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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族男校 第81节

听起来更像反派了。

“你刚才说他想见我?”简迟终于想起来重点。

沈抒庭拧了一下眉,“你要答应吗?”

“刚才的电话是他打的吗,他都说了些什么?”

“是白音年,”沈抒庭顿了一下,“你想去见他?”

这个衔接带来一丝微妙的差别,简迟总感觉回答‘是’的话就像在说他想见白音年,于是加上了前缀,“我想和白书昀见一面。”

简迟没能落入陷阱的回答让沈抒庭不浅不淡地提了一下唇角,快得像是错觉,“我和你一起去。”

这一回简迟没有拒绝,他知道沈抒庭是为了他的安全考虑,至于还有没有其他私心简迟也没有功夫去想,他很想知道白书昀想要和他说些什么,直觉告诉他,也许和白希羽有关。

他和沈抒庭难得默契,没有把这件事告诉邵航和闻川,要是让他们知道一定会遭到反对。简迟久违地来到白家宅邸,之前他在这里扭伤脚,这一次又是坐着轮椅来,他和这栋房子,或者和白家之间注定有点不对付。

出来迎客的是白音年,从他一如既往的冷厉神情中很难看出对此次事件的态度,不咸不淡地对沈抒庭颔首,移开的目光落在了简迟身上,略过他坐在轮椅的双腿时多停留了几秒。

“他在房间里。”

沈抒庭推着简迟上前,被白音年抬起的手臂拦下,“他只见简迟一个人。”

“你觉得我会同意吗?”沈抒庭骤然冷下,“让开。”

白音年没有动,嗓音沉稳不容置喙:“他不会对简迟造成任何威胁,这点你可以放心,不要忘记,他也受了伤。”

简迟料到了什么,对上白音年的双眼时竟然得到了一抹共识,有些意外。他原本以为白音年这位弟控会毫不讲理地迁怒于他,这是简迟来时想到最坏的情况,不过显然白音年的理智比他想的更稳固,面对一个差点背上人命的罪犯,即便是亲人,想必也难以接受,更无法原谅。

“我一个人进去就好,”简迟对沈抒庭说,“你在外面等我,几分钟就够了。”

沈抒庭脸色不佳,简迟的轮椅落入了白音年手里,开门推进去的一刹那,简迟听到身后白音年问道:“腿还好吗?”

“还好。”

“对不起,”静默过后,白音年说,“我失约了。”

简迟怔了怔,没有回答。

此刻,床上的白书昀正如简迟所料的那样双手双脚被紧紧捆住,听到动静时猛地仰起脖子,等到白音年离去,憔悴而布满阴气的脸上挤出一个复杂的笑,满是不甘和怨恨:“你满意了?”

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简迟就知道白书昀不是来找他道歉,于是也没有了任何耐心,冷声回道:“还不够,如果你能替我和季怀斯承受所有的伤,我会更满意。”

“我怎么没有撞死你才好?”白书昀咬牙切齿,“早知道这样,我就应该干脆撞死你,至少不会白受这些伤,还要逃到国外避风头。白希羽现在应该很得意,我走了,他就成了白家的少爷,我早该想到,他从一开始打得就是这个念头,他这个恶心的贫民,把我,把你,把所有人统统骗了过去,我早该想到......”

了解真相以前,简迟一定会为白书昀的这番话感到困惑。

但此时此刻,就像拨云见月般,豁然开朗。

那天醒来以后,简迟除了感到复杂和释然,另一个疑惑也随之产生,那一世的白希羽是因为季怀斯识破了他的真面目,怀抱着得不到就要毁掉的想法才诱导白书昀制造了车祸。可是回到现实,完全不同的事件走向,白希羽依然在这场车祸中起到了不可忽视的作用,这一次又是因为什么?

