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徒张三:他把对方律师送进监狱 第7节
楼下有好几个拿着长枪短炮的记者,陈楚义为了让薛深身败名裂,特意叫来了好几家的媒体记者。
他看到那些记者把摄像机镜头对准了他,脸色一变。
刚想呵斥……
他脸色一变。
肚子里传来咕噜咕噜的响,转身就要往公寓楼下的公厕跑。
两个警察以为他要逃跑,一左一右地钳制住他的胳膊,“跑什么?”
“我要去厕……”
陈楚义话还没说完。
伴随着噗的一声屁响……
陈楚义当着众人的面,在媒体的镜头下……
直、播、拉、稀!
夏天穿的衣服裤子本来就薄,那些脏东西沿着他的裤管,淌得遍地都是。
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蔓延开来。
众人:……
离他最近的警察同志:……
媒体记者都疯了,扛着摄像头疯狂抓拍,有的记者激动得连镜头盖都忘开了。
有新闻了!
头条新闻这不就有了吗?
年薪近千万的大律师直播拉稀。
有噱头!有看点!!有内味儿了!!!
所有人都在看热闹,薛深去了他家楼上,从走廊里积酸菜的瓦缸里,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包裹。那是陈楚义遍寻不得的那整整五十万块……
薛深刚把包裹拿回家,塞到床下,房门被敲响。
“师兄,是我。”门外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薛深打开门,“有事吗?”
门外,是顾平闻带的另一个实习律师,叫于黎,三流大学毕业的,因为薛深的引荐,他才能进人均学历研究生的君璟律所工作。
于黎压低声音:“师兄,那五十万块……真不在你房间里啊?”
薛深没什么表情,“不在。”
他没记错的话,陈楚义做假证据要送他坐牢的时候,于黎就在人群中看着,什么也没说。
于黎没察觉到薛深的冷淡,脸上带着羡慕和不露骨的向往,“师兄,我听说师父让你今天上午去当事人家里,调查取证?”
“嗯。”薛深挑了件灰色的西装外套,穿在白衬衣外面。
于黎拿出车钥匙,故意在薛深面前晃了两圈,“师兄,你还没买车吧?我送你,省得你还得打车。”
下了楼。
于黎把钥匙往薛深手里塞,“师兄,我记得你考过驾照了,一个月两千的月薪,没机会碰车吧,要不你开……”
他话还没说完。
一辆深灰色的豪车,停在薛深面前,“小薛,上车。”
薛深看不清车上的人,但是,开着七八位数的豪车出门,总不可能是骗子。
薛深伸手去拉车门,于黎赶紧叫他,换了个更亲近的称呼:“深哥!”
“让一下,我还有事。”薛深看了眼腕表,蹙眉,他和当事人约的是上午九点半,现在已经快九点了。
“可是,深哥,我……”于黎话没说完,薛深已经上了车,只留给他一个车屁股。
于黎站在原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监控。
那个监控,能把薛深坐进豪车拍得一清二楚。
于黎把手机揣进裤子口袋里,进了小区保安室,“保安同志,我手机丢了,想调一下半个小时内的监控。”
豪车的后座上。
薛深看向身边温和儒雅的中年男人,心神一动——
【陆纵海,国内著名法学家,一名严谨认真的律师,终身教授。】
薛深:!!!
顾平闻的研究生导师,好像就叫陆纵海。
陆纵海,是国内法律界数一数二的大佬,在法律圈的地位举足轻重。
陆纵海看向薛深,金丝边框眼镜后的那双眼睛带着看透人性的锋芒,“去哪儿,捎你一程?”
薛深报上地址,又说了句谢谢,不卑不亢。
但是,陆纵海的下一句话,直接惊得薛深从后座上站了起来,一脑袋撞上车顶板。
第006章 薛深骚操作,谁动了我的葡萄?
陆纵海说:“小薛,我下周在宁省高院有个讲座,你要不要过来?”
