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红从报警开始 第254节
这下吕春秋就明白了。
那大叔倒是稀奇地看了他们几眼:“不是外行进来看热闹啊,也是票友?”
“不是,我就是随便了解了一点杂七杂八的东西好装逼。”墨非朝那大叔咧嘴一笑,看起来既阳光又缺心眼。
大叔被噎了一遭,摇着头继续喝茶去了。
不过他这么一说,吕春秋也觉得奇怪。
从前怎么没发现墨非这小子又能弹又能唱的,现在连戏曲都有所了解了?
这个世界果然总有人在悄悄的努力,卷死所有人。
她也要加把劲才行!
墨非还不知道自家经纪人又下了什么决心,看着台子上的戏跟着哼哼,一副很享受的二大爷作派。
唯一不和谐的音符大概就是他们脑袋上二楼不知道坐了个什么大爷,戏台子上唱一句,上面冷哼一声。
唱一句,哼一声。
就是戏台上没唱,演员走个位,上面还在哼。
很显然上面那位对这场演出很不满意。
就这么坐了十来分钟,上面那位似乎终于忍不了了,开口嘲讽:“这唱的都是什么玩意,包公就算了,秦香莲都砸夯了还好意思上台呢?不行就下去吧!我下面那个随便哼哼都比你强!”
通常来说墨非不会管这种事。
戏院里唱得好有人喝彩,唱得不好就有人嘘,都很正常,那开演唱会唱砸了还有人喊退票呢。
只不过楼上那家伙说归说,扯他们干嘛?
这一句话把一些票友的注意都吸引过来了。
墨非很不开心,他是来看戏的,不是把自己变成戏让别人看的。
他伸头往上看了一眼。
坐在他们上面的是一个中年男人,穿着唐马褂手上还盘着串,看起来就是那种有钱又有闲的富京爷。
可不管什么爷,拉他们下水干嘛?
墨非低声和吕春秋说话:“我们换个座位吧?”
坐着下头怪扫兴的。
吕春秋还没说话,上面那位又开口了:“还唱呢?又是砸夯又是冒调,我点茶可不是为了听这个的。”
“下来吧!吁——”
“就是,下来吧您!”
眼见着有不少人都跟着一起喝倒彩,台上那包公还稳得住,唱秦香莲的是肉眼可见的慌了。
现在这场面也就是大家伙素质提高了,没像以前那样爬到台子上去打人。
这戏铁定是砸了。
茶博士连忙出来说好话,对着一群人又是道歉又是送瓜子,这才把声音给压下去了。
吕春秋嗑着瓜子还在回想刚才那场面:“我怎么觉得这台下的戏比台上还精彩呢?”
边上那大叔又接话茬了:“谁说不是呢。”
墨非也跟着嗑瓜子:“多嗑点,木头你也别吃了,嗑瓜子,我刚看那菜单上一碟瓜子几十块。”
“我这也没尝出来金子银子的味道啊。”
木槿把点心放好,应了一声,又开始嗑瓜子。
楼上那家伙又笑了:“楼下的朋友,要是不嫌弃不如上楼来一起坐下聊聊?”
墨非头也不抬:“嫌弃,老嫌弃了,不去。”
自来熟大叔也笑出声了:“这年轻人有意思,金爷,你这面子现在也不灵啊。”
楼上那人没动静了。
没一会茶博士端来几盘点心放在墨非桌上,笑道:“这是上面那位请诸位的,说是赔礼,慢用。”
第346章 奇怪甥舅
送点心赔礼?