——除了为了得到一个名正言顺的少爷身份,简迟想不到其他理由。

所有的一切都跟着清晰,白希羽的目标自始至终都明确而残忍。他想要权力与地位,为此不惜谋害亲生母亲;他想要得到所有人的关心和爱,于是制造了一个充满谎言与虚假爱意的囚笼。然而这一世的白希羽没有得到后者,他转变了目的,朝着更深的权力与地位探索,制定出了另一个全新而可怕的计划。

他不甘心只做一个岌岌无名的私生子。他要除掉白书昀,然后取而代之。

简迟后脊发凉,迎上白书昀的视线时被误解成了其他,刻薄地开腔嘲讽:“现在知道害怕了?知道你那位‘好朋友’的真面目了?简迟,你知道吗,那天晚上我本来没有打算开车撞你,只是想要给你一个深刻的教训,让你体会一下被关在这里寸步不能离开的煎熬,这些都是因为你。是你的朋友,我的好弟弟过来劝我说不要喝太多酒,外面天色这么暗,如果开车发生一点意外可能都不会被人发现,然后又问我会不会对你不利。他说了一大通废话,总结下来就是让我不要冲你去,听上去是不是很感动?”

白书昀冷笑了一声。

“他明明那么了解我,知道我最讨厌他那副全世界就他最无辜的做派,他越是这样说,我越是要反着做,喝到后来他的话越来越清晰,是啊,外面那么黑,开车出现意外根本不可能有人发现,我本来就要给你一个教训,车祸不是很好吗?如果没有白希羽的暗示,我根本不会想到这个,更不会喝那么多酒。直到撞上去我才想到,白希羽明明知道我从来都坐司机的车,那他最开始为什么要提到车祸?”

简迟没有表情地听白书昀说完,“还有吗?”

“简迟,你听到这里应该都明白了,车祸根本不是我的本意,都是白希羽故意引导我,是他......”

“长话短说,我没有时间了。”

白书昀见简迟作势要走,慌了一瞬神,用全部力气喊道:“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我是无辜的,你看,我也受伤了,我们三个人全都是因为白希羽才会这样,你和季怀斯——我当时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他的车,我醉了。还有我,我现在连白家都呆不下去,哥哥说要么出国,那么坐牢,可是该坐牢的应该是白希羽!你不这么觉得吗?我们都被他利用了。”

简迟彻底明白了白书昀的意思。

“你是想让我出去在你哥面前求情,让他撤销对你的惩罚,再说出白希羽是所有事情的幕后主使,让他坐牢?”

白书昀忙不迭地点头,然后在简迟扬起的笑中僵住。

“你弄错了一件事情。”

“白希羽不是无辜的,你更不是,你们两个分不出谁错谁更错,在我看来,你们都是一类人。你一口一个贫民,但还不如白希羽这个半道杀出的‘贫民’聪明。不出国,你难道真的想去坐牢吗?还是乖乖听你哥的话,祝你在国外拥有一段终身难忘的旅行。”

离开房间前,简迟回头看向脸色煞白的白书昀,见他动唇想要争辩,彻底而冷漠地打断在了开头。

“还有,谁和你是‘我们’?”

郑九煞

简迟:桀桀桀(发出反派的笑声)

这两周到了期末周,白天肝论文,晚上码字,实在很忙,更新时间不能保证,但我会坚持住日更到完结,如果有突发状况会在置顶评论下请假(比如这次)现在这一章更新算在5月24日,所以今晚还有一章!

148 苏醒

“我去见了白书昀。”

简迟把回来时买的一束百合换掉了瓶子里蔫耷耷的花,坐在季怀斯床边低声道。他过去的时候,花店店员告诉他栀子花买光了,不过还有很多同样洁白的百合,简迟觉得季怀斯应当会喜欢,于是买了下来。沈抒庭看见的时候,简迟说是买给自己,不知道相信了没有,一路都没有看向他怀里的花。

“我本来想等你醒来后再告诉你,可是等你醒来再养好身体,应该要很长时间,到那个时候,大学也许都快要开学了。”

望着季怀斯昏迷中沉静的侧脸,简迟很少会像现在这样说出自己心底的话,有时候他会握着季怀斯的手,或者靠在椅子上安静等待,困到实在支撑不下去才回到自己的病房,还被不小心撞见的医生批评过几句,简迟道歉完后第二天还是会偷偷溜过来。他希望季怀斯醒来后能第一“m”“'f”“x”“y”%攉木各沃艹次个看见他。

这一次,简迟实在压抑不住倾吐的心情。

“他说的话我就不转述了,你听见一定会生气,虽然你现在还什么都听不见,但是......”简迟顿了好一会,“我没有指望他能真心道歉,很可惜,他甚至连一丝羞愧都没有。白先生打算将他送出国,归根结底他们还是一家人,做不到眼睁睁看着白书昀坐牢,更何况白家有这个实力。不过这次也不算什么教训都没有给他,等白书昀出国......”

