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们的密教准则 第65节
“他们叫我们焚烧者,说我们都是一群鲁莽、不靠大脑思考的极端教徒。我看,谁也没有你鲁莽。你都能破纪录了,罗兰。学徒就敢对正式仪式者动手。”
“谢谢你,费南德斯。”罗兰用脑门顶费南德斯的手指:“克洛伊夫人的枪法挺准,她不做警探可惜了。”
“我没夸你。”
费南德斯回了一嘴,两只大手使劲搓了搓脸:“我也有责任。我本来打算慢慢给你讲…”
说罢又很狐疑地打量他:“你怎么老遇上这种事儿?”
罗兰一听就知道费南德斯遭殃了。
他露出一口白牙,没有道德的幸灾乐祸:“挨骂了?”
费南德斯哼了两声,用眼睛斜他。
那可不。
伊妮德大人这一顿骂。
‘你连教导预备役都做不到?针对异种、幽魂和邪教徒的处理方法是最基础的…你脑袋里整天装着什么?’
‘你是不是准备多干几年执行官?’
‘费南德斯,晋升不是你想要的,对吗?’
‘要不我通通关系,给你调到监察局?比起执行官,你或许更擅长帮贵族老爷养马吧?’
不堪回首的昨日。
不仅伊妮德没给他好脸色,审判庭里的一些老人也都看他眼神不对劲。
说实在的,他不是没教,是没来得及。
按部就班的讲,学到这些还得有一段时间。更何况,以罗兰每日的活动轨迹——除了回家,不是在自己身边,就是在审判庭。费南德斯用牙也想不到,他能接二连三遇上这些事。
怎么都让他赶上了?
一个学徒?
“所以从根本来说,还是费南德斯你…”
费南德斯抬头瞪了他一眼。
罗兰抿住嘴,脸上却写满了笑意。
“唉。”
见他这幅模样,教士也严肃不起来了。
他搔搔头皮,闷声闷气:“其实你干的挺漂亮的…咳,我是说,我们经常这么干。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
“就突然来一下狠的!”
“执行官可不是监察局的那些‘淑女’,”他捏了捏拳,还小幅度地挥了一下:“…只是我从没见过学徒敢这么干,你可真行。”
罗兰:“我是迫不得已,费南德斯。当时他已经对克洛伊夫人下手了。我不知道让他继续布置「场」,会带来多严重的后果。为了救人,我只能打断他。”
“我来不及差人求援。”
费南德斯挑了下眉,话里有话:“你别以为我好骗。”
“除了泰勒家的小姑娘和克洛伊,屋子里那些女士小姐们全都受伤了…你知道吗?要不是伊妮德大人出面,你绝对要上法庭——有人说,你‘撞’了她,还对她的求助视而不见。”
「确切地说,是‘踢开’。」
对此,罗兰十分坦然。
“我又不认识那些女士小姐,她们要靠自己求生才行。”
“我毕竟是个瞎子。”
费南德斯抽了抽嘴角,沉默半晌。
“…我现在觉得,你没踏上圣焰之路是一件好事。”他嘟囔:“你在这条路上走不远。”
“费南德斯?”
“你的‘资质’不够。”
男人仿佛头一次认识罗兰。
这个容貌顶尖,平日温和的少年在撕开那层温暖的表皮后,眼中唯有一片冻结的冷漠。
费南德斯移开眼,不再跟罗兰对视。
他谈起三天前发生的袭击。
这其中还有个巧合。
“你还记得,佛里特大街的活尸吗?”
“就是那个被你和切莉·克洛伊杀死的仪式者召唤的。”
说到这里,费南德斯也不免好奇起来:“你是怎么确定他是个邪教徒的?你怎么敢直接攻击他?你知不知道,如果你猜错了——”
罗兰指指自己的鼻子:“袭击我的活尸的气味,他身上的气味,还有,桌下那口箱子的气味,太熟悉了。”
费南德斯顷刻瞪大了眼,不敢置信:“气味?”
