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们的密教准则 第292节
“就是向审判庭求援,德温森队长。”
一个教会的主任牧师,在这样情景下袒露了心声。
“我请求诸位能多留一阵——倘若那天使再出现,恐怕我和孩子们可对付不了。”
不是对付不了天使,而是对付不了能召唤天使的仪式者。
——虽然理论上说,一环的「圣徒」也可以通过大仪式召唤天使。
但可能吗?
连续五天,召唤了五次。
且不说成功率,只计算那耗费的材料,就不是一般人可想象的。
整个教堂,唯有他是五环。
其余执事仅是二环,甚至一环。
「圣徒」之路的一环能干什么?
“我不恐惧死亡,但恐惧令我主蒙羞。这位神秘的仪式者并非教会之人,在我的教区召唤圣生物,却从不露面——我不认为他心怀善意。”
戴维说的也没错。
费南德斯考虑再三,同意了他的说法。
——他们可以在布里斯托尔等待乌鸦的队伍抵达。
话说回来,虽然审判庭和教会一直关系不好,可不代表他们所有人都如此。
至少费南德斯对眼前这位金发男人感官不错——没那么多弯绕的废话,言语足够坦诚。
“那是在太好了!”戴维高兴极了,活动几下手脚,又热情招待他们,令个年轻执事引他们去休息。
费南德斯说要写一封信汇报,戴维则立即表示,可以将信交给他——他会利用私人渠道让这封信搭上火车,用不了一天就能到伦敦了。
费南德斯向他道谢。
就在罗兰起身时,蓦然敞开的门外卷进一股阵风。
拂起了年轻执事的袖袍。
于眼中吹开的火焰走过一道道深刻入骨的刀痕。
那是新伤。
罗兰紧了紧杖柄,出声询问:“…您好像受伤了?”
执事的脸上一瞬间闪过错愕。他立马捂住袖口,低着头,“那是圣赐。”
“什么圣赐?”罗兰不解。
这质疑的语气让执事拉下脸,正要转过来呵斥,却被戴维笑吟吟打断:“查特利,照顾好我们的客人。”
查特利恨恨看了眼罗兰,没再说话。
但罗兰的左耳出现了如针刺般密密麻麻的阵痛。
强烈的恶意。
来自…
面前带路的执事。
查特利。
以及。
他们背后的,戴维·克伦威尔。
罗兰回头一瞥,发现那金发男人还扶着门,笑吟吟地看他们:随甬道越来越远,笑容逐渐落入阴影中。
(本章完)
第247章 Ch246 赌
第247章 Ch.246 赌
布里斯托尔人靠港口吃饭,猫也是。
大街上除了从不离开的咸腥,飘荡的气球和小三角旗帜外,就是各式各样的猫。
它们一点都不怕人,翘着尾巴,甩着铃铛,一个凶巴巴威胁鱼贩,另几只则悄悄迂回,叼了那桶里的一条就跑——然后周围摊贩们的孩子便发出哄笑,到处追捕它们。
在等待费因斯的时候(费南德斯去了城的另一边),罗兰实在无聊,捡了个断了绳、卡在两片破木板里的气球。
把它系在了一只猫的尾巴上。
这样,它跑起来,就能带着万物之父一起了。
「但是罗兰。」
-
嗯?
