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们的密教准则 第283节
萝丝越来越少走正门。
贝翠丝房间的窗户总莫名其妙地打开。
特丽莎在兰道夫耳边念了不少次,并叮嘱勃朗特‘关好该关的窗户’——但并没什么用。
她总不能让男仆把这个短卷发的下等女人赶出去吧。
毕竟是兰道夫的朋友,那太粗鲁了(但私下里还是会询问兰道夫铁门外的门牌是否要从泰勒改成‘贼窝’)。
除此之外,老女士每次见着萝丝,就立刻扳起脸,企图用冷冰冰的视线杀死这嬉皮笑脸的坏姑娘…
兰道夫收回思绪,见这俩人还嘀咕个没完,只好出言打断:“两位,我打算对外宣称,被这伙人骗走了十万镑。”
萝丝眼睛一亮:“好主意!你之前说要提高部分雪茄的价格,可以借此机会…”
罗兰补充道:“即便泰勒家被骗了十万镑,却仍向王室献上了他们的忠诚——我是说,兰道夫的礼物。这无疑会让‘泰勒’的名字在那位女士心中更加响亮…”
萝丝兴奋地点了下头:“要每天都像死了父亲一样丧着脸…说即便每一个雪茄上浮这点数字,也只勉强维持平衡…”
罗兰笑眯眯道:“还得时不时痛骂那伙骗子,到处说这陷阱给泰勒、给你带来了多少麻烦…”
「你们仨真是太地狱了。」
“很庆幸我没陷到这场骗局里。”
兰道夫长叹一声,又高兴于自己朋友的‘不凡’。
“以你过人的头脑,不会的,兰道夫。”罗兰伸了个懒腰,顺口问到:“贝翠丝最近怎么样?”
提到妹妹,兰道夫的表情很古怪,语气里有了丝丝质疑:“你为什么要送她一柄匕首?”
罗兰给贝翠丝的礼物是一柄浸泡了数日圣水的短刀。
虽然没开刃,但尖头足以刺破血肉。
“她需要一点东西保护自己,兰道夫。”
兰道夫可不这么认为:“我看,这‘保护自己’的东西,很有可能最先伤害到她。”
罗兰摇头:“贝翠丝是‘天真’,并非‘愚蠢’——若真如此,她应该把颜料吃进嘴里,而不是涂抹在画板纸上。”
的确。
贝翠丝清楚一些事,并不像病院里真正的疯人一有机会就要用牙齿咀嚼油灯罩。
她知道怎么吃饭,只是吃的没那么巧;
知道该穿衣服才能出门,但总会控制不住的下雨;
她有廉耻,更在遇上喜爱人前,清楚该打扮一番,‘漂漂亮亮’的见他;
她明白恐惧,甚至渐渐学会如何用自己的声音‘制服’那些‘不听她话’的仆人,在一众宠溺的眼光中,昂首挺胸达成自己的目的——光着脚,踩颜料,然后‘偷偷摸摸’溜到哥哥的房间里,在他床上跳十分钟。
兰道夫总是经历一个悲伤的故事,接着又一个悲伤的故事。
也算日常繁忙中可爱的小烦恼了。
“但匕首也很危险,罗兰,我看倒霉的不是特丽莎,就是我的勃朗特了。”
罗兰神色凝重:“‘我的’勃朗特…”
萝丝揶揄重复:“我的勃朗特…”
兰道夫:……
顺嘴了。
(本章完)
第238章 Ch237 预备备
第238章 Ch.237 预备备
所谓「辉煌伦敦大家一起弯腰计划」,必须是一个冬风最烈的日子,是个咆哮的、几乎能把头发吹走的日子。
萝丝跟着罗兰,用围巾把自己脸蛋藏了个严严实实,看他提着一个巨大的口袋,神神秘秘地领自己坐上马车。
——自那‘建议’后的半个月里,罗兰整天都神神秘秘的。
他让自己又砸又碾,对着那些从兰道夫手中换来的小金纸片,却半句都不说准备干什么。
萝丝开始担心这人又干出像上次一样的疯事:
她们那天被追了整整两条街,心都快从嗓子里跳出来。
“罗兰?”
