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娱之花瓶影帝 第339节
道理,他懂;情感,则是另一回事。
而且,“蜘蛛侠”才上映两周而已,甚至还没有完全爆红,好莱坞就已经展现出光鲜亮丽背后的真实模样:
一片冰冷。
所以,安森不责怪康纳和莉莉的迟疑,他们有权利动摇也有权利困惑。
人生就是这样,不断在相遇、了解和离别之中持续前进,能够志同道合一起携手前行的终究还是少数,在一个又一个岔路口,他们因为不同的选择而踏上截然不同的发展道路,但终究,他们都需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并且承担随之而来的一切后果。
如果那些选择是海登和布拉德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做出的决定,他希望他们能够坚定不移地走下去,最后到达自己追逐的梦想彼岸——
毕竟,每个人对自己生活的构想蓝图都是不一样的。
小心翼翼地,安森打开钢琴,指尖悬浮在黑白琴键的上空,徐徐游走,感受着时间和光阴在指缝之间潺潺流淌,冥冥之中似乎能够感受到一种召唤,浅吟低唱就这样在喉咙深处涌动,指尖落了下去。
叮。
清脆的琴键音与脑海里盘旋的旋律就这样碰撞在了一起,演变为一个个金色音符,在琴键之间翩翩起舞。
“哦,哦哦哦……”
轻轻地,安森轻轻地哼唱起来。
(本章完)
第495章 光阴故事
不由地,安森就想起了路易十六——
路易十六,法兰西波旁王朝复辟前的最后一任国王,直接导致法国大革命的爆发,他既是法国历史上唯一被执行死刑的国王,同时也是英国查理一世之后欧洲历史上第二位被执行死刑的国王。
翻阅史册,“懦弱”、“奢华”、“腐败”等等关键词成为路易十六一生的注脚,并且成为封建社会向现代社会过渡的重要转折点,他是一个符号、一个标签、一段历史,却从来不是一个真实的人。
路易十四给法国遗留了财政的混乱和普遍的衰落,路易十五则将穷奢极欲发挥到一个全新的极致,后者花费了大量精力在对妇女的追求之上,他的许多情妇和风流韵事都被载入史册,早早预示盛极必衰的乱象。
最后,留给路易十六一个千疮百孔苟延残喘的国家,法国大革命已经开始萌芽。
想想布拉德,想想莉莉、康纳和迈尔斯,他们始终在追逐自己的梦想,他们始终试图牢牢抓住生命里的某些华彩,却一次次失败、一次次撞墙,一直到开始自我怀疑,仓皇失措地抓住一切救命稻草,但终究还是成为被排斥被遗忘被抛弃的存在。
而路易十六呢?
路易十六贵为一国之主,显然,他的生活从表面来看不能和如同蝼蚁一般挣扎苟且的布拉德相比较,也不能和苦苦在现实边缘挣扎的莉莉他们相比较,但路易十六的人生其实也从未在自己的掌控里,越是努力收紧双手,那些沙粒就越是抓不住。
一国之君人前的无上荣耀与背后的落寞孤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路易十六只是想成为一个锁匠,但是国家兴亡的重任压在他的肩膀上,让他没有办法随心所欲。
在这一点上,路易十六和布拉德一样、和莉莉他们一样,他们都被困在自己的牢笼里,不断挣扎,却始终不曾打破枷锁。
国家政权摇摇欲倾时,路易十六曾经努力过挣扎过,曾经尝试挽救这个国家,他也不希望自己落得祖父路易十五被称为“昏君”的下场,但是可惜,他失败了,因为成为国王从来就不是他所追求的。
当法国大革命掀翻了波旁王朝的统治时,路易十六沦为了阶下囚。
“谁又曾经想成为国王呢(Who-Would-Ever-Want-To-Be-King)?”
