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们的密教准则 第260节
仙德尔浅浅一笑。
两个人似乎都没有太多话可谈,马车里逐渐安静下来。
但那只猫似乎不大舒服。
它干呕了几下,两只小小的前爪不停搓揉自己的脸和鼻头。
在座位上弓着蜷着,像一艘没有脚的猫船。
“…它怎么了?”
仙德尔碰了碰猫的后背、尾巴和脑袋,却没得到任何回应。
「晕车了。」
-
晕…车…?-
什么意思?-
乘坐马车的原因?
「没错。」
「把它拿到腿上来,按我说的做就行。」
罗兰伸手把猫抱了过来,放在腿上。
「摸它的耳朵。」
「温柔一些。」
罗兰也照做了。
奇妙的是,几次抚摸后,它竟然真的没之前那样痛苦了——只是还有些无精打采,蔫蔫趴在罗兰腿上。
马车里安静的可怕。
罗兰轻抚着猫耳,沉默着,不想开启任何话题。
萝丝需要一些时间。
或许非常多的时间。
“罗兰。”
仙德尔却忽然开了口。
“它病了吗?”
指的是这只‘不请自来’的猫。
“不,只是有些晕车。”罗兰新学到的词立刻就用上了。他对仙德尔解释:“一些人或动物,在乘坐马车时,会感到不适…你看,如果轻轻抚摸耳朵,能缓解这种临时症状。”
仙德尔若有所思。
她想了一会,屈起手臂,捏着鼻梁开口:“罗兰。”
“嗯?”
仙德尔脸色惨白:“我可能有些晕车。”
一旁正沉浸在悲伤里的萝丝:……
(本章完)
第216章 Ch215 血肉炸开的道路
第216章 Ch.215 血肉炸开的道路
显然萝丝不太喜欢仙德尔·克拉托弗。
尤其是当她发现,只是上个两英寸的台阶,这圣洁婊子竟要把裙子提过小腿的时候(罗兰‘正巧’在她身后)——萝丝就知道,她们俩一定合不来。
马车径直驶入审判庭,但萝丝并非执行官,不得入内。
他们绕了一个半环,来到嶙峋建筑的后侧,在那里,是一些执行官临时的‘家’——专门给那些执行任务后不方便回家,或压根就没有家,常年居住在审判庭的执行官准备的屋群。
罗兰很早以前就分到一小座房子,但他几乎没来住过。
很少有人住在这儿。
“你可以先住我的房子,萝丝。”
石屋阴冷,光线也不够充足。
他们需要一些柴,一张被子和一块枕头。
萝丝看了弯腰找什么的仙德尔一眼,用袖口擦了擦椅子,坐下。
她脸上的血糜已经干了,变成半张硬邦邦的深红色肉壳。
“…看来我真没有家了。”
她早早流干了眼泪,现在想哭也哭不出来,只是摆出一个难看的笑脸给罗兰。
“安妮死了,罗兰。”
“嗯。”
“我没有家了。”
“我可以做你的家人。”
“…安妮是邪教徒。”
嘎吱。
仙德尔手臂微顿,几个呼吸后,又继续打开木柜,挑出一盒没那么潮的火柴。
“邪教徒。”萝丝自顾自说着:“就是你们正在寻找的窃贼——偷、买婴儿的贼。她在和一个人交易,把那些襁褓中的孩子‘制造’成血肉石砖,以换取延长她寿命的东西。”
既然安妮已死,那么,萝丝就没必要再替她隐瞒这件事。
而且…
她不想放过安妮背后的人。
这件事,一定还有什么隐情。
“我见过那东西。”
她看向罗兰。
“是一颗两头尖锐的红色宝石。”
“绯红精粹。”仙德尔点好油灯,提过来放在木桌上,“是「绯红精粹」,信奉第九冠神的邪教徒才能使用的大仪式。”
“血肉摇篮?”罗兰问。
“显然。”仙德尔似乎有些在意木椅上的灰尘,并没坐:“这是一种‘不等交换’——用数十名新生儿,缓解一个濒死者数月的痛苦。”
「绯红精粹」并不能无休止延长一个人的性命。
这就像医生手中的鸦片酊。
随着时间,病人只会有两个下场:
要么溺死在药物里。
要么,鸦片酊失去作用,痛苦仍会要了他的命。
「绯红精粹」就是这样。
“当然,如果掌握好用量,及佐以其他道路的大仪式,身患绝症的人至少能延长五到十年的寿命——”仙德尔看向萝丝:“我不得不说,伱的朋友罪有应得。”
萝丝冷着脸,反唇相讥:“希望你脑袋里长了不该长的东西后,还能平静说出今日的话。”
仙德尔笑了笑,双手合十。
“我是父亲的信徒,恩者的光辉将在我灵魂中蔓延生长。我活着时,是祂在人间的光;我死后,将去往天国,成为祂天上的眼。”
萝丝看了眼罗兰:‘你怎么不这样?’
罗兰微笑:‘我在心里这样。’
这窃婴案没想到在萝丝身上破了。
仙德尔得赶快去找费南德斯报告,没准还能扯出一大堆藏了很久的邪教徒——至于这场游行,三个人一致认为,安妮和象帮被灰党利用了。
是的,灰党。
她们被灰党利用,登上街头,替那些政治人物宣扬口号,打击他们的政敌。
而动手的人…
很可能就是他们的对立方——即秘党。
“我会给安妮报仇的。”
仙德尔听她这样说就想笑。
一个黑帮头子死了就死了,她能在大庭广众下炸的粉碎,能在死前喊出几个上流人口中的议案——这总比死在一个阴暗的巷子里要好。
她敢和邪教徒做交易,倘若真活下来,下场也会是烈焰焚身。
“你的朋友从一开始就踏上了一条死路,范西塔特小姐。”
萝丝阴着脸。
安妮…
你到底在想什么?
“有时候我也不清楚,您到底在想什么,安妮先生。”
路易斯坐在沙发里,翘着腿。
没有父亲在场,他自在了许多——比如手指不停敲打漆皮扶手,节奏欢快。
“你一清二楚,路易斯。”
“当象帮被你们选中,成了战场,挣扎毫无必要——鲜血和死亡早已注定。”
安妮给他倒了半杯威士忌,又用自己的杯子和他碰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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