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清朝的太监 第147节
***,这鬼老天!一个初春地时节,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雨?萧然又气又急,无奈之下,连忙命弟兄们撤退。这时守营的叛军已经被吓破了胆,哪敢来追?正门看来是出不去了。几个兄弟摸出手雷,一齐向营栅扔了过去。轰、轰几声巨响,木栅被炸的东倒西歪。刘涛带着人迅速冲了出去,一回头,又不见了花和尚。
众人气急败坏,连忙折回来寻找,雨幕中已经隐隐能看见无数影影绰绰的叛军了。正着急得火上房,却看旁边一座大帐连顶儿掀了起来。花和尚带着四五个兄弟,正把龟缩在里面的一堆兵士砍瓜切菜一样的乱剁。士兵们哭爹喊娘,但当不得这几个煞星凶猛,抱头鼠窜。随着不断的有人倒下去。地上的血水流淌的跟小溪一样。
恰有一个年老地士兵慌不择路,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被刘涛劈胸抓住。萧然一瞧这人的模样,顿时吃了一惊,失口叫道:“荀敬!”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老熟人,官至从三品的都察院行走荀敬。这厮虽然狡诈有余,但到底是个文官,当不得战场上的厮杀,这时正穿了士兵地衣服,猫在帐子里不敢吭声。要说这花和尚也真是个副将,无巧不巧的钻到了他的营帐里,竟将他撵兔子一样的赶了出来。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萧然抬手一拳重重打在荀敬脸上,接着一把过他辫子,大喝道:“我老婆呢?我老婆呢?”
荀敬根本不知道这支部队的来头,萧然脸上又涂了油彩(京剧油彩,雨水是冲不掉的)仔细的瞧了一回,这才认出是萧然,失声道:“萧……老弟,你,你是人是鬼?”
刘涛噌的抽出猎刀,架在他脖子上轻轻一拖,一串血珠子顿时冒了出来。荀敬又痛又怕,声儿都变了,连连嘶叫道:“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都、都是瑞林这王、王八蛋,路姑娘在,在他手里!饶命!”
回营地叛军这时也发现了萧然等人,立即调转了刀枪,蜂拥杀来。萧然情知这百十号弟兄万万抵挡不住,狠狠一跺脚,命令撤退。花和尚听说抓到条大鱼,兴奋异常,拦腰将荀敬抗在肩上,乐不可支。刘涛带人一通手雷阻住追兵,掩护众人迅速撤出大营,只剩下一地的尸体倒在暗红色的血水中,狼藉一片。
雨越下越大,萧然带着弟程通合兵一处,向东北方向潜入一座山谷。大雨一泞,众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泥水里,苦不堪言。更要命的是这春季的雨刺骨寒冷,众人早都浑身湿透了,冻得直打哆嗦。
顺山谷一路向下,恰有一条小溪蜿蜒流过。溪流左边紧邻十数丈高的石子,走了不久,就看到并排的两个洞穴。这一发现令人惊喜非常,不用萧然吩咐,弟兄们已经一窝蜂的奔了过去。趟过没膝的溪水到对面一瞧,才发现这根本谈不上什么洞穴,只不过是比较宽大的石缝罢了。其中一个还从山上往下哗哗的淌水,简直就是一座小型瀑布。根本不能待。
剩下那个,好歹地也能避一避雨。石缝不是很宽,但纵深很长。萧然带着大伙钻了进去,这一百多兄弟挤的前胸贴后背,不过这样倒暖和了不少。再望里面去就是积水了,无法涉足。
“他娘的。谁见过春天下这么大的雨?”
弟兄们一个个气得直骂娘。也是,端午还没到,按说在北方下这么大的暴雨,委实罕见。洞外雨声还在轰轰的响着,瞧这架势再有一个半个时辰,怕也未必能停。—萧然这时什么都顾不得了,两个眼珠子通红,死死地盯着荀敬。他现在这幅尊容。辫子散乱,涂着油彩的脸上混着泥水和雨水,还沾着斑斑点点的血迹。嘴角不住的抽搐,目露凶光,原本英俊的模样变得说不出的恐怖狰狞。荀敬本来胆子就不大,一瞧见这幅表情,再加上一大帮凶神恶煞一样的兄弟,哪还说得出话来?一时吓得面无人色,上下牙关格格打颤,语无伦次的道:“放过我。萧老弟,不关我事啊!我是被这些王八蛋抓到这里地,我什么都不知道!瑞林,都是瑞林干的!”