至少他路易十六就不想,因为他从来就不谙政治。
路易十六的确对国家和人民犯下了过错,但这是一个朝代前行的车轮,并不仅仅是路易十六的错。
最后,路易十六和王后玛丽-安东尼特以里通外国的反革命罪和阴谋复辟罪被处以死刑。
一直以来,懦弱胆小就是路易十六撕不掉的标签,却万万想到,行刑之前,这位梦想成为锁匠的国王展现出自己的胆魄,从容不迫英勇无畏地走上断头台,坦然接受自己的命运。
在临刑前,他对着围观的群众大喊:
“我清白死去。我原谅我的敌人,但愿我的血能平息上帝的怒火。”
其实,路易十六何错之有,他从来不想当皇帝,他只是想沉迷在锁头的世界里,但他却不被允许。
在这一点上,布拉德也好、莉莉他们也罢,比路易十六幸运,至少他们依旧在从事自己梦想的事业。
历史,就好像一首诗歌,苍白、黑暗、多彩,有着各种各样的无奈和必然。
布拉德也好,莉莉他们也罢,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和路易十六都是同一种人:
孜孜不倦追逐梦想,却在现实世界里被摧残得支离破碎,跌跌撞撞一路狂奔的最后则是头破血流遍体鳞伤,残酷的现实世界让梦想的羽翼不断凋零,一直到所有的心高气傲所有的雄心壮志所有的天真烂漫全部都被磨平——
或愤世嫉俗,或意志消沉,或坦然接受命运的安排。
又何止是他们呢?
安森自己何尝不是如此。
前世,事情发生之后,他不敢做梦,因为就连在梦境里偷偷想象一下也是一种奢侈,唯恐那一点点希望的光芒可能成为加速自己毁灭的最后一根稻草。
午夜梦回的时候,置身于无边无际的黑暗里眼前只有一片茫然,静静地仰望夜空里的繁星,却不敢伸手。
但是。
第二次机会,他拒绝重蹈覆辙。
他会继续奔跑、他会继续战斗、他会燃烧生命尽情享受每分每秒,哪怕代价是灰飞烟灭也拒绝停止脚步。
激情与热血,澎湃与汹涌,就这样顺着指尖潺潺流淌而下,在眼前铺就一副壮丽的画卷徐徐展开,各种鲜艳的色彩碰撞在一起,绽放出目眩神迷的绚烂。
叮。
琴键碰撞的声响在耳膜之上跳跃,仅仅依靠钢琴还是显得太过单薄,脑海里的十八般武器全部上阵——
也许,他们确实需要一支交响乐团。
毫无疑问,大提琴的厚重和苍茫能够把旋律里隐藏的情绪能量完全释放,如果再加上小提琴以及长号等等乐器呢?如果把鼓点当作钟声加入其中呢,是否能够制造出万马奔腾、洪流滚滚的悲壮?
的确,站在现实和梦想的岔路口,每个人都需要选择,每个选择都有代价。
的确,人心永远是最难以捉摸的,甚至自己也无法控制,这也是人性的弱点。
但是。
他不会停止脚步,他拒绝停止脚步,生命着实太美好太绚烂,不应该因为那些现实的残酷和血腥而裹足不前,眼前还有一片璀璨等待他的探索和冒险呢。
灵感,宛若泉涌,堪比烟花,情感演变为音符、波动演变为激情,那种畅快和颤栗从脚底板爬上头皮,全身无法控制地一阵酥麻起来。
指尖和琴键的碰撞也就迸发出难以置信的激情,这才是音乐最美妙也最动人的地方。
音符,穿过门板、打破束缚,在整个建筑里激荡,西班牙式的复古装潢更是一秒把思绪拖入时间的湍流,稍稍不注意就已经陷入其中,耳朵拉拽着思绪飘了过去。
莉莉眼前一晃,思绪被打断,慢了半拍才注意到迈尔斯大步大步上前的背影,她试图呼唤住迈尔斯,毕竟他们还可以商量出一个眉目,但声音却卡在喉咙里,思绪牢牢地被音符抓住,不由自主就心神摇曳起来。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莉莉已经和康纳、迈尔斯一起站在杂物间门口,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本章完)
第496章 历史如诗
杂物间,空间不大,角角落落塞满物件之后,更是略显局促。
然而。
安森并不介意,平静地、坦然地坐在钢琴前,肩膀打开、挺直腰杆,浑身上下自然流露出一种惬意自在,哪怕只是巴掌大小的空间,眼前似乎也能够感受到宇宙的恢弘与浩瀚。
不由地,就安静下来。
大脑,完完全全清空,没有担忧没有思考,思绪全部暂时放在一旁,就只是站在原地静静地欣赏这一幕,放任音符塞满脑袋。
一个两个地,莉莉、康纳和迈尔斯全部站在杂物间门口,透过小小的门框静静地偷窥眼前的表演,不敢呼吸,唯恐稍稍一点点动静都可能惊动安森。
有一说一,表演并不完美也不流畅——
安森的钢琴技巧明显比不上吉他,看得出来他并不熟练,钢琴本身应该是需要重新调音,以至于指尖底下流淌出来的旋律经常被打断,偶尔还会出现刺耳的偏差,创作的过程更是充满了摸索和探究。
但是!