应当就是为刚才话里把他给扯进去赔的礼。
墨非又往上看了一眼,正巧上面那位金爷也往下看,两人对视一眼,金爷一笑,脸上出现一堆褶子。
人家都做到这份上了,墨非也不好说什么,敷衍地笑了笑,埋头吃点心。
这里的糕点和外面又有些不同,外表看起来一个赛一个精致,特点就是干和甜,吃两口就得喝口茶,不然一口点心下去脖子抻出去半里地点心还在嗓子眼里噎着呢。
这就是茶点,专门配茶喝的。
墨非对这个欣赏不来,倒是吕春秋意外的还挺喜欢,一口茶一口点心吃得欢快。
“小兄弟,上来聊两句吧?”金爷又开口了,“就咱俩。”
这次声音不大不小,语气温和,是个请人说话的态度。
墨非站起身,吕春秋拉了他一把,叮嘱道:“这里可是京都。”
一块板砖扔下去砸中十个老头,能有五个退休领导的地方。
按照墨非之前说话的艺术,吕春秋真怕他把人给气出个好歹来。
墨非点点头,朝她做了个放心的表情。
这心她也是放不了一点。
茶博士引着墨非上了二楼。
二楼的桌椅看起来就比一楼精致多了。
楼下都是木桌条凳,楼上那桌子花纹都精致不少,雕刻着各种图案,还描着金,椅子都是带靠背的太师椅,贼有气势。
每张桌子上摆的茶具看起来也各不相同,白瓷的青花瓷的,还有紫砂和玲珑盏。
对比楼下清一色的瓷壶,这层次和档次不一下子就显出来了。
当然,也不难想象楼上楼下的消费差了多少。
金爷坐在靠栏杆的位置,从他那个角度看下去,正正好好将戏台收入眼底,视觉效果比一楼好太多了。
看见墨非过来了,金爷指着自己对方的位置招呼他:“来,坐。”
楼下的条凳没讲究,楼上的椅子摆放就有规矩了,都是面朝戏台子,戏台子那方不放座,两三个人看正好,要是添座就得往面向戏台那方添。
金爷这桌还有一个年轻人,坐在面向戏台那方,留着短发,身上穿着毛衣,看起来是个知识分子。
墨非也没有客气的意思,在金爷指的位置坐下了。
“刚才拿你说嘴了,对不住小兄弟,以茶赔罪。”金爷举起手里的白瓷杯子喝了一口。
墨非现在也不气了,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得了,这篇算翻过,忒客气了您。”
金爷笑着往年轻人的方向看:“怎么样,满意了?”
年轻人露出一个浅笑,微微点头:“嗯。”
金爷又叹了口气:“不过这秦香莲唱得确实差劲,小兄弟你哼那两句我都听见了,比台上强。”
“再多夸两句我尾巴就该翘起来了。”墨非摆摆手,“人家是专业的,练过,我一个外行怎么好和人家比较。”
金爷冷哼:“这功夫一天不练只有自己知道,三天不练台上台下就都知道了。唱成这鸟样,想来平时也没好好练,该骂。”
墨非被他说得身上一紧。
这语气口吻,太像老师了。
毕业再久,遇见这种角色还是慌啊。
“舅舅,你要骂也找准人去骂。”年轻人往楼下戏台子抬抬下巴,“从这跳下去,再跳上台,抓着那秦香莲骂他不知上进只会丢人,搁这骂他又听不见,怎么过瘾?”
金爷嘿了一声:“你这小子还会揶揄我了。”
年轻人喝了口茶,慢悠悠道:“左右我也是您亲外甥,打趣两句您也不至于和我较真吧。”
这甥舅俩氛围挺好,墨非也整不明白他们叫自己上来干嘛。
真就是纯道歉啊?
那也真的太客气了。
年轻人看了墨非一眼,朝他点头打招呼:“还没介绍,我姓张,张拾久,弓长张,拾取的拾,长久的久。”
墨非一听,自我介绍他擅长:“我叫墨非,黑土墨,是非的非。”
金爷在边上一听就乐了:“哪有你这么介绍自己的?没一句好话啊。”
“我说得漂亮不代表我就是好人了是吧?”墨非振振有词,“能听明白比什么都强。”
张拾久和金爷都点头认可了这话:“是这个理。”
“墨先生是外地人?”张拾久又问道,“来这旅游的吧?”
墨非摸了摸脸颊:“很明显吗?”
“倒不是明显,愿意来这地方的本地人基本都是熟脸,生人八成都是游客。”金爷端起茶杯指了指张拾久,“还有就是他这样的,戏迷的亲戚,被硬扯出来搭伴的。”
墨非一行三个人,个个生面孔,这要不是游客才是真见鬼了。
“我确实是外地的,来这边工作顺便旅游。”
“公费旅游?那也不错。”金爷又在空中比划了几下,“接下来几天有没有安排?用不用我给你出个那叫什么来着——攻略!”
他又指向张拾久:“这是个闲人,导游都有了,现成的。”
这话还没说两句就上赶着带路了?
墨非有些吃不准他们什么意思,警惕地回绝:“不麻烦了,我们都是想到哪走哪,也用不上导游。”
金爷看了看张拾久,张拾久只是端着茶杯喝茶,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
他也没再坚持:“成吧,也是没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