“放你妈的狗臭屁!”
马超这时一瘸一拐的挤了过来,抬手就是一拳,“老东西。那天抓我跟路姑娘的时候,不是嚣张的很么?还敢抵赖?”
荀敬一看马超,顿时做声不得。这一回是无论如何也赖不过去了,只好战战兢兢的把前后经过招了一遍。
这一番口供跟马超说的基本一致,那么现在雪瑶还在瑞林手上,可以确定无疑。萧然又追问了一些细节,雪瑶怀孕的事,因为月数少还没有显怀。所以瑞林并不知道。大概是这阵子加急赶路,也没怎么过分的难为她,至少没有遭到虐待跟毒打,这让萧然稍稍松了口气。不过孕妇在怀孕早期受到惊吓是很容易流产地。萧然又是担心,又是难过,心中的痛苦无以名状。一想起雪瑶娘俩的遭遇,就恨不得活活的把荀敬掐死。
“这个老王八,一刀宰了算了!”
花和尚掉过刺刀,高高举了起来。荀敬嘴唇都吓青了,大叫救命。
“不,让他多活一时!”
萧然抬手止住。这个时候不能意气用事,荀敬作为恭王的心腹,留着他大有用处。
问了一些关于恭王的事情,这个时候荀敬就不像刚才招地那么痛快了,尽管刀架在脖子上,也还是支支吾吾的闪烁其词。萧然现在对这事的心思倒也不大,脑子里装的全是雪瑶跟孩子,当即命人把他捆起来拖过一旁,严加看管。
这时萧然,心里懊恼无限。这一场雨来的太不是时候了,如果判断的没错,刚才雪瑶应该就在大营里,已经是近在咫尺、眼看唾手可得,谁知却被这该死的暴雨给搅的一团糟。唉,难道这就是天意?
头顶地石缝不断有水倾泻下来,泼洒在石壁上,发出哗哗的响声。水珠溅在脸上、身上,比淋雨也差不了多少。大伙只好望一侧靠拢,这样一来,本来就狭窄的石缝显得更拥挤了。萧然往后退了一步,正撞在一个软绵绵的身子上,回头一看,却是林清儿,紧紧地贴着石壁,头也不敢抬。雨水湿透了衣服,此刻都粘在身上,苗条的身子显得凹凸有致。
一个大姑娘挤在一堆老爷们中间,自然是尴尬无比。林清儿吓的一动也不敢动,瑟瑟的缩在萧然身后。萧然这时哪有心思占便宜,但是被人拥的不由自主的望后靠,只觉得两团软绵绵的东西紧贴在背上,不禁有些心慌。刚想躲到一旁,忽然林清儿手臂伸了过来,死死的抓着他的胳膊不肯松开。萧然心通通一阵乱跳,但随即也就明白了,这丫头是怕自己躲开,别的弟兄可就趁机占了大便宜了。
连立足之地都没有,可也就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了。萧然尽管觉得尴尬,可是也只能任由一个美女紧紧的搂在怀里。忍不住有些郁闷:唉,这样的事情怎么总让我摊上?对于我这样一个纯洁的人来说,是不是太难为我了?……
第七卷绝地反击 第69章 天灾人祸(下)
这样暖昧的姿势跟距离,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但是一想到雪瑶,萧然所有的令头也就项刻间烟消云散了。现在他肚子里唯一能想的,就是如何把她娘俩救出来。
叛军跟亲军相比,原本实力上就差着一截,经过弟兄们这一闹腾,差距就更大了。如果不能及时的救出雪瑶,那结果无非就是两种:一是被瑞林挟持到建昌,二是落到亲军的手上。无论是哪一种结果,再想救出她们娘俩都是千难万难了。
怎么办?……
正一筹莫展,又一件不幸的事特发生了。程通哭丧着脸来抚告,充做干粮的“锅盔”被水浸泡,已经变成了面坨。
萧然大吃一惊,吩咐大家打开背囊,这一看顿时目瞪口呆。所有的干粮都被泡了个帮巴烂,成了一团一团的面糊糊。这东西现在倒是也能勉强吃到嘴里去,但是用不到一天的时间,一定会变质馊掉。
接下来,一个更严重的问题发生了。由于使用的是纸包弹,大部分枪弹被水浸泡,纸包变软开胶,有的甚至能捏出水来,娘本不能发射。
只有少数子弹采用了油纸包装(这种包装发射时会产生残留物,腐蚀枪膛,因此很少被采用)勉强还能使用,但数量实在有限,平均每人不超过10发。
纸包弹和军用背囊的防水问题,其实一张油纸就足以解决了。不可否认这是萧然最大的一个疏忽。而这个疏忽导致的直楼后果,就是特种部队的一百多号人,在未来的两天内将要面临弹尽粮绝地尴尬境地!
