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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科技军阀 第440节


由于经济建设需要大量的资金,因而吸引外国贷款也是中国政府的主要任务之一。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前,西方大国都不愿意贷款给中国,即使贷款也附有苛刻的条件。但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西方在战后的经济困难中出现了大量的过剩资本,使得中国在国际金融市场上处于相当有利的地位。1920年至1923年,中国先后从美国、英国、意大利、奥地利、芬兰、挪威、瑞典、丹麦、比利时、法国等十几个国家的私人银行获得贷款,到1923年底,中国获得的贷款总计已达14亿美元。

而在国际经济关系中,为了获得良好的发展环境,中国政府提出了“合作共赢”的建议。1922年6月,中国在伦敦召开的国际联盟经济讨论会议上,便提出一项发展对外贸易,加强国际经济合作的计划,建议西方国家向中国提供长期贷款,以保证中国正常出口,中国则准备在短期内向国外提供总值约为10亿美元的订单,并可能在近期内购买1亿美元的有色金属,2亿美元的黑色金属,约1亿美元的纺织品、皮革原料和橡胶,约4亿美元的设备和5000万美元的消费品。这些建议,既有利于中国的经济发展以及国内民众生活的改善,也有利于西方国家缓解经济困难,而且展现了在国际舞台上负责任的大国形象。获得了与会各国的好评。

而中国之所以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取得如此令人瞩目的成就,和杨朔铭这只穿越到这个时代的“黑暗蝙蝠”不无关系。

“这一次冯基善的事情也说明,国内还想当军阀割据一方的大有人在。”徐树铮说道,“国内经济发展是一方面,这相应的制度方面的改革,得加大力度。”

“是啊。”段祺瑞看了看杨朔铭,又看了看徐树铮,说道,“你杨瀚之才干出众,思虑周详,但有时心肠太软,若项羽妇人之仁;你徐又铮才气横溢,聪颖过人,但过于骄狂,胆大敢干,树敌太多,你们二人,要是能互补一下,就好了。”

“老师所言极是,学生经此血的教训,以后定当改过。”徐树铮看了一眼杨朔铭,正色对段祺瑞说道。

“我下野多年,国家大事,也帮不了你们什么了。”段祺瑞叹息了一声,但话语里又满含欣慰期许之意,“希望你们二人携手并肩,让咱们中国真的富强起来”

听了段祺瑞的话,杨朔铭和徐树铮相视一笑。

“这一次的巡阅使会议,我当然是不会参加的。”杨朔铭说道,“蔡松坡那里,就要靠又铮兄帮忙了。”

“放心吧。”徐树铮自信地点了点头,“这一次‘杯酒释兵权’,就包在我身上好了。”

听了徐树铮的话,段祺瑞感到他骄狂的á病似乎又犯了,不由得瞪了他一眼,徐树铮立刻读懂了老主公的目光,不由得呵呵一笑。


“其实你杨瀚之这一次要是出席巡阅使会议,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异议。”徐树铮对杨朔铭说道,“你这尊‘武财神’一到,他们哪个都得卖你面子。”

“我现在可不想靠面子办事。”杨朔铭笑了笑,说道,“我想要把规矩立下来,让所有的人都照制度办事。因为面子有一天会没的,制度一旦定下来,就不容易改掉了。”

“也不尽然。”段祺瑞听了杨朔铭的话,摇了摇头,说道,“我提醒你,瀚之,不可过于i信这民主代议制的力量。”

“老师为什么这么说?”徐树铮明白段祺瑞想和杨朔铭说什么,但还是故意问了一句。

“我当年继袁项城之后收拾他那个帝政的烂摊子,再造共和,选择向民主共和体制回归,而不是当皇帝,瀚之知道是为什么吗?”段祺瑞问道。

“请段公明示。”杨朔铭正色说道。

“我那是对前阶段袁项城所作所为的一种修补,我段祺瑞虽然是个武人,但当时对西方代议制的i信,却是和你杨瀚之一样,毫无二致,我当时也幻想着可以通过这种制度的正经运作,获得成效,改变中国的面貌。”

“但是,让我想不到的是,当真的à作起来,我却发现事情完全变了味。按道理,好多的问题,本可以通过国会加以解决。但是当时的国会,并没有这种制度上的自觉,刚从帝制结构中走出的议员们,做了民意代表,却只当是在做官。当时之世,不唯握有实权的武人不明白在代议制下的本分是什么,就是民意代表,也是如此。大家对权力纷争有兴致,但于制度建设却无心情。”