陆纵海的讲座含金量极高,但不对外发放门票。
他一个月薪两千块的实习律师,无权无势的,连讲座会场的门都进不去。
薛深压下心底的激动,“非常愿意,但是陆老师,讲座的门票……”
陆纵海拿出一叠票,足足有七八张,递给薛深。
两人又聊了几句,基本上是陆纵海问,薛深答。
薛深受宠若惊,既感激,又不理解。
世上没有平白无故的好。
一直到他下车,他也不理解陆纵海对他的态度。
他不懂,陆纵海的生活助理也不理解,薛深走后,助理就问道:“先生,您为什么对那个薛深……”
陆纵海困倦地捏了捏眉心,“他绝非池中之物。”
助理不信,想到陆纵海昨晚让他调查的薛深的背景,嘲讽:“就他?月薪两千,差点因为挂科拿不到学位。”
陆纵海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助理闭了嘴。
陆纵海也没解释……
薛深月薪两千,是因为女朋友被律所一把手给睡了,一把手存心整治他。
挂科太多,是因为薛深大学期间,不得不做六七份兼职赚钱养家,从来不去上课。去做兼职前,薛深稳居整个法学院的第一名,发过8篇ssci。
陆纵海看过薛深昨晚的普法直播。
他举的例子形象生动,信手拈来,逻辑严谨,条理清楚。一些没学过法律知识的网友,都能听得懂。
而且,明显是没有提前准备讲义,现场发挥的。
陆纵海以前开讲座的时候,也尝试过这种临场发挥的授课方式。但是,效果很一般。
他做不到的事情,薛深做到了,还做得很优秀。
*
薛深刚下车不久,顾平闻就到了。
顾平闻只字不提陈楚义的事,而是和薛深聊起了今天这案子。
“小薛,咱们今天要见的是个女当事人,当事人母女长期被丈夫家暴,想离婚,还要起诉丈夫虐待罪。你以前也在卷宗上见过不少证据了,纸上谈兵没用,这次调查取证,你来,我给你打下手。”
薛深一听,顿时紧张起来,浑身绷直。
顾平闻笑着捶了他一拳头,“紧张什么?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
薛深嘿嘿一笑:“那要不……您再跑一个我看看?”
顾平闻满脸冷漠地一脚踹过去,眼角眉梢却带着笑意。
薛深这种不拿他当外人的态度,让他很舒服。哪像于黎,在他面前战战兢兢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转着,总是藏着并不怎么聪明的算计。
师徒俩见的女当事人白阿姨,叫白兰,但是皮肤不怎么白。白兰端了两杯茶出来,端茶的双手青一块紫一块,都是淤伤。
白兰一听说这个案子是薛深负责,律师费才几千块,大手一挥直接说:“小薛,我要问那个渣男追讨一百万的抚养费,那你就分二十次起诉,每次起诉五万,我们告死他!”
薛深:“……”
顾平闻:“……”
白兰转念一想,可能觉得还不够解气,“你们多叫点律师,咱们凑个百人律师团,戴上墨镜和大金链子,啪,往法庭上一站,多威风。”
“……”薛深笑了笑,“白阿姨,咱们得遵纪守法,不能浪费司法资源。”
“啊对对对。”白兰附和了一句,把家里的情况和薛深简单说了。
她和丈夫周瀚海有三个孩子,三胞胎,都是女孩儿。
周瀚海好赌,每次赌输了喝醉了,回来就发了狠地打她,往死里打。
几个女儿想拦,周瀚海就连女儿一起打。
但白兰不敢提离婚……
她一个农村出来的穷丫头,小学文凭,找不到工作,离婚了带着女儿走又养不活,不带女儿走……周瀚海会把她们卖去抵债的。
白兰忍气吞声地煎熬了整整十几年,时常遍体鳞伤。
薛深问:“白阿姨,那你现在为什么决定要离婚了?”
“前几天,周瀚海在酒吧喝酒,他喝多了跟一个富家子弟抢女人,被人打断了几根肋骨,打折了一条腿,对方不想惹麻烦,私了赔了一百多万,顾律师说,离婚的话我能分到五十万。”
她都恨不得周瀚海是条蜈蚣,多长几条腿,再多断几条腿!!
这样三个女儿的学费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