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庆国太子李承乾开始称尊 第7节
不过因着早朝的时间还没到,所以庆帝倒是还未出现。
而随着他的出现,满朝大臣注意到之后,皆是纷纷抬手拜了拜,道:“见过太子殿下。”
李承乾却是面无表情微微颌首,显示出了一种疏离的态度,自顾自的走到了左侧介于臣子之上,龙椅之下的一处地方。
记忆中,这里便是他曾经旁听朝政之时所站立的地方。
一应大臣眸光皆有些古怪。
有些日子不见,这位太子殿下是突然转了性子?
往日见到他们总是面上带笑,恨不能立刻与他们把酒言欢,今日倒是端起架子来了。
一时间,再看向李承乾的目光中便多了几分探究。
李承乾却是不管他们所想,依旧保持平静而沉默的状态。
因为他很清楚,以他如今的状态,过早的插手朝政并不是什么好事,更何况,与朝臣保持距离,以那位陛下的性格,虽然不说,但心中大抵也会多出几分高兴来。
此刻,他倒是对右手第一位的那名大臣颇有几分兴趣。
静待着庆帝出现之时,他便用余光静静打量着对方。
只见此人看起来眉清目秀,眸子炯炯有神,若非已经有些发白的胡须和发丝,只怕会让人误会了他的年龄。
不过,倒也隐约可以看出对方年轻时的俊美。
从记忆中,李承乾知道,此人便是那林珙的父亲,当朝宰相,林若甫。
这时,林若甫似乎察觉到了来自李承乾的视线,侧过头来,冲着李承乾微微一笑,看起来善意十足。
李承乾眸光微凝,不知道是否他的错觉,刚刚一瞬间,他似乎感受到了几分挑衅和敌意。
但太过微弱,也太过淡薄,若非他继承了李淳罡几分敏锐的神觉,怕是根本察觉不到丝毫的异样。
他收回眸光,不再关注对方,心中却是生出了几分冷意。
莫不是因为几日前林珙的事情?
堂堂宰相,难道会因为此事寻他这当朝太子的麻烦不成?
正思量着,忽闻一声尖锐的传颂声响起。
“恭迎陛下!”
话音未落,庆国的主宰,他那位父皇便缓缓从一侧迈步走了出来。
当庆帝在龙椅上落座,伴随着诸多臣子跪拜齐喝万岁之后,早朝也正式开始。
李承乾对于这场朝会大抵只是随便听听,大多注意力还是放在了庆帝的身上。
只见庆帝今日穿着一件暗金色的龙袍,腰间扎着一条盘龙金丝带,乌黑的头发束在金冠之下,面容平静而威严。
他就这样随意坐在椅子上,但那股气势却像是坐在世界的最高端,俯视着脚下的万千臣民。
李承乾心中平静,但却也不由生出几分向往。
有朝一日,他也当为这天下至尊,屹立于云端之上。
在他的沉默中,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左右,一应政事基本已经商议完毕。
可以看出,庆国上下衙门虽然在新政之下改换了不少名头,但官员的效率倒也依旧称得上一声雷厉风行。
然而,就在今日朝政议事即将落下尾声之时,一位穿着深红色官服,约莫四十出头的男子站了出来,道:“陛下,臣有本奏。”
此人名为杨世辉,乃是礼部侍郎,三品大员,地位只在二品的礼部尚书郭攸之之下,他这一发言,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的重视。
龙椅之上,皇帝陛下面容平静,道:“准奏。”
杨世辉恭敬行了一礼,语气从容道:“臣认为,太子殿下已经年满十六,束发加冠,为国本计,当行实事,不可继续荒废时光。”
话落,满朝上下忽然安静了下来。
数道古怪又带着震惊的目光尽皆落在了杨世辉的身上。
当然,也有数道隐晦的目光落在了李承乾的身上。
杨世辉此话说的看似没问题,但实际上却是在说要庆帝让渡一些权力给太子。
让太子去执掌政事。
按照礼制倒也合该如此。
然而,庆帝如今春秋鼎盛,谈这些事,着实有些早了。
而且,这等权利之事,极为敏感,哪怕再小,也是如此。
庆帝或许可以主动给,但你却不能开口要。
这般急切,莫非是受了太子指示?
此刻,不少人心中都不约而同的生出了同样的想法。
李承乾神念何其强盛,自然敏锐的察觉到了那些落在他身上的视线。
怀疑,审视,不一而足。
他只觉一口黑锅砰的一声就盖在了他的头上。
他很清楚,自己与这杨世辉毫无瓜葛,倒是与礼部尚书郭攸之彼此牵连不断。
毕竟这礼部尚书郭攸之的儿子郭宝坤可是东宫编撰,他的伴读。
而此刻,身为礼部尚书的郭攸之也因为杨世辉所言对他生出了几分怨念。
在他看来,太子越过他,寻了他的下属杨世辉出面,反而将他瞒在其中,这般作为,未免有些太过凉薄。
那杨世辉对他的礼部尚书之位觊觎已久,平日里更是常与他唱反调。
难不成,太子殿下是要弃了他这位年迈的礼部尚书,另要扶持他人不成?