而事实上,又有谁能想到在这样的季节里竟全突然遇到这么一场反常的大暴雨?
“完了。完了!怎么会这样……”
萧然反复的念叨着,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上。这个打击对于他来说,无疑是灭顶之灾。没有了食物,兴许还能想出别的办法来;但没有了武器上地优势,特种部队形同虚设。即便是把所有的弟兄个个都变成东邪西毒那样武林高手,又如何能够抵挡数千甚至是上万人地大军?
“大人别灰心。咱们不是还有这个呢么!”
程通把一颗雷放在手里掂了掂,安慰他道:“放心就算手雷也丢光了:咱们就拼刺刀!不管怎样,咱们这帮弟兄就算死光死绝了也一定要把夫人救出去!”
“对!要是连大人的娘子都救不得。还要我们这些弟兄有什么用?““没子弹,咱就跟他们拼命!救不出夫人,老子他娘的救不回大兴山!”
大伙七嘴八舌的劝慰着,萧然除了苦笑着报以感激。还能说些什么呢?
请点剩下地武器弹药,手雷原本是标唯12枚配发,几次战斗之后,平均剩下5枚不到;火炮由于使用的前膛装球形炮弹,仍然采用火绳引信,至少也有一半浸了水不能发射了。除此之外。剩下的就只有三十多个炸胶跟雷管制成的炸药包。
这一天一夜地战斗,部队的减员情况也不容乐观。原本一百八十七人,段兴年去承德带走了一个班,昨晚的战斗又损失了一些人手。失踪的十七人中,有两个饶幸逃了回来,但是两个重伤号又栖牲了一个;阻击叛军时两名弟兄被流弹击中,一死一伤;劫营时近身格斗中,有七八名兄弟挂了彩。其中两人伤势较重。到目前为止,加上马超一共有重伤号五人。轻伤十九人。把轻伤也归入有效战斗力,也只剩下一百五十八人。
思索良久,萧然把所有剩下的纸包弹全部拨给狙击手,平均每人40发左古的子弹;手雷还剩下不到七百枚,全部集中到第三、第四小队跟侦察小队,在段兴年回来之前,暂时将三队混编为一队,由刘涛负责指挥,花和尚为辅;程通地持别小队仍然使用火炮跟炸药包。
至于食物,只能趁面糊还没有变质之前,尽可能的多吃。能多填进去一点,就能多挨一时。这一点不用吩咐,所有弟兄包括林清儿在内,都已经开始消灭这种别具风味的“面饼沙拉”了。
只有萧然一个人食欲不佳,勉强吃了几口,便一股脑的吐了出去。
不是因为这东西难吃,而是一想起雪瑶跟她肚子里的孩子,他的胃就开始痉挛。这个时候即便是有山珍海味,又如何能够下咽?
林清儿怕大家误会,主动站出来,抓着一把面糊道:“吃啊,弟兄们!不吃咱们就没有体力,就斗不过敌人了!来,再多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