他休息。明儿个,你还要上学堂,早点回去睡觉吧。”

“我今晚要和哥哥睡。”何温阳撅着嘴,不满地说道。他才不是烦人精呢。

何夫人才不管小儿子乐不乐意,挥手招来了门口的傅妈,让她带何温阳回他自己的卧室:“就你那破睡相,就别打扰你哥哥了。”

何温阳被何夫人一个劲儿的贬低,这才抱着彩色蜡笔不情愿地跟着傅妈回了房。

刚撵走了何温阳,何夫人便掩上房门,拉着大儿子在床边坐下,一副有话说的样子。

何温言见她迟迟不张嘴,便问道:“娘,有什么事儿吗?”

何夫人酝酿了许久,才开口道:“今儿个薛家老太太来咱家上门问亲了……”

何温言顿时坐直了身体,瞪大眼睛问道:“您和爹不会答应了吧?”

“你爹娘才不会这么不靠谱呢!”

“那就好。”何温言立即松了口气,他虽不认识薛阎罗,但能让姑娘家连夜定亲远嫁,这薛阎罗一听就不是什么善茬。

“但是爹娘答应了薛老太太,你要去与薛霖约上几次会……”何夫人十分心虚,声音越来越小。

“!”

“这主意是你爹出的。”何夫人立即祸水东引,将「幕后真凶」何老爷供了出来,“你爹娘这不是不好回绝人家吗?你就去见上几面,到最后就说没相中。人家也不好为难咱们。”

见何温言苦着脸,一言不发,何夫人便知道他不乐意,连忙哄上几句,才让大儿子点了头。

——

“大哥!”一个穿着短打的汉子喊叫着推开门,跑了进来。

“咋的?后头有狗撵你呀?跑这么快又不记得敲门。”说话的人一身藏青色马褂,领口大敞开,上衣褶皱耷拉着,样子看着十分不着调。

男人此刻正低头认真看着桌上的财务报告。这是发电厂的负责人送来的,是关于采买火力发电设备一事。

“喜事,大喜事呀。”王力也不在意他大哥的态度,正乐呵着。

“说吧,是哪家姑娘瞎眼看上你了?”他抬起头,浓密的络腮胡掩盖了下半张脸,却让眉眼处显得更加俊朗坚毅,乌黑的眼眸深邃而又锋利,让被注视的人不禁战栗。

“不是我的喜事,是大哥您的。”王力乐呵呵道:“老太太为你说了门亲事”

“前些天不是才说亲失败嘛?咋又找了一户。”薛霖一听是他的亲事,顿时没了兴趣,低头继续看报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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