“嗯?”
“我们到底要干什么?”
“完成仪式,萝丝。”
萝丝撇嘴,在登车前把地上的小石子儿踢得老远:“我是不是还得清楚具体过程?”
“也许不用。”
“你保证不危险。”
“我保证。”罗兰承诺。
马车熟练地穿过东区,前往小蚂蚁们呆的巢穴——报童们会统一在一个地方休息,然后,在太阳升起前,扩散到伦敦城每个角落:无论穷人的,还是富人的。
他们挎着布兜,手里挥舞着今日新鲜的报纸,每一整兜,能赚上几个先令。
当然,这钱不归他们。
归于‘养育’他们的人。
与此同时,报童们之间的战争,即是养育者之间的战争了。
罗兰找上的,是南区最大的一位‘养育者’——他是金牙帮某个高层成员的儿子,刚接手这活不久。
马车驶入南区,萝丝下意识紧张起来。
这曾是象帮和金牙帮常年活动的地方——互看彼此不顺眼的两个帮派曾发生过数次流血冲突。
不过,现在没了象帮。
“嘘…”天还灰着,罗兰竖起指头,贴在唇边:“我早试过一次了。”
萝丝掐了下他胳膊,气鼓鼓:“你保证不危险的…”
罗兰还是那副神神秘秘的德行,下了车,拉着她往那街尾的一长串矮房去。
这是类似于花街一样的地方。
叩叩。
罗兰屈指敲门,又把那口袋交给萝丝提着。
而此时接过口袋的少女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自罗兰头顶,沿着黑发,仿佛飘荡起一张朦胧清透的白色薄纱…
纱?
萝丝张了张嘴,不等问出声,门内就响起了脚步。
罗兰站定,变得格外严肃。
当门被打开的时候,萝丝的心脏倏然提了起来。
这个人不认识她,她却认识对方。
安迪·霍尔特。
“恩者在上!”她听那粗鲁、几乎没有一句不加脏话的男人,突然变得温驯,竟在她惊讶中,朝着罗兰规规矩矩行了一礼——不伦不类的躬身礼,脸差点砸到罗兰的胸口。
“恩者在上!您——您怎么亲自来了?!”
他似乎看都不看萝丝,紧盯着罗兰的下巴,眼球想要向上,却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压制着,只好低下头,边说着边退后让出路。
罗兰笑了两声,视线在房间里打了个转。
穿过狭窄的、不能算客厅的客厅。
空落落的房子,发霉的几团黑色肉泥。
床上两块枕头。
哦。
有个楼梯,通向小阁楼。
男人摸了摸头,尴尬不已:“您知道,我从没耽误过工作…”
看来有个女人刚刚还在这里。
“我不管你成天喝酒还是泡在女人堆里,霍尔特先生。我只希望伱对得起你父亲——若不是他恳求,我绝不会让一个年轻人干这舒坦活。年轻,意味着差错,意味着得寸进尺…你明白吗?”
“当然,当然,您完全正确…”
安迪·霍尔特揉了揉眼角的刀疤。这时,他才有空轻飘飘扫了眼萝丝。
那眼神是敬畏。
萝丝清楚。
“把东西发给孩子们…哦,一会还会有三辆马车送来更多。先生,请准时,我要准时——你应该知道我们那位至高无上的女士正兴建一座钟,自动工后,午后和傍晚都有钟声响起…”
罗兰仰着下巴,背着手,派头十足地在咯吱作响的地板上踱步。
半晌后,脚尖轻敲。
“就在钟声响起时。”
安迪·霍尔特含着胸,那笑容用力的让脖子几乎都快绷出青筋:“当然!您的意志!雪莱先生!”
詹姆斯·雪莱。
这可是他头儿的头儿的头儿。
是金牙帮背后的主人。
最大的。
别说他父亲了。但凡得罪了这位,他动动嘴,金牙帮就要换个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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