「那不是尾巴。」
-
我毕竟是个瞎子。
仙德尔看着那猫叉着腿,磕磕绊绊跑远,跳到房檐上,确定自己安全后,才敢凶巴巴回头呲牙,朝着罗兰喵了几声——引得少女连连发笑,又看猫,又看气球,又看罗兰…的身体。
「它在骂你。」
街上气球很多,稍密集的区域几乎如浓密树冠挡住了阳光。
它们随风摇晃,撞着彼此,又左右弹着,银和绿一片,像茂盛的人造密林。
好看极了。
费因斯让罗兰在寒风中等了十分钟,对此,仙德尔大为不满。
“漂亮,是不是?先生,小姐。”
费因斯今天穿得像模像样,似乎要配合这浓郁的节日氛围般,领口不伦不类地系了条银斑点绿底领结——和他那身深沉又不得体的旧西服毫无关联。
“我能带您们去哪转转?这地方我熟极了。”他好像看出仙德尔对他打扮的不解和嘲弄,又…好像没看出来?他不在乎,仍活灵活现的在罗兰和仙德尔面前扮演着自己该扮演的角色。
“带我们去您常光顾的地方吧,费因斯先生。”罗兰说:“带我们转转,让我们也向你的熟悉靠拢。”
天使案毫无头绪(或许早就应该结案),费南德斯去城市另一边联络永寂之环的仪式者。
他和仙德尔则跟着费因斯,放个短假,也负责观察这‘前执行官’到底还有没有救。
虽然那晚费南德斯说的坚决,但罗兰清楚,「审判」道路的人,拥有最多的东西是什么。
费南德斯是四环,应该还有些。
他确实没明说,但‘你可以让他带伱们多转转’——就已经透露了费南德斯的真实想法。
“我常光顾的地方?”
费因斯怔愣。
他常去的地方,可不是这少爷小姐能去的。
“我出身济贫院,费因斯先生。我不清楚您,但论起穷凶极恶,谁比得上一个从济贫院里活下来,还成为执行官的人呢?”罗兰随口说出自己的身世,这让对方更加诧异。
但只有一秒。
随后,他便像被火烧了屁股,声音‘腾’一下立了起来:“您是个优秀的人!竟能从泥潭里爬出来!我可该向您学学了!”
仙德尔心中默默叹气。
这些年,伊妮德·茱提亚几乎用她那不作为的无形酸液泡软、融化了审判庭的骨头。
伦敦之外的执行官若都像这拉姆·费因斯一样…
不,也不全对。
有能耐的,都申请调离了。
实在可惜。
她记得「审判」燃烧的是‘怜悯’…而非‘勤奋’吧?
“您可以带我们看看,布里斯托尔真正的生活。”仙德尔调整了一番臂弯挎着的灰色鳄鱼皮软包,里面时而响起清脆的金磅撞击声。
这声音在拉姆·费因斯耳朵里可是世界上数一数二的妙声。
“那可不是一般的‘真’,先生小姐,来,跟我来!”
拉姆·费因斯转了转眼珠,似乎对那鳄鱼皮包里金镑的去处有了安排,前倾着细长的脖子,来回来去嗽了几次喉咙,派头十足地喊了马车。
他把罗兰和仙德尔领去了一个俱乐部。
可以说私人,也可以说不私人。
前者的原因是,的确熟面孔担保才准许进入;
后者的原因是——拉姆·费因斯这等人都能做担保,很难说它‘私人’了。
装潢独特的小别墅坐落在距离港口很近的位置,几乎能从阳台上看海:它内部用了大量的黄金,无论细颈金瓶或是几乎要凿进画里的金箔。这庸俗的主人,用种极其庸俗且的确行之有效的方式告诉了客人们:
来这里到底能得到什么。
这里是一家赌场。
高级的,私人的,赌场。
“我不大指望布里斯托尔的‘高级’,罗兰。”仙德尔不熟悉赌博,但绝对熟悉‘高级’。
“若你喜欢上这游戏,我倒可以让朋友介绍你伦敦的,那真正有身份人才去的地方。”
她挎着包,弯着罗兰的手臂,谈话时嘴角弧度有规有矩,两颗湖蓝色的眼球只看罗兰,而不是周围昂贵惹眼的装潢——打大城市来的钱小姐,她绝对是了。
“赌博只当休闲消遣,有不少绅士都乐意在这上面花时间——我倒觉得比骑着马到处乱射要好。”
她个人看来,打猎这项活动毫无意义,除非在前方骑马的是你的仇人:那倒不耽误你举枪瞄准他或他的马屁股了。
“我对这‘游戏’没兴趣,仙德尔。大多数都是行骗者欺瞒人的把戏,而少数靠运气的…你认为一个瞎子还要赌运气?”
两个人小声交谈着,像年轻的夫妇,般配的爱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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