“是的,是气味,费南德斯。眼睛不好的人,通常耳朵和鼻子很灵。”
实际上,让罗兰出手的原因,是那抹眼中熟悉的红色。
其次,才是气味。
不过他没法和费南德斯解释。
“…永寂之环的叛徒!竟然和血肉摇篮搅到一起了。那个组织就像来者不拒的妓女一样**…”
费南德斯爆了句粗口:“当晚在宴会上一共有三名仪式者。一个是永寂之环的叛徒,一环;其余两个是血肉摇篮的仪式者,一个二环,一个一环。”
“也就那群疯子敢唆三个低环废物大摇大摆的到宴会上挑衅…”
“有什么用?”
“废物还是废物…”
可是。
罗兰不明白。
“袭杀宴会上的有钱人和贵族…挑衅谁?”
“而且,费南德斯,那邪教徒似乎对审判庭…不,是对教会…”
罗兰回忆起当时那人的语气神态,他总感觉,这不单纯像是老鼠对猫的仇恨。
况且,三个低环仪式者…
是不是太少了?
这问题直接击沉了满脸怒意的教士先生。
他偏了偏脸,没回答。
(本章完)
第53章 Ch53 关于邪教徒
第53章 Ch.53 关于邪教徒
这次袭击明显有什么内情,看费南德斯的样子就知道。
那是他不该问的。
于是,罗兰转移了话题:“我听他提到一个词,费南德斯。他说了‘母亲’,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费南德斯表情明显放松了不少:
“那是第九冠神,罗兰。我本来是想等你入环后再一次性告诉你的。现在看,得提前了。照伱这么‘幸运’,说不定哪天就又遇上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费南德斯竖起两根手指:
“只有两种人,被我们称为邪教徒。”
“也只有这两种你可以直接动手——前提,你得确定他是,以及,不能伤害到‘贵重’的人。”
“第一种:信奉第九冠「母亲」,美欲满愿之神、血肉造物主、畸变圣化之母、赤潮无底之湖的,踏上其道路或加入其组织的仪式者…就是我刚才跟你说的:血肉摇篮。”
“第二种:信奉第十冠「灾疫」,病变死咒、肿溃面纱、脓之子,踏上其道路或加入其组织的仪式者,他们自称「黑翁」。”
费南德斯说:“除了异种和某些极度高危的特殊案件,审判庭所针对的邪教徒——实际上只是针对这两个组织的仪式者,以及…”
“信仰祂们的凡人和学徒。”
“我们只有一个目的:杀死他们。”
说实在的,要不是那个仪式者暴露的‘颜色’他太过熟悉,罗兰其实考虑过,先用拳头试探一下的。
“遗憾的是,在他们没展现力量前,我们没有更好、更精准的办法分辨他们。这也是困扰我们最大的问题。”
“执行官们行动,大多靠的是自己的‘经验’——但你也知道,有些经验是很难复制的,毕竟每个人的经历都不同,甚至你无法说清楚‘凭感觉’的意思。”
提起这些脑袋有毛病的邪教徒和其侍奉的神灵,费南德斯也是满心无奈:
“我无意指责长眠之神,我也愿意尊祂们戴上冠冕。但凡人的事,由凡人来决定:这两条道路太过残忍可怖,祂们可以安享长眠,但审判庭不允许有凡人踏上那些路。”
“他们的仪式你也见过,罗兰。”
“那不是正常的仪式。”
罗兰当然同意。
毕竟他和妮娜小姐的经历就已经意味着,他天然站在这些人的对立面。
不过,有件事他很好奇。
“他的力量很古怪,费南德斯。”
罗兰详细描述了自己和那位邪教徒的战斗过程:“一环仪式者能拥有这么特殊的力量?”
只要攻击被察觉,就永远杀不死?
这仅仅是一环。
“不,当然不是。”费南德斯似乎早有答案,“应该有血肉摇篮的高环仪式者为那个混蛋改造了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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