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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1983渔猎东北 第351节

  大儿媳搀扶着老太太胳膊就要往屋里走,奈何老太太根本不走,俩腿像是软了似的,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抬手指着大喇叭就骂:“你这个憋羔艹地啊,你是连拿带吃不干活啊,哪有你们这样的啊,吃完羊就闲溜达,一点不出力啊……”

  大喇叭听闻此话,皱眉说道:“婶儿,你挺胡搅蛮缠呐?你要是这样,那我明个就让全屯子人给评评理。”

  老方搭在门上的手一缩,转身两个健步窜到婆媳跟前,抬手照着老太太的脸就是一巴掌,“别特么搁这瞎咧咧,赶紧死屋去得了!”

  老方瞪眼指着大儿媳,喊道:“你寻思j毛呢?赶紧给你妈整屋去!”

  老太太挨了一巴掌,脑袋瓜子嗡了一下,捂着脸歪头指着老方,咬牙切齿的骂道:“你这个老瘪犊子!还特么敢打我?我黑天白天伺候你,给你生仨孩子,老二小时候受你打跳河死了,老三被你打跑了……我那可怜的大孙儿啊,你非让他住下屋,你个老鳖羔子……”

  “妈,别说了……”大儿媳扶着婆婆进了屋,关上屋门劝了一句。

  老太太闻言转头就对大儿媳骂了起来,说她是老公鸡,只能下一颗蛋。

  当院,老方转头说:“你婶儿就那样,别跟她一样的嗷。”

  大喇叭笑说:“知道,但我这嘴也就那样,你也别跟我一样的嗷。方叔,我搁羊圈外边接着……”

  说罢大喇叭就朝着羊圈走去,老方则是一顿,最终是一言未发拉开了下屋的门,屋里的方大全听见外面的动静并没出去,只听从老方的话,专心照看着方民。

  老方走到羊圈里,瞅着躺在羊粪中的三只死羊,心一下落到谷底,他沉重叹息两声,便挑出两头稍微小点的羊,顺着豁口递给了大喇叭。

  大喇叭抓着两只羊的后腿,说:“那我走了嗷,方叔。”

  “走吧,徐二宁要是答应下来,你让他过来一趟。”

  “应该的。”

  大喇叭拽着两只羊出门朝家走去,等他到家的时候,外屋地的灯是亮着的。

  在大喇叭走后,张桂芳没有继续睡觉,而是躺在被窝里辗转反侧,待听到当院有动静,她紧忙起身去外屋地,将门闩撤下。

  张桂芳瞅见他拎着的俩只羊,兴奋道:“诶妈呀,你咋整回来两羊啊?”

  大喇叭笑说:“先别急着高兴,这是老方想请徐老弟出手下的本钱。”

  “啊,那没出啥事吧?”

  大喇叭将死羊放在外屋地,在洗脸盆中搓手,说:“咋没出事呢,老方大孙子被豹子给掏了,我瞅左边脸都破相了,老邓过去给缝了五针,老方家剩下六只大羊,被老豹子咬死三只。”

  “嘬嘬,你说说早知道这样,当初就应该找徐老弟过来,就为了剩下那两只死羊,你瞅瞅现在又搭上三只,还给自个孙子搭里头了。”

  大喇叭说:“可不咋地,这老方办事真是抠逼嗖嗖,刚才老韩和老方吵吵起来,李麻子当场就说帮不了,蓝国栋装个好人,最后也跑了。”

  张桂芳问:“老韩咋和老方吵吵起来了呢?”

  “就因为老方说我们吃他家羊了,不提这个还能凑合唠,一提这个我们几个都有点气,反正最后闹得挺僵,行了,明个再说,赶紧睡觉。”

  张桂芳指着死羊,“这俩羊咱不留点啊?”

  “留啥留,这是给老方办事的羊,你留一块肉都得被埋汰一辈子,知道不?”

  张桂芳点着头,“你这话对,老方婶儿真是……”

  大喇叭进屋蹬掉鞋,摘掉袜子,脱掉棉袄,说:“这老婶子还给我一顿骂。”

  “骂你干啥?”

  “说我连吃带拿不干活,诶呀,好悬没给我气懵逼,幸好这些年被旁人埋汰惯了,我都练出来了,后来我拿话怼了老方两句。那这口气我也咽不下,等有工夫我非得去宣传宣传……”

  张桂芳没阻拦,道:“你怼他就对了,咱咋没出力呢?连着五六天搁外头转悠,这不是干活啊?本事就那么大,老方还想让你自个打老豹子啊?这俩人,咱妈活着前儿就看不上他家,你往后少搭理他们!”

