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1983渔猎东北 第333节
李福强说:“刀呢?把刀也扔地上,然后往前走五步!”
随即,七人同时抽出侵刀、三棱刮刀、剔骨刀,待扔在雪地中之后,刀就隐没在了雪中,然后他们往前走了五步。
这时,关磊将斧头插进后腰,拎着一颗没压弹,被雪灌进枪管的老撅把子,朝前跑去。
他从七人侧方绕过,三姐以一种冒着火光的眼睛盯着他,但关磊根本没瞅她,只跑到他们丢弃家伙什的地方,将雪地里的两颗老撅把子和一颗56半捡起,再捡两把侵刀和两把三棱刮刀,一把剔骨刀,转而回到了松树下。
这个过程没人言语,待关磊安全回来后,徐宁松了口气。
“大哥,让他们往前走,在火堆跟前坐下。”
待李福强喊完话,老叔和六人迈步走到火堆前坐了下去,他们和徐宁四人一样,都围着面巾,还披着大白褂,一瞅就是经常进山的跑山人。
李福强从豺狗子身上爬起来,和王虎、关磊一同走到几人跟前,便见到一人歪头虎视眈眈盯着他仨。
关磊手持56半,盯着这人,“你瞅啥呀?”
“我瞅你咋地?”
关磊闻声一愣,因为她是个娘们,虽说刚才听见了女声,但他和王虎、李福强都以为对方是个二椅子呢!
啥是二椅子?就是形容一个人男不男女不女。
瞅着关磊没吭声,老叔笑说:“兄弟,不好意思嗷,这是我侄女,你别跟她一样的。你们还有个兄弟呢?就是刚才响枪打我帽子那个……”
李福强说:“我们拢共就仨人。”
“快别扯了,这兄弟手里的56半是我们的,你们肯定还有个人,我刚才都瞅着了。放心,我们真没啥恶意,就是想要这头棕熊的脑袋!我有个兄弟为了救我哥被它给扑死了,我想拎着脑袋回去……”
王虎问道:“你们追着它多久了?”
“三天多,我们都搁山里住两宿了。有一轱辘是冰面,有两个踪……我们是分开撵的,听见你们响枪,我们才前后脚赶到这。”
老叔瞅着李福强说:“兄弟,让你们枪法挺硬的兄弟出来呗,咱好好唠唠,家伙什都搁你们手呢……”
这时,徐宁端着56半从柞树下起身,迈步走了过来。
“三道河啥地方的?”
老叔瞅见徐宁一点头,道:“三道河镇大河村三队五组,我叫孙继业。这是我大哥家儿子孙连胜,我二哥家儿子孙连军、闺女孙莲芳,我儿子孙连旭,我兄弟的儿子刘柱,他把兄弟王野。”
一一介绍完,他抬头问道:“兄弟咋称呼?”
徐宁说:“我叫马连江。”
(本章完)
第295章 你给我等着 嘴里没一句实话
听闻徐宁的自我介绍,王虎差点没憋住,幸好他四人都带着面巾,否则表情就暴露了。
而李福强也是兴致勃勃的瞅着兄弟,他就知道自个兄弟不能说实话,这属于正常操作。
关磊倒是没啥表情,通过这段时间相处,他知道徐宁对他是真好,从来不跟兄弟耍心眼,处处都在照顾他的感受。
坐在火堆前的几人抬头,目光炯炯有神的盯着徐宁,特别是三姐,她仿佛要将徐宁的模样印在脑袋里。
孙继业点头笑说:“连江兄弟,我瞅你岁数应该不大,枪法倒是挺好,那群豺狗子也是你们猎的?确实挺尿性哈。”
“凑合事儿,你们想要熊脑袋啊?”
“对!我不白要,给你们五十块钱,行不?”
徐宁抬头指着王虎和关磊,“你俩去给熊脑袋卸下来。”
“诶!”
王虎和关磊朝着棕熊尸体走去,王虎抽出刀割着熊脑袋,关磊站在王虎身后,持枪面对着火堆直视七人后背。
孙继业从兜里掏出钱,数了两遍递过来,道:“兄弟,你数数对劲儿不。”
李福强瞅见徐宁摆头,便上前接过一沓零钱,将猎枪挂在肩膀,退到徐宁身旁数了两遍,道:“对劲儿,正好五十。”
“你先揣着。”
这时,孙继业瞅着徐宁笑说:“兄弟,你搁庆安听说过小徐炮徐宁没?”
李福强没吭声,徐宁点头:“肯定听过,他搁我们庆安挺有名,咋地,都传到三道河了?”
三道河在庆安东北位置,四周全是大山,翻过西边几座山是牡丹江汇集成的大水库和兰集水电站,再往西走是卧虎山,东边是煤矿之城,各种资源相当丰富,甭管渔猎、跑山都能玩的开。
“可不咋地,正经挺有名。”孙继业指着棕熊和豺狗子群,笑说:“这些牲口要是小徐炮打的,我一点都不意外。”
李福强问:“为啥?”
“他搁望兴就驱狼猎熊,现在打个棕熊和几只豺狗子有啥意外的?兄弟,伱真叫马连江啊?”
徐宁说:“我不叫马连江,还能叫孙继业啊?”
“诶!你咋跟我老叔说话呢?净搁这装犊子!”孙莲芳不乐意道:“你们唠嗑咋都带刺呢?嗓子眼里塞驴毛啦?”
关磊听闻心里有点不得劲,他跑过来使枪口怼着孙莲芳后背,说道:“你再跟我哥横一个?”
