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1983渔猎东北 第246节
虽说在这年头有许多家庭的两口子,都有拌嘴闹别扭干仗的时候,但真没听过哪个老爷们像李山这么打媳妇。
正常家庭拌嘴闹别扭,几乎都是老爷们受伤严重,比如黄大喇叭和他媳妇,这两口子也总干仗,但黄大喇叭最多是推搡媳妇两下,而他媳妇却使指甲盖往他露肉的地方挠……
而李山纯粹是牲口,那孙翠萍多老实个人,他有点不对劲就拿孙翠萍撒气,不就是瞅孙翠萍好欺负么。
晌午,两张饭桌放好,端上饭菜之后,众人就围坐桌前伸筷子开造了。
王援军瞅着一桌好饭菜有点愣神,头些年他也搁老徐家吃过饭,但就是酸菜炖粉条,肉片炒白菜啥的,哪有现在这么丰盛啊。
这一对比,简直是翻天覆地般的变化啊。
“军啊,尝尝你大嫂整的这个腊肉熊白。”刘丽珍端着饭碗说道。
“诶。”王援军点点头。
徐宁给他夹了片熊肉,笑说:“这都是我搁山里打的,你尝尝。”
王援军点头嚼了口,“好吃!诶呀,我还是头次吃这玩应呢,挺香!”
“我头回吃的时候都被香懵了,那时候弟妹整的红焖狼肉最好吃,我泡汤都造了两碗大米饭。”柴兵笑着说道。
徐宁摆手道:“行了,可别夸我大嫂了,待会又该脸红啦,到时候我大哥还得哄。”
李福强大笑道:“哈哈,我乐意哄!我媳妇这手艺没得挑,我天天哄才好呢。”
这话将坐在炕里吃饭的杨淑华闹了个大红脸,翻着眼皮瞪了他一眼,随即就低下头默默吃了起来。
刘丽珍对着王援军说道:“军啊,你今晚间别走了嗷,等你大爷回来,再配你大爷喝点,待会让虎子领你去屯部往家里去个电话。”
王援军正要婉拒,却听王淑娟说道:“听你大娘的吧。”
“诶,那行。”
柴兵转过头对徐宁说:“午后去山里溜达一圈啊?我先练练腿。”
“那你得少喝点,别一脑袋扎雪壳子里。”
“嗯呐,军,咱这顿差不多就得,等晚间我老叔回来,咱再好好透一透,咋样?”
王援军举杯道:“成,三哥,都听你的。”
这顿饭结束,约莫不到一点钟,他们在屋里歇了会,然后就朝着当院走去。
午后肯定不能往深山里走,因为将近五点钟天就黑了,根本玩不了多长时间。
所以徐宁就提议领着孩子,一块去沟塘子抠点鱼,凿点哈什蚂,对此柴兵没啥意见,反正咋地都是玩。
旋即,众人拎着大锤、斧头、雨靴、抄网、洋镐、铁锹等工具扔到了车里,然后由徐宁开车,徐凤和金玉满堂坐在副驾,其余人都坐在后车厢,便往东北岔去了。
待他们走后,刘丽珍可算能松口气了。
“嫂子,你坐着歇会,等晚间再整俩新菜就行了,咋样?”
“行啊,淑华,晚间整点啥啊?”
杨淑华说道:“整点狍子肉?我瞅碗厨里还有花生米呢,再炸点花生米,正好给他们下酒。”
“恩,那也行……诶呀,这凤儿给我忙道的脑袋都疼。”刘丽珍捂着脑袋说道。
韩凤娇说道:“嫂子,凤儿这孩子心眼也不少啊。”
“可不咋地。”
话刚唠到这,徐家当院就走进来俩人,正是刘大明和吴秋霞。
刘大明单手拎着一个水梢,梢里装着的是豆浆,而吴秋霞手里捧着个盆,里面装着的是大豆腐。
俩人进屋就将豆浆和大豆腐放在了锅台上,进屋瞅了瞅,见只有刘丽珍几个人。
刘大明问道:“二宁他们呢?”
