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着霸总孩子去种田 第10节
村子里没什么娱乐活动,大家都睡得很早,八点多整个村子就没什么灯光了,同样,大家醒得也很早,早上六点多外面已经有不少人在干活。
赵单识回来后特地去田里帮老爷子把近期的活都干完,浇水、施肥、除草,这些活他干得不熟练,但是很有耐心,完成得也不错。
某天,他正在摘辣椒,守望号的声音又在他脑海中响起,“这些辣椒蕴含的生物能不少。”
赵单识看了眼脚下的辣椒桶,随口问:“不少有多少?”
“一公斤大概有零点六七生物能,你别看这个数字少,但是相比起其他地方的辣椒来说,这里的辣椒品质已经很优越了。你市面上买的辣椒大概也就一公斤零点四八生物能。”
赵单识有做菜的习惯,平时也会买点菜储存在冰箱里,估计守望号没少趁机扫描他买的菜。
赵单识心中一动,“你要多少能量才能修复?”
“这个,保守估计,十万生物能应当能修复大部分问题。”
赵单识:“……你这需求一点都不低。”
“其实也就是看起来高。”守望号鼓动他,“根据我同事反馈回来的信息,有的位面宿主刚开始时连饭都吃不饱,几年后挣千万生物能也不成问题。”
赵单识道:“宿主与宿主之间是不同的,估计我没本事每年挣千万生物能了,要么你去换个宿主?看看有没有人迅速给你挣到十万生物能,帮你修复机体。”
守望号立即接道:“没关系,我看好你。对了,这些辣椒能给我一桶吗?虽然能量有点少,但也将就着用了。”
赵单识拒绝得果断,“抱歉,不能。”
老爷子种的唯一经济作物就是这些辣椒,每个赶集日他都会摘辣椒去卖,一斤辣椒大概两块一到三块二,每个赶集日辣椒的价格都不同。
老爷子种了两亩多辣椒,现在每个集市都能卖出七八十斤,一个月下来能收入差不多三千块钱。
老爷子种了一辈子地,没什么退休金,又不肯接受儿子的钱,唯一的生活来源就是田里的这些菜和一辈子的积蓄。
赵单识知道老爷子肯定不介意自己拿这些辣椒去做点别的什么,他却不愿就这么给了守望号。
守望号没想到他拒绝得这么干脆利落,疑惑地说道:“为什么?这点辣椒对你来说不是什么大事。”
“但对我爷爷来说是大事,这是他的财产,我无权代他决定是否要把辣椒白送给你。既然生物都有能量,要不然等我干完这点活去给你割点杂草?”
“不,不行。杂草一公斤的生物能不足零点零五,这点生物能对我来说太少了,还不足以抵过扫描浪费的能量。”
赵单识,“那我再给你想想办法吧。”
守望号道:“你是不是还不信任我?”
赵单识认真道:“作为一个成年人,信任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难道你们以前遇到的那些宿主一打照面就能相信你?”
守望号沉默,好像他的同事遇到的宿主都很好搞定,不说一打照面就相信,起码交谈之后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赵单识说道:“也许未来我们会成为伙伴,成为挚友,成为刎颈之交,但很抱歉,现在还不行,你秘密太多,我需要时间慢慢了解你,信任你。”
守望号思考了一会,道:“你说得对。”
赵单识笑了笑,继续摘起辣椒来。
这些小辣椒星星点点,摘辣椒的时候要小心,不要折断枝条,也不摘到青辣椒和叶子进去,要是杂物太多,运到集市上也没有贩子会收。
摘辣椒是一件辛苦的事情,有人专门拎着一张椅子坐着摘,很多时候,一亩地的辣椒摘完手都快抽筋了。
摘辣椒得赶时间,如果第二天早上赶集,他今天下午就得摘一批,然后明天早上天一亮就起来再摘一批。
如果太早摘下来,辣椒在呼吸作用下容易沤烂在家里,这种品质不够好的辣椒降价卖贩子都不收。
太晚摘也不行,容易赶不上集市,等散集的时候赶过去,辣椒贩子们都散得七七八八,这时候仅剩的辣椒贩子也会找借口压低价格。
赵单识跟着老爷子一起摘辣椒,摘了两天,手都快抽筋了,他有些无法想象他没回来的时候,老爷子一天到晚在地里忙活该有多辛苦。
农民挣钱不易,就这么两三千块钱,他的爷爷却要一日复一日地这般辛劳,才能挣到这点生活费。
一晃五天过去了,赵单识得回去上班。
老爷子很舍不得,他又不能耽误孙子的正事,临行,老爷子大包小包地往他行李箱塞东西,土蜂蜜、笋干、菜干、辣椒干,林林碎碎地塞了一大堆。
赵单识原本没带行李箱回来,老爷子怕他不好拿东西,又怕他觉得拿编织袋丢脸,特地去县城给他买了一个行李箱回来。
这么一个行李箱就卖三百多块,比行李箱里的东西还贵。
老爷子嘱咐赵单识让他回去好好上班,注意好照顾自己。
开三轮车的还是那个赵力伟,赵力伟看见赵单识,安慰老爷子道:“没事,过几个月就要过年了,过年时再回来看看嘛。”
赵单识朝爷爷挥了挥手,“我先回去上班了,等过一段时间,有空就回来接您到我那里去玩。”
老爷子红了眼眶,“没空多给爷爷打几次电话也行。”
赵单识坐在三轮车的车斗里,回首看着爷爷看了很久。
等三轮车慢慢走远赵单识才反应过来,老爷子不时地举起手摸眼角的动作应当是在抹泪。
赵单识心里一下被击中了,他的眼眶也红了。
老爷子已经这么老,见一面少一面,下一次见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或者说下一次见面前不知道会不会有意外。
他在县城里等公交车的时候,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县城里的公交车班次很少,来得也很慢,赵单识坐了快一个小时,看这镇上里来来往往的人,发现期间大部分都是老人,心里越发酸涩。
人与人的缘分就这么浅,哪怕是亲人,真正相处时间也不过十多年,而此后,就只能在年节上见一见。
赵单识双肘搁在膝上,眼眶发红地盯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心里剧烈斗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