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诸天了,谁还纯爱啊? 第231节
坏了!我成张怀民了!
院子里,陈东一脸生无可恋的听盛长柏滔滔不绝的讲述他的感悟。
陈东想逃也逃不掉了,便在听完之后道:“你理解的也差不多了,其实就是民众之中产生第一批自觉的人,这些自觉的人,可以用正确的思想带领百姓过上好日子,这是君子,而另外一种自觉的人,则是通过自己的小聪明,来为自己过上好日子而服务,为此不惜损不足而奉有余。”
“以前从未这样想过,陈东!”盛长柏抱着陈东的胳膊道:“我应该叫你一声老师!”
陈东:“啊?”
盛长柏当即退后,长揖道:“老师!”
陈东扶起他,小家伙倔强的不肯起来。
“别闹了,大半夜的,你这一声不知道要惊醒多少值夜的。”陈东强硬的扶起他道:“书上的东西,能流传下来,自然是有其中的道理的,但是你一定要多思考,辩证的接受书中的知识,才能真正做到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切不可做一书袋子,装着许多书,却不能用,不会用。”
月光下,盛长柏突然呆住了。
“为天地立心?”他初时语速极慢,随后越来越快,“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都是你老师……不,我得叫师公,这是咱们师公说过的话吗?”
陈东疑惑的凝视盛长柏。
不是?
张载就是你们这个朝代的啊?
又搞老子心态是吗?
我到底认还是不认?
认吧,万一人张载已经说过这话了,只是盛长柏这小子不知道,那不成了妥妥的欺名盗世之徒了吗?
可你不认,又要咋解释呢?
陈东忽然捂着脑袋,道:“哎呀,头疼欲裂!我得回去睡觉了!”
“头疼?!”盛长柏反应过来的时候,陈东都快跑到屋门口了,他连忙喊道:“我这就帮你去请郎中过来!”
“回来!”陈东还好转头看了一眼,不然这家伙真得跑去叫郎中了,因为陈东回头看去的时候,盛长柏已经跑出去三五步了。
……
陈东剪了剪蜡烛的烛芯,让屋子里明亮了些,随后坐到桌前。
“不疼了吗?”盛长柏关切地问道。
陈东挥挥手道:“不疼了已经,刚才你不是问我那四句是不是我老师说的吗?其实连我也无法确定。”
“这是为何?”盛长柏无法理解陈东的意思。
“其实你天资聪慧,应该早就发觉我所说出来的那些似是而非的道理,并不一致吧?”
盛长柏点点头。
确实,虽然陈东说出来的很多话都极有道理,但是能明显感觉到并非出自一人之口。
陈东补充道:“其实我隐约记得,这些都是从不同的人口中得知的,甚至于我的老师,我跟令尊说姓朱,可实际上他也只是告诉了我很多道理的人之一罢了。
盛长柏沉默了很久,眼睛盯着桌面,墙上两人的影子纠缠在一起,在烛光下微微晃动。
“我貌似懂了……”
“懂了就好。”陈东为自己的过往再次打上补丁,此时心满意足。
总算可以睡觉了啊。
陈东乐呵呵的起身,道:“那么,柏哥儿就……”
话未说完,盛长柏忽然起身,手掌按在陈东肩头,目光如炬,道:“你说,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其实那些老师,都是你想象出来的,实际上你陈东是一个天纵之才?!”
陈东一脸懵逼,接着就是愤慨:“绝无此种可能!”
“我的事情,我难道还会说错吗?”陈东驳斥道。
“照常理来说,我确实没理由质疑你。”盛长柏眨巴着眼睛,认真道:“可你失忆了呀。”
第259章 提醒
“我还真失忆了!”
陈东那叫一个无奈,道:“其实你这也是瞎想,你刚才不是说了,这些话是不统一的,根本没有一个合适点的总纲将他们归纳起来,这不就证明了你的想法是错的吗?”