说完这些,段祺瑞意味深长地看了徐树铮一眼。

“是啊当时咱们中国的政局便是如此奇怪,那时我便发现,每当我乐意遵守代议制的规矩时,办事无不障碍重重,什么也办不成,当我玩弄权术,à纵军人干政的时候,反倒要顺利得多。”徐树铮想起了自己一手弄起来的那个“安福国会”,不由得苦笑了一声。

“我明白段公和又铮的意思,当时,一方面是代议制的合法权力,一方面是实权在握的武人团体,两下两层皮。两层皮,哪个都有实在的意义。代议制有来自西方成功经验的制度i信的支持,而这个i信的背后,则是风靡一时的进化论思维,这是咱们中国自晚清以来占统治地位的意识形态。可是,真正控制局面的,却是那些枪杆子在手的军阀,只有他们才具有à纵政局的实力。进化论的意识形态虽然强大,但它还是形而上的,真正à作层面的工具价值,还是咱们中国传统的阴谋权术。”杨朔铭点了点头,说道,“这便是段公想要告诉我的。”

“我自从下野后,潜心研究各国政治史,经常拜读胡适之的文字,受益良多。”段祺瑞说道,“胡适之说,各国的政治史都分为两个阶段,第一是建国,第二步才是用国来谋幸福。我们第一步工作还没有作好,谈不到第二步,中国现在的所谓‘社会**’就是建国的一个大障碍。我们现在的问题是国家存在与不存在的问题,不是个那种国家的问题。”

“中国现在的局面正象英国未经都铎**,法国未经波旁**,俄国未经罗曼诺夫**以前的形势一样。我们虽经过几千年的**,不幸我们的**君主,因为环境的特别,没有尽他们的历史职责。”

“象亨利七世统一了英国而起始所谓都铎王朝代百年的**。在这百年之内,英人成了一个民族国家。法国波旁王朝的亨利四世收拾了时局,建设了二百年波旁**的基础。经过路易十四光明**之后,法国也成了一个民族国家。俄国亦复如此。经过罗曼诺夫皇朝三百年的**,然后列宁及托洛茨基始能造成他们的伟业。世人徒知列宁推倒了罗曼诺夫皇朝,却忽略了这朝代给**家留下了很可贵的产业,即俄国在这三百年内,从一个帝制国家长成为一个民族国家,因而俄国**就没能有割据的流弊。”

“**恐怕并非是建国的必要阶段吧?”杨朔铭想了想,说道,“要说**是建立民族国家的必要阶段,咱们中国经过了几千年的**,为什么还没有做到建国的历史使命,还没有造成一个民族国家?中国的旧式**既然没有做到建国的职责,我们今后建国是否还得经过一度的新式**?”

“不错,胡适之的意见是,**不是造就一个民族国家的必经阶段。他以英国为例,说‘英国民族国家的造成,并不全靠君主之力。英国语的新文学的产生与传播,英文翻译的圣经与祈祷书的流行,牛津与剑桥两大学的势力,伦敦的成为英国的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纺织业的长足的发展,中级社会的兴起,这些都是造成英国民族国家的重要因子。’上述各种造就民族国家的因素,并不都是在都铎**王朝成型的。”段祺瑞说道,“当前有很多人还认为,中国还不是民族国家,但胡适之则认为,中国早就已经是一个广义上的民族国家了。其理由是我们至今是汉人,这就是汉朝四百年造成的民族自觉心的结果。其次是唐朝的三百年的统一,使那些新兴的南方民族至今还自称是唐人,有了汉唐两个长期的统一,我们才养成一个整个中国民族的观念。我们读宋明两朝的遗民的文献,虽然好像都不脱忠于一个朝代的见解,其实朝代与君主都不过是民族国家的一种具体的象征。不然,何以蒙古失国后无人编纂元遗民录?何以满清失国后一班遗老只成社会上的笑柄而己?我们所以特别表同情于宋明两代的遗民,这正可以表现中国早已成为一个民族的国家;这种思古的同情并不起于今日新的民族思想兴起的时代,其种子早下在汉唐盛世,在蒙古满洲入主中国的时期已有很悲壮的表现了。”