“上山玩去了,你俩咋这时候才回来呢?”刘丽珍问道。
“诶呀别提了,我俩去磨豆腐,他家那老破机器坏了,拿碾子整的,给我俩累够呛。”刘大明坐在炕沿卷颗烟抽。
吴秋霞说道:“外屋地有一水梢豆浆呢,咋整啊?”
刘丽珍转头瞅着杨淑华,问道:“淑华,你说豆浆能不能整成豆皮?到时候使豆皮拌点凉菜多好啊。”
“能整!那现在就得整。”杨淑华说完就起身朝着外屋地去了。
……
晚间黑,四点半多钟。
徐宁等人开车回来,这次他们虽然去的人多,但是没有上次运气好,只抠到了六条死鱼,全是四五斤的鲤鱼和白鲢。
由于时间不充裕,他们就没去小石河凿哈什蚂。
到家之后,刘丽珍等人正在晾着豆皮,徐宁等人将鱼收拾出来,当即就让杨淑华给炖了。
待徐老蔫三人回来后,便和柴兵、王援军唠上了,直到喝上酒,气氛才渐渐被烘托起来。
而柴兵也说起了,他为啥捂车的原因。
他本来不到八点钟就从家出发了,但是在半路的时候,突然瞅见一片庄稼地里闪过一头野猪。
这头野猪估摸得有三百多斤,搁庄稼地里狂奔着,柴兵瞅见后心里直发痒痒,就打着方向盘拐到庄稼地里了。
想要开车撵上这头野猪,将其给撞死!
奈何,柴兵运气实在是不好,这庄稼地和大道之间有一条小水沟,车轮直接陷了下去,甭管他咋踩油门都整不出来。
幸好碰着一辆车路过给他拽了出来,否则他真得午后才能到庆安。
这事将屋里人逗的捧腹大笑,没想到柴兵三十多岁的人了,也有孩子心性,竟然能干出这种荒唐事。
(本章完)
第221章 谁这么损呐 太熊人了
夜色渐浓,圆月映照大地,去上茅房的徐宁被风吹的一哆嗦,便紧忙捂着衣襟朝屋内奔去。
此刻,正是八点半左右钟,东屋酒局尚未散场,只听闻徐老蔫吐着大舌头,吹嘘着年轻时候一些事迹。
嘴里嚷嚷着这辈子必须得使大锤抡死一头野猪,这念想已然成为他的心病了,最可气的是徐二宁帮他完成了,每每提到此处,必然要受到王二利的嘲笑……
刘丽珍、韩凤娇等人坐在炕沿,炕上的桌子也没撤下去,一边喝茶水扒榛子,一边听着酒桌上的人唠嗑。
待徐宁推门进入外屋地,便瞅见王援军低着头,正在接受王淑娟的军训,这对姐弟心有疙瘩,原因便是之前所说,王淑娟即将嫁到老徐家,王援军不顾父母跑去当了几年兵。
“以前的事我不乐说你,既然回来就安稳搁家,过段时间咱妈给你安排相亲,你要是敢跑,我打折你腿,知道不?”
王援军红着脸点头,他脸红不是因为羞愧,而是因喝点酒就上脸。
“我知道,头天回来就瞅着爸妈头发白了,妈也跟我说要相亲的事了。”
徐宁瞅着姐弟俩一笑,没有仔细听下面的话,便钻进了东屋。
直奔炕梢坐在了李福强旁边,而王彪和刘天恩则在炕梢坐着抠松子,他俩将松子仁抠出来攒了一小堆,徐宁伸手抓一把直接扔到了嘴里。
刘天恩抬头一愣,“诶呀,二哥!我好不容易扒滴……”
王彪怼着他,然后将自个抠的一小堆扒拉到徐宁跟前,呲牙笑道:“二哥,你吃。”
徐宁瞅他一眼,道:“啥意思?溜须啊。”
“嗯呐,这就是给你扒滴,明个领我俩进山玩呗。”
刘天恩缓过神来,将剩下的松子仁全都放到徐宁面前,“二哥,你快吃,我刚才闹笑话呢,嘿嘿……”
“明个进山掏灰狗子仓去,你俩跟着去啊?”