  大喇叭钻进被窝,说:“你寻思我乐意啊?我不寻思等徐老弟结完婚有孩子,到时候给他家孩子整点羊奶么!你这时候不想着,那往后还能有你份儿么?”

  张桂芳皱眉:“你这么溜须老徐家,他们等带着你么?”

  大喇叭伸手闭灯,“能不能带我跑山得另说,咱得先将感情处下,明个让儿子跟我一块去。”

  “行,那你明个早晨吃啥?”

  大喇叭说:“整点大碴子就行,咱这条件哪能像老徐家啊。”

  张桂芳拍着他肚子,“涨点志气!早晚得有那么一天。”

  “那必须地!”

  (本章完)

第311章 大喇叭登门 徐二宁接活!

  1984年3月1日,晴。

  清晨,房顶的烟囱升起袅袅炊烟,鸡鸣犬吠在屯中肆意作响。

  自六点多钟以来,老徐家就热闹了起来,因为今个是徐凤开学的日子,她在东西两屋上蹿下跳,找着书包、文具盒、铅笔橡皮和作业本等。

  老妈端着两盘饺子放在炕桌上,瞅着徐凤无奈叹气,道:“昨晚间你寻思啥呢?自个要上学不知道啊?咋就不知道提前给书本啥的装书包里呢,干点啥都得打提前量,哪能等用着的时候再着急忙慌现找啊!”

  老妈说的不无道理,徐凤没敢吭声,她是真怕开学头一天就挨揍,只低头将铅笔橡皮放进新买的文具盒里。

  这文具盒是徐老蔫托徐龙上次回来前儿买的,全身是铁制,打开后在盒盖印有乘法口诀。

  徐老蔫坐在炕梢位置,默默从炕琴柜里的褥子下抽出两个作业本,不动声色的帮闺女装进书包。

  徐宁披着棉袄去趟茅房回来,钻进外屋地站在脸盆前搓着脸,使手巾擦完,说道:“今个挺暖和。”

  刘丽珍有气没地撒,语气有点冲,“可不暖和咋地,这眼瞅着都快要开春了。”

  王淑娟无声一笑,瞅着徐宁说:“你给这盘咸菜端屋去。”

  “得嘞。”

  徐宁端着咸菜进屋,徐凤转头就问:“二哥,你瞅着我格尺没?”

  “我上哪瞅着去,你自個的东西不会经管好啊?”

  徐凤抓头挠腮道:“诶呀,我都懵啦!”

  说罢,徐凤又颠颠窜去了西屋。

  这年头的开学日期,基本每年都不固定,春季开学有时候是2月27,有时候是3月5,而秋季则是基本没变化,一直是9月1日,除了某些高中、大学。

  徐凤接受的是六年制小学教育,而像徐宁、徐龙接受的则是五四制教育。

  自打新国家成立之初就确立了全面实施小学义务教育的目标,在50年代初期对中小学的‘六三学制’进行改革。

  改后学制为,小学5年制,入学年龄7岁为准,中学六年制,分初、高两级,各3年。

  在70年代由于倡导学制要缩短、教育要革新的主旋律,所以小学五年制不变,中学改为四年制,初、高各两年,拢共9年。

  而在这个时期有些地区也推行了中小学八年一贯制。

  1982年由四个主要地区联合编写六年制小学课本投入使用,部分地区开始实行12制基础教育,改为小学6年,初高中六年。

  所以各个地区的教育是因地制宜的,因为各地的经济不同,贫困地区经济太过落后,有不少辍学的,很少有学生能够坚持读完小学六年,所以五年制更有利普及小学教育,而事实证明五年制的确更有利于教育效益的提高!

  总之是在基本学制要求下,允许多种模式的存在,为啥这么做?当然是为了新国家的发展,为祖国的建设增砖添瓦,直白说就是为了清扫文盲。

  而东北地区可谓是执行力很强的,大多家庭没有阻止孩子去上学读书的,家长哪怕吃不上饭,也得来一句:我砸锅卖铁也供你!