“至哉斯言。”杨朔铭点头赞许道。

“他还撰文称:一般人只知道做共和国民需要较高的知识程度,而不知道**更需要特别高明的天才与知识。**是比自由民主更需要技术含量的事情;俄国布党的成功其实不是一朝一夕的偶然事件,是百余年中整个欧洲文明教育训练出来的。在中国这样一个有着‘四万万个阿斗’的国家,再英明的‘诸葛亮’,也搞不好他的**。”

“再说,中国今日有什么有大魔力的活问题可以号召全国人的情绪与理智,使全国能站在某个领袖或某党某阶级的领导之下,造成一个新式**的局面呢?”徐树铮想起了冯基善的通电,说道,“咱们中国,毕竟不是俄国。”

朔铭说道,“苏俄的**,一是领袖的**,二是一党的专政,三是一阶级的专政。想搞**,在具备高水准的**人才之外,还须有一个富于麻醉性的热烈问题,可以煽动全国人心,可以抓住全国少年人的热血与忠心,这样才可能出现**政权。现实的中国,不存在这样富有麻醉性的热烈问题,更没有可以煽动全国人心的口号,所以中国搞不成苏俄式的**。”

“老师的意思,就是咱们中国,得在民主和**之间,走一条‘中庸’的路线了?”徐树铮终于明白了段祺瑞苦口婆心引经据典的说了这一大堆,是什么意思。

“民主政治是常识的政治,而开明**是特别英杰的政治。特别英杰不可必得,而常识比较容易训练。在我们这样缺乏人才的国家,最好的政治训练是一种可以逐渐推广政权的民主宪政。中国的阿斗固然应该受训练,中国的诸葛亮也应该多受一点训练。而我们看看世界的政治制度,只有民主宪政是最幼稚的政治学校,最适宜于收容我们这种幼稚阿斗。我们小心翼翼的经过三五十年的民主宪政的训练之后,将来也许可以有发愤实行一种开明**的机会。”段祺瑞看着杨朔铭说道。


第三百五十七章 川南一霸


“民主共和,无论在我国,还是在世界,均是大势所趋,但各国国情不同,所走的道路也不尽相同。”段祺瑞继续说道,“自辛亥至今,咱们中国已经打下了相当的底子,而且已经是民族国家了,但**思á仍大有人在,瀚之一心想要建设民主中国,认为民主自由科学才能救中国,这完全对,但在达到这一目标的手段上,倒不妨灵活一些,需要铁腕**的时候,万万不可拘泥于民主之说,缩手缩脚。否则,便是自取死路。”

听到段祺瑞的话说得沉重,似乎是在讲述自己当年失败的原因,徐树铮不由得暗暗叹息起来。

“是啊,今**杨瀚之在台上,对他冯基善可以做到手下留情,可要是他冯基善在台上,会对你如此吗?”徐树铮说道。

杨朔铭知道段祺瑞是在点醒自己,正色说道:“段公所言,当谨记在心,时刻不忘。”

“这一次巡阅使会议关于释除兵权的事,松坡和又铮应该是能够解决,但你这个财政部总长,如何把那些不肯向中央解款的省摆平,可是要更加的困难。”段祺瑞说道,“关于这块儿,你有什么打算没有?”

“敲山震虎。”杨朔铭微微一笑,说道,“先办他几个大案再说。”

“办案?”段祺瑞和徐树铮听了他的话都是一惊,忍不住齐齐问道。

“对,办案。”杨朔铭迎上了段徐二人的目光,看到他们不解的样子,他又补充了一句,“咱们中国现在是法治国家了,当然要依法办事了。”

看到杨朔铭脸上那看似阳光实则阴冷的笑容,段祺瑞象是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

“你总是愿意做出人意料的事。”段祺瑞说道,“不过这样也好,你不用直接出面,也省得让人把矛头都对着你。”

“那也不一定。”杨朔铭转头看了看窗外,说道,“从今年开始,恐怕得经常下去走走了,有些事情,必须要亲眼看看,亲耳听听,才知道该怎么办。”

“那你可得小心了。”听到杨朔铭这么说,段祺瑞的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之色,“所谓的强龙压不住地头蛇,真斗起来,够你受的。”

“那要看怎么斗了,呵呵。”徐树铮倒象是支持杨朔铭的想法,他笑着看了看段祺瑞,没有再说下去。

“段公放心,我有我的办法。”杨朔铭笑了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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