孙莲芳瞅见枪口和关磊一愣,但嘴很硬:“我横能咋……”
没等孙莲芳说完,孙继业急忙说道:“老三!你消停点,咱拿了熊脑袋就走。连江兄弟,我侄女就这脾气,你别跟她一样的。”
孙莲芳将脑袋撇到一边,但眼睛却没离开关磊,只斜楞眼盯着他回到王虎跟前,才慢悠悠扭过头。
孙继业笑说:“连江兄弟,你这仨兄弟都挺厉害啊。”
徐宁不以为意:“凑合事儿,你们从这回三道河啊?”
“嗯呐,拿了熊脑袋就往家走……”
徐宁点头:“你们从这往东北走,就能瞅见楞场,去里头找个宿,明個再找辆车就能顺路回三道河。”
找宿的意思就是找个地方借宿睡一觉。
“好,谢谢嗷,连江兄弟。”
“别客套,搁这山里碰着也不容易。”
孙莲芳听到他的话,撇嘴嘀咕:“又装上好人了。”
她的声音不大,几乎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距离稍微远点的徐宁等人都没听见,只有在她身旁坐着的小弟孙连军听见了,可他啥都没说,毕竟他太了解三姐的脾气性格了。
这时,王虎已经将熊脑袋割下,渗到雪地里的血已经被冻成冰,哪怕已经将这头熊放过血,但它是死后放的,所以并没有放干净。
王虎托着棕熊仅剩的一只耳朵,扔到火堆跟前,然后瞅着徐宁没说话。
徐宁瞅着孙继业,道:“孙哥,你确定这头熊是你们撵的那头哈?”
“确定!它身上有三个枪眼,我二哥两枪,我兄弟一枪。”孙继业说道。
“那对劲儿,它身上的确有三个枪眼。”
孙继业起身道:“那就行,多谢嗷!连江兄弟,家伙什不还我们呐?”
徐宁笑道:“还,但不能这么还。孙哥,咱都是跑山的,以前没打过交道,我防着你们点不犯毛病吧?”
孙继业点头:“这黑灯瞎火的防着点不犯毛病。”
若是在白天,哪怕让他们从眼皮底下走都行,但现在是黑夜,视野有限,只能采取别的法子。
“这么地,孙哥,你和这个小姑娘跟我们走,正好帮我们拽着点牲口,让这个叫连胜的兄弟拎着熊脑袋带其他人走,行不?”
孙莲芳刚要说话,却被孙继业打断,道:“连江兄弟,咱有啥说啥,我侄女不可能跟你们一起走,你防着我们,我们也得防着你们呐,对劲不?我自个跟你们走,咋样?”
徐宁笑道:“行!那就这么定了,你让他们拎着熊头走吧,至于在哪碰面,你们自个定。”
“好!”
孙继业转身招呼几人往边上走两步,悄声嘀咕片刻工夫,便回过头道:“连江兄弟,那就让他们先走吧。”
徐宁抬抬手示意可以,就瞅见孙连胜和孙连军掏出一个麻袋,将熊脑袋装了进去,由刘柱用绳子系紧挂在了后背。
虽说刘柱的父亲刚死几天,心情有些悲痛抑郁,但他的家教应该很不错,因为他临着要走的时候,扭身瞅着徐宁说:“连江…叔,谢谢嗷!”
徐宁抬手道:“节哀顺变。”
随后对关磊说:“先把刀还给他们几个防点身。”
倒不是徐宁心头一软,而是想留条后路,万一六人在山里遇着猛兽,因没防身的武器而丢了性命,那这老孙家人不得瞒庆安打听谁叫马连江啊?
哪怕徐宁用的是假名,以他四个的形体特征,只需稍微一打听就全都知晓了。
关磊将56半递给李福强,揽着一捆刀走了过去,他也不怕对方抽刀就砍,因为先前对方态度不错,后又有徐宁、李福强端着56半,根本不怕他们炸刺。
孙连胜等人一一抽出自己的刀,等到孙莲芳的时候,她却抬头盯着关磊的眼睛,问道:“你叫啥?”
关磊抓着刀尖,将刀把递给孙莲芳,听闻此言一皱眉,“啥意思?”
孙莲芳说:“我问你叫啥。”
“马春明,咋地?”
“不咋地,你也是庆安的呗?”
“啊,咋地?”
孙莲芳盯着他眼睛:“等有工夫我来庆安找你,你搁哪个屯住?”
关磊扭头瞅眼站在不远处的徐宁,回道:“搁盛兴屯第二趟杆儿,你打听老马家就知道。”
“行!那你给我等着!”
“嗯呐,我等着。”
孙继业抱着膀子道:“老三,咱可别惹事嗷,快往我跟你们说的地儿走,一会我就撵上你们。”
孙莲芳点头,抬手指了指关磊,道:“马春明哈,我记住你了。”
说罢,孙莲芳接过侵刀插进后腰的刀鞘里,然后转身和孙连军等人消失于黑夜之中。
待六人走后,孙继业瞅着关磊一笑,道:“兄弟,你告诉她名儿干啥,她真敢去你家祸霍你。”
关磊皱眉道:“咋地,她还敢耍流氓啊?去年有多少吃枪子的,你没看报纸啊?”
孙继业笑着摆手:“不是那个意思,我家老三被她爸妈惯坏了,小前儿就是孩子王,去哪都领着一帮人,她要领着一帮人去你家,你咋整?”
关磊说:“轰出去。”
“……那,那你挺有招儿。”
这话将孙继业顶的哑口无言,因为这年头哪怕是不相识的人,走到家门口讨碗水喝,也得让他喝个水饱。更何况对方是奔着你去的,哪能不让人进家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