“去!整不好还能打两只灰狗子呢。”王彪笑说。
“可不咋地,咱家这老些人,等过年还得有人来,不得多掏点松子啥的啊,要不然哪能够吃。”刘天恩说道。
李福强放下茶杯,笑说:“兄弟,那明个不领青狼了呗。”
“不领,大黄和花熊花蛋子的伤还没好利索,那等明個送军哥回去,直接就去大青顶子。”
李福强微微一愣,“大青顶子?南兴西头那片?”
“嗯呐,那边山不高,成片都是老林子,小兽肯定老厚了。”
这时,酒桌上的徐老蔫喝高兴了,拉着柴兵的胳膊,起身唱起了月牙五更,这月牙五更刚起个头,就将屋内人逗的大笑。
为啥,因他们都想起了徐老蔫夜戏貂蝉的事,特别是徐老蔫此时醉醺醺的,唱起月牙五更,更是还原了当时的情景。
一曲唱罢,徐老蔫有些意犹未尽,刚刚坐下就瞅着王二利,拍着他肩膀问服不服。
王二利肯定不服啊,不就是使破锣嗓子唱了首歌么,他儿子还会写诗呢!
“彪啊,来,给伱大爷吟一首诗!快点,大大方方滴……”
王彪愣了愣神,随即穿鞋下地,站在中间接受着亲爹的安排。
“那我吟一首李白的静夜思,咳咳,床前明月光……”
王二利抬手打断:“诶呀,你整这玩应嘎哈,就吟你头两天憋屋里写的那个,诗名叫啥坏老头的。”
王彪有些发懵,他转头瞅着徐宁,便见他和李福强、刘天恩正在偷笑,酒桌上的知情人王虎暗暗捂着脑袋,显然是对这首诗感到羞耻。
“快吟吟呐,你大爷搁这等着听呢。大哥,你听听我家彪写这小词,老特么硬啦!哈哈……”
徐春林转头道:“来,彪,你赶紧吟,我听听有多硬。”
王彪两手合拢搭在小腹,咧嘴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嗷!接下来给大家伙带来一首我的原创诗,诗名叫坏老头王八轴!”
徐宁和李福强等人听到这诗名都有点憋不住笑,而坐在炕沿的刘丽珍等人却是有些发懵,因为她们和徐老蔫等人一样,都不知道王彪写了啥玩应。
“咳咳,庆安屯有个李三,今年刚好六十三,偷鸡摸狗瞎扯淡,惹得屯子不平安,他的儿子叫李山,脑袋挺大脖子宽,做人做事挺操蛋,殴打媳妇骂老天,这俩塞货不一般,前个李三和李山,因偷狍子被打翻……”
这洋洋洒洒一百多字,将李三一家的生平事迹全都写出来了,而且相当的押韵,就像是讲故事似的。
起初,韩凤娇、刘丽珍和徐春林等人听后目光都有些震动,但听下去之后,直到王彪吟唱完毕,一众人便将目光转过去,望向了徐宁。
“看我嘎哈呀?”徐宁摊在炕梢感觉无奈。
“又是给你出的道吧?”徐老蔫眯着眼说。
“别诬赖我嗷,我啥玩应都没说……”
王彪紧忙解释道:“大爷,这诗是我自个写的,哦,不对,是在我二哥起个头之后写的,可别跟我二哥生气嗷。”
徐老蔫顿时裂开嘴角,拍着大腿说道:“那生啥气啊!这诗写的真特么好,彪,你是有点才情,但千万不能骄傲,一定要虚心学习,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