简迟没有再说下去,季怀斯还在昏迷,不要听太过阴暗的话题比较好。

“不说他了,恨他废得是我们的精力,怎么算都不值得。”

这是简迟最常用来安慰自己的方式,但是这回不是安慰,他的确这么想。去之前,他想过见到白书昀时可能出现的心情,讨厌?厌恶?恨?可是当真正见到时,简迟只感到一丝恶心,还有被白书昀最后那番话引起的好笑。走出白家大门,所有情绪都跟着封在身后,为了白书昀这种人浪费自己的情绪,不值得。

“当时在车上,你告诉我白希羽是一个很自私的人,我不应该反驳你,你比我看得清楚得多,”简迟轻声说,下意识地不愿吵到季怀斯,即使他知道这是多此一举,“你是怎么看出来的?等你醒来后一定要告诉我,顺便教一教我。”

简迟看向床头的电子钟,再过七分钟就到晚上十点,十点半之前他必须得回去,不然很有可能碰上查房的护士,“m”“'f”“x”“y”%攉木各沃艹次把他教训一顿。握住了季怀斯放在床边的手,简迟问道。

“已经三周了,你打算什么时候醒来?”

医生告诉他季怀斯已经脱离了危险,生命体征一直在稳定好转,可是日复一日的等待无法磨平简迟的害怕,没有看见季怀斯睁开眼,他的心底始终有一道摇摇欲坠的声音,忘不了最坏的可能。

“当时车上你问我能不能在一起,我还没有来得及回答,这件事情还没有结束,你难道不想听到答案吗?”

简迟感觉季怀斯的手指在他的掌心下动了一下,细微得就像错觉。

空白几秒,简迟紧紧握起季怀斯的手,仓皇的开口喉咙止不住发干:“如果你再不醒来,我就不告诉你答案,错过这一次再也没有机会了。”

季怀斯的动作比刚才的幅度更大了一些,简迟觉得他应该再说些什么刺激的话,大脑运转地飞快,“你不回答我就当你答应了,等明天我就和邵航走了,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

“......和谁?”

轻得一碰就散的嗓音从氧气面罩下虚弱响起,简迟差点以为自己出现幻觉,直到望进季怀斯睁开的眼底,连忙改口:“和你。”

季怀斯似乎想要笑,可惜没有足够的力气,简迟心底念叨着叫医生叫医生,刚起身想起床头就有呼叫铃,急忙按响,也不管一共摁了多少下。季怀斯将简迟仓忙的动作全都收入眼底,等简迟看过来时,轻声问道:“我昏迷了多久?”

简迟只盼着医生赶紧过来,攥紧季怀斯的手,“已经三周了。”

“才三周。”

“什么叫做‘才’?快要过去一个月了,”简迟被他轻飘飘的语气弄得眼眶有些酸,“你还打算再睡一个月吗?”

季怀斯缓慢地开口:“我的意思的,才三周,你就忘记了我喜欢的花。”

简迟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床头的百合,刚刚冒出一点的眼泪又憋了回去,回头对上季怀斯眼底熟悉而浅淡的笑意,忍不住笑了出来,心底被涌上的热流填得满满当当。

“我早就告诉你栀子花卖光了,可你就听见最后一句我要和邵航走。”

“不是和我走吗?”