陈东不愿意装神弄鬼,虽然在这段时间也没少随口而出,用古人的诗词装逼,可那都是顺手的事情。
毕竟看着一对古人真诚的眼神,无论是哪个穿越者都不忍信他们没听说过后世那些美丽的诗词。
盛长柏沉思片刻,紧接着点了点头,道:“你说的对,但是我觉得有一种可能,你现在只是尚未理清自己的思绪,迟早有一天,你会把现在这些东西重新归纳好的。”
盛长柏这样笃定,让陈东不由得好奇道:“你到底是怎么确定这件事的?我自己都没有这么相信我自己。”
盛长柏笑一笑,说道:“我小时候也有很多自己的想法,一开始我也很好奇那些想法到底是怎么来的,但是后来到底是没有找到原因,一直到去年才发现,原来那些想法都不是空穴来风,而是从书本和老师的教诲中产生的疑问。”
“那你说你有老师,我并不奇怪,你说你老师可以说出四书之所在,我也不奇怪,但是你老师擅长儒学的同时,还同时通晓各种流派的诗词歌赋,天文地理无所不知,如今还能说出这四句惊天动地的言论,这必然不会是一个人,但我也不认为你会幸运到被这么多能人异士教导,恐怕皇子都没有你这么好的待遇。”
“因此,我从自己的经历和对上古贤人的经历进行思考之后发现,或许你就是一个我大宋的贤人。”
“嗯,我信了。”陈东没有一定要让他觉得自己是个普通人,但是这货明显陷入自己的逻辑闭环了,陈东可没有把握能纠正他。
既然这样,那还不如顺着他,时间长了,陈东知道的那些东西说光了,他自然也就不会再说陈东是什么贤人了。
“你终于承认了。”盛长柏高兴的握住了陈东的双手。
这是人家表达亲近的行为,虽然陈东不怎么感冒,也就任由他抓抓,让陈东自己去抓是万万不可能的。
入乡随俗,他也就只能做到这个程度。
盛长柏激动了半天,为大宋朝歌功颂德,认为大宋一朝有德运,所以才会有陈东这样的天才出现。
但是陈东却无情的打击了他,“你现在觉得我厉害,是因为你见过最厉害的人可能也就是你爹或者扬州主事之类的了,等你去了东京,你才会知道什么叫真正厉害的人物。”
盛长柏不服输的道:“即便是我的老师,在才学上也与你差之甚远!虽然我只是一个普通书生,但是你不要怀疑我的品鉴能力。”
盛长柏如此说,陈东就不想再提这一茬,问道:“明天就是你大姐的纳征之礼了,也不见你关心一下你大姐?”
“这有什么好关心的?有我爹和我娘在,他们会帮我大姐把好关的,至于我只需要明天去接袁家夫妇回来罢了!”
盛长柏发现陈东的表情不对,话落后立刻问道:“你这表情是怎么回事?怎么觉得你好像在幸灾乐祸?”
“幸灾乐祸倒不至于,只是你之前跟我提过一嘴,你大姐夫袁文绍是忠勤伯爵府的嫡次子,这样的门第和你们家结亲的话,似乎算不上什么门当户对吧?”
盛长柏解释道:“袁家虽然是伯爵,可是他们不受重视,如今的官家一直对他们家不好,而且最关键的你知道是什么吗?”
“什么?”
“他们家好几处产业都被别家分了去,而我们家还是颇有财资的。”盛长柏嘴角微微翘起。
陈东摇了摇头,道:“因为金钱才成亲的一对人,真的会幸福吗?”
盛长柏笑道:“我爹专门考察过袁文绍的人品,认为此人性情温良,不靠袁家,便自己考取了一份功名。”
他拍着陈东的肩膀,感慨地道:“大姐成亲,你是除了我、老太太和我爹娘之外,第四个关心此事的人,放心吧,我爹看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陈东悠然回道:“袁文绍是袁家人,却只靠自己的努力,到底是因为他这个人喜欢自食其力呢,还是他在袁家不受重视?”
盛长柏摇了摇头道:“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他好歹也是嫡子,应当差不到哪里去的。”
陈东心中冷笑,恐怕这就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地方了。
单独去看袁文绍此人的话,几乎所有人都只能得出这是一个好孩子的结论,可是谁也没想到他会是一个妈宝男。
什么叫妈宝男呢?