  直到二三十年后,有些地区依旧存有小学五年、初中四年、高中三年的制度……

  庆安林区离省城不算远,有发达的铁路,路况不咋好、却曲折蜿蜒的山路,而且学校是林场建设维护和管理的,所以经济条件肯定不会太差,在教育上也是相当的积极,毕竟孩子是祖国的花朵啊。

  最终徐凤依然没找到格尺,徐宁说:“别费劲找了,等我哪天去街里给你再买点,今个你们也不能上课,头午大扫除,午后就发课本,老师再讲两句话,基本一天就过去了。”

  徐凤眨眨眼觉着二哥说的有道理,她呲牙搂着徐宁胳膊,“好嘞,二哥!你真懂我班老师。”

  “诶呀,我上学前儿就是伱班主任老何教的,我还能不了解他?”

  徐老蔫坐在炕桌前,说:“等有工夫你去北屯看看他,给他拿点肉啥的。凤儿下半年就上初中,不得提前感谢下他啊?”

  徐凤嘟着嘴,道:“诶呀,爸,你咋老想着上炮呢,何老师对我不错。”

  “对你不错就更应该知道感恩!知道不?”

  刘丽珍和王淑娟端着盆鸡蛋糕和大碴子进屋,老妈说:“你爸成天就能研究这点事,正事没有,烂糟事可会研究了。”

  徐老蔫不乐意道:“你懂啥呀,这都是为了提前打好关系,等凤儿读初中,还让彪和天恩的班主任教啊?我听说后半年好像来个教外语的老师,年前谁跟我提一嘴来着?诶妈呀,我还给整忘了。”

  徐宁盛了碗大碴子,问:“教外语的老师?男的女的?”

  “不知道啊。”

  这个教外语的老师应该是男老师,上辈子徐宁听徐凤说过,这老师后半年教她半个月,后来去山上打松子,从树上掉下来腿摔折了,当时他自个去的,在山里寸步难行被一头黑瞎子给啃了,死的挺惨。

  刘丽珍说:“那等这老师真来咱庆安,到时候让二宁过去套套近乎,往后兴许凤儿能考上大学呢。”

  “那必须地!我大闺女必须得上大学…诶呀,凤儿,爸可不是给你压力嗷,以你这学习成绩只要稳住,考大学根本不在话下!”

  徐凤吸溜着鸡蛋糕,点头:“嗯呐!”

  早晨饭结束。

  徐凤坐在凳子上喝了杯豆奶粉,老妈在外屋地往铝饭盒里盛着饭菜,进屋装进徐凤书包里嘱咐了两句。

  这铝饭盒其实是装医疗用品的盒子,有铁环把手的饭盒才是花钱买的,所以很多铝饭盒的盖子不严实,颠两下就容易散开,就有人用胶皮套或者用毛线针织个套,亦或直接装进布兜……

  这时,金玉满堂进了院门,王彪和刘天恩也翻墙过来了,五人结伴踏上了读书的道路。

  大学生走了没多久,徐老蔫和王二利也去上班了,徐宁躺在西屋眯了一觉,期间王虎过来一趟,见他呼哈大睡就去了当院,将尼龙绳网取了出来继续编着。

  由于王虎刚学会编网,所以编的有些慢,徐宁教他编的是圆网,网眼大小差不多是10cmx10cm左右的,整张网的直径是3米多,周长约莫有9.5米。

  徐宁根本没睡着,他闭眼眯了半个点,起身见到王虎在当院编网,他就趿拉着鞋走了出去。

  “二哥,这张网快编完了,咱还剩半捆绳呢。”

  徐宁摸着网,说:“剩半捆得留着,这一张网不定能够呢。”

  这时,大黄在院门口犬吠出声,徐宁和王虎同时转头望去,只见大喇叭呲着大黄牙冲两人笑。

  “黄老哥,快进屋!”徐宁笑着招呼道。

  王虎嘘呵住大黄,大喇叭就迈过门槛儿走进了当院,而在他手上还牵着一根绳,绳子连着一个小爬犁,爬犁上放着两只死羊。

  大喇叭咧嘴问道:“我婶儿没搁家啊。”

  徐宁回道:“没搁家,去我大哥那头了。”

  王虎瞅见大喇叭拽进当院的两只死羊,惊道:“诶我!这咋还拉来两只羊啊?”

  大喇叭笑着点头:“嗯呐!”

  徐宁挥手催促王虎将网收起来,对着大喇叭说:“黄老哥,咱进屋唠。”

  大喇叭点头,瞅着网,问:“编网干啥呀?想开春之后进山网鸟啊?这网眼也太大了,啥鸟能网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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