季怀斯边说道,边回握住简迟的手。

深夜十一点,医院彻夜通明,季怀斯醒来没多久又睡了下去,但这一次简迟心底那道摇摇欲坠的声音彻底消失不见。

季怀斯醒来第二天就可以坐起来同医生正常说话,不过长时间的卧床让他的双腿需要一段适应时间,才能尝试下床。简迟的伤势已经恢复得差不多,医生看着他的检查报告告诉他再过三天就可以收拾出院。原本出院心思迫切的简迟现在又不想离开,他走了,季怀斯就是一个人了。

简迟不清楚季怀斯的家人是否知道这场事故,想到季怀斯床头的那束鲜花,简迟猜想也许知道。不过没有等他继续猜到他们为什么不来探望季怀斯的理由,简迟就在推开季怀斯的病房时看见了一位坐在床边的陌生女人。

听到声音,季怀斯和她同时看了过来。

简迟一下子怔住,换做任何一个人看见电视银屏中的巨星出现在现实,想必都不会有太得体的反应。见到杜婉正对他笑,简迟连忙关上了门,站直身体,紧张地说道:“阿姨好。”

季怀斯为他的反应逗笑,对杜婉说:“我说过他一会就会来。”

杜婉的模样看起来和二十年前隐退歌坛时没有任何差别,文雅娴静的气质不急不躁,细长的眉,柔和的眉眼几乎看不见一道细纹,与季怀斯坐在一起说是姐弟可能都不会有人怀疑。杜婉抹着唇彩的唇勾勒出温柔的弧度,“你是简迟吗?”

简迟感觉这一幕很神奇,季怀斯的眼睛和笑起来的弧度都像极了杜婉,当杜婉笑起来时,简迟便有一种难言的亲切,点了点头,“我来看看季怀斯。”

“谢谢你能照顾他,事故发生的时候我和他爸爸正在国外参加一个重要的会议,没有办法及时赶回来,只好拜托这边的朋友帮忙照看怀斯,随时向我们汇报他的情况,”杜婉说,“怀斯昏迷的这段时间里,我知道一直是你在照顾他,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简迟。”

简迟越听越感到羞愧,这场车祸的发生有他连累季怀斯的一份,他只是做了心底想要做的事情,“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妈,你刚才不是说要回去了吗?”季怀斯在这时候开口。

杜婉拿着包起身,回头笑了笑,“现在赶我都不会拐弯抹角了。好了,你和简迟好好聊,我不打扰你们,记得听医生的话好好养伤,想吃什么就告诉我,我让张姨在家里做好给你送过来。”

“知道了。”

简迟这回没有像刚才那样愣神,打开门把杜婉送到了门口。杜婉没有着急离开,而是突然停下,转过头对简迟柔声说道:“没有什么是应该的,我知道你保护了怀斯,好在他也保护了你,这声感谢你不用觉得沉重,看到他现在能这么开心,作为母亲,我也很开心。”

没有等待简迟的回答,杜婉轻挥了一下手渐走渐远。简迟看着她的背影,隐约不敢细猜——他感觉杜婉察觉到了什么。

回到病房,季怀斯正低头看着手里一封信封,听到简迟回来的动静,将头抬起一笑,“她又和你说了什么吗?”

简迟没有隐瞒,“嗯,阿姨让我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她很开心。”

“她的脾气很好,不用紧张,不过也怪我没有提前告诉你。”季怀斯的话让简迟更觉得怪异,好像刚才一面并不是意外下匆匆撞到,而是一次有预谋的会面。简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看向他手里的信封,转移了话题:“这是阿姨刚才给你的吗?”

季怀斯停下摩挲的动作,微微一顿,“是的。”

简迟见季怀斯不是很想开口,便把下一句‘里面是什么’咽了回去。季怀斯不知是否察觉到他的想法,把信封轻放在一旁,望进简迟不解的双眼,说道:“白家打算认回白希羽。”

149 主动

天越来越冷,如果不是出门前看了一眼墙上的日历,简迟难以想象已经到了十二月。好消息是,季怀斯已经可以下床走路,下午到医院的时候就是季怀斯过来开的门。

“我以为你今天不会来了,天气预报说晚上有可能下雪。”

简迟进屋后脱掉了宽大的外套,扫去外面带来的寒气,“出门前被耽误了一会,今天会下雪吗?早上的天气很晴朗。”

季怀斯轻轻关上门,“天气预报是这样说,如果下的时间不算太晚,我们可以出去看雪,医院后面有一块很空旷的草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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