那就是对母亲的要求和行为百依百顺。
袁文绍从小到大就不太受到重视,反倒因为缺爱,更希望得到袁老夫人的承认,所以在与盛华兰成亲之后,面对袁老夫人对盛华兰的刁难,他连一句都不敢反抗。
这样的行为,陈东是十分鄙视的。
至于马上就要到扬州来的袁文绍的哥哥袁文纯,陈东更是只想说,有这二位,难怪钟琴伯爵府大不如从前了。
“明日我建议你还是长个心眼,之前不是说好了是袁家主君和夫人过来纳征吗?要是他们两人不来的话,你就不要解下聘船,让他们原路返回。”
“可是他们怎么可能不来呢?都是与父亲提前约定好的啊?再说了,要是他们不来的话……”盛长柏突然反应了过来,道:“你是说袁文纯?”
陈东点了点头,道:“你们家没有爵位,你爹现在的官职相比起东京的的各位相公也不高,他们要是就这么安安生生的让你大姐过门,心里怎么可能会舒服呢?必然要给你们家一些难看,让你们家都服软,这样才好拿捏你们啊。”
盛长柏不置可否,始终没有给陈东正面回答,显然还是不太相信。
陈东调侃道:“你方才还说我是天纵奇才,现在就不信我的话了,让我怎么相信你的诚意呢?”
盛长柏说道:“这不是一码事,说你是天纵奇才是说你在学问一途的钻研,岂可混为一谈?”
陈东却说道:“学以致用,学问做得好就必然意味着对所有事情的了解,所谓一通百通,掌握了分析方法,这个世界上的一切对你来说都不是秘密。”
“分析方法?”盛长柏疑问道。
“我们先来分析这场婚姻中,你家的优势,首先是你爹如今在扬州官场名声不错,其次是你叔父操持家中的商铺,为你大姐提供了一份丰厚的嫁妆,再往后,是你大姐容貌上乘,知书达理。”
“而袁家的优势,除了袁文纯自己本身比较努力之外,其余的一切光环,都是来自他爹的伯爵之位,可是偏偏就凭这一点,袁家就能让你盛家变得寒酸无比。”
“相比较而言,很明显是你们高攀了。”
“可是从长远的角度来看,是他们袁家高攀了。”
“但是他们现在是看不到这一点的,他们只会觉得自己吃亏了,作为当朝伯爵,要是亲自来扬州下聘,那岂不是太丢人了,所以最后必然要找借口,不能亲自露面。”
说到这里,陈东给自己倒上一碗水喝了,随后又倒了一碗,递给思索中的盛长柏道:“喝完回去想想吧,到底是忍气吞声还是给你大姐保住尊严,你自己选。”
不过在盛长柏接过碗之后,陈东又揶揄道:“但是我觉得可能轮不到你来选,你爹肯定会选择解下聘礼的,他是一个好面子的人。”
盛长柏反驳道:“不可能,我爹他虽然是一个体面人,但是我大姐可是他的第一个女儿,其中的感情是不同的。”
说着,盛长柏将水喝光,随后将碗拍在桌子上道:“我不相信,堂堂钟琴伯爵府会派一个小辈来下聘!”
陈东端起蜡烛,随他走出门,站在门口道:“我今日既然告诉了你,就是希望你能多一个心眼,这个世界没有书中那么简单的,柏哥儿,要多想。”
盛长柏走到半路,忽然回头,看着烛光映照下变得鲜艳的陈东的脸庞,道:“要是明天是袁家夫妇来下聘,你以后得叫我的字,则诚。”
盛长柏对让陈东叫他的字有些分外的执念,但是陈东觉得陌生,一直都是柏哥儿的叫着。
陈东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在盛长柏离开之后,悠然叹道:“他要是这么打赌下去的话,恐怕这辈子都没有机会让我叫他的字了。”
“啊~”陈东伸了个懒腰,将手中的蜡烛吹灭,回身关门去睡了。
盛长柏的院子门口,忧心忡忡的柏哥儿在月光下,还算认得清路。
然而他想事情太过入神,以至于在进门的时候,碰到了一个蹑手蹑脚的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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