一想到这里,他眸光不由便阴沉了几分。
寂静的太极殿中,庆帝看了看面色有些凝重和沉默的李承乾,随后落在那杨世辉身上,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的起伏,缓缓道:“爱卿所言有理,太子年岁日长,也是到了该做些正事的时候了。”
说罢,他顿了顿,眸光平静的落在林若甫身上,道:“宰相大人觉得应该令太子操办何事为好?”
林若甫方才一直眼眸微颌,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此刻听到庆帝发问,当即恭敬行了一礼,语气略带惶恐的说道:“此事自有陛下一言而决,老臣岂能轻易置喙?”
第11章 新报
庆帝淡淡道:“太子乃一国之本,你身为宰相,统领百官,有何不可建言?”
林若甫略作犹疑,便朗声道:“那老臣便大胆说上两句。”他微顿片刻,似在思考,很快,便开口道:“太子虽已及冠,但并无处理政事的经验,若要太子入百官之中,只怕不妥,军队苦楚,恐伤了太子贵体,老臣思来想去,倒是内库适合一些。”
话音方落,一名面相庄肃,五官端正,下颌留着四寸美髯,看起来约莫四五十岁的男子当即站了出来,肃声道:“此言大谬,太子殿下身份尊贵,岂能去做此等污秽商贾之事?朝堂文武百官,大小职位无数,又岂能没有太子做事之地?林若甫,你身为宰相,怎可如此愚蠢?”
整个朝堂,除了今日未曾出席的监察院院长陈萍萍之外,也就只有与庆帝自小一同长大的司南伯范建敢如此直呼林若甫的大名,与之争锋相对了。
林若甫微微有些讶异的看了一眼范建,不由想起了两年前对方入宫求见陛下,想让他女儿林婉儿许配给其私生子的事情。
那时候,这家伙就想要他那私生子接管内库。
他其实至今不明白,为何当时陛下会同意让他女儿嫁给司南伯一个区区私生子,甚至还要将内库也交给那个名不见经传的私生子。
这根本不合常理。
也没有道理。
同时,陈萍萍也不知为何却对此事极为反对,第二日便匆匆入宫,令陛下取消了这份旨意。
一个从未露面的私生子,倒是轻易的就牵动了庆国朝堂上几位举足轻重的大臣。
如今,他明面上说要李承乾去内库,但他很清楚,庆帝绝不会让身为太子的李承乾接手内库,所以,他所说的一切,其实不过是将李承乾置于了一个十分尴尬的位置。
但他却没想到,向来不轻易开口的范建会反应的如此激烈。
似乎,只要李承乾有一丝的可能接手内库,他都不会同意,也不会允许有这种可能出现。
片刻之间,林若甫想了许多,最终,他没有说话,而是躬着身,等待着庆帝的发话。
庆帝看了一眼范建,嘴角不经意的扯了扯,并未多说什么,而是将目光落在了李承乾的身上,问道:“太子是怎么想的?”
顿时,李承乾便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若是寻常人,在这股威势下怕是连话都难以说的顺畅。
想起记忆中前身对于庆帝的敬畏的恐惧,他倒是颇多了几分理解和认同。
此刻他自然下意识选择了隐藏。
回忆着记忆中前身面对庆帝时的模样,他有样学样,当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面带几分苍白和惶恐的说道:“儿臣的一切皆来自于陛下,陛下想让儿臣做什么,儿臣就做什么,岂敢擅专。”
话落,满朝大部分官员心中皆浮现了几分叹息和鄙夷。
一国太子,这般软弱的性格可不是什么好事。
庆帝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他虽然严厉了些,也希望太子敬他畏他,但却也不想自己寄予厚望的太子成了一个应声虫。
如此性格,他如何能放心的将皇位传下去?
砰的一声响,他一拍御案,厉声道:“看看你成什么样子,站起来!”
李承乾顶着庆帝的怒火,颤颤巍巍的站起身,脸色越发的白了,不过心中却越发镇定。
不过该说不说,这具身体面对庆帝之时,似乎本能的就非常恐惧。
他只需要顺着这具身体的本能,就能够表现的和前身没有什么两样。
庆帝眸中浮现一抹恨铁不成钢的神色,沉声道:“你年纪已经不小,却整日不务正业,只知玩闹,难道全然没有想做的事情?”
庆帝怒声之下,朝堂皆静,群臣极少见陛下如此发怒.只觉得威势之盛,几乎令他们喘不过气来,不禁的低下了头,暗暗咽了口吐沫。
就在一片安静之中,李承乾颇为坚定的站直了身子,仰起头,注视着庆帝,带着几分惶恐和坚定缓缓道:“陛下,儿臣想去办报纸。”
报纸?
群臣脑海中浮现一抹疑惑,但很快就想起来了什么是报纸。
不就是陛下让内廷办的那个已经几乎无人问津,纯是白费银子的东西吗?
群臣不由摇头。
他们本还对李承乾敢于扛着庆帝的压力说出自己的想法有些改观,但此刻却皆是嗤之以鼻。
果然是玩物丧志,不知所谓。
然而庆帝却是收敛了脸上的怒意,平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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