眼前这一幕,却有一种正在卡内基厅欣赏顶级演出彩排的即视感,悄无声息地把观众卷入其中,感受旋律的温度和色彩。
迈尔斯愣住了,完全愣住了,因为震撼也因为冲击——
他自己出身古典交响乐团,对编曲与合作再了解不过,仅仅依靠一种乐器的演奏,旋律难免单薄,无法感受到歌曲的立体和层次,这是客观事实。
正是因为如此,街头那些仅仅依靠一种乐器演奏的表演者们很难制造出恢弘效果,一把吉他或者一把电子琴往往更加适合小清新小哀伤的风格。
按道理来说,安森此时此刻的演奏应该也是一样。
然而!
迈尔斯却能够在清澈明亮的琴键音里感受到情感的层次:
是哀伤是苦涩是唏嘘是孤独,是恢弘是壮阔是坦然是豪迈。
不同的情绪错综复杂地交织在一起,一股脑地涌上心头,在舌尖漾了开来,如此柔情似水的演奏、如此曼妙轻盈的旋律却在灵魂深处泼洒出一片绚烂。
不由自主地,迈尔斯就能够“看”到安森踏上音乐节舞台的画面,看到千千万万歌迷在旋律里载歌载舞的疯狂、看到卡内基厅交响乐团演奏的壮阔、看到安森沐浴在聚光灯底下张开双臂就能够飞翔的璀璨。
然后。
一片墨黑的夜空里点亮一颗星星,微弱的光芒根本不足以驱散黑暗,眼看着夜色随时可能再次吞噬星光,却在具有穿透力的琴键音里打了一个激灵,脑海深处的星星以燎原之势浩浩荡荡地铺陈开来。
哗!
夜空,宛若白昼,整个世界陷入一片绚烂与恢弘之中,天旋地转、目眩神迷,心脏就这样挣脱束缚跟着飞翔起来。
一切,就发生在眼前小小的杂物间里,颤栗和震撼宛若电流一般从脚底窜上脑袋,沐浴在一片恢弘里——
这,不可思议。
然后,安森轻声哼唱起来。
“噢噢噢,哦哦;噢噢噢,哦哦。”
哀而不伤到底苦涩徐徐在舌尖绽放,迈尔斯脑海里的灵感也跟着一起绽放,宛若烟花。
他不由开始构思大提琴应该选择什么时候切入,大鼓和其他乐器应该如何围绕钢琴音区分声部展开演奏。
一点、再一点地,那些迷雾那些困惑就这样全部散去。
莉莉注视着安森,康纳也注视着安森——
一个人,一架钢琴。
这就是全部了,安森如同吟游诗人一般哼唱着旋律浪迹天涯,柔情似水的旋律非常动人,但和“唤醒我”、“英雄”比较起来,似乎就显得单薄许多。
这是正常的吗?
困惑,才刚刚在脑海里萌芽,紧接着就再次被拽入音乐的世界里。
安森,再次开口,这次不是哼唱,而是完整的歌词,当旋律遇上歌词、当歌词碰撞旋律,化学反应就这样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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